第六十章 為富亦仁
樊小勇圍着顏卓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道：“沒想到我樊小勇竟多了個這麼漂亮的姐姐，若是能帶着一起上街，一定很威風。”
樊厚山連忙道：“萬萬不可，顏洛身份特殊，萬一走漏風聲，被一些大人物知道，即便是我也保不住顏卓。”
“說說而已嘛，看把你緊張的，你果然更重視她。”
樊小勇一臉悻悻，還有些吃醋。
顏卓看着樊小勇，也露出了笑意，這一笑，彷彿畫龍點睛一般，把顏洛之美展現得更加淋漓盡致，無愧天地絕色之名。
以往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畢竟雖然在樊家衣食無憂，但能夠說話的始終只有樊厚山一人，難免會孤獨寂寥，如今聽到自己族人的消息，並很快就能和族人團聚，她自然欣喜。
她又看向樊厚山，認真問道：“義父，我曾問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當時你沒回答，今天可以告訴我嗎，顏卓想知道。”
晏清和曹小寧等人也都看向樊厚山。
顏洛絕色，絕大多數人若擁有一個顏洛，恐怕都會邪念四起，而樊厚山早早喪妻，即便享了顏卓，也無可厚非，可他偏偏沒有，而是把顏卓當成女兒看待，悉心照料。
這個東萊州第一首富，顯然不止有錢那麼簡單。
樊厚山眼神幽幽，臉上卻浮現笑容，道：“小勇的娘還在時，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說我們賺那麼多錢，就應該拿出點錢來多做善事。一開始我是不樂意的，憑本事賺來的錢，為什麼要給陌生人花，天下那麼多窮苦之人，幫得過來嗎？但我不樂意也沒法，家裏她說了算。於是呢，我就負責賺錢，她就拿錢去行善，把我心疼的喲。”
他頓了頓，沉默了會，接着道：“後來呢，她不在了，我就幫她繼續做下去，慢慢的，就成了習慣，無論什麼人，無論是不是人族，應該幫的，我都會幫。就拿顏洛一族來說，只因生性善良，身容美麗，就被人拿來當作玩物，這不應該，我看到了，就會允許。”
他似乎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恍惚哀思，很快收起緬懷，豪邁笑道：“世人都道我樊家有錢，我樊家也的確有錢，家底就跟一座山般那麼高，可他們不知，若是這些年不做善事，我樊家的家底，起碼是兩座山！”
笑着笑着，他視線不由落在樊小勇身上，下意識想從樊小勇臉上看到崇敬之色。可真當樊小勇眼神與他接觸時，他又翻了個白眼，一副還沒原諒樊小勇的樣子，就像個賭氣的孩子一般。
樊小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傷了樊厚山的心，於是拍馬屁道：“就是就是，外面那麼多人都說你是只知道賺錢的奸商，可依我看吶，那些人簡直都瞎了眼，爹你分明就是大英雄大豪傑，行善積德，好事做盡，不愧是我樊小勇的親爹，沒有丟我的臉！”
雖然是在拍馬屁，但是真心話。
樊小勇在樊厚山面前雖然一直沒大沒小，但他打心眼裏服自己的爹。
光是他母親死了這麼多年，樊厚山一直沒有續弦，一個女人都沒碰過，就值得他佩服。
樊厚山聽到這話，也露出了笑容，道：“你知道就好，以後有什麼事都要跟爹說，不許再這麼做了，聽到沒。今天我多怕你給我喝的酒裏面，放的是毒藥啊。”
“毒藥又如何，你堂堂元嬰修為，喝了也不會有事啊。”
樊小勇道：“說到這，我怎麼都沒想到，爹你竟然會是元嬰境，你藏得未免也太深了吧？”
樊厚山笑道：“若是沒點本事，又如何鎮得住咱樊家那麼大的家業，我一直讓你努力修鍊，道理便在於此。”
晏清苦笑道：“我也萬萬沒想到，樊家主竟然會是元嬰修士，剛才還不自量力出手，實在貽笑大方了。”
“晏師言重了。”樊厚山笑道：“你也是為了自己的學生安危，像你這樣的老師，不多了。小勇能跟着你學，實在是他的福氣。”
“我這樣的老師？”晏清自嘲道：“我可是出了名的不務正業，誤人子弟，樊家主這話實在不敢當。”
“對學生真心的老師，一定是好老師。”
樊厚山正色道：“拿你哥來說，你應該也知道，我跟他不對付，畢竟他這個人死板固執，我看到他就來氣，但不得不承認，他是魚院中，我樊厚山唯一看得上的人，因為他是一個對學生很純粹的人。當然了，今日，多了你晏清一個，你和你哥個不愧是親兄弟，各有千秋啊。”
他感慨道：“至於邱立群之流，互惠互利罷了，想入我樊厚山的眼？不行。”
晏清謙道：“晏某惶恐。”
這時，曹小寧也道：“樊叔叔，此事皆因我而起，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晚輩實在有愧。”
“無愧無愧。”
樊厚山笑道：“我還要謝謝你呢，幫顏卓找到族人。”
他看向顏卓，寬慰道：“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
“不對啊。”
這時，沉默了一會的樊小勇忽然道：“我爹是元嬰大修士，我作為他的兒子，按理說修行天賦理應也很好才對，可為什麼我修行天賦極差呢？”
樊小勇看向樊厚山，道：“爹，你老實說，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樊厚山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別胡說，你當然是我親生的，你看你頭上的那兩個發旋，和我一摸一樣，不是我生的是誰生的？至於修行天賦嘛，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心思不放在上面而已，你一旦努力了，一定會一鳴驚人！”
樊小勇重重點了點頭，道：“以前我覺得你都只是築基境界，我修到築基也就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元嬰境，那我也不能丟你的臉。”
他又轉身面向晏清，一臉決然道：“老師，從明天開始，我不睡午覺了，會努力修行。先以寧哥為目標，以後再超過我爹！”
晏清和曹小寧看了彼此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皺起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