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家賊難防 (大章)

第五十八章 家賊難防 (大章)

曹小寧愣了愣,道:“什麼問題?”

“別的什麼事都好說,可這個顏洛……”

樊小勇一臉為難。

在樊家,樊厚山什麼都聽樊小勇,樊小勇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唯獨一件事除外,那便是進入顏洛的院子。從小到大,無論樊小勇撒潑還是撒嬌,在這件事上,樊厚山從未退讓。

樊厚山把這個顏洛當成寶貝,連讓樊小勇進院看一看都不允許,更別說把這個顏洛送還給顏洛一族了。

曹小寧心咯噔一下,本來覺得問題不大的事,似乎沒想的那麼簡單。

晏清也道:“小勇,關係到你師兄的性命,這個忙你一定要幫。”

“我也想啊。”樊小勇道:“可我爹不會答應的。”

“要不你去問問?”晏清道:“讓顏洛族人團聚乃是好事,萬一他肯呢?”

“不可能的,問都不用問。”

樊小勇道:“那個顏洛是他最珍視的寶貝,我懷疑在他心目中,我都比不上那個顏洛,他怎麼可能會放人。”

一桌人沉默不語,就連許三思也停止動筷,如果曹小寧無法帶回那個顏洛,就拿不到解藥,屆時會毒發身亡啊。

“老師,你精通煉丹,能不能煉製解藥?”

許三思出聲問道。

晏清搖頭道:“顏洛族的毀顏丹,我聽都沒聽過,顯然歷史古老,沒有丹方的情況下,我沒辦法煉製。”

許三思道:“那寧哥豈不是沒救了?”

“我樊小勇絕對不會讓寧哥有事的!”

樊小勇拍桌起身,一臉決絕道:“就算我爹不肯放人,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寧哥帶走那個顏洛!”

晏清問道:“什麼辦法?”

“偷!”

樊小勇認真道。

曹小寧問道:“怎麼偷?”

“顏洛的別院,布有陣法,只有我爹能進去,因為他有一塊陣牌,且整個樊家就只有這麼一塊。”

樊小勇道:“我只要偷了那塊陣牌,不就可以放她出來了?屆時寧哥第一時間帶她走,其餘的我來頂着!我就不信我爹還真能為了個顏洛弄死我不成!”

“也算是個辦法。”晏清皺眉道:“你知道你爹的陣牌放在哪嗎?”

樊小勇搖搖頭,道:“我也不確定,他可能放在書房,也有可能隨身攜帶。若是在書房那還好說,如果帶在身上,那就麻煩了。除非盜仙親至,不然偷不到啊。”

聽到盜仙二字,晏清忽然問道:“對了,有關尹家那件半仙兵的傳聞,究竟是不是真的?”

盜仙,世間五大謫仙之一,身形如風,神出鬼沒,被譽為天下第一神偷,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安海城尹家,即尹芽的家族,祖上曾出過一位飛升者,留下過一劍半仙兵,而有一日,這件半仙兵不翼而飛,據傳就是被盜仙所偷。

且不止如此,有傳言說,盜仙偷走那件半仙兵后,被樊厚山以天價收得,如今為樊厚山所有。也正因如此,尹家和樊家的關係很不好。

樊小勇道:“這件事我也問過我爹,他和我說沒有,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晏清點了點頭,道:“扯遠了,還是想想如何弄到陣牌吧。”

“既然不確定,那就做兩手準備,萬一你爹的書房裏找不到,就要從他身上下手了。”

曹小寧問道:“你爹酒量如何?要不把他灌醉,然後取得陣牌?”

“我爹號稱千杯不醉,我們幾個人加在一起也喝不過他的。”

樊小勇嘆了一聲,而後眼睛一亮,道:“不過我們可以下藥!把他迷暈不就行了?我實在太聰明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點頭,這個辦法可行。

……

……

當天下午,樊小勇便帶着另外三人一同回到樊府。

趁人不注意,樊小勇偷偷潛入樊厚山的書房,翻找了兩個時辰,卻一無所獲,四人認定陣牌一定在樊厚山,準備向他下手。

於是樊小勇便說要在家裏吃飯,讓樊厚山準備晚宴。

晚上,風彩山滿山輝煌,晚宴也依舊奢豪無比。

樊厚山舉起酒杯,先敬晏清道:“晏師大駕光臨,實在蓬蓽生輝,我兒小勇性情頑劣,平時給你添麻煩了,還望多多見諒。”

晏清亦舉杯道:“樊家主客氣了,小勇很懂事,又何來麻煩之說呢?”

樊厚山一笑滿飲,而後拍了拍手,一旁走出一個侍女,雙手捧着一個木案。木案上蓋着一塊紅布,紅布凸起,看不出下面藏着什麼物什。

侍女走到晏清身邊,揭開紅布,竟是一塊玉制筆山,玲瓏剔透,精緻不凡,就連晏清看到此物,也被粘住了視線。

樊厚山笑道:“這是梅硯居士當年用過的筆山,輾轉落入我手,正所謂寶劍贈英雄,此等雅物,自該晏師所得。”

“這……”

晏清欲言又止。

梅硯居士,乃幾百年前的中土第一才子,腹藏墨海,文采通神,是這幾百年來文壇最高的一座山,人雖已逝幾百年,卻在人間留有無數詩篇佳賦,乃無數文人仰望的存在。

晏清這般才子,自也對梅硯居士傾慕之至,這塊筆山對武夫或者尋常人來說,毫無價值,可於晏清這樣的人而言,卻是意義非凡,無比珍貴。

“我知道晏師人為清雅,看不上一般黃白俗物,所以特地奉上這座筆山,以聊表心意。”樊厚山道:“還請晏師不要拒絕,此等雅物,落在我等銅臭之人手中,實在可惜,只有你配得上他。”

“既如此,那晏某就卻之不恭了。”

晏清拱手道。

他一向清高,從不收學生束脩,可這塊筆山實在是他的心頭好,令他無法抗拒,想着先收下,回頭再將等值的錢還給樊小勇。

同時他還愧疚,樊厚山投其所好,送他如此大禮,可他卻聯合三個學生一起來坑他,實在有些不忍,可為了曹小寧,只能對不起樊厚山了。

樊厚山又舉杯對曹小寧道:“大侄子,聽說這回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真是了不起,來,叔叔我敬你一杯。以後把樊家就當自己的家,常來玩,昂。”

“多謝樊叔。”曹小寧亦舉杯飲下。

曹小寧之後,樊厚山又準備向許三思敬酒,可看到許三思埋頭苦吃的樣子,也就作罷了,不忍心打攪他。

幾人吃吃喝喝,相談甚歡,樊厚山酒量如海,杯杯滿飲,曹小寧等人都有些醉意了,他還什麼事都沒有,正如樊小勇所說,要想灌醉樊厚山,根本不可能。

很快,曹小寧給了樊小勇一個眼神,讓他趕緊下藥,要不然待會大家就都被樊厚山灌醉了。

樊小勇會意,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壺,來到樊厚山身邊,親自替他倒了杯酒,道:“爹,我敬你一杯。”

樊厚山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摸了摸樊小勇的頭,欣慰道:“我的小乖真是長大了啊,以前你從不敬我酒的。”

然後和樊小勇碰杯滿飲。

酒壺裏的酒有問題,沒過一會,藥效發作,樊厚山便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爹,你怎麼醉了呢?”

樊小勇上前攙扶,而後對侍女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會服侍我爹的。”

侍女們紛紛退下,而樊小勇也開始了他的服侍——那便是把樊厚山身上摸了一遍。

可出乎意料的事,無論樊厚山的身上,還是藏室之中,樊小勇都沒有找到陣牌。

樊小勇着急道:“找不到陣牌,怎麼辦?”

“我對陣法也有所涉獵,事到如今,只能看看能否破解陣法了。”晏清皺眉道。

……

夜色中,師徒幾人做賊一樣,來到顏洛的那座院子。

月門空空如也,看似可以隨意踏入,可當你靠近時,四周便會騰起一片符文盤旋的光幕,一直延伸至上空,結成一片穹頂,籠罩住整片院子,任何人不得入內。

破解陣法無外乎幾種手段。

一者便是找到陣器所在,只要毀掉陣器,陣法便不攻自破。二者為根據陣法的陣位,找出生門死門,踏生門進出。三者便是最直接的以力破陣,只要你力量足夠強,一拳轟下去,任你陣法多牢固,也瞬間灰飛煙滅。

但可惜,樊厚山命人打造的這個陣法,乃世間頂尖,即便晏清對陣法之道頗有造詣,也找不出陣器和陣位所在,也就是說,只剩下以力破之一個辦法。

幾人中,晏清的金丹修為最高,自是由他來破。

或許是因為拿了樊厚山一塊筆山,晏清心中有愧,他看着樊小勇,一臉顧忌道:“我用盡全力,可能會連這座院子一同掀翻,屆時必然會一片狼籍。”

樊小勇道:“老師你快破陣吧,再晚點我爹萬一醒了怎麼辦,你只管用力,難不成我還會讓你賠錢不成?”

“那就好。”

晏清抬手,對身後幾人正色道:“你們退後,以防餘波震傷你們。”

曹小寧幾人乖乖退後,只見晏清驟然握拳,掌心金光瀰漫,彷彿捏碎了一顆小太陽一般。

他用盡全力,朝着月門一拳轟出。

曹小寧幾人已經下意識地捂起耳朵,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並沒有響起想像中的震耳欲聾聲,晏清的拳罡碰到陣法,彷彿泥牛入海一般,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激起。

“老師,你未免也太弱了吧?”

樊小勇忍不住道。

晏清咳嗽了一聲,緩解尷尬,而後道:“此陣非同尋常,你們再退後一點。”

他拿出玲瓏扇,展開一揮。

萬花圖脫離扇面,飄懸空中,結成一片花海虛影,奇彩斑斕,絢爛無比。隨着晏清揮袖,萬花虛影帶着一股龐大的威勢,撞向月門。

可一碰到陣法,依然和剛才一樣,直接沒入陣法之中,被吞噬殆盡,沒有引起一點動靜。

幾人愕然。

樊厚山為了確保沒有人能夠進入院中,請來世間頂尖的陣師,打造出這座陣法,能夠化去任何攻勢,晏清終究只是區區一個金丹,在這個陣法面前,無能為力。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院中傳來一陣推門聲,一道身影走出屋子,步下廊階,隔着月門,靜靜看着曹小寧幾人。

藍發藍瞳,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正是曹小寧想要救走的那個顏洛。

樊小勇輕聲道:“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你有什麼辦法出來嗎?”

樊小勇剛問完就後悔了,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有些愚蠢,她被關在裏面,還能有什麼辦法出來?

可他也實在沒辦法了,找不到陣牌,也無法破解陣法,根本救不出這個顏洛。

這時,顏洛緩緩走近眾人,走到月門時,卻並沒有停步,而是繼續前行,下一瞬,晏清幾人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置信。

只見將晏清等人阻隔在外的陣法,卻並沒有攔着這個顏洛,她毫無阻滯地走出院子,站在了幾人身前。

原來,這座陣法只是限制別人進入,但裏面的人卻可以出來!

而就在此刻,身後有聲音傳來:“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小乖,爹傷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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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第一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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