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金飯碗

“陰影魔化怪物是什麼？”古鐵問。

“在幾十萬年前，魔龍入侵這個世界。一些城市被滅亡，一些城市奮起反擊，一些城市選擇逃亡。其中一座浮遊城利用時空穿梭，逃入到陰影界域。”黑白歪着小腦袋思索一會，細聲說：“與晶石界域一樣，陰影界域也是亞空間與現實之間的一個時空狹縫。晶石界域是礦脈與靈能的完美融合，陰影界域是黑夜與靈能的神秘結合，非常的糟糕。”

“有多糟糕？”古鐵饒有興緻的問。

“在白天，人大多道貌岸然，可一到晚上，得到黑暗的庇護，邪惡就會釋放。偷竊，搶劫，謀殺等等罪行，燈紅酒綠中的情慾與放縱，另外還有噩夢，對黑暗的恐懼等等。這些負面慾望都影響到陰影界域，讓陰影界域像下水道一樣糟糕。”黑白皺着眉心，挺嚴肅的說：“旅行者在晶石界域呆久了，會被靈能輻射變成結晶蟲。旅行者在陰影界域呆久了，身心都會被污穢的陰影物質腐化，變成陰影魔化怪物。那座浮遊城的所有居民，完全腐化了。”

“噢，滿滿一城的下水道蠕蟲，跟靜月廢墟有什麼關係？”古鐵問。

“類似於孤山與晶石界域吧，靜月廢墟與陰影界域也有一些對稱。當星月暗淡的黑夜，往往有一些陰影魔化怪物來到靜月廢墟。它們都是那座遠古浮遊城的後裔，類似於晶石界域的奈瑟亡靈。”黑白擰緊眉心，挺嚴肅的說：“它們來到靜月廢墟后，利用黑夜前往周邊地區，襲擊落單的旅人，或者入侵那些小型城鎮，製造各種泯滅人性的罪行。”

古鐵大致了解情況，抬頭看看夜空，見到半輪明月和明朗的星光，今晚的天空與白天一樣清朗。黑白也仰望夜空，低聲說：“晴朗的夜空對於影魔，如同大雨天對於我們。我們不喜歡大雨天外出，但不是不能。它們不喜歡在晴朗夜晚外出，也不是不能。我們要保持警惕，指不定有一些影魔出來鬼混。如果它們發現我們，肯定會沒完沒了的整夜騷擾。”

“會怎麼騷擾？”古鐵饒有興緻的問。

“用陰影觸手捅黑白的小雛菊。”紅白嗲嗲的說。

黑白頓時小臉通紅，氣鼓鼓的說：“紅白，你真下流。”

紅白一點都不在乎，甜甜的說：“人不下流枉少年。”

“是‘人不風流枉少年’，不是下流。”黑白氣惱的說。

“嘛嘛，風流與下流有什麼區別嗎？”紅白小眼睛一轉，甜甜的說：“高帥富看見漂亮妹子，上去搭訕成功，一起吃晚飯，開房間打*，玩huā式打*，捆綁，鞭打，灌採菊東籬下，這叫風流。矮矬窮看見漂亮妹子，上去搭訕失敗，沒法吃飯，沒法打*，只能躲在屋裏看片自擼，玩huā式自擼，自己鞭自己，自己采自己菊huā，這又是下流變態。也就是說，風流與下流，只是有錢人和沒錢人的不同玩法。有錢誰不願意風流呢？但現實是殘酷的，不是人人有錢。在美國，20的人有錢。在天朝，還不到0.05。窮人這麼多，沒錢沒法風流。難道沒錢就不能有性生活，黑白，你不能這樣歧視窮人，上海人也不能歧視外地人。”

黑白聽得傻了，無奈的嘆息：“唉，我忘了，你不僅作勢沒節操，說話也沒節操。”

“嘛嘛，口才不行別找理由。”紅白甜甜的說。

“鐵爺。”監視另一道窗的埃及貓突然說：“這邊似乎有人要雨天出門。”

剛才紅白與黑白的說話，四個隊員都聽見了，所以埃及貓直接引用‘晴夜’與‘雨天’的比喻，代表那些晴夜出行的影魔。古鐵立刻走到那窗口，發現對面樓房的底層黑霧涌動，似乎釋放了強力的煙霧彈。這些煙霧沒有擴散，凝聚在底層不停蠕動，類似於漂浮的水母。過了一會，兩團更黑的陰影飄出黑霧，周圍的街道更加暗淡，彷彿光都被吞噬了。

古鐵有卓絕的夜視力，但也看不清陰影，下意識啟動靈能視覺，看見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色。月光下清晰明朗的廢墟此時暗淡烏黑，原本暗淡的黑霧此時白如骨灰。兩團陰影變成熒熒發亮的白霧，裏面各有一個類似屍鬼的怪物。它們有畸形的慘白骨架，上面掛着一些似乎正在熔化的肌肉，臉部看不清五官，只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孔洞，顯得極其恐怖。

古鐵停止靈能凝視，皺眉心想：“奈瑟亡靈比它們養眼多了。”

玩家們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窺視。兩隻影魔都沒有察覺，慢悠悠的順着街道飄走。過了一會，又有幾隻影魔從陰影迷霧中飛出，飛向其他方向。它們明顯極度討厭月光，在月光下總是快速移動，到建築的陰影就減慢速度，甚至停下逗留一會。古鐵頓時知道小動物們為什麼躲在樓房的高層，因為高層有充分的照明，低處陰影重重，自然危機深重。

古鐵又低聲問：“黑白，這些影魔有什麼能力？”

“影魔介乎死靈術士與惡靈之間。”黑白歪着頭想了想，細聲說：“常見的影魔大概有兩種，影魔武士用陰影觸手作戰，能吸收生靈的生命。影魔術士能召喚低級怨靈，還擅長與陰影有關的幻術。影魔的攻擊並不強，難點不是怎麼防禦影魔，只是怎麼殺傷影魔。在黑夜，影魔隨時可以遁入陰影界域，我們不能追到陰影界域，拿它們沒辦法。它們非常記仇，過一會又會出來，鬼鬼祟祟的騷擾。強大的影魔還會召集一大群小弟，製造很多麻煩。”

“噢，原來跟灰燼一樣。”古鐵說。

“有些像，它們的騷擾很麻煩。如果我們徹夜被騷擾，明天就沒精神。”黑白說。

“影魔的知覺怎麼樣？”古鐵又問。

“它們對熱源和光源很敏感，我們要小心，別弄出火光。”黑白說。

就在這時，古鐵突然感到一陣不悅的心悸，彷彿發生了什麼糟糕事。他連忙拉着黑白遠離窗口，低聲說：“全部後撤，小心警戒。”四個隊員響應很快，紛紛離開窗口，還啟動各種防禦護盾。幾秒鐘后，多發子彈從遠方射來，精準射入窗口。古鐵小隊全都提前離開，所以沒有中槍。但這些子彈射入樓內后，有些劇烈爆炸，有些熊熊燃燒，非常響亮刺眼。

“看來我們要準備筆給影魔們簽名了。”古鐵無奈的嘆息。

黑白跑到樓梯道口探頭一看，果然見到大量涌動的黑霧，眉心頓時擰得緊緊的。其他玩家也紛紛暗罵襲擊者的無恥，竟然用燃燒彈暴露他們的位置，yin*影魔襲擊他們，這手段是在太他**的高明和卑鄙。古鐵默默的思考一會，淡淡的說：“黑白，你有什麼想法？”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多放火，多製造了亮光。影魔畏懼光亮，只要光亮足夠強，它們就不能靠近。”黑白眉心擰成一個小疙瘩，嚴肅的說：“但影魔不是真正的敵人，那三個小隊才是。如果我們製造強光，他們肯定不客氣的遠程打擊，跟剛才一樣。我們只有移動放火，一邊跑一邊放火，多製造火災和濃煙，讓他們無法確定我們的位置。”

“穩妥的戰術，但這麼一來，我們一直處於被動。被影魔追，被動的移動縱火，被動的躲藏，被動的挨槍。經過一夜的被動，我們第二天會疲憊不堪。”古鐵微笑着說：“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和紅白吸引全場的關注，你們隱藏起來，報復那些偷襲我們的混蛋。”

“可是……”黑白鼓起小臉，不高興的說：“主人，你的壓力太大。”

“確實有點大，但我是領導，這是我的責任。黑白，狠狠教訓那些混蛋。”古鐵走到樓梯口，輕輕拍打黑白的小腦袋，低頭在額頭親一下，然後跳出樓梯口，墜向那片正在急遽噴涌的黑霧。他把紅白抱在懷裏，用力拍拍小腦袋。紅白小眼睛一蹬，張開小嘴‘哇啊啊’的尖叫。悅耳的童音急遽變成一種粗獷雄渾的咆哮，嬌小的**急遽變大，變成一頭鋼澆鐵鑄的巨獸。紅龍收斂翅膀伸長脖子，像利箭一樣射向黑霧，張嘴噴出火焰的呼吸。

赤紅的火焰洶湧而出，充斥在古老的樓梯間。破爛的樓體稍微碰到火焰，就出現明顯的熔化跡象。正向上涌動的黑霧膽戰心驚，發出一通刺耳尖嘯。一些黑霧憑空消散，一些黑霧急遽退卻，立刻讓出一大片空間。紅龍噴吐火焰衝到底層，隨後展開雙翼和四爪，與破爛樓梯劇烈碰撞。這些存在無數年的古物轟隆隆粉碎，紅龍也硬生生停下來。她隨後一頭撞擊旁邊的牆壁，撞出一個大窟窿，然後噴出一口烈焰，又製造一片熊熊火海。

強光和高溫橫掃一切，岩石熔化，牆壁破裂，隱藏在角落的陰影紛紛尖嘯逃避。一些陰影行動緩慢一些，被龍息直接燎到，立刻像冰雪一樣刺啦熔化。紅龍十分得意，好戰的本性暴露無遺，明明已經驅散陰影，卻依然不滿足，對着周圍一通狂噴，燒得樓梯和牆壁大量熔化。她又拍拍翅膀甩甩尾巴，摧毀燒得鬆軟的建築，昂然走入大廳，然後歪着腦袋思索。幾秒鐘后，她深深吸一口氣，張開大嘴咆哮出一段古老的龍語：“約-突-蘇。”

龍語如同爆炸，烈焰從紅龍的全身鱗縫中噴出，形成一波*火浪衝擊周圍。地板大面積熔化，牆壁一片片坍塌，屹立無數年的樑柱出現明顯扭曲，整座高樓搖搖晃晃的嗡嗡轟鳴起來。古鐵端坐在龍背上，用反饋神力吸收龍火灼烤，渴望按住紅白狂抽小屁股，抽得紅白站不起來。影魔和其他小隊還沒攻擊，他已經吸收紅白的滿滿惡意，真不知道誰才是敵人。

紅龍把大廳燒得幾乎熔化，然後急劇縮小，跟小狗一樣小。古鐵沒來得站起，一屁股騎在小狗身上，小狗也不在意，屁顛屁顛的向前奔跑，一點都不感覺吃力。古鐵騎得挺舒坦，但感覺不體面，還是分開雙腿站起來。紅白扭頭看看古鐵，屁顛屁顛的跑到古鐵身後，像壁虎一樣爬到古鐵背上，扒着肩膀探出小腦袋，甜甜的喊：“古鐵哥哥，紅白厲害不？”

“專業殺人放火，怎麼不厲害呢？！”古鐵說。

“那紅白能拿重量級拳王那樣的金腰帶嗎？”紅白甜甜的問。

“沒問題，回去給你訂做一個，白金鑲紅鑽。”古鐵說。

紅白十分高興，精神抖擻的喊：“古鐵哥哥，你真是好人。”

“你在咒我‘修橋鋪路無屍骸’嗎？”古鐵沒好氣的問。

紅白小眼睛一轉，甜甜的說：“古鐵哥哥，你OUT了。現在的天朝，才不是修橋鋪路死無葬身之地。所謂‘金橋銀路鐵房子’，搞房地產看着暴利，其實也沒啥。瞧瞧，朝廷都允許民營資本搞房地產，也就是說，房地產只是不入流的玩意。修橋鋪路的工程，牢牢掌握在朝廷企業手裏，哪個民營企業能參合。高速公路上，一塊破路牌都好多萬。”

古鐵聽得一愣，無奈的說：“古代的‘修橋鋪路’是做慈善。”

“嘛嘛，古鐵哥哥，你更加OUT了。現在的慈善可是老賺錢，你看看朝廷的紅十字會，完全是每本的買賣。”紅白甜甜的說：“古鐵哥哥，你知道不，慈善基金可是洗錢、避稅的好手段。許多貪官大把大把的收賄，黑老大大把大把的賺黑錢，然後用各種基金洗白。不論在天朝，還是在國外，擁有一個什麼什麼的慈善基金，可是步入上流社會的基本名片，古鐵聽得瞠目結舌，驚嘆的問：“也就是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金飯碗。”

“嗯嗯嗯，古鐵哥哥真有悟性。”紅白使勁點頭。

“我對世界是絕望了。”

古鐵無奈的搖搖頭，穿過半熔化的大廳，來到陰影重重的門口。

——————

PS：紅白真是壞女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