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紅白的節操和古鐵的褲子

屏幕上的繁雜條目一閃之後不見，然後出現非常簡樸的三個條目。第一個是雷暴步槍的彈藥箱，一箱2000發子彈，價值1000星鑽，配4個空彈匣；第二個是裝填好的彈匣，50發裝，價值30星鑽。這兩個古鐵上次購買時都見過，不過這次他的威望有了提升，出現一樣新玩意——雷暴步槍彈鼓。介紹是伊姆文字，古鐵看不明白，不過揣測這個彈鼓能裝填四五百發的子彈，足夠讓雷暴步槍變成雷暴機槍，但問題在於古鐵的青琉璃不是雷暴步槍，只是使用雷暴步槍槍管的改裝衝鋒槍。這個彈鼓壓根沒法裝在青琉璃上。

而且衝鋒槍的重點在於輕便靈活，笨重的彈鼓原本就不適合。古鐵也只略微感覺有些遺憾，並不是很在意。他上次還剩二十多個彈匣，大都是用毒矛帝蛙煉製的骨質彈匣。這些骨質子彈太漂亮，他不捨得先用。不過子彈就是子彈，該用還是要用的。上一次，古鐵攜帶五十個彈匣，後來提煉屍體製造二十多個。可是到了最後，提煉的二十多個基本上沒用。也就是說，他連打三四場，也只是用掉五十來個彈匣，平均每場十多個。

這二十多個骨質彈匣差不多夠古鐵用兩場，但子彈永遠是越多越好，所以古鐵又購買二十多個，加上骨質彈匣湊夠五十個，足夠酣暢淋漓的大戰一通。——普通子彈的需求解決，但接下來要買什麼，古鐵又有些迷茫，紅尖彈和死亡狂熱都是毒液的作品，售貨機中沒得賣。紅尖彈倒是好說，他可以提煉屍體自己做，但死亡狂熱上哪找？紅白眨巴幾下小眼睛，戳戳古鐵的下巴，脆脆的說：“古鐵哥哥，毒液姐姐給你一張晶片。上面有死亡狂熱的配方。”

古鐵恍然大悟，在紅白小臉上吧的親一下：“紅白，你真是能幹的小貼心管家。”

紅白開心得咯咯直笑，跳到箱子中拿出一個小盒子，從小盒中取出一枚晶片，拿在手裏指着古鐵的手機。古鐵會意，接過晶片貼着手機背面，屏幕上就顯示一個對話框‘發現新的移動式硬件，是否進行聯通’。古鐵點擊確認后，手機界面自動進入到儲存晶片中。

晶片中有很多圖標，包含着玩家生活、戰鬥的方方面面，從個人的戰鬥到團隊的戰術，從個人的生存和團隊的協調，從綠森的氣候地理到整個殺戮廢墟的概況。這簡直是一部豐富的百科全書。古鐵不知道毒液花都就時間準備這份資料，但絕對不會簡單。

古鐵沉默一會，把信息複製到手機中，然後把晶片遞給紅白：“麻煩你放在存儲箱中，再把老師那封信傳到我的手機里。我要研究研究，再決定怎麼購買東西。”紅白點點小腦袋，又脆脆的說：“古鐵哥哥，你要有什麼話對毒液姐姐說，紅白可以給你送信喲。”

“你能找到老師在哪？”古鐵驚喜的問。

“不能，不過毒液姐姐在售貨機上買東西時，就可以收到信。”紅白說。

“這真是太好了，紅白，你不僅是貼心小管家，還是勤奮的小郵差呢。”

古鐵抱起紅白親親小臉，又給她100星鑽的小費，然後坐在棺材上看手機中的資料。他先看死亡狂熱的配方和製作方法，接着看玩家的生存法則和戰鬥方式。毒液已經離開綠森，不會再有人暗中幫助他。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然後……去尋找毒液。他不是尋求毒液的庇護，只是想與她在一起。在這片除了破壞就是殺戮的廢墟中，她是他唯一的嚮往。所以他不能像第一次與血蠻土人戰鬥時那麼無知，不能像第二次與昆塔等玩家戰鬥時那麼愚蠢，不能像上次的連環戰鬥那麼衝動。他要謹慎的生存和戰鬥。

在這之前，他要謹慎的選擇武器和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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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點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新一天的計時重新開始，售貨機也刷新商品。

雖然綠森中的售貨機全部被砸了，但移動售貨機也是這時候刷新商品。綠森中每一個有經驗的玩家都在翹首盼望着那輛紅白色小懸浮車的來臨，但這一夜的零時零分，紅白正坐在古鐵的大腿上，捧着手機看死亡狂熱的配方，一邊看一邊碎碎念：“泰若人的強心劑，5支，1000星鑽；隆斯人的紅龍血，5支，3000星鑽；邪眼人的煉獄爆矢彈，10發，2000星鑽；蜂伶人的蜂王漿，50支，4000星鑽；便攜式通用生化提煉儀器，1套，4400星鑽；便攜式通用醫用藥劑瓶一套，2000星鑽。嘛嘛，古鐵哥哥，總共要16400星鑽喲。”

古鐵揉揉紅白的小腦袋，笑着說：“紅白，這是幾倍的原價？”

“二倍，這是給古鐵哥哥的特惠價。”紅白脆脆的說。

給別人是三到十倍原價，給古鐵是二倍原價，這已經算是特惠了，不過古鐵可不打算這樣接受。他摸摸紅白的小腦袋，親親她的小臉，笑着說：“紅白呀，一支伊姆人的強心劑，一支隆斯人的紅龍血，兩發邪眼人的煉獄爆矢彈，五支蜂伶人的蜂王漿，總共2000星鑽，可以調配一劑死亡狂熱。一劑死亡狂熱可以打仗一次。紅白，你想想啊，花兩千星鑽的興奮劑打一次仗，收一千多星鑽的人頭，是不是很虧本啊？”

紅白眨眨小眼睛，脆脆的說：“古鐵哥哥，你算錯了？”

“什麼錯了？”古鐵不解的問。

“死亡狂熱要與寧靜之雨搭配使用，寧靜之雨原價是1200星鑽，翻倍后是2400星鑽。如果古鐵哥哥一戰要用20個彈匣，子彈還要花600星鑽。嘛嘛，古鐵哥哥的一次花費是5000星鑽。”紅白笑眯着小眼睛，脆脆的喊：“一個人頭鐵定虧，一次三殺就保本了。”

古鐵聽得心驚肉跳，原本以為一次戰鬥的成本只是彈藥和興奮劑，卻忘了興奮劑要跟治療葯配套使用，治療葯還要花星鑽。相比之下，幾十星鑽的雷暴步槍子彈反而可有可無。他乾咽一口唾沫，沉聲說：“紅白，你可以幫哥哥一個忙嗎，哥哥可以給你好多小費。”

“古鐵哥哥打算給紅白回扣，然後讓紅白給特價商品嗎？”紅白笑眯着小眼睛說。

古鐵頓時尷尬了，暗暗咒罵自己愚蠢。紅白是殺戮廢墟銷售業的唯一壟斷霸主，什麼樣的客戶沒見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這點小伎倆。他以為這次肯定要被羞辱了，沒精打採的點點頭。哪知道紅白開心的點頭說：“好的，紅白要十個點的提成。”

“什麼？”古鐵喜出望外的問。

“古鐵哥哥買10000星鑽的貨物，就要給紅白10%的提成，也就是1000星鑽。”紅白笑眯眯的說：“另外還有一個要求，古鐵哥哥撿到八成新和更新的裝備，不許吃了，不許拆了，不許送給別人，要賣給紅白。紅白可以給哥哥五折的回收價，怎麼樣？”

“為什麼**十成新的裝備一定要賣給你？”古鐵不解的問。

“紅白把裝備翻新一下，當做全新裝備賣給別人呀。”紅白笑眯眯的說。

古鐵瞪大眼睛嘆了口氣，笑着說：“紅白，你實在太會理財了。”

紅白咭的一笑，舉起手機脆脆的喊：“古鐵哥哥，8400星鑽，成交嗎？”

古鐵愣了愣，連忙說：“成交。”

紅白興奮的搖晃小尾巴，甜甜的喊：“古鐵哥哥，你還要買什麼？”

“給我找一些我能夠使用，並且與遊騎兵胸甲兼容的護具。”

古鐵搞定死亡狂熱的配方之後，便琢磨弄一套安全可靠的鎧甲。毒液可是說得明白，最終的贏家不是在每場戰鬥中都勝利，而是在每場戰鬥中都生存，那一套給力的鎧甲是必須的。遊騎兵胸甲可以保護他的軀幹，但他的四肢還處於無防護狀態，護甲值為負。

紅白眨巴着小眼睛瞅瞅古鐵的遊騎兵胸甲，脆脆的說：“古鐵哥哥，這遊騎兵胸甲是伊姆人的裝備，與遊騎兵胸甲兼容的戰鬥服，一般也只有伊姆人的裝備。伊姆人的機械技術、隆斯人的生化技術、艾爾達人的靈能技術都是多元宇宙做頂尖的，最基礎的裝備都非常非常貴，可不是紅白故意騙人。而且，紅白不知道哥哥的關注度夠不夠。”

紅白話音剛落，古鐵面前的售貨機櫥門連續閃爍，刷新了半天都沒出現什麼商品。古鐵知道自己的聲望不夠，只能買伊姆人的子彈，還沒法買伊姆人的裝備，便嘆息道：“算了，我去……”紅白卻不高興的鼓起小臉，齜牙咧嘴瞪大小眼睛，豎著尾巴氣鼓鼓的說：“哼，紅白才不會這麼認輸，不就是伊姆人的裝備嘛，紅白絕對有辦法弄到。”她像發狂的小狗一樣蹲在古鐵的大腿上，兩隻小眼睛賊亮賊亮的瞪着屏幕，彷彿要衝上去咬售貨機。

突然間，屏幕上出現一道條目，字體類似古鐵購買雷暴步槍子彈見過的文字。紅白得意洋洋的笑了，甩手一個響指，條目就自動展開。這是一條厚重的褲子，膝蓋和更下面是金屬護甲，襠部、臀部和大腿是網面的纖維材料，腰部有一條金屬腰帶。

“我的關注度不夠，這是哪來的？”古鐵驚喜的說。

“在大陸的另一頭，一個伊姆人玩家正在售貨機前購物，紅白告訴他高價回收舊貨，八成新的裝備可以七折回收。嘻嘻，其實紅白查過他的存儲箱，知道他收藏着一條備用的遊騎兵護腿甲，成色是八成新，所以才這麼對他說。他果然心動了，把遊騎兵護腿賣給售貨機。”紅白得意洋洋的搖晃小腦袋和小尾巴，小眼睛都眯成月牙兒：“紅白把這套裝備繞過系統倉庫，直接送到這裏給。嘛嘛，如果哥哥要，紅白就把它修改尺寸再翻新一下。”

古鐵在價格欄處沒見到價格，就問：“要多少星鑽？”

“如果古鐵哥哥要買，就原價給古鐵哥哥，8800星鑽。”紅白脆脆的說。

古鐵頓時傻掉了，揉揉耳朵再捏捏紅白的小嘴，乾巴巴的問：“多少？”

“八……千……八……百……星……鑽。”紅白一字一句的喊。

古鐵擦掉額頭的冷汗，乾巴巴的問：“價值8800星鑽的褲子？”

“這不是褲子，這是護腿甲，伊姆人出品，必屬精品。”紅白見古鐵表情為難，就手舞足蹈的解釋：“這套護腿甲可以與遊騎兵胸甲連接，直接在個人終端中控制。它放火放水還透氣保暖，從火中水中趟過去一點事都沒有。它是外骨骼結構，防護效果非常好，防彈、防鈍器、防能量攻擊，就算坦克從腳上碾過去，古鐵哥哥也能若無其事的說‘嘿，夥計，你該減肥了’。最最重要一點，它看着非常厚，其實很輕，完全不會妨礙行動。”

“不妨礙行動，這很重要嗎？”古鐵問。

“當然重要，防禦與負擔的比例，可是所有鎧甲的技術難題，防禦越高，鎧甲質量越大，負擔越大。如果要減少負擔，必須要削減鎧甲的質量和尺寸，必然要減少防禦。”紅白脆脆的說：“游牧人的遊騎兵鎧甲有着等同輕甲的防禦力，但負擔幾乎沒有，這可是極品。”

“8800星鑽也是極品。”古鐵說：“放在地球上，我都能搞一個坦克連了。”

“可是一個連的坦克，也不能像遊騎兵護腿甲一樣保護古鐵哥哥的左腿、右腿和中間。”

紅白瞪着小眼睛站在古鐵的大腿上，挺着小胸脯踩踩古鐵的襠部。古鐵唉喲一聲，連忙抱開紅白放在地上，紅着臉乾巴巴的說：“紅白，你要淑女，可不能這麼……”紅白氣鼓鼓的叫：“紅白說錯了嗎？古鐵哥哥可以把坦克裝在褲襠里保護小**嗎？”

古鐵一下就被說服了，嘆息道：“8800星鑽是原價嗎？”

紅白見古鐵語氣鬆動，又露出甜美的笑靨，甜甜脆脆的喊：“是的。”

“可紅白是七折回收的。”古鐵說。

“三折是紅白的勞務費，這可是紅白專門拐過來的。”紅白笑嘻嘻的說。

“八折好不好？”

“一個星鑽都不能少！”

“八五折？”

“半個星鑽都不能少！！”

“九折？”

“四分之一個星鑽都不能少！！！”

古鐵沉默一會，苦笑着說：“好吧，8800星鑽的褲子，我現在還是買得起。”

“按照先前的規矩，紅白還有一成的回扣。”紅白說。

古鐵突然想起第一次蘇醒時，被綁架之後的第一次蘇醒，曾在新手售貨機中與遴選者對話。遴選者當初怎麼說泰拉來着——“泰拉會是你最喜歡的夥伴，也是你最厭惡的敵人，你日後會知道為什麼。”現在，古鐵終於明白遴選者所說的‘愛恨交加’。

古鐵嘆息道：“紅白這麼可愛，怎麼可以不給一成的小費呢？”

紅白笑眯眯的搖搖尾巴，又甜甜的說：“哥哥還要什麼？”

古鐵看看黑暗的地下室，苦笑着說：“給我一個帶夜視鏡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