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通往終點的路標就在大自然中

“探索風暴之源，排除災厄，拯救綠森，可得最終兵器三號。”

這是女神的任務，但問題隨後來了，要怎麼找到亞空間風暴的源頭？古鐵起初以為青琉璃會用什麼高端複雜的法術，或者弄出一個很尖端先進的儀器去，但青琉璃的做法很簡單，觀察微小的昆蟲。越微小的生命對環境的變化越敏感，如同一般人無法預感天要下雨，但螞蟻能感覺到即將來臨的大雨，然後在大雨前搬家。同樣的道理，古鐵沒法知道風暴之源的位置，那些微小的生命卻能感受到。風暴之源是一個亞空間與現實聯通的窟窿，肯定會散發一些微弱的魔力。對於那些微小的生物來說，這些魔力就是一場改變世界的伽馬風暴。

科學家被大量伽馬射線弄成綠巨人，微小的蟲子也能被亞空間魔力引發變異。

現在是探索的第二天傍晚，綠森靠近中心地帶的一處鋼鐵廢墟中，古鐵蹲在一堵銹跡斑駁的鐵牆旁，默默的看着不遠處眼熟的倉庫，心中充滿了唏噓。這倉庫下面還有一片地下倉庫，毒液把他撿到這裏，留下紙條訓練他，把他訓練成一個勉強合格的戰士。那些紙條和毒液留下的武器，他還存放在售貨機的旅行存儲箱中。他很想回去看看，坐在他留下的子彈殼上好好休息一會。不過很遺憾，他現在一分鐘內空閑都沒有。

古鐵暗暗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這裏。沿着熟悉的路徑向鋼鐵廢墟外走去。鋼鐵廢墟中沒有多少植被，也沒有多少蟲子，找不到昆蟲變異的線索，所以他要儘快尋找蟲子。而不是面對曾今的庇護所長吁短嘆。等事情辦成了，他可以帶着妹子回來盡情欣賞。

鋼鐵廢墟越靠近邊緣，樹木越是茂盛，遮天蔽日的大樹小樹密集得原始森林一樣。古鐵曾今記得這裏有各種奇形怪狀的鳥雀和小動物，一些在樹冠中跳躍飛翔，一些在灌木叢中探頭探腦。不過現在，這裏很是冷靜，只有滿地的潮濕落葉。只有冷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他用紅白斧撥開灌木叢，搜索那些躲在樹葉下避雨的昆蟲。很快，他找到一隻病怏怏的毛毛蟲，就取出手機用‘博物百科’掃描。得知這蟲子是某種飛蛾幼蟲。

博物百科上會顯示動物的物種，不論有沒有變異。如果這蟲子沒有變異，那就只有正常的綱目。如果蟲子發生了變異，那就會有醒目的提示。古鐵正是依靠博物百科的搜索來到這裏。最近一百隻昆蟲中，大約有十隻昆蟲是變異的。但這隻毛毛蟲沒有變異。

古鐵沒有打擾這隻蟲子。儘管博物百科表示只要用火燒掉它的毛，就可以吃掉它。他繼續往森林深處搜索，在一叢眼熟的高大灌木前停下腳步。他曾經來到這裏，在這從灌木下躲避樹葉怪。結果被一種名叫‘綠森藍蝶幼蟲’的劇毒毛毛蟲狠狠蟄了，被蟄傷之後又被血蠻土人襲擊。弄得無比的狼狽。“我到底有多弱啊？被樹葉怪欺負，被藍蝶幼蟲欺負。被血蠻土人欺負？”古鐵自嘲的搖搖頭，用紅白斧撥開這叢灌木，隨後奇快無比的後退。

灌木叢中飛出一群妖冶的藍黑色蝴蝶，每隻蝴蝶的翅膀都有成人巴掌那麼大，在昏暗的林間散發妖冶的藍色熒光。但重點不是它們的翅膀，而是它們的腹部和口器。它們長着類似蝗蟲的口器，腹部的末端竟然有一根彎曲的毒針。它們的攻擊性很強，直追着古鐵撲過來，似乎要吃古鐵的肉。古鐵使用疾行術迅速後退，同時拿起手機掃描它們。屏幕上很快閃現一條醒目的標題‘變種綠森藍蝶’，雜食性，尾端的毒針含有神經毒素。

“雜食性，難道它還吃肉？”古鐵知道這是重要的線索，便釋放靈能形成一張無形的巨手，抓住這些變種藍蝶一通揉捏。不一會兒，變種藍蝶死的死殘的殘，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古鐵更仔細的掃描，逐漸得到更多的信息。——變種藍蝶的變異程度‘11%’。與正常藍蝶先比，變種藍蝶的尾針毒性增強，攻擊性增強，會盲目的攻擊附近的所有動物。古鐵很是驚喜，這是第一種超過10%的變異昆蟲，之前的變異昆蟲的變異程度都不到10%。

古鐵立刻更勤奮的搜索這片森林，不斷找出更多的蟲子，不斷的掃描分析。他把這片森林徹底搜索，掃描了上萬隻蟲子，總結出一套變異比例和變異成圖的數據。哪邊的蟲子變異比例高，哪邊的蟲子變異程度高，這些數據組成一幅變異擴散的地圖。

變異比例和變異程度雙高的方向，就是古鐵前進的方向。

天色漸漸黑了，古鐵一點休息的意思都沒有，繼續一邊搜索一邊前進，逐漸深入高樓林立的中央地帶。古鐵離開之後，這裏爆發了激烈的戰爭，數以百計的玩家在這裏大亂戰，各種導彈火箭炸彈和靈能狂轟濫炸，把這裏摧毀得面目全非。倒塌的建築在地上形成高聳的亂石堆，茂盛的森林已經不見蹤影，土地焦黑，漂泊的雨水積聚起渾濁的河流。

沒有森林，沒有草叢，蟲子失去賴以生存的環境，數量自然跟着稀少。古鐵在黑暗泥濘的廢墟中轉悠小半夜，也只找到幾百隻蟲子。這些樣本實在太小，無法形成一幅準確的分佈圖。沒有分佈圖，也就沒有線索。古鐵在一塊斷牆旁坐下，垂着頭沒精打採的喘氣。

嬌小的惡魔飛機從天上飛來，落到古鐵旁邊的地上休息。當古鐵尋找線索的時候，她一直在天空中給古鐵放哨。古鐵搜索多久，她也飛翔多久，一刻都沒有放鬆。古鐵伸手在色斑變化的機翼上輕輕撫摸，低聲問：“在天上飛了一天，肯定非常累吧。”

“沒有，一直在跟妹子們聊天。”青琉璃的聲音在他心中想起。

“聊天，聊什麼？”古鐵不解的問。

“亞空間風暴與生態災難，電池妹子們從不同角度分析亞空間風暴引發變異的原因。”

“雖然沒聽懂你在說什麼，感覺你們聊得很熱鬧。”

“就是閑聊打發時間，三個女人一台戲，咱的心裏可是裝着十多個饑渴的妹子。”

古鐵莫名的頭皮發麻，訕訕的問：“你們分析出什麼了？”

“風暴的源頭就在這片廢墟中，綠森的中心地帶。最初的激戰在這裏爆發，很多玩家在這裏拼得你死我活。經過數次激戰，新手們也越來越有經驗了，知道擠成一團大亂戰，看着有很多人頭可以拿，其實只是送人頭。所以他們陸陸續續的離開這裏，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廢墟。繁華散盡只剩寂寞，這裏反而成了最沒人關注的地方……”她突然開槍打死一條從前方路過的花斑大蛇，飛過伸出機械爪抓住還在扭動的蛇身，拖到古鐵的跟前放着。

古鐵拔出匕首割下蛇頭，然後剝下蛇皮刮掉內臟，只剩下一條雪白的蛇肉，看着讓人食慾大增。他大口大口的生吃堅韌的蛇肉，青琉璃繼續說：“如果一些居心叵測的傢伙打算在綠森中做些什麼，那這裏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最適合精心佈置慢慢發展。”

“她們的推測挺準的，有更具體的情報嗎？”古鐵嘴上不停吃，心中也在問。這片廢墟可是相當大，開着車繞一圈起碼得一個小時，比許多大城市的主城區都大。如果沒有明確的指引，想要在裏面找一個被刻意隱瞞的秘密場所，難度跟海底撈針一樣。

“銀月跟你說，地上的蟲類沒了，但地下還有。”青琉璃說。

“嗯，好好的表揚這個銀月同學。”

古鐵匆匆吃完這條蛇，就取出行軍鏟挖掘泥土，調查地下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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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的第三天上午，一棟半坍塌高樓的外面，古鐵坐在一堆亂石后，閉着眼睛單膝跪着，全神貫注的接受青琉璃傳回的訊息。通宵的搜查中，他找到了數千計的線索。每一個線索都指引他前進一步，讓他最終來到這裏。如果不出意外，這裏應該就是源頭。

青琉璃正在裏面調查，視野清晰傳到古鐵的心中。高樓的地上部分沒什麼稀奇，破爛，潮濕，似乎隨時可能坍塌。但一條通往地下的入口散發著冰冷的屍臭，這是一種直接作用到內心的憎恨。青琉璃感受到這股臭味，然後傳遞給古鐵，害得古鐵打了一個寒戰。

青琉璃懸停在地道的入口，認真的說：“應該就是這裏面了。”

“裏面有什麼？”古鐵略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握緊槍柄。

“唔，凝聚着強烈的負面情緒，討厭死了，好難受的苦味。一些沒節操的混蛋在這裏折磨一個強大的靈能者，用痛苦刺激受害者的心靈。只要有技術的折磨受害者，讓受害者的心靈蟲洞失控的擴大，亞空間能量就會大量湧入現實，有可能引發亞空間風暴。”青琉璃說。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古鐵問。

“不知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青琉璃慢慢飛入地道入口，起初清晰傳回影像，但過了一會，影像突然消失了，古鐵與青琉璃的心靈感應被一種強大的力量硬生生隔斷。古鐵大吃一驚，連忙大步沖入樓房，一邊發動疾行術，一邊使用‘死亡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