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在最大的自然災害面前越強大越是吃虧

“她們發燒了？”古鐵問。

“是呀，小鳥兒原本就營養不良，血壓血糖雙重低，一整夜淋着冷雨摸爬滾打，又怎麼可能不鬧病。”青琉璃淡淡的說：“小貓兒倒是健壯，只是今晚遭受的傷病也太嚴重了，先是食物中毒，接着被炮彈連炸許多下。彈片射入腹腔傷害內臟。她確實排出一些碎片，但還有許多更細微的粉末殘留在她的身體裏。要知道鑄造彈片的重金屬對身體都是有毒害的，比如腎衰竭，神經疼痛等等。她一直忍着劇痛跟我們到處跑，身體也累垮了。”

古鐵急得要吐血，嘆息道：“好了，我知道她們很糟糕，告訴我怎麼辦？”

“先給她們注射營養藥劑吧。身體本身就有抵抗力，前提是身體的狀況良好。營養藥劑可以讓她們獲得豐富的營養，讓身體更加健康。”青琉璃淡淡的說。古鐵連忙取出醫療包，給她們注射營養藥劑。沙暴個頭大，他注射三份；知更鳥個頭小，他注射一份。

忙完這些后，古鐵又問：“接下來呢？”

“收集木材讓篝火更旺盛，這裏太潮濕陰冷，不利於病人恢復。”青琉璃說。

“明白，伱在這裏照顧她們，我出去收集一些木柴。”

古鐵匆匆走出崎嶇的山洞，來到陰冷潮濕的森林中。雨還在下，天昏地暗濕漉漉一片，想要在森林中找到乾燥的木柴很難，所以古鐵往山下走。前往山腳下的小城廢墟。這廢墟就在山腳下，其實有十來公里遠，讓普通人徒步行走，只怕要走兩三個小時。古鐵使用疾行術趕路。十多分鐘就到了廢墟邊緣。這裏的建築並不高大，都是四五層以下的小房子，與綠森的高樓相比，充滿了農村的氣息。不過這些房子太小，被森林破壞得特別嚴重。生機旺盛的藤條纏繞在樓房上，把牆體破壞得千瘡百孔。街道上的樹木跟原始森林一樣茂盛。

青琉璃剛剛搜索過這裏，沒有找到玩家的痕迹，但發現很多怪獸的痕迹。所以古鐵不敢鬆懈。使用變色龍迷彩小心翼翼的進入小城廢墟中。想要在雨天尋找乾柴，就要到雨水淋不到的地方，比如這些葡萄棚一樣的房子裏面。風會把落葉吹入屋內，自然脫落的枯葉枯枝也會落入屋內。古鐵先爬上一座‘葡萄棚’。從藤蔓相對稀疏的頂端鑽進屋內。屋內也是濕漉漉的，但還是有一些乾燥的角落，散落着一些乾燥的枯葉和枯藤。

古鐵找到所有乾柴，把它們全部裝入背包中，然後前往下一個破屋。把背包裝滿之後。他就返回那個山洞，然後再次下山撿柴。一趟一趟的這麼跑很累人，收集的東西不是什麼寶貝，只是最平常的木柴。但青琉璃說得有道理，她們需要溫暖。所以古鐵就得折騰。

而且做事可以讓人充實，遠勝過什麼事都不做。傻坐着胡思亂想。

天色蒙蒙亮時，古鐵又背着一背包的乾柴回到山洞深處。青琉璃把火燒得非常大，不怎麼寬敞的洞窟暖洋洋的，沙暴和知更鳥也不再相依相偎的樓成一團。古鐵掏出背包中的乾柴，然後一屁股坐在青琉璃身邊，伸直酸痛的雙腿，嘆息道：“唉，她們怎麼樣了？”

“小鳥兒已經退燒了，小貓兒也稍微好一些。”青琉璃說。

“伱是神通廣大的惡魔，就不能來一個治療術什麼的？”古鐵問。

“唔，真遺憾，咱的治癒術是專屬於主人的。”

青琉璃說著就貼到古鐵身上，拉下他的面巾，摘下頭盔扔到一邊。她深青色的大眼睛中散發著妖冶的水光，散發出一種讓人呼吸急促的香氣。魅魔又發情了，又擅自妄為的散發催情氣息。古鐵看一眼兩個病號，連忙說：“喂喂喂，伱要挑時間和地點啊？”

“主人，別怕，她們不會醒的，咱不會治癒術，但催眠還是很擅長的。”

“唉，拜託，在她們的面前，伱覺得我有性趣嗎？”

“可是主人的小丁丁已經站起來了。”

“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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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后，山洞中的篝火堆旁，古鐵正坐在篝火旁吃青琉璃抓回來的蛇。蛇肉烤熟后相當美味，煮着吃更是舒爽。不過古鐵被魅魔連續榨汁三個多小時后，早已經餓得不行，哪裏還有心情燒烤烹煮，直接割掉蛇頭就啃咬蛇身，連骨頭都嘎嘣嚼碎吞下。

按照質能守恆定律，古鐵付出那麼多的蛋白質，至少要收回同等的蛋白質。青琉璃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她的‘治療術’能化解古鐵的疲勞和傷病，卻無法補充古鐵消耗的蛋白質和體能。所以她用木簽串着剛剛抓回的蟲子、蜥蜴、青蛙等等小動物，放在炭火上先燒烤着。古鐵吃完了那條蛇，就可以吃這些熱氣騰騰的烤肉。——順帶一提，這些小動物都是她精心挑選的高蛋白食物，可以超量補充古鐵消耗的蛋白質，讓古鐵下次能輸出更多的蛋白質。

過了一會，古鐵吃完了蛇肉，青琉璃立刻送上一串烤幼蟲。這些幼蟲都有大拇指那麼粗，有兩根大拇指那麼長，被烤得蜷縮成一團，看着挺像是蝦仁，口感卻像是橡皮。因為蛋白質含量非常高，所以它們非常耐嚼。不過古鐵不怎麼咀嚼，隨便咬碎就吞下去。

“小心一點，別噎着。”青琉璃一本正經的叮囑。

“看不出來，伱還挺關心人的。”古鐵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的說。

“是的，主人吃得好，咱才吃得好。”青琉璃說。

古鐵原本有些溫馨，可聽青琉璃這麼一說。心中的溫馨就變了。他沒好氣的問：“如果伱不是魅魔，而是其他種類的惡魔，伱會幹些什麼？”青琉璃歪着小腦袋想了想，脆脆的說：“如果咱是血魔。一定會慫恿主人崩掉小鳥兒和小貓兒的腦袋，然後衝去與霸權平民，因為血魔最討厭病夫和懦夫。如果咱是懼魔，大概會讓主人利用這兩個女人，讓她們做人肉炸彈幹掉一批霸權的玩家。如果咱是怯魔，一定會給她們填塞各種亂七八糟的葯。”

“亂七八糟的什麼葯？”古鐵問。

“就是找一堆作用不明的草藥給她們用，可能把她們治好，但更大可能讓她們變異成連怯魔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物。”青琉璃脆脆的說：“不論咱是血魔、懼魔或者怯魔。都不會跟主人**。因為血魔沒有**只有肌肉，懼魔都是性冷淡，怯魔通常都是孢子繁殖。”

古鐵愣了愣，伸手摸摸青琉璃的腦袋。嘆息道：“看來養魅魔沒錯。”

“唔，主人，吃這個。”青琉璃舉起一串烤蜥蜴。

“嗯，等等。”古鐵匆匆吃完烤蟲子，接過這串烤蜥蜴繼續猛啃。

過了一會。知更鳥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緩緩的睜開眼睛。古鐵喜出望外，連忙放下手頭的食物再摸摸嘴巴，湊到她身邊嘆息：“女神保佑。伱終於醒了。”知更鳥怔怔的發獃一會，茫然呆愣的大眼睛漸漸恢復神采。細聲細氣的說：“鐵爺，找到他們了嗎？”

“沒有。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古鐵嘆了口氣，隨後用力把知更鳥摟在懷裏，把臉貼在她的頭髮上，低聲說：“不要想太多，我們先照顧好自己。紅石是超級結實點的肉盾，藍龍是超級老練的老兵，瑪各是超級兇惡的魔炮，他們肯定能照顧他們自己的。我們先照顧自己，然後再去找他們。說不定我們還沒找到他們，他們先找到我們了。”

知更鳥輕嗯一聲，隨後靜靜的偎在古鐵的懷裏，當真像是一隻傍依着人的小鳥兒。過了一會，她終於注意到沙暴一直沒有蘇醒，就緊張的望着古鐵，兩隻小拳頭拽得緊緊的。古鐵伸手摸摸沙暴燙熱的額頭，嘆息道：“相信她，她是堅強的戰士，肯定能堅持住。”

知更鳥點點小腦袋，細聲問：“鐵爺，我能為沙暴姐做些什麼？”

古鐵想了想，取出醫療包中的注射器和營養劑，讓知更鳥給沙暴注射藥劑。知更鳥給沙暴扎針后也找到一點心理慰藉，開始高高興興的吃烤蟲子。足夠讓沙暴食物中毒的蟲子對她而言，貌似非常可口的美味。不一會兒，她又吃得肚子明顯的隆起，就像吃撐着的小雞。古鐵小時候在老家住過，他的奶奶每年春天都會養小雞。他總是捉很多小蟲子喂小雞吃，總是把小雞的胸脯（其實是嗉囊）撐得隆起老大，跟知更鳥現在的樣子很像。

知更鳥吃得心滿意足后，抱着機械背包坐在篝火旁工作。她的機械背包其實不是背包，而是一套功能複雜的電子設備，裏面有計算機，有通訊器，有電工工具。總而言之，這個機械背包是一個便攜式的無線控制終端，讓知更鳥不需要控制台也能控制無人機。知更鳥翻開機械背包的一個外殼，露出裏面的顯示屏和控制屏，外觀跟筆記本差不多，只不過觸摸式控制屏代替了鍵盤。她在控制屏上撥划幾下，顯示屏就亮了起來，出現模糊的影像。

知更鳥眉心漸漸的擰緊，古鐵連忙問：“怎麼了？”

“磁場好混亂，我們的磁場感應器被嚴重妨礙，磁場震蕩不能傳遞信息。”知更鳥說。

“磁場混亂？為什麼會磁場混亂？”古鐵問。

“主要可能是太陽風，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昨晚的磁場就很不穩定，現在更加混亂……”知更鳥盯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像，擰着眉心沮喪的說：“這麼一來，我就不能與瑪蒂聯繫。討厭，地磁場應該是很穩定的，磁場震蕩傳輸也是最可靠的，怎麼會這樣……”古鐵連忙撫摸着知更鳥的小腦袋安慰：“別急別急，太陽風不可能天天吹，地磁場也不可能一直混亂。說不定過幾天，地磁場就好了。我們與瑪蒂的聯繫就恢復了，慢慢會好起來的。”

知更鳥嘟着小嘴兒一直調試屏幕，但屏幕始終是模糊不清。青琉璃發來一股心靈信息，然後輕飄飄的朝外面飛去。古鐵在心中問她什麼事。她沒有說明白，只是讓古鐵出來。古鐵只好安慰知更鳥幾句，然後匆匆朝外面走去，發現青琉璃正懸浮在洞口欣賞雨景。

“什麼事？”古鐵沉聲問。

“雨好大。”青琉璃說。

“伱該不會專程來看雨吧？”古鐵說。

“我有一個很糟糕的預感。”青琉璃罕見的正經起來，自稱也從‘咱’變回了‘我’。

“說吧，反正糟糕的消息已經夠多。”古鐵說。

“對於那些與亞空間聯繫緊密的物質宇宙來說，最糟糕的自然災難莫過於‘亞空間風暴’。”青琉璃淡淡的說：“當物質宇宙與亞空間的界限變得薄弱時，亞空間的能量將自然湧入物質宇宙。物質宇宙的法則會被妨礙。甚至被破壞，然後發生許多糟糕事。”

“亞空間的能量湧入物質宇宙，就是伱那次對霸權飛機做的？”古鐵問。

“原理是一樣，不過我那次的小把戲只能說是‘亞空間氣息’。真正的亞空間風暴是席捲一個地區甚至一個世界。在早期，它會引發一系列極端氣候，比如驟然降溫，大雨不止，地磁場混亂。”青琉璃頓了頓。才接著說：“早期之後是前期，這時的徵兆是電磁干擾、動物恐慌或者狂暴。前期過後，亞空間風暴正式開始，電磁場會被嚴重干擾。電子設備徹底癱瘓，那些手持先進科技武器的玩家會遭受滅頂之災。他們的武器會徹底失效。”

“那靈能者不就爽呆了？”古鐵說。

“錯了，靈能者更加凄慘。”青琉璃擰着眉心。語氣是罕見的森冷：“從亞空間過來的，可不只是亞空間的能量，還有亞空間的惡魔。主人，伱也知道靈能者怎麼獲得力量，靈能者把精神投影到亞空間，形成一個精神的黑洞，把亞空間的能量吸引過來。”

古鐵聽得毛骨悚然，皺眉說：“喂，伱別告訴我，惡魔是這樣鑽進來？”

“就是這樣，惡魔沒有實體，進入現實宇宙后，它們只能像陰魂一樣遊盪，發出一些蠱惑人心的低語，還容易被驅散放逐。如果要盡情發揮力量，長久的自由行動，它們必須選擇一個宿體，就像咱寄宿在槍中。”青琉璃淡淡的說：“普通人的精神是完整的，惡魔不容易入侵，但靈能者的精神有一個缺口。只要惡魔的力量足夠強大，就能強行鑽入缺口，吃掉原主人的靈魂后佔據身體。所以惡魔看見靈能者，會像找到臭雞蛋的蒼蠅一樣沒完沒了。”

“這……這個缺口不是只通往亞空間嗎？”古鐵問。

“亞空間風暴降臨的世界，亞空間與現實重合。”青琉璃說。

“這下還真糟糕。”古鐵一想到惡魔要鑽進心裏，就一陣陣頭皮發麻。

“主人，伱還好，我可以守護主人，對付普通的惡魔沒問題，問題是小貓兒。”青琉璃說：“波紋功也是一種靈能，她算是靈能武士，照樣會被惡魔入侵。如果她身體狀況好，精神自然好，對惡魔的抵抗力也強。如果她還是這個樣子，那到時候就……”

“那怎麼辦？”古鐵着急的喊。

“不用着急，先等等看。我還不確定現在的降溫、大雨和地磁場混亂是不是亞空間風暴的早期徵兆。”青琉璃淡淡的說：“我需要時間確認，她也需要時間恢復。就算真有一場亞空間風暴即將來臨，她也有一段時間恢復，只要趕在正式降臨前痊癒就行。”

古鐵沉默一會，才嘆息道：“怎麼倒霉事都讓我們趕上了，先是霸權，又是亞空間風暴。”

“這是好事。”青琉璃說：“亞空間風暴真來了，他們就只剩下人數比我們多。”

古鐵想了想，笑着說：“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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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已經是白天，但曲折的洞窟深處依然昏暗，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沙暴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正在練習深蹲起的知更鳥，還有直勾勾盯着知更鳥屁股的青琉璃。因為骨骼精奇，知更鳥的小屁股原本就又圓又翹，現在做深蹲起時，小屁股自然更圓更翹更誘人。

沙暴發出一兩聲咳嗽，知更鳥就細喘噓噓的跳過來，驚喜的喊：“沙暴姐，伱終於醒了。”青琉璃摸摸沙暴的頭，點頭說：“掣塔人的體質確實堅韌，體溫降低了很多。”沙暴又咳嗽幾聲，轉動眼睛到處亂瞄。青琉璃似笑非笑的說：“他撿柴去了，過一會就回來了。”

沙暴點點頭，捂着嘴巴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太陽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每一次咳嗽，都引起內髒的震動，讓肚子無比的絞痛。但不咳嗽不行，不咳嗽就呼吸困難。過了好一會，她才停止咳嗽，捂着嘴巴的手緩緩鬆開，掌間是一大團濃稠的黑血。

“沙暴姐，伱……”知更鳥沮喪着小臉，隨時都可能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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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要緊事情，所以現在才更新，第二更要推遲一些，大概一點多的樣子。順帶一提，這不是虐主，只是先抑后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