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浪淘沙 第六十五章 莫當女子皆聽命

卷三浪淘沙 第六十五章 莫當女子皆聽命

再次看到那個美麗非凡的女子時。兩人都不勝唏噓。雖然文斂離開癸丘后並不是就與她斷了聯繫,但人總是不能見到了的,所以認真算下來,這竟是三年來兩人第一次相見。

文斂仔細看着眼前之人,原來那個有如光環一樣令得四周一切可以黯然失色的女子,如今看來便有如一顆明珠,收斂了所有的光芒,卻更加的令人久看之下移不開目光。尤其她身上那種沉靜的氣息,靜靜站立時便讓人疑似誤落凡塵的仙子要飄然而去,重凡仙界了。

在文斂打量虞搖的時候,虞搖也在打量着她,三年時間,當年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越發顯得神秀內斂,風華自然。當然,要打量文斂的時候,視線免不了要往她身邊的人看一下,意料中的,那個人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甚至還沒有看她一眼。心中不由有些着惱,不過當著他人的面是萬萬不會表現出來的。

文斂為虞搖與季均言相互介紹了下。兩人其實都是知道對方的,可說是神交已久。簡單的介紹后也沒有廢話的訴什麼離別之情,文斂開門見山地問:“你在信上說得不甚清楚,究竟是什麼事情?”

虞搖也收回心神,聞言稍作沉吟,認真看着文斂,“你還記得走之前給阿壃看的圖案么?

文斂一怔,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那是她在查找天命流時找到的相關線索,曾拿給魏無壃看,說那是癸丘御用之物,代表當朝國師。她一直想找出更多的東西,無奈癸丘國師當真如魏無壃所說,神秘的緊,竟是花了三年的時間還一無所獲。文斂不免有些緊張,所以她望着虞搖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說話。

季均言在旁也lou出略顯凝重的表情聽着,文斂就是交給他來查的,所以他很清楚其實的關係。

虞搖聲音漸緊,幾乎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什麼國師,根本就是天命流操縱了一切。”

“你是說,那位國師與天命流有關?”文斂身子一震,吃驚不小。

“不是有關,所謂的國師根本就是天命流的流主!這個人躲在皇宮裏與欒豫狼狽為jian,他要攪的天下大亂,然後從中得利。欒豫那個蠢蛋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可憐蟲!”虞搖這次是真的咬牙切齒了。

“竟有這樣的事,照樓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季均言吃驚之餘喃喃道。照樓身為天下第一的情報組織,幾查之事幾乎無孔不入。只要有人想知道的,幾乎沒有查不到的,可關於這件事照樓還真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這有什麼奇怪。”虞搖不由一聲嗤笑,眼神冷漠,“天命流主躲在深宮之中,宮裏早已由欒豫一手把持,除非他想,否則外人哪有可能得知。照樓情報能力雖是天下無雙,可對重重禁衛的皇宮畢竟還是束手無策。”

她這翻說辭讓本有些沮喪的季均言好受不少,臉上也有了點笑容,“那搖老闆又是怎樣知道的呢?”虞搖早年出名,江湖上的人皆以搖老闆來稱呼於她,季均言既為情報頭子,自然不會不知道這點。

虞搖淡淡看他一眼,顯然是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不過也沒說什麼,收回視線,目光幽幽地回答道:“無論是皇宮裏的事,還是我詐死之事,卻都不可能瞞過一個人。”

“皇太后。”文斂輕聲說道。望着虞搖的目光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她收到虞搖的信不久之前。也從癸丘傳來了一個消息,癸丘的皇太后仙逝了。

季均言微微一愣,卻看到虞搖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分不清是悲哀還是傷痛地說了下去,“不錯,皇太后雖然年老眼花,可是心裏比誰都清楚,作為癸丘國唯一一位垂簾聽政的後宮,宮裏的事又豈能瞞得過她老人家。只是——”虞搖一頓,有些說不下去,文斂二人自然都能明白她的意思,癸丘太后再怎麼精明偉大的人物,終究有一樣是誰也抗衡不了的,那就是時間。看着皇帝兒子半生不死,孫子將整個朝堂弄得烏煙瘴氣,她不是不想管,而已到了有心無力地年齡了。

虞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雖然只是一句提醒,但因為原來從未往這方面想,並不是他們就真的能防得滴水不漏。所以很快事情有了眉目。從很早之前開始,天命流主就不知以什麼方法搭上了前任國師,然後又敢得了欒豫的信任,自此在便成了欒豫的一柄劍,欒豫想除掉什麼人便全部交給他,據說還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虞搖說到後來,lou出嘲諷的笑容。

竟然是這樣么?天命流主與欒豫的組合,文斂不用想就已經開始頭疼了,不過好在就算兩者全沒有關係。她都是要他們力拚到底的。

“現在癸丘朝廷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這裏面就是天命流主搞的鬼。時局愈亂,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愈有利。現在他挑撥的欒豫根本不顧國家,一心只想集結軍隊打到青越去,一洗六年前的恥辱。本來有老丞相裴修簡在還可以壓制的住一些,但後來老丞相突然病重到了不能下榻的地步,丞相拼了老命才讓欒豫答應懷慎接了自己的位置。可是那懷慎畢竟資歷尚淺,根本壓不住那麼多人的反彈。所以現在,朝堂上一片喊打聲,所有收上來的稅收也都用作了軍餉。癸丘本已是負債纍纍,現在被這些人一搞,更是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恐怕不等他們的‘討伐’大軍出發,就已經被國內怨聲載道的百姓給撕了。”虞搖的聲音低了下來,“真到了那時,癸丘國內只怕就是一片人間地獄。”

雖然她不再對這個國家抱有感情,但她畢竟生是癸丘人,而她怨恨的又與癸丘百姓無關。更何況,若真到了到種地步,欒豫會如何是他咎由自取她不在乎,可是阿壃呢。如果癸丘真變成那樣,阿壃一定會以死以謝天下。

文斂與季均言一時都陷入沉靜,他倆雖不是懂得政事之人。但自身的聰明也足以能明白事情有多嚴重。文斂在沉默時,一股無法壓制的怒火從內心熊熊燃起。天命流,為什麼所有的齷齪事情都有他們參與其中。爺爺的失蹤,李羨白的死,定州的混亂,還有——爺爺的死,一切的一切,都有那些人的影子,為什麼這些人就不能消停一下,難道非得這世間變成人間地獄他們才會罷手?

虞搖抬起頭,深深注視着文斂。語氣慎重道:“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不想說什麼救民於水火的話。但是那些人實在太過囂張,我看不下去。我只是想讓他們稍微感到後悔一下,那樣任意操縱別人的生命是不是很好玩。要讓他們後悔,為什麼,惹到我的頭上。這做這一切,不是為了一個國家,從頭到尾,只是為了一個人,一個人而已。”

文斂與她定定對視片刻,她眼裏很平靜,知道虞搖這番話有勸說自己的意思在裏面,畢竟兩人還是屬於兩個國家。只是,虞搖沒有什麼國家觀念,她又何嘗是能報效國家的志士。對着虞搖輕輕笑了笑,淡然道:“我與你相同的理由,也只是為了一個人罷了。我從青越找到癸丘,還沒來得及歡喜卻教人給破壞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非常生氣。”

虞搖注視她半晌,也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同樣的,風華絕代,“是,你說的不錯。”再笑了笑,“我們生氣了,是該生氣了。”

一直沉默注視兩人談話的季均言,心裏不由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望着眼前兩名世間難見的奇女子,兩人的笑直逼寒冬最烈的風。

是要變天了啊。

事情談到這,意向達成,目的一致,按季均言的想法,應該是沒什麼事了。其他的細節應該明天再討論,畢竟他們千里迢迢趕來,就喝了一杯荼而已。所以季大樓主站了起來,想着該是洗個澡吃一頓呢,還是洗洗就睡。

他這一站起。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放在他身上。雖然眼神沒流lou出什麼奇怪來,可是眾人有致一同地坐着望他,頓時便讓季均言感到尷尬。他看着文斂與虞搖一點站起來的意思也沒有,賴在文斂身邊的嫵嫵更是在看了他一眼后又繼續窩迴文斂懷裏——這一舉動讓他忍不住恨得磨牙,這小妮子到現在根本連手指也不讓自己摸一下,偏偏他打又打不過,惹惱了佳人一氣之下跑掉他又根本追不上,但凡有文斂在一天,只怕他的情路就會一直艱辛下去。

既然站起來了,怎麼也不好意思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重又坐下去,所以季均言打個哈哈,說出去方便方便什麼的,然後留給屋裏眾人一個狼狽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地走了出去。

屋裏的人誰也沒有理他,倒是嫵嫵kao在文斂身邊咕嚨了一句什麼,不過文斂也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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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之今生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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