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黎言之和祁蔓很久沒這麼放鬆了,她們站在街頭,宛如最普通的情侶,她們牽手,擁抱,逛街,做每個普通情侶都會做的事情,剛開始還會有人給她們拍照,陸續發到網上,隨後發現這些照片發出去就限流,別人看不到,她們也就放棄轉而看這對小情侶的日常。
祁蔓挽黎言之的胳膊,吃完晚飯她們也沒回去,而是就附近的步行街逛了逛,黎言之穿一身淺粉色休閑裝,剛出來把那些保鏢都嚇一跳,隨後看幾眼覺得順眼又年輕,越看越好看,黎言之並不在意別人目光,她一直站祁蔓身邊,看她對某些物品多看兩眼就會問:“喜歡?”
“喜歡就買了。”
語氣好似要包場的大爺,祁蔓笑:“怎麼和暴發戶似的。”
黎言之默了默,她聽說過別人罵她吸血鬼,沒良心,還是頭回聽到有人說她暴發戶,祁蔓歪頭:“生氣了?”
黎言之側目:“該生氣嗎?”
“該。”祁蔓說:“你快生氣,然後我哄你。”
黎言之:……
她不吭聲,祁蔓偏頭看她,記憶中,黎言之很少生氣,她以前情緒不外露,別說生氣,就是高興她都察覺不出來,也就是在情||事上,過分熱衷,後來分開倒是看到黎言之幾次情緒失控,但和憤怒無關,直到今天,黎言之在辦公室狠狠摔錄音筆那時候,她知道黎言之是生氣的,也嘆,平時的黎言之忍了多少,祁蔓想到這就難受,一個勁催黎言之生氣,黎言之裝模作樣板臉,語氣涼颼颼:“那我真生氣了。”
祁蔓憋笑,一直憋,憋到忍不住才眉眼彎彎,徹底笑倒在黎言之懷中。
她們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恣肆的開心了。
可是一想到她們失去的那些快樂,還有那些人,祁蔓就覺得她們不能倒下,不僅不能倒下,她們還要活的更好,連同已經走掉的人,好好的,開心的活下去。
“還想逛嗎?”祁蔓拉黎言之的手穿過一條街,沿途看到很多新奇的東西,最後只給知知買了幾個貓玩具,其他都沒買,黎言之偏頭:“你還想逛嗎?”
“我想回去了。”祁蔓動了動胳膊,長久沒運動,現在逛了一會就犯困,她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黎言之見狀說:“那就不逛了。”
她轉身交代保鏢一句,沒幾分鐘,車停在路牙邊,黎言之牽祁蔓上車,車內亮白色的燈,祁蔓坐下后按遙控器,車頂燈頓時變成星空燈,燈光閃爍,忽而黯淡忽而明亮,祁蔓坐在裏面轉頭的看黎言之,兩人心照不宣的笑。
從前亮起這個燈,就和祁蔓戴腳鏈一樣,彼此都懂會發生什麼,在某些事情上,她們從來不會掩飾對彼此的慾望,可現在重新坐在這車裏,坐在這樣的燈光下,祁蔓身邊靠黎言之,兩人頭次沒有那種激烈到瘋狂的衝動,只剩下被洪水沖刷過平靜,祁蔓踢掉高跟鞋躺在後座位上,直接睡黎言之身邊,頭挨她腿上,說:“真舒服。”
黎言之心情是難得的平靜,她輕碰祁蔓的發頂,揉了揉,墨黑秀髮柔軟細膩,在她手中如綢緞,特別順,黎言之低頭幫祁蔓整理秀髮,聽到她喚:“言之。”
“嗯?”星光燈下,面前的人忽明忽暗,祁蔓側着身體睡在黎言之腿邊,頭枕在她大腿上,聲音悶悶從黎言之小腹處傳來:“你以後,還會忘了我嗎?”
黎言之動作微頓,她倏而知道祁蔓今晚為什麼想要逛街了,想在她可能忘記前,多留一些快樂的回憶。
會忘記嗎?
黎言之心尖一疼,如鯁在喉,她輕輕撫祁蔓的秀髮,想好久認真說:“不會。”
她說的過分嚴肅,這原本就是個設想的話題,而且真發生,也由不得人,但被她這麼嚴肅的說出來,祁蔓心頓時暖暖的,她仰頭看黎言之:“你這都能保證?”
“不能。”黎言之說這話有些懊惱,似是厭惡自己有這樣的後遺症,她眉頭稍攏,低聲說:“但是我……”
唇被人堵住,祁蔓雙手勾住她脖子,將她拉向自己,毫無預兆,黎言之唇邊柔軟,唇角被挑開,她還沒什麼反應,就被祁蔓偷襲了。
“不要你保證。”祁蔓和她唇舌相纏:“我只要你好好的。”
黎言之心跳微快,低頭加深這個吻。
回別墅是半小時后的事情了,祁蔓走在黎言之前面,進別墅時一個白糰子衝過來,直接跳進祁蔓臂彎里,和從前一樣,祁蔓抱它蹭了蹭,問道:“知知在家做了什麼?”
知知沖她喵嗚嗚的叫,不知道是控訴把它一隻貓留在家,還是對祁蔓生氣,祁蔓見它還是愛生氣的性子沒轍笑,忍不住揉它毛髮,狠狠吸一口,她身後的黎言清了清嗓子:“我先去給你放水。”
祁蔓轉頭沖她笑:“好。”
知知在她懷中喵嗚一聲,知知低下頭安撫它,時不時蹭它頭,毛茸茸的觸感實在太好,祁蔓捨不得撒手,黎言之催促幾次她洗漱,她才像不聽話的孩子進衛生間。
知知也跟她後面蹭進衛生間,它不愛碰水,圍浴缸旁邊走兩圈,屁股扭動,祁蔓趴浴缸旁,看幾秒轉頭問黎言之:“言星那邊我不去沒事吧?”
“沒事。”黎言之側臉平靜:“那邊現在的訂單不多。”
言星一直就是個不大的公司,若不是這次因為有榮天的股份被眾人知道,只怕還是一直默默無聞,祁蔓想到這接着問:“她當初——為什麼願意接受你的計劃?”
黎言之給她擦的動作微頓,這個她,肯定是唐韻,黎言之起初也不明白唐韻為什麼會統一,如果唐韻真的想弄垮她,完全可以不給她資金,讓她計劃流產,這樣她也徹底失去榮天,可後來何蘇元的話讓黎言之明白,唐韻要的不是她一無所有,她要的是讓她擁有一切,卻承受身邊親人一個一個離開的痛苦,坐擁一切,卻無可奈何。
面對親人的離開,眼睜睜,毫無還手之力,就如陶行明,就如何辭,就如黎穗。
祁蔓聞言心頭挑起火,唐韻有多喪心病狂,她再清楚不過,可每次更多一點的了解,她對唐韻的惱恨就更多一點。
現在的唐韻早就不僅僅為了她丈夫和孩子,而是為了一己私慾,為了她變態的私慾。
黎言之幫祁蔓擦好後背,給她換了葯,祁蔓問:“上次相王府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查了監控。”黎言之說:“出相王府後山就看不到了,現在警方都在那附近找。”
相王府依山傍水,後面就有後山,很大,要搜索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白天還有很多遊客會去爬山,唐韻混在遊客里下山也防不勝防,所以線索到這裏就暫時斷了,祁蔓問:“那明天還去相王府吃飯嗎?”
“去。”黎言之態度肯定:“我已經讓婁雅安排好了。”
今天剛發生黎穗的事情,明天就要有一場試探,黎言之就算是鐵人也扛不住,祁蔓等她洗漱好就拉她坐在梳妝枱前,黎言之秀髮濕漉漉的散在身後,祁蔓用吹風機幫她吹乾,黎言之原想自己來,祁蔓沒給她機會,打掉她拿吹風機的手,表情很兇,黎言之睨眼蹲坐在梳妝枱前的知知,突然覺得祁蔓有時候就像炸毛的貓。
可愛到讓人控制不住的心動。
她眉目舒展開,坐鏡子前任祁蔓折騰,吹風機嗡嗡響起,在安靜的房間顯得喧囂,但聽這喧囂聲兩人心情有事異常的平靜,祁蔓幫黎言之吹乾秀髮後用夾子夾好,撥正黎言之想要轉頭的舉動,指腹貼在她太陽穴上,不輕不重的按着。
和下午在辦公室的感覺一樣,這力道舒緩黎言之的疲憊,那些倦意似是被她揉捏開,慢慢消散,黎言之抬眼看鏡子,裏面的祁蔓垂眼,長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肌膚白皙,五官依舊消瘦,顯得輪廓分明,有些溫暖在黎言之胸口暈染開,一點點匯聚成祁蔓的名字。
路上祁蔓問的那句話,她認真想過,如果真有下一次,她希望忘了自己都不要忘記祁蔓,畢竟,這是她想刻進骨血里的人。
祁蔓揉捏一會問:“好點沒?”
黎言之抬眼:“本來就不疼。”
祁蔓努嘴,還沒說話黎言之手機鈴響起,她們倆對視一眼,祁蔓輕眨眼,黎言之握住她的手拿起手機,是黎蘊,她接通后說道:“姑姑,我回別墅了,剛準備和蔓蔓休息。”
手機那端有片刻沉默,一分鐘后,黎蘊咬唇說了兩句話,黎言之臉色驟變,她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頃刻嚴肅又冷冽:“什麼時候?”
黎蘊低聲:“我剛剛去給她買粥,回來才發現……”
黎言之抿唇,幾秒后掛了電話,表情凝重,祁蔓不解:“怎麼了?”
“我要去醫院一趟。”
祁蔓擰眉:“醫院怎麼了?”
她剎那想到黎穗:“你姑姑出事了”
黎言之轉頭看她,語氣低沉:“她半小時前離開醫院了。”
說完還不等祁蔓問話,黎言之又無奈道:“她說要去找唐韻。”
祁蔓聽到唐韻心跳一咯噔,頓時湧上徹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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