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事已成(4/7每日,求鮮花求評價票)
不是不可以接受,何嘗不是意味着另外一種形式的出賣。
彭越可以出賣劉邦,蕭何和陳平可不可以?
也許,不存在可不可以,只存在,韓信,李道然這裏給出的價碼合不合適。
而並非,一定不可能。
李道然的想法顯然發生了改變。
他現在為什麼不選擇殺了蕭何和陳平,以絕後患?
因為他發現,蕭何和陳平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去殺,這樣的人也是殺不完的。
換而言之,這種類型的人的問題,總是需要去處理的。
殺戮只可以治標而不能治本。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蕭何和陳平這樣的人,也離開劉邦?
其實說來也不複雜,彭越為什麼背叛,英布為什麼反?
除了不安,還有一個單純的,尊嚴。
讓一個人所謂墮落的方式,無非是開啟慾望的大門。
駕馭一個人,就是控制他的這種慾望。
尊嚴,也是慾望的一種體現。
蕭何貴為一朝相邦,陳平在謀士當中也無出其右。
這樣的兩個人,還有什麼利益,可以驅使這兩人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
天子行營,屍橫遍野。
李道然是說了放過那些降兵降將,但還有一大部分沒有來得及投降的被斬了,因此今天說是血洗雲夢澤,也不過分了。
而這樣的殺伐,還怎麼可能保證密不透風,大漢朝廷那邊沒有走露一點風聲過去,但紙包不住火是必然的,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飯,也是事實。
接下來不是說拿了劉邦就完事,大漢王朝依然在,不服韓信的大有人,後面肯定還有一場仗要打,只不過如果沒有劉邦,光有呂雉那樣的婦人,缺少了劉邦的號召力和他的實際參與,怎麼可能對韓信這樣的人產生威脅?
總之,劉邦別的是不要想了,既然來了這楚國,他就不要想回去了。
李道然讓鍾離眛把他帶回楚國去,天子行營一時便就剩下了一干諸侯王。
可能很驚訝,為什麼這個時候英布和彭越這樣的人,竟然允許李道然將劉邦就這麼直接帶走?
就是這些人有勇無謀,且手下也沒有蒯通,蕭何,以及陳平這樣的人,所以才時時刻刻都受制於人,處於被動。
這是不可逆的,但這一次這些人卻是幸運的,李道然毫不客氣的這麼認為,他真的沒想過對這些人怎麼樣。
天子營帳沒了天子,沒人拿劉邦當回事,一時基本上似乎也就亂了規矩。
最不守規矩的當屬英布,英布坐在劉邦曾經坐着的位置上,然後舒舒服服問着李道然:“楚王,如今我們大事已成,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彭越站在一旁看着李道然,似乎也在問着這種問題,畢竟此時事關重大,有任何的差池閃失,都是萬劫不復。
可這大事已成?誰這麼告訴他的?
這裏是楚國,也就是,這裏韓信的兵馬是最多的,所以這些諸侯王當然對李道然最為忌憚。
李道然聞言也笑。
發動一場叛亂有這麼簡單?
叛亂簡單,韓信帶着楚軍可以反叛,乃至於韓信一個人都可以反叛,只不過,叛亂成功難,這是真的。
叛亂的不少,成功的又有幾個?
英布在問李道然,這想來也是其他諸侯王的疑惑。
李道然便笑:“事情還沒有成。”
天子已經束手就擒,為什麼事情還沒成?
英布和彭越都不太明白,包括其他的諸侯王。
“既如此,方才楚王為什麼不除了陛下,以絕後患?”
李道然納悶,是誰告訴這些人,只要殺了劉邦,就能成功造反的?
可能這就是這些武將出身的人本能想法,消滅眼前的敵人,然後就可以一勞永逸。
李道然暗暗搖頭,隨即才道:“諸王可知,天下為什麼久久紛亂不息。”
消滅眼前的敵人也許是可以做到的,但看不見的敵人,如何消滅?
眾人搖頭。
問這些人這種問題等於白問,不如去和蒯通李左車討論。
李道然也不介意,他只看着坐在劉邦位置上的英布冰冷道:“因為天下沒有一個規矩。”
“那諸王又知,為什麼陛下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
說到這裏,這些人頭也不搖了。
李道然反而笑道:“因為他怕我們這些人,不守規矩。”
這一聲不冷不熱的沉喝,卻是硬生生將英布嚇得下意識站起來。
英布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只覺,李道然剛才說那句話的瞬間,他的脖子上如同架了一把刀。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李道然沒有開玩笑:“臣下作亂,同樣死罪難逃。”
“我們抓了天子,可陛下依舊是陛下,我們做臣下的依然是臣下,禮數不可亂。”
這個大漢換了人而不亂的前提,就是這種規矩不變。
李道然對這些人說這番話,也是發自內心肺腑的。
因為這些人活下來的前提就是安守本分,而不是李道然一定不會殺他們。
“我們是為自保,不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