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彭越:不是我,別問,問就是不知道(1/7每日,求鮮花求評價票)
自證其罪,也是要有證據的。
不能光憑一張嘴說。
古時候,就算是陛下要治一個人的罪,也不能平白無故,更加不要說,劉邦如今要殺的是韓信這樣的王侯了。
韓信說自己反,就算反了?
鍾離眛出現,也可以算是反?
嚴格來說,其實這些都不能算是證據的,至少和韓信本人沒什麼太大關係。
且真正的本質應該是,韓信反不反,有沒有證據不重要的,因為英布彭越這裏,這些異姓王本身就已經不可能讓劉邦這麼殺掉韓信,那是自掘墳墓。
但依然需要一個證據的,就如同,劉邦要殺掉韓信,依然需要一個毋須有的罪名。
名分,大概算是在漢朝這裏,單純為了一己私慾行為做事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否則這樣的世道和野獸叢林的原始社會有什麼區別?
“證據?”
劉邦聞言大驚,他看到了英布,他要殺韓信,英布不許。
“是啊,楚王無罪,為什麼要殺他?”
“楚王造反,沒有證據啊,怎麼能輕易治他死罪。”
“這……我看還是再議議吧。”
這個時候又聽聞周圍的諸侯王們議論紛紛,只怕就算是漢天子,這個時候也會心下焦慮驚慌吧。
因為他已經沒有辦法,諸如陳平這樣的人現在都是束手無策。
局面已經失控。
現在想想怎麼安撫這些王侯?
只怕劉邦前腳走了,這些人後腳就要反,更加不要說,劉邦還不一定走不走的掉。
如果韓信真的決定造反的話,現在時間就是一切。
他難道沒有調動軍隊嗎?
雲夢澤這裏大部分都是劉邦的漢兵漢將,可雲夢澤外面呢?
楚軍沒有集結?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把大營圍了說不定,如此一來……
就算劉邦殺了韓信,今天是不是還走得掉,這都是問題。
陳平只有一個辦法卻不能說出來。
那就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在場的這些諸侯王全部都殺掉,這是下下策之中的下下策。
死無對證。
只有死人不會開口說話,然後昭告天下,諸王謀反被誅。
也許這會使得天下再亂一次,但至少劉邦後面對付一盤散沙的局面,比對付這些諸侯王聯合起來要容易一些。
但那個時候,也許這個“大漢”只怕就要和秦朝或者周朝一樣,暫時變成一個虛名了。
“你們要證據是不是?”
劉邦對着英布等一眾諸侯王冷喝,目光最後卻是落在了彭越的身上,這應該是他最後的期望:“梁王,把你剛才給朕的證據拿出來。”
諸侯王的事情,諸侯王自己內部有人證明當然最好不過。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彭越出賣了韓信,劉邦和陳平還真的不會決定對韓信下手,雖然情報上說韓信昨天晚上還在大擺筵席,夜夜笙歌,但動韓信始終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最近劉邦也察覺到了周圍一些蛛絲馬跡的異動,這是他有所動搖的原因。
彭越背刺說明韓信不管是不是要反,至少劉邦都有一個拿韓信的借口,至於韓信如今真的敢造反,這個是劉邦絕對沒有想到的。
因為,劉邦和陳平這樣的人一直都在說韓信要造反,韓信反了,可實際上兩人的內心當中,又是堅信韓信不會反的,包括所有的策略也都是圍繞這個不會反的反叛者進行的。
說說這種人賤不賤。
怎麼會有這種人,但是歷史上真的就是這樣。
可以說憑藉這一點劉邦拿下韓信,這說他有手段,但也說明了他這種人所為人不齒的一個地方。
但這一次,劉邦遇到的卻是李道然,不是昔日韓信了。
“……”
對於劉邦迫切的問話,彭越這個時候沉默了,他再度開口,令劉邦大吃一驚:“陛下說什麼……什麼證據……”
不知道,不明白,不曉得。
彭越現在一問三不知,他現在可知道要裝傻了:“臣,聞所未聞。”
“哈哈哈哈!”
聞言囚車中的李道然大笑,這劉邦怕不是傻了吧。
這個時候還指望彭越這種人,他就是李道然專門派過去試探劉邦的一塊敲門磚。
拋磚引玉。
“你!”
劉邦一聽可是氣的不輕,立馬吹鬍子瞪眼睛:“好你個梁王!竟然敢戲弄朕!”
這裏可就不是戲弄那麼簡單了,是出賣。
但劉邦說這句話之前,也許他應該更加明白的是。
在彭越出賣劉邦的前面,劉邦本身已經“出賣”了他,從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一種欺騙手段吧。
彭越現在大悟,這樣的一個聰明人作為風向標后,連同淮南王英布的轉向,整個天子行營當中此時此刻其實就已經開始發生微妙的轉變。
人心思變。
不如說,當劉邦失去了眾人的信任之後,眾人便開始立刻尋找另外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
於是,是不是應該看一看,為什麼不看看位於囚車裏的那位呢。
楚王韓信?
韓信是個忠誠的人,當排除掉他的“功高無二,略不世出”這樣的威望,以及“國士無雙”的名號之後,他的為人應該是不會有人質疑的。
更何況,和劉邦不同的是,當初韓信給眾位諸侯王的書信當中,說的就是,到時候天下諸侯共治。
這是一個如今看來非常有吸引力的願景,足以令人為之賭上性命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