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方術之士
“這個你得問二長老了。”厲戰波先是看了杜雲飛一眼，再接着看向烏尹。
“呵呵。”烏尹從厲戰波的眼神里讀懂了厲戰波的意思，淺笑一聲才道，“這裏面沒什麼秘密，此術可以讓我看到被施術者的最近一天內所受到的遭遇，這些遭遇會幻化為映像，在我的鏡子裏儲存着。”
“你這是昊天鏡？”沙紀然忽地捂住紅唇驚呼道。
杜雲飛，明赫，古婧同時一怔，他們不解地看着沙紀然，而烏青蛟龍的美艷大長老和厲戰波則淡然自若地站一旁，沒任何情緒波動。
“你居然知道它的來歷？”烏尹驚訝地看着沙紀然，重新打量她一番，似乎想從她的外表看出點什麼。
“這鏡子叫昊天鏡，是任何一個方術之士都想擁有的威力巨大的法器。如果我沒猜錯，你也是方士？”沙紀然有點緊張道。
“看來遇到同道了，沒錯，我是方術之士，師出盤古谷，敢問姑娘你是師出何門派？”烏尹期待地看着沙紀然道。
“我師出燧人宗。”沙紀然道。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的與眾不同，原來是出自三大方士派別的高徒，幸會。”烏尹雙手擺在胸前，對沙紀然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
“前輩謬讚了，我學藝不精，現在只是一個等級低的方士，我叫沙紀然，見過烏尹前輩。”沙紀然看到烏尹的這個手勢，頓時回敬他同樣的手勢，現在她百分百確定烏尹真的是跟自己一樣職業的方士，因為這種手勢是古往今來的方士見面間行的禮儀姿勢，其他人根本無從知曉。
“老師，什麼是方士，這盤古谷和燧人宗又是什麼門派啊。”一旁見到沙紀然和烏尹突然熟絡起來般，他迫不及待地問厲戰波，以解心中疑惑。
厲戰波掃了同樣帶着好奇眼神看着自己的杜雲飛，明赫和古婧，淡淡道：“其實當烏尹拿出這昊天鏡。我就大概猜出他的職業了。
方術之士是遠古時代就存在於真武大陸的一種古老職業，他們追求天道，鑽研解釋人和國家的吉凶禍福、氣數命運的醫卜星相、遁甲。
華夏國的方士門派里有三大古老門派，這盤古谷，燧人宗就是其中的二個，另外的一個叫有巢氏。其他方士門派有沒有存活至今，我不知道，但這三大門派一直存在於真武大陸，其收徒都十分嚴格，所以沙紀然和烏尹都不簡單，他們絕非一般方士可比，沙紀然是我的好友，她自然不會害你們，但這烏尹你們以後得徹底小心點，方士是我們武者最忌諱的一種職業，他們多是深諳神秘術法的高手，一個你我不見鬼的小術法就能坑死我們，切記。”
“知道。”杜雲飛三人齊聲答道。
“既然是同道中人，你讓你的同伴來吧，我要繼續施法。”烏尹道。
“是，前輩。”沙紀然恭敬道。
“到你們了，放心，他不會為難我們的。”沙紀然走到厲戰波身邊，淺笑道。
“為什麼不會為難我們，難道只因為他跟你是同道？”古婧帶着戒備的小眼神看着沙紀然道，剛才烏尹收掉杜雲飛等人體內釋放的映像的畫面實在過於詭異，讓她感覺十分不踏實。
古婧可是華夏的古老家族——古家的後人，她身上隱藏不少秘密，她並不想被人窺見。
“噢，放心，他只能查看你今天內所遭遇的場景，不會查看到其他。”沙紀然恍然地怔了一下，安撫古婧道，她大概也猜出了古婧擔憂，雖然她並沒看出古婧的身世，但她能感受到古婧必定出身不凡。
“有老師在，你怕什麼。跟烏青蛟龍一族硬杠是非常不討好的事情，此行兇險有點超乎我的預料，我們保留實力來面對日後可能遇到的更難纏的敵人為好，據我所了解，這烏青蛟龍一族雖然甚少在俗塵里現身，但也絕對是行事光明磊落的種族。”厲戰波道。、
“好的。”古婧聽完厲戰波的話，心裏的疙瘩感頓消。
接下來就是厲戰波和古婧經歷了一會杜雲飛等人的待遇，被烏尹收走他們身上飄出的映像后，烏尹拿着昊天鏡走到大長老身邊復命。
“紀然姐，你擅長的是什麼術法啊，能不能告訴我？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方士是怎樣的存在。”等待烏尹那邊出結果是有點漫長，這時杜雲飛為了解悶就小聲問沙紀然。
“你是好奇寶寶么，整天怎麼那麼多問題問？”沙紀然一愣，逐而淺笑地看着杜雲飛道。
“嘻嘻，我也很絕望啊，自從來到碧螺島，遇到各種我以前從沒遇到過的詭異事件，強大靈獸，神秘職業，我感覺我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才能讓我安心些，您就透露一點點嘛。”杜雲飛討好地笑道。
“好吧，沖你這聲姐叫的好聽，我就告訴你吧，我師出燧人宗，是三大方士門派之一，方士跟武者不同，方士修鍊的不是內氣，而是術法，以術法強弱區分實力，劃分為7個等級，從低到高為：青銅方士，白銀方士，黃金方士，竅級方士，元神方士，四方方士，太虛方士。姐姐我現在是白銀方士級別，若是你們以後遇到竅級方士以上的方士，可得加倍小心，竅級方士除了擁有強大的術法，還能靈魂出竅離體，只要它靈魂不滅，肉身被毀也不會死，只是需要在一天內找到可以容納他靈魂的法器或新的肉身則可。
再往上的方士有多強大，我沒見過，不敢妄加評論，只能告訴你們，我的老師是竅級方士，我親眼看到他只用一個術法，就把高達百丈的山丘瞬間夷為平地。”沙紀然道。
“我去，這麼猛啊。”杜雲飛無比驚駭道，他身旁的明赫和古婧也露出同款表情，他們二個現在心裏是怎樣的感受杜雲飛不知道，但他自己心裏唯一想到：自己服用自己煉製的丹藥得到的異能——隱身術時，當時就靈魂出竅了一次，難道自己也算是半個方士？
“你們也無需太害怕，像沙紀然師父那樣的高手，我這些年遊歷各國二十載，也只遇到過一次。這樣的高手可不是隨便在大街上就能遇到的。”厲戰波安慰杜雲飛三人，怕他們被沙紀然的話嚇着，過早遭遇比自己強大太多的高手，哪怕是聽聞，也容易讓意志不堅定的年輕人們從而受到無形的不利影響，在他們心裏滋生隱性惡因。
“是，老師。”聽聞厲戰波這麼說，杜雲飛拍了拍胸口，釋然了些，他現在感覺這真武大陸越發地讓他捉摸不透，原本他以為達到內氣九層的武者是真武大陸的最強強者，但現在看來，這神秘的方士比武者還強大幾分啊，沒準這真武大陸還有其他更多神秘職業說不定呢。
“以後要是有人跟我說世界最強者是九層內氣的武者，我打死都不信。看來我的目標要變一下了。”杜雲飛暗自感慨道。
在沙紀然給杜雲飛三個年輕人解釋方士時，烏尹把收集到的五份映像從昊天鏡里放出來，供給自家大長老看。
這五份映像區別不大，都是在用真實的畫面訴說杜雲飛五人一天的遭遇，他們五人就沒分開過，自然都是一樣的遭遇，但大長老看得很專註，她重點關注的是注意杜雲飛後來用噬靈劍幹掉食魂鬼藤的過程。
至於杜雲飛五人幹掉紫冥蟹將的過程是12時辰前的事，不然她會驚訝於古婧的劍術，厲戰波和杜雲飛，明赫展現的實力，從而不能淡定。
現在她對杜雲飛五人的實力還是個謎，這讓她不想做出過於刺激杜雲飛五人的事情來，這世道就這樣，神秘兮兮點反而對杜雲飛他們有好處。
因為烏青蛟龍一族作為遠古強大的種族，遠古種族多為野蠻蠻橫，你別試圖跟它講道理，稍有不慎，它們團滅你之前都不給你解釋的機會，它們憑自己喜好行事，絕非容易相處。
現在它們的大長老無法評估杜雲飛等人的實力，就不會隨意對他們下狠手，一旦發生武力衝突，自己族人出現死傷是她不願意看到的，現在她看到杜雲飛使用噬靈劍時展現的強大，心裏有了一定盤算。
“烏尹，你能看出他使用的這把劍的來歷嗎？”大長老看完后，側頭鄭重地看着烏尹道。
“大長老，恕我才疏學淺，我看不出，但我隔着這些虛渺的映像都能感受到這把劍的威力，我覺得我們還是慎重處理跟他們的關係吧，暫時定為友善的主客關係，你也看到了，他們並沒有殺害我們族人，而是還幫我們擊殺了盤踞在這片森林的禍患，你也知道這個食魂鬼藤曾經殺害我們的族人，你也是知道的。”烏尹低頭沉思了一下，才答道。
大長老的秀眉微蹙，她在大長老的位置足足坐了近千年，但由於這上千年裏烏青蛟龍一直在這遠古森林生活，並沒遇到多少外族，身為人族出身的烏尹都對杜雲飛這五個人族都不知曉的事，，她更是不明白了，現在她心裏把杜雲飛在映像里使用過的噬靈劍暫時定義為人族的神兵利器，對杜雲飛五人的實力重新估量了起來。
說起來這也是杜雲飛等人運氣好，避免了一次跟烏青蛟龍死磕的巨大危機，烏尹作為人族的日子裏，他深居簡出，對外界知之甚少，冥族他是知曉幾分，但噬靈劍這部分是他的盲區。
“他們現在雖然洗脫了殺害我族人的嫌疑，但不能排除他們是鉤蛇一族派來的姦細，他們會正好路過這裏嗎？這樣吧，我們請他們回族裏，在晚宴中我們試探一二，若他們露出馬腳，就除而後快。”大長老眼露一抹殺意，冷冷道。
“好吧。”烏尹也明白鉤蛇一族是自己族的死敵，的確需要認真對待這個問題，槍口一致對外，他接着道，“如果萬一開戰，對方的女方士交給我對付。”
“行。”大長老停頓了一下，“我能理解你遇到同道的惺惺相惜的心情，這麼吧，若你能在她不傷害我族人前將她擒住，那她的命就是你的，任由你處置。”
“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大長老，多謝大長老成全，我實在是不忍同道受害，我們方士都是單純地追求天道的一群人，從沒有作惡之心。”
溝通好后，他們重回杜雲飛等人面前，烏尹沖厲戰波朗聲笑道：“大概情況我們都知曉了，你們擊殺的確是盤踞這片森林的血紅怪物，噢，它叫食魂鬼藤，在你們來這裏之前，這食魂鬼藤一直是我們族的心腹大患，這片森林切斷了我們跟西邊森林的聯繫，現在沒了它，我族能更好地獵殺到食物，你們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現在我代替我們全族誠心邀請你們來族裏做客，我們將舉行隆重的答謝宴。”
“這個好啊，我正有點術法方面的問題向前輩請教一二。”厲戰波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的時候，沙紀然搶先道。
“紀然你……”厲戰波皺眉地一時言塞，他強烈地感覺到烏尹說這番話時，跟他之前坦然自若的精神面貌有所不同，厲戰波感覺烏尹似乎刻意隱藏了某些情緒，但現在沙紀然都這麼說了，他再反駁就不給沙紀然面子了。
“老師，我們就赴宴一回吧，我看烏青蛟龍熱情好客啊，而且跟這樣的遠古種族深入接觸一下，也算是一種對我們的歷練吧。”杜雲飛沒看出對方的詭計，倒是很想去烏青蛟龍的老窩逛一圈，增長見識。
“是啊，老師，你說過的，我們出來就是該多增長見識啊。”明赫在一旁附和。
古婧雖然沒有說話，她一直盯着厲戰波，美眸里的渴望毫不掩飾。
“好吧，那就勞煩大長老和二長老的款待了。”厲戰波雖然頗感不安，但他覺得杜雲飛說的話不無道理，就回答烏尹道。
“太好了，烏濯，道路。”
“是，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