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談過戀愛就滿身污穢了?
楊倩倩和賀遠輕手輕腳的走到茶几旁,將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几上,坐下。
花暖在楊倩倩將手裏的水果拼盤放下之後,眼皮掀了掀,伸手用牙籤插了一塊桃子肉放到嘴裏。
“嗯,桃子還甜的。”花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評價道。
呃,所以花暖注意到他們從廚房過來了?那麼他們輕手輕腳是為了什麼?
賀遠和楊倩倩極有默契的對看了一眼,只一個眼神就懂了對方在想什麼,下一秒同時轉頭看向了宮毅。
宮毅還在專心致志的學習,他們輕手輕腳還是有意義的,楊倩倩和賀遠心裏得到了安慰。
“宮毅,吃桃子肉嗎?”花暖在吃了第二塊桃子之後,伸手用牙籤插到第三方桃子肉后,忽然轉了頭,看向了正在認真做題的宮毅,開口。
“……”賀遠和楊倩倩沉默。
宮毅的視線不離試卷,不經大腦思考的回答:“你喂我。”
一言出,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就像是冰凍住了一樣。
花暖如一汪清泉一般的眸子在那一剎那,停止了流動,彷彿時間暫停了一樣。
但大腦卻在瘋狂的運轉,宮毅這個瘋子,到底當著賀遠和楊倩倩的面在說什麼,看都把他們嚇傻了。
只有她一人的時候,宮毅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一個二十五歲的社會人不會和毛還沒長齊的十八歲少年計較。
但是,當著賀遠和楊倩倩的面,宮毅竟然說出了如此曖昧,引人遐想的話!
這要讓她作何反應,要怎麼解釋賀遠和楊倩倩才不會誤會?花暖大腦瘋狂的運轉。
在過了一分鐘后,罪魁禍首的宮毅也沒有聽到花暖的回答,這才從試卷中抬起頭看向花暖:“發什麼愣,快把桃子肉給我,一會要掉了。”
宮毅說完身體前傾,張嘴,主動去吃花暖手裏的桃子肉。
於是乎,宮毅就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眸子裏沒有什麼波瀾的非常淡定從容的吃了花暖牙籤上的桃子肉。
賀遠看向宮毅的眼神,馬上就變得不一樣了,深邃的眸子裏有了瞭然的神情,對宮毅和花暖的關係有了更深一層的解讀。
宮毅這是在間接告訴他,他和花暖不可能,讓他早早死心。
但是宮毅不知道的是,他對花暖並不是那種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覺得花暖很特別,想和花暖交個朋友,更加了解花暖而已。
宮毅這種小心意,他能察覺到,花暖應該也能察覺到吧,在他看來,花暖是極為聰明明事理的女孩子,這裏的聰明不單單指的是智商還有情商。
但賀遠的目光落在花暖如桃花瓣似的粉嫩的臉上,深邃的眸子顫了顫,瞬間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你……你題做了幾道了,還想着吃桃子肉?想吃桃子肉的話,就趕快做完考題,做你的免費僕人,僅此一次。”花暖飛速轉動的大腦終於找到了恰當的解釋理由。
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不是相互曖昧的男女關係,而是僕人和主人的關係。
不是,明明這個解釋很好,但是具體到關係,僕人和主人這個形容,好像有點,呃,18禁?
唔,她錯了,剛剛應該是保姆的,為什麼就直接說了僕人這個詞。
花暖抬眸偷偷瞄賀遠和楊倩倩的反應,發現他們並沒有太大反應,應該說很平靜。
幸好,賀遠和楊倩倩和她不一樣,不是滿腦子都是黃色染料。
滿腦子黃色染料也不怪她啊,她可是寫作者,編劇,該知道的都需要知道,不該知道也也要知道,才能寫出更真實更戲劇性更帶感的故事。
她這是為了藝術獻身,她一點都不臟,一點都不黃。
“快做完了,等我一小會,嗯?”宮毅低着頭繼續做題,聲音很柔很輕,讓人聽起來,就像是在人耳邊囈語一樣,最後那個嗯字,更是帶着餘音繞梁一般的魔力,繞着花暖的心一圈又一圈。
“!”楊倩倩看着花暖和宮毅的互動,真的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就算是做夢也不敢想像,宮毅會有這樣乖巧溫順的一面,她以為的宮毅是兇狠可怕,隨時隨地都可以將人一腳揣在地上,她以為的宮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小混混小流氓閉嘴停手的。
楊倩倩水潤的目光落在花暖的身上,滿眼崇拜的看着花暖,感覺花暖就像超級厲害的馴獸師一樣,可以輕輕鬆鬆將大型猛獸馴服成乖順的小貓咪。
其實楊倩倩之前有些羨慕,甚至可以說是嫉妒花暖的,因為花暖不僅比她學習成績好,而且還得到了她很喜歡的賀遠的另眼相看。
還有花暖的臉,她也有點羨慕的,雖然因為花暖之前不太在意外表,很多人都沒有發現花暖其實長得很好看,是那種人畜無害的沒有攻擊性的好看。
不像她,長相太過艷麗,太過張揚,即使想低調,也沒有辦法低調,還總會被人主觀上認為是一個玩得很開的女孩子。
她還聽說有人背地裏說她一眼就是那種妖艷賤貨,專門招蜂引蝶的那種。
妖艷賤貨?招蜂引蝶?她能說,她從出生到現在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嗎?甚至連被表白都沒有過。
每次她對她的朋友實話實說,她沒有交過男朋友,她們總會調侃着笑着說,對對,倩倩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手沒牽過,也沒有接過吻,是純情到不能再純情的小純情。
她們的語氣任誰聽了都知道她們在故意說反話,調侃她。
剛開始她還試圖解釋,後來就放任不管了。
“花暖,你之前談過戀愛嗎?”楊倩倩突然開口問,眼睛像星空閃光的星子一樣璀璨,屏息靜氣的等待花暖的回答。
楊倩倩是上天派來整她的吧!
花暖拿着牙籤的手用力,下一秒牙籤就斷成了兩截。
她多盡心儘力的幫楊倩倩啊,可楊倩倩怎麼報答她的?
之前在商場門口對她落井下石,現在宮毅、賀遠、楊倩倩在她家就是證明,這個她心胸寬廣的忽略不計,但剛剛楊倩倩又給她挖了個坑,滿臉期待的看着她往裏跳。
楊倩倩這個朋友,她絕對絕對不會交了,誰愛交誰交!
花暖在賀遠和楊倩倩的注視下,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將手裏斷成兩截的牙籤扔到垃圾桶里,而後又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坐回到了茶几旁。
花暖開口之前,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宮毅,宮毅依舊低着頭,快速的在草稿紙上寫着公式,推導着結果。
“在你詢問我之前,你不是應該先說一下自己的情況嗎?”花暖不輕不重的開口,直接將問題推給了楊倩倩。
哼,不要以為你每次給我挖坑,我都會往裏跳,花暖目光鎖定在楊倩倩的身上,就像是等着烤肉烤熟后吃的食客一樣,滿臉期待。
楊倩倩一噎,沒想到問題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她身上。
楊倩倩其實對於回答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壓力,她的壓力來自於她身旁坐着的是她喜歡的賀遠。
她不想好不容易在賀遠那裏獲得的好感度,因為這個回答瞬間降低,甚至變成負數。
“那我們都回答一下怎麼樣,這樣才公平。”楊倩倩依舊不敢看宮毅,轉頭看向賀遠,說完,兩角微微上翹的小嘴抿緊,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賀遠聞言,歪了歪頭,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眉眼帶着攝人心魂的笑容:“好呀,反正我一身清白。”
一身清白?!
什麼鬼?
意思是談過戀愛就不清白了?
談過戀愛就滿身污穢了?
什麼狗屁理論!
“……我也一身清白。”就在花暖內心不停在吐槽的時候,她身旁的宮毅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盯着花暖,壓低着聲音說。
說那句話的時候,宮毅的聲音比上好的大提琴彈奏出來的音色還要好聽,狹長的眸子比七夕節的銀河還要華美閃耀,就彷彿是故意將最最好,最最美,最最魅惑的那面全部展現,展現給花暖看。
花暖突然有點腦仁疼。
她錯了,大錯特錯,上天不僅派了楊倩倩來給她挖坑,還派了宮毅、賀遠來給她埋土。
“你們是不是對一身清白這個詞有什麼誤解,你們的語文確定不是體育老師教的?”花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
雖然她確實拿了很多資料打算教宮毅、楊倩倩、賀遠功課,但是對於連一身清白這種小學生都懂的詞都認錯的學生來說,她覺得她能力有限,教不好。
是她自視甚高,她錯了,請上天把宮毅、賀遠、楊倩倩這三個熊孩子收回去吧,花暖發自肺腑的真心實意的祈禱。
……
算了算了,她一個二十五歲的社會人不和小孩子計較。
“我先說吧,我談過談愛,而且不止一次。”其實她本來想說身體原主的戀愛情況的,但是忽然大腦反應過來,她現在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現在有思想的是她,當然要說她的戀愛情況了。
而且她也很好奇,宮毅、賀遠、楊倩倩聽到她回答的反應。
“什麼時候?”宮毅瞬間就伸手攥住了花暖的手腕,手上極為用力,彷彿再稍微用些力,就可以將花暖的手腕直接捏碎了。
“宮毅,你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殘害我?”相比於宮毅的慌亂和着急,花暖鎮定的很,伸手直接拍在了宮毅攥着她手腕的手,臉上是忍耐着疼痛的表情。
宮毅一怔,下一秒就鬆開了花暖的手腕,但是男孩子的力氣何其大,更何況是宮毅這個長期鍛煉身體,無論身高和體重都和花暖不是一個量級的男孩子。
花暖的手腕很明顯的紅了,真的就像是花暖說的那樣,看起來就想是被人殘害了一樣。
“對……對不起,我……你家有藥膏嗎?沒有的話,我現在馬上去買。”宮毅說著就直接站起身,打算衝出去買,眉宇間滿是自責。
“有,在那,你去拿過來,幫我塗上。”花暖用沒有受傷的手指了指電視櫃下面的柜子,若無其事的回答,那般默然的表情,彷彿受傷的不是她的手腕一般。
宮毅急忙去拿,從藥箱裏找到跌打損傷的藥膏,用棉簽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塗在花暖此時已經有些紅腫起來的手腕上。
而花暖看着宮毅找到藥箱之後,就沒有再看宮毅了,扭頭看向賀遠和楊倩倩。
“怎麼,很吃驚嗎?是不是在想像我這樣的書獃子竟然也會談戀愛,而且還不止一次?”花暖漫不經心的問,彷彿她口中說的人不是她一樣,彷彿她說的是她的前世一樣,和今生的她毫無關係。
“……什……什麼時候?這個能說嗎?”楊倩倩是真的被嚇到了,但是想想卻又覺得理所當然,花暖很漂亮,她的美能被自己發現,同樣也會被其他人發現,其他人中有男孩子的話,肯定會有幾個會對花暖動心的,而且花暖學習又好。
美人學霸誰不喜歡,不想擁有?
楊倩倩想着想着,甚至覺得如果她是男孩子的話,也會喜歡花暖。
越想越覺得,她可以,越想越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會是個雙吧,有彎的趨勢啊。
花暖有掰彎直女的能力!
賀遠呢?喜歡賀遠的楊倩倩胡思亂想了好久,才想到了她喜歡的賀遠,扭頭看向賀遠。
只見賀遠眉頭輕輕的攏着,彷彿上面多了幾朵愁雲一般。
在楊倩倩看向賀遠的時候,花暖的視線也落在了賀遠臉上,看到賀遠臉上的表情,花暖嘴角裂開,忽然就笑了。
哈哈哈,賀遠現在是不是覺得三觀都被打破了,以為她這樣的姑娘,一定是,咳咳咳,一身清白,卻沒想到她已經髒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賀遠趕緊有眼力見的,滿臉嫌棄的從此不再理她好了,最好見到她就繞道走的那種。
這樣她就徹徹底底的不用和賀遠關係,也不會被喜歡賀遠的楊倩倩每時每刻認為是她的情敵了。
她可以雙手加雙腳的發誓,她對賀遠一丁點想法都沒有,甚至連交不交朋友,都無所謂。
這個世上,她在乎的人現在只有三個多一點,一個是她自己,一個她的弟弟雲年,還有一個是她的摯友言生,多的那一點是現在正滿臉自責和愧疚動作輕到不能再輕的給她塗藥膏的宮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