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大瓮絕殺陣,墜雲赤霞錄
北海上空,妍兒想到了木匣蘊含的秘密,驚呼道:“我知道了,那木匣是一柄鑰匙,一柄開啟傳送陣法的鑰匙。”
風瀾驚醒過來,問道:“什麼傳送陣法?”
“就是在密室裏面的傳送陣法,不過我總覺得那陣法有點怪,但一時又想不到怪在哪裏。”
風瀾稍稍思索后,回道:“那應該是你娘專門設計的逃生通道。”
“我娘?”頓了一下,驚呼道,“我明白哪裏古怪了,那陣法根本不是我娘設計的。”
“這怎麼可能呢!我聽魚娃子說,整個總部都是你娘設計的。如今想想,你娘當初設計時,我也在場。只不過我對陣法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多看。
再者說了,逃生通道事關生死,以你蕭叔叔謹慎的性子,唯有你娘才值得信任。而且,設計一旦完成,也不會容旁人修改。”
“就是因為蕭叔叔行事謹慎,所以那陣法才有問題。”
“什麼問題?”
“大娘您也知道,一般的逃生陣法,基本都是不定向傳送陣。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在逃生過程中,被對方堵住出口,從而全軍覆沒。”
“沒錯!中原皇室的逃生通道也是這麼設計的。”
“可問題是,密室內的逃生通道,卻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不定向傳送陣。”
“這不應該啊!即便魚娃子不懂陣法,但馮觀與典奇峰可都是八品陣修,豈能發現不了異常?”
“那是因為,裏面的逃生通道也並非只有一個出口。”
“這……你說的我有點亂。”
“這麼跟您說吧!若我沒有看錯的話,那陣法應該有四個出口,對應東南西北。而且,陣法與外邊的防禦大陣相連,一旦啟動,就會將防禦大陣的力量一分為二。屆時,前者自爆以拖敵,後者則全部用來支撐傳送陣,以免遭到破壞。
從這一點上而言,是我娘佈陣的風格。但是,我娘卻不會只留四個出口。”
“四個不行嗎?”
“也不是說不行,倘若只布四個出口的話,那我娘肯定會加上其他陣法做掩護。比如,幻陣、子母陣、連環陣等等。再不濟,也會在中途增加別的出口。要不然,四個出口若全都被堵,那可就全完了。”
“即便是四個出口,也不是那容易就能堵上的吧?再者說了,如此機密之事,外人又豈能得知?再退一步,倘若機密泄露,可對方又如何找到四個出口呢?”
“大娘,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之前,我寶兒哥路過江州,發現有兩個小孩在抓山兔。你知道他們採取什麼法子嗎?”
見風瀾搖頭,又繼續道,“找到一個洞口,點燃柴火,然後將濃煙扇進洞穴。之後,濃煙就會順着通道湧入,最後從其他洞穴出來。如此,那兩個小孩就能確定所有的出口。”
“可這麼搞,山兔早就跑了。”
“沒錯!所以他們會等一段時間,讓山兔回家。之後,點燃柴火,封住多餘出口,並在預留的出口準備一張大網。山兔受不了濃煙,又賭了其他出口,所以就只能鑽進大網中,最後變成烤山兔。
我記得,一共抓了十二隻山兔,寶兒哥嘴饞,吃了八隻,我吃了四隻。”
“哪有,我吃了七隻,你吃了五隻。”
“胡說,我就記得我吃了四隻,你吃了八隻。”
七寶爭不過,乾脆也不爭了。
然而,這個故事對於風瀾而言,如遭雷劈。回想整個經過,神色痴痴道:“曹樂山、堵山門、山魁令、武靈音、濟世令、重機甲、影密衛、甲申號、墨魚令、木匣子、傳送陣、堵洞口、烤山兔……不好,要出大事!”
風瀾一聲驚呼,隨即命令翼龍立刻調頭,返回商會總部。然而,他們已然到了北海,再回去還趕得上嗎?
答案:晚了!
當風瀾趕到總部時,山門已然倒塌,防禦大陣也被攻破了。並且,前往山頂的途中,隨處可見戰鬥的痕迹以及殘缺的屍體。
風瀾催動神識一掃,發現了幾具相對完整的屍體。可正是因為完整,才讓她更為心驚。因為,那幾具完整的屍體,全是上三品的修為,也就是七品至九品。
其中,有的是被“一劍封喉”,有的則是被一刀斬滅元嬰,有的是震散元神,有的死於暗器、符籙等等。
由此可知,攻擊鯉魚商會的,顯然不是某一派系,而是多方勢力、多名高手群起而攻。
在一看山頂的情況,基本都是在慘烈的戰鬥中被摧毀殆盡。風瀾緊握着拳頭,問道:“你能確定四個出口的位置嗎?”
“額……估計……大概有個一千里吧!”
“一千里?”風瀾取出商州的地圖,點出相距一千里左右的地方。
其中,向東一千里是一座大山,名曰:象牙山。
向南一千里是一個湖泊,名曰:墜雲湖。
向西一千里是一片山林,名曰:百葉林。
向北一千里是一處山谷,名曰:鎖龍谷。
風瀾快速分析后,連山頂密室也不去了,直接趕往鎖龍谷。對此,妍兒很是不解,詢問緣由。
風瀾重重嘆了一聲,回道:“我也沒有多大把握,就是覺得鎖龍谷最適合伏擊。”
“既然最適合伏擊,那蕭叔叔又怎麼會選擇從鎖龍谷出去呢?”
“正因為最適合伏擊,所以也最不可能設伏。”
“那萬一對方也這麼想呢?”
“那就是你蕭叔叔,命有此劫!希望……我能趕上吧!”
風瀾放棄乘坐翼龍,並命其趕往西邊一千裡外的百葉林。至於她,則帶着七寶,全速趕赴鎖龍谷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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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龍谷,顧名思義就是其整體地形猶如一條首尾相連的長龍而得名。並且,鎖龍谷中聳立一座傘狀形的土峰,俯瞰而下,就像一條鎖住的巨龍一般。
當然,商州這地方,但凡有名姓的山川河流,勢必會有其專屬的傳說。以此而言,鎖龍谷當然也不例外。
據傳,在上古末期,有一妖龍霸佔一方,兇殘至極。在其周圍,同樣活動着大量的上古期凶獸。
某日,妖龍正在休憩,忽覺殺氣撲面。睜眼一看,好傢夥,十幾隻凶獸已將它團團圍住。
妖龍心感不妙,便欲和解,可凶獸們根本不給它開口的機會。妖龍無奈,拚死一搏,最終以斷腿、斷角、瞎眼、修為盡失為代價,殺光了凶獸。
後來,妖龍便卧在現在鎖龍谷的地方,由於修為盡失且龍脊斷裂,體內骨骼更是被打碎得七七八八。因此,妖龍根本無法動彈,便一直癱卧至死。再後來,其軀體慢慢腐化,形成了現在鎖龍谷的雛形。
再後來,日月更替、斗轉星移,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便逐漸演化成現在的鎖龍谷。
當然,若單憑一條妖龍,還不至於讓鎖龍谷流傳下來。其實,真正讓鎖龍谷留名萬世的,實則是人族一位天尊級別的大能。即,創下十絕大陣之一的龍眉陣尊。
之前也曾提過,十絕大陣威力巨大,可以說一旦入陣,九死一生。正因如此,十絕大陣無論從佈陣、起陣、運陣、閉陣、殺陣等等一系列流程,都是極具難度的。
比如,道宗上任宗主逍遙子,便以九島地勢,布下九子絕殺陣。其陣法啟動后,幾乎將星斗大陸的核心戰力一舉剷除。
再比如,符宗隱世長老苦松子,以十絕大陣之一的落魂絕殺陣,陣殺十位至尊妖王。要知道,落魂絕殺陣的核心在於魂咒,而咒怨越強,陣法的威力便越大。當時苦松子形成的魂咒只能說很一般,可即便如此,還是幹掉十位至尊妖王。由此可見,十絕大陣的可怕。
當然,林蠻兒與夜黎子在教皇殿也遇到了十絕大陣之一的天元絕殺陣。本是必死之局,奈何一個是蝶族當代非常優秀的羽皇,而另一位則是天生魂力加紫極魂瞳加攝魂術的“怪物”。
否則,十絕大陣一旦形成,星君境以下——無解!
再說說龍眉陣尊,他創立的陣法名為大瓮絕殺陣,與九子絕殺陣、天元絕殺陣、落魂絕殺陣一樣,同屬十絕大陣。正因如此,龍眉陣尊又被稱為大瓮天尊。
(ps:於陣修而言,陣仙境以上稱為陣尊境。而天尊境有狹義與廣義之說。其中,狹義是對法修而言,也就是大羅金仙境以上的境界。廣義上指的是所有仙君境以上的境界統稱,與現在的星君境類似。當然,天尊也有天下至尊之意。
後來,聖元大帝、或稱聖元天尊,率領祖星修行大能,征仙途、建天庭,成為人族第一位天帝,尊號元天帝。因此,為表尊重,天尊這個詞自然就不能用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星君。)
大瓮天尊之所以出名,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創下大瓮絕殺陣,而是他以大瓮絕殺陣外加自身性命,陣殺了三位高他一境的妖皇,扭轉了,
試想一下,同境一對三本就是極其困難的事,更何況還是妖皇級別且高他一境。當然,最難能可貴的是大瓮天尊的大義捨身。
否則,神域三十三重天,或許有一重天是以他的尊號命名的。可惜,大瓮天尊卻先行一步,這不免讓人感到遺憾。而鎖龍谷,正是他感悟大瓮絕殺陣的地方。
話說回來,當風瀾全速趕至鎖龍谷時,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住了。稍微誇張點說,整個鎖龍谷都被鮮血染紅了。
然而,怪異的是,谷內不僅有人族修士的屍體,也有妖族、翼族等等。但是,風瀾卻沒有從谷內找到一具鯉魚商會的成員。
風瀾想不通,便以風旋捲起谷內的屍體,以便仔細篩查。恰在此時,風瀾感受一絲符念的波動。七寶同樣也發現了這點,於是先發制人。
果不其然,在符念波動之後,憑空出現一位身着黑衣黑袍,臉上帶着神識面具的人族修士。而他也是整個鎖龍谷中,唯一的活口。
眼看七寶即將滅掉這一的活口時,風瀾厲聲喝止道:“別殺他!”
可惜,七寶已然無法停手了。不過,那位人族修士倒真有幾分手段,竟然靠着符籙硬撐了一招。可也因為他的保命之舉,泄露他的身份。
那一刻,就見風瀾臉色陰沉,在走向對方的同時,掌中凝聚了一股風刃。而後,對着那位人族修士的臉劈砍而下。
下一刻,人族修士臉上的神識面具被風刃劈為兩半,露出其本來面目。果不其然,風瀾沒有猜錯,眼前這位她認識。即,益州符宗隱世長老——李玉山。
“為什麼?”
李玉山艱難地抬頭看了一眼風瀾,而後苦笑一聲,躺在了地上。
風瀾凌空鎖住其咽喉,發瘋似地吼道:“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李玉山兩眼一閉,一副等死之態,也不知是篤定風瀾不會殺他,還是抱着必死之心,絕不屈服。
可惜呀!無論是哪一種,對現在的風瀾而言,都不重要。而風瀾此刻最關心的就是蕭魚的生死。於是,風瀾直接搬掉了李玉山的首級。
與此同時,一股風力摧毀其元嬰,一股魂念展開搜魂。
未久,搜魂結束,風瀾看着谷中的慘象,痴痴道:大瓮絕殺陣!
其實,風瀾想得也沒什麼問題,在她離開后不久,鯉魚商會總部便遭遇大批高手強攻。由於總部內藏着叛徒,防禦大陣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如此一來,雙方便展開了一場正面廝殺。怪異的是,留守總部的人員似乎出現了點問題,竟然被對方碾壓。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啟動逃生通道。然而,在逃生通道的四個出口處,早已佈下了一張大網。
本以為這一次鯉魚商會在劫難逃,可誰知,意外發生了。在鎖龍谷等候多時的伏兵,並沒有等到蕭魚,也沒有等到其他核心成員。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傳動通道有了反應。下一刻,一位身着黑衣黑袍的人族修士從陣中飛出,懷中還抱着一個木匣子。
李玉山作為益州符宗的隱世長老,眼光自然非常毒辣。他一眼便看出那木匣子非比尋常,於是喝令對方交出木匣子,並停止一切行動。
可惜,他這位同夥並沒有服從的意思,精緻飛入了鎖龍谷聳立的土峰。李玉山剛想阻止,怎料還是晚了一步,在黑衣人抱着木匣飛入土峰的一息內,陣法啟動了。
李玉山心感不妙,剛想逃離鎖龍谷,卻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攔了下來。緊接着,聳立的土峰出現了裂痕,並在一聲轟鳴中,脫去了“外衣”,露出本來面目。即,大瓮絕殺陣的核心——殺器!
也就在那一刻,所有伏擊者都明白了,自己已然深陷陣中。於是,各施手段,或攻擊谷壁,或攻擊谷底、或攻擊封口的無形大網,或攻擊陣法的核心殺器。
可惜,陣法已成,一切都是徒勞!
只聽得一陣陰森怪笑,土峰的殺器啟動,以摧枯拉朽之勢,展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而那些伏擊者,猶如“瓮中之鱉”,只有等死的份。
至於李玉山,他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他靠着祖上留下的“裂空符”,撕裂空間,躲了進去。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殺器穿心,身受重傷。直到風瀾出現,他以為是己方援手,才從裂開的空間中出來。
當然,不出來也不行了,裂空符的符能即將耗盡,再待下去只會死得更慘。可出來,同樣也是難逃一死。
風瀾得知這一切后,掌中再起風旋,將李玉山的首級與驅趕全部攪得粉碎。之後便怒斥道:“中原有難,本宮請了你五次,可你每次都拒之千里。
如此倒也罷了,就當你是個死人。可如今,你這死人卻要來這裏殺人,而且殺的還是支援國戰之人。若非大敵當前,我必親上益州,讓你斷子絕孫。”
七寶還是第一次見主人發這麼大火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於是便詢問妍兒。然而,妍兒此刻躲在他的麒麟角中,身體蜷縮,儼然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七寶趕忙詢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我這裏待的不舒服?”
妍兒聽到七寶的聲音,眼神中滿是驚恐道:“大……大娘,太……太可怕了。我從來……從來都沒有見……見她這樣可怕。”
“我也沒見過啊!可能是太生氣了吧!”
“那…那大娘會不會……也這樣對我?畢竟,我拿了給爹爹的丹藥?”
“你別胡思亂想了,那個老東西之前在益州隱居。主人幾次三番求他出面,可這老東西架子大得很,就是不出山。最氣人的是,符宗傳下來的好東西都在他手裏,可他卻只肯給自己的後代。而他的後代也不是啥好東西,在翼族攻城之前,卷着東西就跑了。
後來,翼族破城又屠城,那老東西還是不出面。結果,主人的叔叔輩、爺爺輩都死了好多呢!而且,跟主人關係很好的沙龍也戰死了。
如今在這裏見到這老東西,主人當然很生氣很生氣了。至於說對你下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妍兒點了點頭,但懼怕之意卻並沒有減弱多少。顯然,她雖然古靈精怪,但畢竟只“活了十年”,心智尚不成熟。更何況,風瀾可是她十年間最親近的人了。
話說回來飛,風瀾未作停留,又全速趕往西面一千里的百葉林與翼龍匯合,順便看一看那邊出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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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葉林是一片草木旺盛的原始叢林。其特別之處,就在於“原始”二字。畢竟,商州可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保持原始,本身就是一件思細級恐的事。
顯然,百葉林必然有什麼特別恐怖的存在,故而才讓那些人族修士望而卻步。當然,風險與機遇並存,越危險的地方,往往都會伴隨大機緣,前提是你能活着見到。
風瀾全速飛行,從鎖龍谷趕至百葉林並沒有花太多時間,這是她作為風系天問的優勢。然而,當她到達百葉林后,又被林中的情況驚到了。
毫無疑問,百葉林這個出口也預設了伏擊,同樣也死了很多人。有人族修士、也有翼族與妖族等等。
風瀾不敢貿然進入,便催動神識搜索。果不其然,百葉林禁用神識。不過,這一點倒難不住風瀾。一來她可以憑藉風系天問強大的感知力,從細微的風氣變化中做出判斷。二來,她也可以嘗試開啟不太熟練的“魂瞳”。
是的!風瀾也擁有魂瞳,不過不是神識修成的魂瞳,而且在百葉林中,這種魂瞳是無效的。當然,風瀾的魂瞳也沒有像林蠻兒的紫極魂瞳那麼可怕。畢竟,紫極魂瞳那可是攝魂大帝的看家手段,即便是數百萬擁有天生魂瞳的魂修中,也不見得會出現一位。
不過呢,風瀾的魂瞳也非常稀有。即,風系天問的專屬魂瞳——青目魂瞳。可惜,風瀾的底子還是相對薄了一些,即便是在姑祖母東方清棠,祖父軒轅景逸、以及林蠻兒生母的幫助下,依舊沒有太驚艷的表現。
其實,這也不能怪風瀾不努力,而是起點的確低了一些。否則,按照“相對正常”的進度,她此時應該能勉強應用青目魂瞳。
屆時,風瀾若遇到不算太強的敵人,都不需要動手,就盯着對方瞅,便能以風之力斬滅對方的元神。
以此而論,諸天神域的風帝可謂是“最強的青目魂瞳”了。故而,風帝只需瞅一眼,便能輕鬆“瞅死”四念以下的星君。
若是四念至六念修為的星君,那就得多費點勁了。
若是七念至八念修為的星君,那就得配合帝元境的修為,才能用青目魂瞳斬滅其元神。
若是九念星君境,那青目魂瞳的作用就非常小了。除非是特別好的時機,否則很難憑藉青目魂瞳斬滅對手的元神。
若是無極星君境,那就只能充當輔助作戰的工具。
若是帝元境,那青目魂瞳就只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ps:嚴格意義上講,九念星君境與無極星君境並非一個境界。前者算是一至九念中的九,而後者則是九點五。換言之,無極星君境非常接近帝元境,可以視為九念星君境的極致。
比如,元天帝征仙途時,戰死於二十四重天的人族當代最強法修——無極天尊,便屬於無極星君境。當然,這本來就是以他尊號命名的境界。
除此之外,征仙途的無墨天尊、無樂魂尊、無崖陣尊、無序天尊、無情劍尊,以及祖星的玄空道人等,都屬於無極星君境,而非九念星君境。
時至今日,現知已入無極星君境的,僅有一位。即,戰神族現任族長——帝永,號稱:帝元境下,可稱無敵!並且,若搭配上古十二凶兵之一的寒冰槍,可與帝君一戰。
順便多提一句,這哥們雖然猛地一批,但差點把自己窩囊死了。倘若他爹——戰神帝天,知曉此事,保准能氣死三回)
話說回來,風瀾並沒有開啟青目魂瞳,畢竟代價太大了。不過,憑藉風系天問的感知力,倒也知曉了百葉林中的大致情況。
顯然,百葉林也跟鎖龍谷一樣,自認為布下一張大網,可誰知反被更大的網網住。不過,百葉林可沒有十絕大陣,所以雙方皆有死傷。而且,直到現在,林中還有戰鬥。
一方面是伏擊者並不算弱,另一方面是反伏擊者較為特殊。據風瀾推測,應該是清一色的箭修。並且,箭法詭異至極,可射殺九品仙君與至尊妖王。
正因如此,風瀾並不打算現在就進去幫忙。畢竟,以林中的情況來看,顯然存在誤傷的可能。故而,風瀾決定先找坐騎翼龍。
然而,當她以秘法呼喚翼龍時,卻沒有絲毫反應。也就在那一刻,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她便讓小緣追蹤翼龍的下落。
小緣別的本事不咋地,但追蹤能力還算不錯。沒過多久,小緣便確定了翼龍的方位,並指引風瀾找尋。
果不其然,翼龍出事了,等風瀾找到時,已然全無生機。風瀾重重嘆了一聲,檢查其死因。當她查明死因后,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怎麼可能?”風瀾神色驚恐道。
七寶還以為是風瀾無法接受翼龍的死亡,便湊了上去,安慰道:“主人不必難過,等這裏的事情結束后,我再給您抓一條更好的。”
然而,風瀾卻重重嘆了一聲,面色凝重道:“翼龍跟我多年,如今死了,我自然感到難過。可問題是,他的死因實在是太可怕了。”
“怎麼死的?”
“龍元與軀體完好無損,可元神卻被一擊滅殺。要知道,翼龍的修為並不算差,即便遇到強敵,也能找機會逃走。但以現場的痕迹來看,顯然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啊!”
“會不會是被偷襲了?”
“即便是偷襲,也不至於一點掙扎的痕迹都沒有吧?”
“這麼說,他應該是被瞬間震散了元神,所以才沒有掙扎就死了。”
“那問題是,要擁有怎樣的修為才能做到這一點?”
七寶想了想,回道:“中魔君完全可以!連我都差點栽她手裏了。”
“可中魔君出不了花都,也不可能大老遠跑到這裏,只為殺一條翼龍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風瀾再次嘆息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神遊天境的魂修,而且還擁有特別厲害的魂系功法。比如,林氏一族的鎮魂訣。”
“林氏一族不都是自己人嗎?他們為什麼要殺您的翼龍呢?”
“自己人又能如何?從李玉山的事便可看出,對方的手段必然高明之極。相比之下,收買幾個內應,總比讓那老不死的東西下山賣命要容易一些吧?”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風瀾細細分析局勢后,回道:“南面,墜雲湖!”
“那林子裏的不管了嗎?”
“雖然說出來很無情,但於我而言,就算其他人都死了,也抵不上那條臭魚乾的命。要不然,你讓我怎麼向蠻娃子交代?”
說罷,又全速趕往南面一千裡外的墜雲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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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雲湖,顧名思義是一座彩霞嬌艷落雲湖,湖水清柔襯彩霞的風景聖地。並且,按照名山名水出名人的邏輯,墜雲湖自然也不例外。
在墜雲湖畔有一座雅緻的閣樓,名曰墜雲閣。在墜雲閣內,居住着一位與世無爭的仙子,尊號:赤霞仙子。
這位赤霞仙子本身並不算多麼出名,但她的母親——墜雲仙子,可謂是名譽神舟。而出名的點也非常有趣,即,各方面萬年老二。
那麼,有萬年老二,自然就有壓其一籌的萬年第一。而這位萬年第一,便是中魔君——秋水芙蓉。
或許有讀者要問了,祖星美人榜排名第二的美人,分明是幻音坊現任坊主——虞美人。既然是各方面萬年老二,那自然也該包含祖星美人榜吧?
答案:包含祖星美人榜!換言之,墜雲仙子也的確在祖星美人榜排名第二。但是,這位墜雲仙子的性格那叫一個傲,根本不承認自己是第二。
然而,祖星美人榜並不是一個人憑其喜亂排的,而是一大批有名望、有資歷的仙君,借論道之名排出的榜單。所以,還是一定參考價值的。
所以,這位墜雲仙子便決定向秋水芙蓉發起“才藝挑戰”。可惜,琴棋書畫、詩酒花茶,皆落一籌。甚至,就連最後的修為比拼,也輸了。
面對如此沉重的打擊,墜雲仙子無法接受。於是,她自毀容顏、自毀咽喉、自斷手指……總之,一切跟排第二有關的東西,全都毀了。(ps:墜雲仙子並沒有自毀修為,畢竟,毀了修為她也活不了啊!)
正因為墜雲仙子的過激行為,眾人才一致決定,滿足其心愿,將其從祖星美人榜中除名。並且,也正因為墜雲仙子的悲劇,所以祖星十大美人榜才演變成了祖星美人榜,原因就是增加了第十名以外的名額。即,排名第十一的尚穎怡等。
其實,從這件事不難看出,那些所謂的四方名士,只是單純滿足自己的喜好而已。同時也是在告訴上榜者:別不識抬舉,你不願意自有她人頂上。
然而,當穩居榜首的秋水芙蓉變成中魔君后,所有上榜者皆不承認所謂的祖星美人榜。顯然,在乎自己的名聲,恥於與之為列。
於是乎,便有人提議,將秋水芙蓉除名。然後……建議者就被赤身裸體地掛在飛雪閣外,並且死相極慘。
顯然,此一時彼一時,秋水芙蓉心性大變,她就是告訴所有人:第一永遠是我的,你們沒有反對的資格,因為死人是無法反對的。也正因為這檔子事,本欲撤下秋水芙蓉才藝榜的天下第一庄,還是忍住了。
當然,真實原因並非是因為天下第一庄懼怕秋水芙蓉。畢竟,以天下第一庄的底蘊,秋水芙蓉也不敢太過放肆。而之所以保留其名,一方面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另一方面是才藝榜只是陪襯,更何況秋水芙蓉的確有霸榜的才藝。因此,就算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也不該將之換下。
當然,修為方面的榜單是天下第一碑自主評斷的,即便是兩位莊主,也無法更改。而唯一的改法就是新人上位,將之取代。
話說回來,墜雲仙子自殘過後,便尋了一位天資卓越的男子進行培養,而後就有了現在的赤霞仙子。至於說在此過程中,那男子願不願意,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墜雲仙子修為高。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顯然是想栽培下一代,從而超過秋水芙蓉。為此,底子可不能差了。可惜,有些事真的強求不得。墜雲仙子所生的女兒雖然也很優秀,但與她當年的風姿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畢竟,墜雲仙子的名號可不是自己叫出的,而是眾人對其美貌與才華的共識。
毫無疑問,連自己都趕不上,又如何超越秋水芙蓉呢?墜雲仙子的希望破滅了,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極端。於是,她將一切責任推到“丈夫”身上,並將其殺死泄憤。
至於女兒赤霞仙子,那畢竟是她的親骨肉,雖然差了點,但也不至於殺了,總歸是要留個血脈的。後來,墜雲仙子便想着再生一個女兒,再試一次。
然而,她既不是九念星君也不是帝君,無法獨自生育。怎麼辦?再找一個唄!可問題是,她之前找的那一個,已經是各方面都堪稱萬中無一的天驕了。比之更加完美的,恐怕就得是五大神殿殿主級別的人物了。
沒辦法,總不能抓個殿主吧?可即便她想抓,那也沒法抓啊!除非她還是那個萬年老二,屆時,稍微放低點姿態,那大概率就成了。
可現在,說好點,身殘志堅;說難聽點,就是個人彘!
唉!悔不當初啊!
在後來,墜雲仙子還是不甘心,就勉為其難地試了一下。然後……把自己氣死了!是的,你沒有看錯,墜雲仙子是被第二個女兒活活氣死的。
究其原因,相貌奇醜且毫無靈根。當墜雲仙子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氣得元神錯亂而死。
然而,正是這位氣死墜雲仙子的醜女兒,卻在此次天下第一庄的才藝榜中,以一曲思親為核心的玉簫獨奏——《夜雨》,取代了常年霸榜的秋水芙蓉,完成了墜雲仙子一生的夙願。
倘若墜雲仙子得知此事,不知會作何感想,也幸虧她當年沒有痛下殺手。否則這個醜女兒,就會像她那些苦命的哥哥一樣,還沒離開母胎,命就沒了。
言歸正傳,風瀾全速趕至墜雲湖時,戰鬥已經結束了。望眼望去,原本清澈的湖水早已被鮮血侵染,平靜的湖面上漂浮這數十具屍體,以及翻肚的湖魚。
風瀾重重嘆了一聲,施法將所有漂浮的屍體全都吸入了風穴之中。讓她感到費解的是,如此慘烈的戰鬥,竟然只有一方的屍體。而且,湖畔的墜雲閣竟然完好無損。更為怪異的是,閣中竟然還傳出一陣蕭聲。
懷着疑惑,風瀾以魂念加持的方式,問道:“晚輩風瀾,請問閣中是哪位前輩?可否見過鯉魚商會的蕭會長?”
未久,閣中傳來回應。“久聞林夫人遠在魔龍峰,今日何故來我墜雲閣?”
“本為尋女,后因總部遇襲,故尋至此處。如若閣主知曉蕭會長的下落,還望告知。”
“未曾相見,林夫人到別處去找吧!”
“那請問閣主,可知曉湖中的浮屍被誰所殺?”
然而,十來息過去了,對方還是沒有答話。風瀾心中隱隱不安,便決定入閣一探究竟。
恰在此時,蕭聲斷了,緊接着從閣出來一位帶着神識面紗的女子。只見其手持一根玉簫,朝風瀾點頭行禮。
風瀾猜不到對方的心思,並沒有選擇還禮。畢竟,她剛剛收掉的那些浮屍中,足足有三位九品,並且全都是個各門各派隱世不出的人物。
說白了,壽元將盡,修為也無法進一步提升,就只能安心等死了。可如今,他們卻死在了墜雲湖中,這就不得不讓人堤防了。
對方似乎看出了風瀾的心思,不卑不亢地回道:“湖中之人皆為我姐所殺,至於蕭會長的下落,我就不知道了。”
“你姐為何要殺他們?”
“他們凶神惡煞地闖入我家,作為主人,難道不應該反擊嗎?”面紗女子非常平淡地回道,就像那湖中漂浮的不是屍體,而是別緻的湖魚一般。
“可這些人的修為並不弱,其中還有三位九品,不知令姐如何殺得?”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我姐也無法回答你,或許你該去問問那位蕭會長。”頓了一下,補充道,“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如此說來,他們的死是蕭魚的謀划?”
“是啊!蕭會長深謀遠慮,早就算到了這一天。否則,他又豈會將陣法的出口設在墜雲湖呢!”
“交易是雙方的,可否告知蕭會長用什麼換他們的命?”
“天下第一庄——曲藝榜榜首!”
“他怎麼可能操控天下第一庄的評選?”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譜曲的《夜雨》,已然登頂!至於說是以何種方式登頂的,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風瀾思緒很亂,心中更是充斥着各種疑惑。為此,她必須儘快找到了蕭魚,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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