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陳豹芝深陷死局,曹樂水了結過往

第52章:陳豹芝深陷死局,曹樂水了結過往

鯉魚商會總部山門前,一座大山從天而降,砸向正處於弱水狀態的曹樂水。眼看大山距離地面不足三十丈時,一股風旋突然湧起,帶着強橫的吸力與扭轉力,與下落的大山相撞。

剎那間,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向四周爆開。大約三五息后,風旋如同一柄巨大的鑽頭,將大山鑽開。緊接着,一聲轟鳴,大山被猛然撕開,並在風旋的破壞下,化作碎塊。

曹樂山道了一聲好,而後第三次結印,第三次敕令:山魁令·指玄。

令出法隨,原本被風旋破壞的大山碎片突然上飛,並凝成一個劍指的形狀。而後,就見曹樂山往下一指,指玄山如同一柄利劍,刺向下方的風瀾。

風瀾哼了一聲,二次結印,二次敕令:風語咒·二重唱。

暗中觀察的陳豹芝聽到敕令聲,還以為是什麼新招術。可誰知,風瀾還是那招風旋。陳豹芝不禁苦笑道:“果真是二重唱啊!”

然而,招術不在於花哨,管用就行。比如,風瀾的二重唱與曹樂水的指玄相碰,在僵持十息左右後,指玄山被風旋逐漸瓦解。

曹樂山又道了一聲好,而後第四次結印,第四次敕令:山魁令·金剛杵。

風瀾看了一眼空中倒懸的筆直山峰,頗為無語道:“換湯不換藥,看不起我嗎?”

然而,嘴上這麼說著,但修為的調用明顯比前兩次多得多。當然,儀式也不能少了,只聽其敕令道:風語咒·三重唱。

曹樂山發笑道:“就怕你唱不下去!”

說話間,金剛杵已不足二十丈。

風瀾狡猾一笑,在風旋即將與金剛杵正面相撞時,卻突然偏了個角度,猶如削竹筍一般,將金剛杵由外至內瓦解。

曹樂山生氣了,給風瀾來了一招狠的。只聽其敕令道:山魁令·重樓玉宇!

風瀾稍作猶豫后,還是覺得試着接一下。於是,放棄所謂的儀式感,直接發動了風噬。

下一刻,曹樂山發出的重樓玉宇宛如風化千山的土山,在風的吹拂下,逐漸瓦解。

與此同時,曹樂山也意識到眼前這女子絕不簡單,結合其出手,猜測道:“你覺醒了噬風體?”

風瀾翹起腦袋,並未回答曹樂山的問題。此舉,看似不屑,實則是心裏發虛。顯然,風噬已經是她現階段所能發出的最強法術了。

本以為對方會罷手,可誰知她面對的這位,卻是個耿直的主。只見其第六次結印,敕令道:山魁令·火峰!

風瀾見識不妙,便胡亂結了手印,喊道:風語咒·七寶!

七寶本在安慰妍兒,一聽主人呼喚,在一看頭頂的大傢伙,趕忙化身一頭帶着七彩流光的麒麟,飛向空中的火峰。

期間,想到剛剛的戰鬥都在喊招式,那他也不能落下。於是,稍稍琢磨后,喊道:七寶令·頭槌!

下一刻,七寶還真就一頭撞在了火峰上。頓時,火峰爆開,大量的岩漿連同碎裂的岩石,向四周飛散。未久,濃煙與灰燼的混合物,彷彿遮住了整個天空。

與此同時,待在總部的典奇峰啟動陣法,並開啟二級防禦。(ps:鯉魚商會總部防禦大陣的二級狀態一旦開啟,只可出不可進。另外,在風瀾與曹樂山交手時,會中成員除曹樂水之外,全都撤入防禦大陣中。顯然,高手對決,只可遠觀!)

蕭魚本想“抖抖威風”,可一看曹樂山的手段,還是忍下了。不過,曹樂山的出現,也讓他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於是,他便命令影子,展開行動。影子作為他的第四層保障、貼身護衛,自然明白行動是什麼。當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蕭魚身上撤離。不過,在經過山門時,還是被開啟魂瞳觀戰的姚無煙發現了。

副會長紀雲泉一看會長到了,便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蕭魚愣了一下,發問道:“我不能出來嗎?”

“這裏危險,不適合你這個會長待。”

“有防禦大陣在,他能奈我何?再者說了,還有大虎與二虎。”

紀雲泉掃了大虎與二虎一眼,嘆氣道:“你們兩個能聯手對付他嗎?”

“不能!”二虎非常乾脆地回道。

“既然不能,還不帶會長去議事廳躲着?”

“不用躲的,那傢伙打不過七寶的。”

然而,二虎這話剛說完,就見七寶被曹樂山一拳打了下來。紀雲泉看在眼裏,面無表情地問道:“現在你還覺得他打不過七寶嗎?”

二虎滿是不解地看向了大虎,問道:“大哥,是我的傳承記憶出錯了嗎?”

大虎也是一臉茫然道:“我的傳承記憶也好像出錯了。”

蕭魚聽着這不明不白的對話,也是一臉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傳承記憶?”

二虎回道:“主人有所不知,那七寶的祖上可是異種麒麟,在我接受的傳承記憶中,異種器靈是不怕山魁的。”

“哦,這是為何?”蕭魚問。

“因為山魁就是被異種麒麟殺死的。”說完還看向大虎,求證道,“是這樣吧?”

大虎點頭道:“我接受的傳承記憶也是這樣。”

蕭魚應了一聲,但外邊的戰況似乎與大虎、二虎所說的情況完全相反。顯然,七寶不僅沒有發揮祖上之威,反而被曹樂山追着暴揍。

如此一幕,就連風瀾都百思不得其解,便飛到妍兒身邊,詢問道:“七寶是不是受傷了?”

妍兒淚眼汪汪地點頭道:“是的!”

“秋水芙蓉傷的?”

“嗯!”

風瀾越想越不對,又看了一眼七寶后,逕自嘀咕道:“秋水芙蓉是魂修,可這也不像是元神受損啊!莫非……”

風瀾盯着妍兒,問道:“你沒有服用通明衍神丹,是七寶服用了對吧?”

妍兒怕風瀾責怪七寶,一個勁地否認。風瀾看在眼裏,撫摸着妍兒的小腦袋,嘆息道:“是大娘太衝動了,可你也不該瞞着大娘啊!

你要知道,七寶的情況很特殊,而那通明衍神丹也不是正道丹藥。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是被丹藥所累,無法發揮正常戰力。”

妍兒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摟着風瀾的胳膊,催促道:“大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寶兒哥會不會有危險?”

風瀾再次嘆息道:“當初在大雪峰時,你爹爹也服用了通明衍神丹,同樣也出現了問題。不過,你爹爹有仙緣帝法護身,僅僅幾個彈指的工夫便消除了丹藥所帶的怨念。”

“那寶兒哥呢?他會怎麼樣?”

“這就不好說了,一旦怨念糾纏過深,恐怕……”

妍兒聽后,瞬間淚崩,並不斷拉扯風瀾的胳膊,問道:“之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變了?”

“之前是七寶沒有遇到山魁令,可現在遇到了。你要明白,妖族與咱們人族不一樣。他們可以通過提升修為,不斷覺醒血脈之力以及傳承記憶。

之前為娘曾瀏覽過中原皇室的典籍,依稀記得,七寶的祖上曾與玄女一同剿滅了八大魔神,結束了遠古末期的動亂。而山魁令便是由八大魔神中,排名第七的山魁,所留之部分神通所化。

顯然,是山魁令激起了七寶的傳承記憶,可現在的七寶還未達到覺醒血脈傳承的條件。本來,以七寶的資質,完全可以在戰鬥中逐漸覺醒,可偏偏丹藥殘留的怨念趁機糾纏他。”

“那現在該怎麼辦?要如何才能幫到寶兒哥?”

風瀾嘆息道:“咱們幫不了他的,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然而,妍兒卻不停搖頭道:“不,大娘,您可以幫寶兒哥的,只要您阻止那個瘋子,寶兒哥或許就能化解怨念,渡過難關。求您了!”

風瀾滿是苦澀道:“孩子,你想錯了,並非大娘不願出手,而是不能出手。甚至,你口中的那個瘋子,此刻雖看似折磨七寶,但實則是在幫他。倘若對方停手,那七寶斷無活路。”

此話一出,妍兒的腦瓜子頓時亂作一團。看看七寶,看看曹樂山,是在不明白大娘說的意思,問道:“他不是敵人嗎?怎麼會幫寶兒哥呢?”

“這事為娘也想不通,可他的行為又的確是在幫助七寶。否則,就不會只用拳腳了。”

妍兒一聽這話,突然想到了什麼,抓住風瀾的手腕,認真道:“大娘,倘若不用拳腳,會不會更好一些?”

風瀾當即就愣住了,好一會才明白妍兒的意思。只是……她剛才還跟對方打了一架,若現在求其幫忙,會不會適得其反呢?

在其思索之時,妍兒卻誤以為風瀾抹不下臉,竟然跪在地上乞求。風瀾心中又是一陣凌亂,扶起妍兒,神情嚴肅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七寶吧?而且,還是那種喜歡?”

“大娘,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救寶兒哥的命啊!”

風瀾已然明白了,扶着額頭,滿是無奈道:“你娘閉關前將你交由我照料,可現在我又該如何向她交待呢?”

妍兒似乎理解了大娘的意思,反問道:“小娘也不是人族,可爹爹還是娶了她。”

“你爹爹跟你小娘之間,並非你想得那樣。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機緣巧合下的無奈。”

“可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她成了我的小娘。”

“罷了,你若主意已定,你爹那邊由我去說。”

“爹爹?他會反對嗎?可他自己不也娶了?”

風瀾搖了搖頭,苦笑道:“平心而論,你爹可不是什麼好玩意。他自己玩得盡興,但卻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異族。”

“為什麼?”

“因為那該死的面子啊!”

妍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後又催促風瀾幫助七寶。風瀾摸不透對方的意圖,便先試探一下。於是,她魂念模仿男子的聲音,教訓道:“上面那小子,你除了拳就是腳,還會點別的嗎?”

果不其然,曹樂山並沒有任何改變打法的意思,顯然是他發現了七寶的異常,同時也知曉山魁與異種麒麟的恩怨,才選擇了“幫忙”。

當然,打還是真的打,每一拳每一腳都切切實實打在七寶身上。若非七寶底子厚實,就他這種打法,煉體境第九層也得被打廢。

風瀾一看法子奏效,便想着請對方動用真正的山魁令。然而,在風瀾即將開口之時,陳豹芝突然現身,並阻止道:“我勸你還是別開口了。”

“為何?”

“具體的原因我也說不上來,但我有一種感覺,只要你一開口就會壞事。”

風瀾正因為有這個擔憂,所以才試探的。如今被陳豹芝這麼一打斷,她心裏又沒底了。靜下心思索對策,很快她便有了一個好主意。

當下,轉頭看着陳豹芝,眉眼間帶着笑意。陳豹芝心神一顫,連忙擺手道:“弟妹,這可使不得。雖然我承認我很優秀,但你家那貨,我是真的怕呀!”

風瀾臉色一變,沒好氣道:“你想什麼呢?我看你是想讓你幫個忙。”

“那咱們可得先說明是什麼樣的忙,畢竟,有些忙我是有心無力啊!”

風瀾緩緩抬起右手,指着陳豹芝的眉心,一字一句道:“風-指-劍!”

當劍字出口的一瞬間,一記風指劍射向陳豹芝的眉心。陳豹芝是真的沒想到風瀾會突然對他出手,儘快全速躲閃,還是被風指劍附帶的劍氣插上了眉角。

陳豹芝很不理解,剛要問出手的原因,第二記風指劍又朝他的膻中穴射來。緊接着,第三記風指劍又射向他的氣海。之後,第四指、第五指……招招不離死穴。

不一會,陳豹芝的身上已經多處挂彩。雖說風指劍造成的傷害十分有限,但一直被射也不是個辦法呀!無奈之下,陳豹芝祭出了虎頭湛金槍,一邊抵擋風指劍,一邊詢問出手的緣由。

然而,風瀾不僅沒有回答,反而將風指劍直接提升至風逸劍。這一下,不僅威力上去了,速度也更快了。並且,還有不斷上加的趨勢。

陳豹芝雖然脾氣好,但也架不住沒完沒了的風逸劍。於是,他一槍刺散迎面而來的風逸劍,而後順勢刺向了風瀾。

風瀾迷之一笑,反手便是一記風爆劍。緊接着,拉開身位,發動風殺劍。

如此一來,陳豹芝的好脾氣也被消磨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氣勢如虹的長槍快攻。風瀾依靠身法,不斷躲閃。可躲着躲着,卻躲進了曹樂山的戰鬥範圍。

不僅如此,風瀾還發動風影假身,誘騙陳豹芝出手。那一刻,陳豹芝似乎明白了風瀾要他幫的忙。雖然很是無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幫一把了。

毫無疑問,陳豹芝刺中了風瀾的風影假身,長槍所帶真氣波及到了曹樂山。曹樂山一拳轟散真氣,而後又繼續逮着七寶一頓狠揍。

之後,陳豹芝又一次失手,迫使曹樂山取消對七寶的攻擊。那一刻,曹樂山意識不對,剛要說什麼時,就見風瀾也失手了。並且,傷得還是剛得喘息的之機的七寶。

那一刻,曹樂山又迷茫了。心想;這兩位到底要幹什麼?

然而,混戰期間切記失神,這不就在曹樂山失神之際,被七寶來了一記頭槌,而且還是正對腦門。

令人震驚的是,原本防禦堪稱無敵的曹樂山竟然中招了,或者說被破防了。不等眾位看官驚訝,風瀾又攻向了陳豹芝,而陳豹芝反攻時卻刺中了七寶。

如此這般,除了風瀾憑藉極快的身份已經敏銳的反應之外,其餘三位都或多或少挂彩了。

曹樂山越想越迷糊,乾脆什麼都不管了,逮着誰打誰。七寶則是除了風瀾之外,遇誰打誰。而陳豹芝則是看似逮誰打誰,但主攻目標始終是風瀾。

至於風瀾,那就有意思了,雖然遊離在戰場內外,但卻始終保持着高度戰鬥狀態。並且,於她而言,是誰喘息打誰。

防禦大陣內的會眾們看着外邊的相對頂級的戰鬥場面,但卻沒有一絲領悟。說白了,全他娘的亂打,有個鬼的精髓。

紀雲泉也看得一頭霧水,轉頭問蕭魚道:“風瀾不是七寶的主人嗎,怎麼打起來一點都不心疼呢?”

蕭魚沒好氣道:“你們都看不懂,讓我一個空有境界的小六品說什麼?”

紀雲泉點了點頭,嘀咕道:“這倒也是!”

之後,紀雲泉便去找會中的幾位九品仙君商討。可惜。那幾位也是一頭霧水,實在搞不懂外邊在打什麼。直到七寶一聲怒吼,身上的七彩流光由耀眼變得內斂。

那一刻,眾人明白了打這場亂架的意義。即,幫助七寶突破。至於說怎麼突破了,又幫哪裏了,還是一頭霧水。

再之後,風瀾與陳豹芝交換眼神,並逐漸退出了戰場。至此,又回到異種麒麟對戰山魁令的局面。不過,經過亂戰之後,七寶的情況明顯好了許多,最起碼沒有被曹樂山壓着打。

下方,陳豹芝靠着虎頭湛金槍,神色略顯疲憊道:“在我出關時,我本以為自己最少能擠進前十。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風瀾打趣道:“男人嘛,總該要抱有一絲希望,萬一實現了呢?”

陳豹芝聽着語意不明的話語,嘆了一聲,滿是無奈道:“之前無非戲言而已,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說笑呢?”

“不說笑又能如何?難不成還有誰膽敢碰你嗎?”

“總歸會遇上幾個勇者的!”

“勇者?我嗎?說實話,如果讓我選擇,我寧可殺了你也不會碰你一根頭髮絲。”

“嗯,這點我相信。”風瀾面帶笑意道。

陳豹芝也笑了笑,指着身上的傷口說:“你下手可夠狠的,這些傷最少也得養個把月。”

“要不了那麼久,頂多十來天。”

陳豹芝咧着個嘴說道:“大姐,哥們槍修,純的,不是法修,也不會自我治癒。”

風瀾似乎聽出點意思,問道:“你想要什麼?”

陳豹芝頓時來了精神,只見其拿出一塊長樂坊的憑信,說道:“我之前下了血本,賭你最先生子。結果呢,燕子語先生了。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賠償你的損失吧?”

“不對不對,不應該是賠償,而是歸還。”最後兩個字格外加重了語氣。

風瀾愣了一下,帶着笑意問道:“歸還的前提是擁有,可問題是,那賭局又不是我設的,我也沒有從中得利,又如何歸還呢?”

“你雖然沒有直接得利,但也不過是轉了個彎,又全都落在你們家了。”

此話一出,風瀾似乎明白了,試問道:“長樂坊的局是蕭魚布的?”

“佈局?呵呵,這個詞用得好。自摘星台婚宴過後,長樂坊便設了一個賭局。內容是,賭林蠻兒的女人中,誰先為其生子。選項一共四個,分別是你、姜韻、燕子語以及其他。當然,這四個選項的賠率也是不一樣的。”

風瀾想了想,指着自己說:“我的賠率最高?”

“最高我就不會全壓你了。”

“好哇,這個長樂坊欺我太甚,這筆賬我記下了。”風瀾發狠道。

然而,陳豹芝卻擺着手,解釋道:“你理解反了,賠率高代表最先生子的可能性最低。反之,賠率越低,最先生子的可能性最高。”

風瀾之前被氣到了,如今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於是,又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說道:“這長樂坊還算識趣,懂得給我這位嫡妻幾分薄面。”

“不止是長樂坊,很多人都看好你。這其中,我排第三。”

“那第一跟第二又是誰?”

“第一出自中原,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至於第二嘛,出自西羅,想來是那位公開反對你嫁人的西羅國君——西門尚圓。”

“應該是的!西羅國情好轉,他肯定想着大撈一筆。”

“大撈一筆?還撈個屁,全都落在老泥鰍嘴裏了。”

“老泥鰍?你是說蕭魚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頓了一下,埋怨道,“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爭氣了,怎麼能讓燕子語搶先呢?你知道押了多少嗎?”

“你活該!”

“我是活該,可我又有什麼法子呢!寄希望在你身上,可最終還是被那老泥鰍算計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想要什麼?整個祖星嗎?”

“你的意思是,蕭魚跟長樂坊暗中勾結,故意欺詐?”

“不然呢?”

“可即便如此,你坐擁雁盪山與神威鏢局,犯得着去賭嗎?”

“那你可得好好去問一問那條老泥鰍了。我陳豹芝到底怎麼得罪他了,非要對我趕盡殺絕?”

風瀾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大致經過。顯然,是蕭魚利用鯉魚商會的名望、財力、勢力等一切優勢,不斷對雁盪山與神威鏢局施壓。

陳豹芝好面,肯定不會向蕭魚屈服,於是便想着反擊。可蕭魚卻提前切斷他反擊的途徑,而雙方又不可能真刀真槍干一架。

恰在此時,蕭魚與長樂坊暗中勾結,引陳豹芝上鉤。而已陳豹芝的才智,肯定會有所懷疑。可偏偏調查的結果全都是蕭魚送給他的。

只有,在經過一系列的操作,讓陳豹芝堅信林蠻兒與風瀾之間深厚的感情,在通過持續的施壓,迫使陳豹芝入局。陳豹芝迫於無奈,只得踏上蕭魚早就為他鋪好的路。

當然,以當時的賠率,陳豹芝即便贏了,也不會有太多收穫。他的目的無非是想表達一個決心,從而呼籲更多的勢力聯合起來,反抗鯉魚商會的“霸權”。

可惜,終究是算不過蕭魚這條老泥鰍。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贏的希望。

風瀾想通這一點后,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鯉魚商會不是蕭魚一個人的,自己的夫君也佔了大頭。甚至說,就是她家的。

那麼,自己作為受益者,又豈能指責“苦心謀划”的大功臣呢?也難怪陳豹芝見她時,會有那般態度。沒辦法,只能裝傻充楞了!

“商會的事連林蠻兒都沒過問,我一個女人,也不好跟着摻和。不過,鑒於你幫我的份上,你的損失我可以補償一部分。”

陳豹芝重重嘆了一聲,心神疲憊地回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我只想守住祖業,難道連這都不行嗎?”

“很抱歉!我無法決定商會的事。”

“當真——如此絕情?”

“這……其實,你也可以守住祖業,只不過……加一個名頭而已。而且,對你今後也沒害處啊!”

“哈哈……罷了,誰讓我無能呢!臨行前替我帶句話,做人做事莫要過頭了,我會在雁盪山等着他的。哦對了,記得多帶些人,雁盪山的路不好找、也不好走。”

說罷,扛着虎頭湛金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風瀾看着消失的背影,重重嘆了一聲。與此同時,一股威壓突然將她籠罩,緊接着便是透徹心神的寒氣。風瀾抬頭一看,好傢夥,七寶竟然逼得曹樂山動用了山魁令第七層——雪牙。

風瀾調動靈氣,護着妍兒脫離了雪牙的範圍。顯然,她對七寶並沒有太多的信心,萬一雪牙砸下,那真夠她受的。

所幸,七寶沒有逃避,毅然決然撞了上去。下一刻,雪牙竟然被一頭撞碎了。並且,噴涌而出的寒氣又被七寶噴出的火焰抵擋。只不過,那股火焰中似乎又參雜一些別的東西。

風瀾驚訝之餘,稱讚道:“真是好樣的,竟能破了山魁令第七重。”

然而,妍兒睜着大眼睛,問道:“大娘,山魁令一定多少重啊?”

“額……好像有十重吧!”

“那寶兒哥還能破幾重?”

“這就不好說了,畢竟,以我現在的修為,最多也只能破到第七重,再往上就得拚命了。”

“那後面三重又是什麼?”

“第八重——懸影;第九重——臨天路·崑崙;第十重——朝天闕。”

“那他能練到第幾重?”

風瀾想了想,回道:“天資高一點的三重封頂;天資卓越者,六重封頂;天問者,九重封頂。”

“那第十重呢?”

“第十重沒太多記載,估計也就山魁令的創始者,才能達到吧!”

“那若是到達星君境呢?”

“星君境也差不多,只不過運用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妍兒嘆了一聲,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七寶可以戰勝丹藥中的怨念,突破自身的極限。

其實,自從七寶破了第七重雪牙時,就已經突破了自身的極限。同樣,曹樂山也在突破自身的極限,這兩者都是相互成全的。

這不,在七寶的激發下,曹樂山用出了第八重——懸影。

懸影的原形是懸影山,一座看起來懸浮在海上的仙山。之所以出名,那是因為懸影山封禁一切法術。而在懸影山生存的,基本都是一身蠻力的凶獸。

話說回來,七寶身兼金木水火土風雷其中能力,可謂是天生的無極者。而第八重的懸影山能封禁法術,以此而言,也便克制天寶。

當年異種麒麟大戰山魁時,差一點就被送走了。而差的這一點,也正好是七寶現階段缺的一點。即,混沌之力。

懸影山能封禁法術,但卻封禁不了混沌之力。可以說,縱觀整個諸天神域,能封禁混沌之力的東西,五個手指便能數過來。

因此,破解第八重的關鍵,就看七寶能否掌握混沌之力。

其實,曹樂山很早就領悟了第八重,但始終不能像現在這般,較為輕鬆地用出來。這還得多謝七寶這塊磨刀石。

那麼問題來了,七寶的參悟點又在哪呢?答案:過往種種,碎骨淚流。

七寶看了一眼下方默默祈禱的妍兒,最終還是選擇一頭撞了上去。這一次,他並沒有像破解雪牙一般乾脆利落,甚至在他撞在懸影山上時,頭上的麒麟角還出現了裂痕。

眼看七寶被懸影山壓着下墜,風瀾及時提醒了一句。

“用心感悟,放開束縛!”

七寶不斷重複着這句話,可結果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而此刻距離地面的距離正在急速拉短。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十丈……懸影山落地!

曹樂山見此一幕,並沒有絲毫勝利者的喜悅,反而無比惋惜道:“就差一點,我已經感受到了。唉,真是罪孽啊!”

然而,十息過去了,懸影山還沒有消失。這一下倒讓曹樂山疑惑了,心想:既已落地,為何還不自行退去呢?莫非……他還活着?

想至此,曹樂山再接手印,敕令道:山魁令·懸影,收!

三息過去了,懸影山毫無反應。曹樂山咦了一聲,痴痴道:這不應該呀!怎麼收不回來呢?難不成……

曹樂山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趕忙結印,並敕令道:山魁令·臨天路·崑崙!

果不其然,就在曹樂山召出昆崙山時,下方的懸影山也動了,並且緩緩抬起,又不斷加速。

最終,昆崙山與懸影山撞在了一起,兩山皆碎裂崩塌!

曹樂山受到反噬,噴出一口精血。之後,便見其放聲大笑道:“痛快,實在太痛快了。真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大的突破。看來,你值得我動用第十重!”

說罷,雙手抹上精血,抱轉周天而落于丹田,參指托盤又凝於拳狀。雙拳對碰間,敕令道:山魁令·朝天闕!

那一刻,風瀾感覺天旋地轉,頭暈眼花。在她僅存的理智中,擠出了一個字——逃!

毫無疑問,就在七寶真的有很大的突破,也絕不可能抗住朝天闕。或者說,星君以下,幾乎就沒有能扛得住的。即便是使用其他七種邪術,也無法與之抗衡。

說白了,就是一旦形成,基本玩完。而破解的方法,就是不讓其召出來。這點對於其他七種邪術而言,並不算多困難。否則,山魁就不會排第七了。

可如今,他們當中並沒有能將之打斷的,除非曹樂山自己打斷。當然,但凡他腦子正常,就不會這麼玩。

可怪就怪在這裏,本來都快完成了,可誰知這哥們自己把自己打斷了。要知道,朝天闕真的不是鬧着玩的,你要麼別召,要麼就咬牙扛到底。

可曹樂山似乎腦子出現了一點問題,結果自然就要承受“山魁的暴怒”。

那一刻,曹樂山像是遭受“車裂”一般,身上的衣服瞬間化作粉末,緊接着其赤裸下的魁偉身軀卻如同一隻弱小的紙人一般,被操控,被撕扯……

那一刻,尚有一口氣的曹樂山自然不會甘心領死,拼盡全力與之對抗。

可惜,堅持了還不足十息,他的皮肉已經被扯開了。眼看頃刻間就要粉身碎骨時,曹樂山用最後的氣力喊出了一句話,或者說是兩個字——叛徒!

顯然,從叛徒二字分析,曹樂山應該不是腦子抽風,也不是為了向眾人展示魔神的殘酷以及邪術的可怕。雖然推斷不出叛徒是誰,但想來是那個叛徒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一旦他動用山魁令·朝天闕,就會自己把自己坑死。那麼,這個叛徒究竟是誰呢?分析三點:

其一,能在曹樂山身上動手腳,要麼修為極其極其高,要麼就是熟人乾的,

其二,能準確把握山魁令的弱點,那對山魁令必然非常了解。

其三,曹樂山雖然耿直,但卻不傻。畢竟,傻子又豈能將山魁令修鍊到第十重呢?如此,對方顯然是用了一個曹樂山無法推卻的理由。可曹樂山自打進庄后,基本都是在閉關中度過的。而唯一與之關係密切的,應該就是他的師尊以及帶他入庄的荊和。

以此而推,荊和被殺,曹樂山有意查明真相,可奈何兩位莊主不準。於是,曹樂山便私自出庄,並堵住鯉魚商會總部的大門,目的就是為了逼林蠻兒回來。

至於為何是林蠻兒而不是蕭魚,原因無非兩種。要麼別人教他的,要麼就是他想用特別的方式,向林蠻兒求證荊和的死因。畢竟,荊和本身也很強的,想要悄無聲息地殺死他,基本就是魂術了。而荊和正好又是被震碎元神而死。

如此一來,也容不得曹樂山不懷疑。可惜,結果卻是一步步將自己推入死地。

然而,有句老話講得好,置之死地而後生!

就在曹樂山即將粉身碎骨之時,有個身影出現了。準確來說,是一灘“水影”。顯然,是曹樂水的弱水形態。

下方的風瀾剛剛恢復神志,就看見曹樂水向曹樂山的方向飛去。風瀾已然猜到了什麼,大聲喝止道:“快回來,你也會死的!”

然而,曹樂水像是沒聽見一般,毅然決然飛了上去。而後,又毅然決然自弱水之態,將曹樂山赤裸的身軀全面包裹。顯然,曹樂水是想拚死保住曹樂山的身軀。

那麼問題來了,曹樂水為何要這麼做呢?

答案:親兄弟啊!大哥!

其實,在曹樂山說出弱水體質,梅州人氏之類的字眼時,曹樂水就已經有那種猜想了。但礙於當時的局勢,就先打一架再說。可他這位弟弟是真有脾氣,直接對親哥哥下重手。這才逼得風瀾出手救人。

而曹樂水真正確認的時刻,便是曹樂山全是赤裸的時候。顯然,在其身上定然有什麼標記。好巧不巧,那標記就是曹樂水留下的。準確來說,是他弱水體質失控時留下的。

在翻翻舊賬,曹樂山根本不是被什麼仙人看重才接走的,而是被曹樂水差點弄死了。當然,必須的說明,曹樂水真不是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控制不住弱水體質。那玩意,沾之即化啊!

不過呢,曹樂水也沒幹啥人事,一看弟弟要沒了,嚇得直接跑了。當然,他那時也救不了,畢竟曹樂山已經沾染了劇毒無比的弱水,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可跑了一段距離后,又覺得太不是人,於是又跑了回去。

恰在此時,荊和他就路過,他就發現了,他就救人了。

所以說,這兩兄弟,可謂是一言難盡啊!真不知他們那位偉大的母親,是如何生下兩個“怪物”的。

可無論如何,這一次曹樂水並沒有逃避,儘管他現在也似乎救不了他的弟弟,但他還是選擇冒死一試。大不了,曾經的虧欠今日一併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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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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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陳豹芝深陷死局,曹樂水了結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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