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天知道她有多艱難
顏迦正在低頭吃飯,直覺危險襲來。
她經歷過嚴格的跆拳道訓練,反應十分迅速,抬起手臂去擋。
“啪”熱湯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霽月!”
“喬霽月……”
靳風和靳司年異口同聲的叫她的名字,“你怎樣?”
顏迦只覺得手臂上一片刺痛,抬頭看時,手臂已經被熱湯燙紅了一片。
不過幸好她反應快,否則燙到的就是她的半邊臉了。
“對不起!太太,真的很對不起!”服務員連忙過來幫顏迦查看手臂,一邊慌亂的說。
靳司年上前,親手幫顏迦擦拭手臂上的熱湯,看着被燙紅的一片,不覺蹙眉,“疼嗎?”
“還好。”顏迦撇唇,起身道,“我去洗手間沖一下冷水。”
“我陪你去。”靳司年冷聲道。
大概是被靳司年周身散發的懾人的冷意嚇到,自知闖了大禍的服務員不知所措的哭了起來,連連鞠躬道歉,
“太太,對不起!我剛才被那位小姐絆了一下,手裏的湯才會飛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
沈曼臉色一凜,高聲道,“喂,你說什麼?是你自己絆了一腳關我什麼事!你不要誣陷我!”
服務員嚅囁的說,“是、是你擋住了路,我才不小心踩在你的腳上絆倒的!”
“真是好笑!”沈曼冷笑一聲道,“你踩了我的腳,我還沒罵你,你反倒過來冤枉我!”
服務員又委屈的哭了起來,“你明明有位子不坐,偏要擋在路上……”
“我喜歡站在路上,關你什麼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種被侮辱的感覺油然而生,沈曼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一百八十度。
難道她願意站在路上?她是被喬霽月害的必須站在路上好嘛!
這事兒要怪也怪喬霽月自己,誰讓她一直勾搭靳風,弄得自己在靳風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
沈曼的氣還沒撒完,靳風冰冷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沈曼,過來!”
“是!”沈曼被靳風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凜,忙到他的身邊,輕聲解釋道,“大少爺,不是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沈曼怔了半晌,才恍然發覺自己的臉頰上湧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大少爺,真的不是我……”
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轉,沈曼捂着自己的臉頰,極力辯解。
“滾。”靳風冰冷的聲音如刀一般,扎在她的心裏。
“大哥,別這樣!客人都在。”顏迦還未離開,只好過來勸道。
“你的樣子讓我噁心!”靳風怒道,“我不想再看到你,滾開!”
即便發怒,靳風看着顏迦的眸子裏,卻毫不掩飾的帶着心疼的神色,“你的手臂,很痛嗎?都怪她們……”
“大哥,我陪她去沖洗一下。”靳司年立刻不動聲色的將顏迦拉開道。
靳風眸光明滅,看着兩人離開的背景,眸底越發幽暗。
……
走廊的盡頭,同樣有一雙陰暗的眸子,偷偷盯在顏迦的身上。
沈曼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窺探着顏迦的背影。
看着她進了洗手間,沈曼的眸子瞬間變得惡毒起來。
喬霽月你夠了!
只要你一出現,靳風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你!
你在他身邊,我沈曼就是一個傭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你冰清玉潔、高高在上,我就是地底黑泥!
沈曼握着門邊的手,用力收縮,手背暴起了一根根青色的血管!
天知道她有多艱難,才討得老太太的歡心!
老太太多次暗示,只要她好好服侍大兒子靳風,以後她就有機會成為靳家的女人。
沈曼費盡心機,就是為了等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哪怕嫁給的人是個廢人都無所謂!
可每次老太太提到這件事,靳風就會變得格外狂躁。沈曼知道,靳風的眼睛裏,永遠只有一個喬霽月!
但是,那個該死的喬霽月到底有什麼好!不過是美一點罷了,只要美,就會獲得所有男人的青睞嗎?
作為一個傭人的女兒,家境不好,沈曼從小受盡冷落,無論她多努力表現,也很少有人用欣賞的目光看她。
可是這個喬霽月卻不同,只要有她在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吸引到她的身上,輕輕鬆鬆就能得到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看着顏迦消失在門后,沈曼的手重重地拍在門上,咬牙切齒道,“我沈曼發誓,你給我的屈辱,都會加倍還到你的身上!我一定會讓你也嘗嘗被人嫌棄的滋味兒!”
……
洗手的時候,顏迦不由打個一個噴嚏,一絲不太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陰暗處偷偷盯着她!
從洗手間出來,顏迦對等候在門外的靳司年說,“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我總有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
靳司年搖頭,臉色微冷道,“有我在你身邊,任何人也只能在暗中窺探你了。”
“能不能正經點!”顏迦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我剛才真的感覺有沈曼不對勁兒!”
靳司年我握住她的手掌,淡淡道,“不怕,有我呢。”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很真切。
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底湧出來,顏迦台起一雙美麗的眸子看了看他,忽然覺得靳司年那張帥氣的臉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
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只可惜眼前這個男人,她總有一天要離開的。
未來會沒有他的陪伴,她應該會挺想他今天說的這句話吧?
顏迦啞然失笑,頓了頓才道,“謝謝。”
回到宴會廳,她的座位上重新上了一份湯羹,顏迦匆匆將這份湯喝了,又隨便吃了些東西,宴會已經臨近結束。
靳司年和靳風開始忙着送賓客,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
顏迦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胃裏也很不舒服,喉嚨里好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立刻起身,想去洗手間將胃裏的食物吐掉。
剛剛走出宴會廳,人群中有兩個人跟了上來,一左一右將顏迦夾在中間,將她裹挾住,推着她向電梯走去。
“放開我!靳司年……”顏迦察覺不對,但此時身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
她最後一眼看到靳司年在遠處忙着,開口想叫他時,喉嚨已經嘶啞地說不出話來。
有人給自己下了葯!
顏迦頭很暈,意識還算清晰,但是身體已經開始發軟無法控制,只能被那一男一女夾在中間,強行推着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