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是個孤兒
楚辭插兜下樓，腳下的步伐多了一絲歡快。眼前兩個女人，都是他最在乎的人，如今看着是如此的和諧美好。如果他媽媽在世，應該也會很喜歡她的，這點兒楚辭很肯定。
樓梯一轉彎，楚辭便看到了正在餐桌旁坐着的父親。他們已經好久好久沒坐一起吃早飯了。從他母親去世后，即使他偶爾回來，楚博雄的早飯依舊會被李嬸端在後院的花園圓桌上，那裏曾經開滿各色的鬱金香。
在看到長者時，芷柔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身後的男人。
李嬸拍着女孩兒的手“我去盛粥，少爺你們先過去。”說完李嬸將女孩兒的手順到楚辭手中。
楚辭就這樣順其自然的握住了。而他的心也這樣順其自然的咚咚跳起。柔弱無骨，觸碰之時，楚辭故作淡定，低頭看着女孩兒。他能感覺到欲要掙脫的女孩兒。
她的嘴巴微張，似乎要說什麼。
“不要和我說你吃過早飯了。”楚辭拉着她依舊朝餐廳方向走去。離那個一身威嚴的父親越來越近。
女孩兒似乎確實要這樣說，無奈的嘟起嘴。可愛的不像話，楚辭寵溺的颳了她的小鼻子，笑的甜膩。
而這一切，被楚博雄收在眼底。他知道這是一個男人愛到極致的表現，他知道這次兒子淪陷了，如同年輕時的他，見到她的那一刻便械甲而降。
“伯父好。”女孩兒被楚辭盛情推到桌旁后，禮貌性的朝長輩打了聲招呼。
楚博雄淺笑，他極力想放下威嚴，但歲月沉澱出的王者風範仍讓女孩兒心產畏懼。
“坐”楚博雄邀請。
“坐啊。”楚辭輕拽女孩兒。
“嗯，好。”女孩兒聽話的坐下。看着桌上豐盛的早餐，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活的有多粗糙，簡單。
“姑娘，吃吧。快。”李嬸端上最後一道湯后，招呼着。順手給盛了一碗。
嘗嘗嬸兒做的。最拿手的，醒腦明目湯。
說完，湯碗已經放在女孩兒面前，女孩兒接過，小呡一口，熱流瀰漫口腔的那一刻，也溫暖了她的心。
“嬸兒，好喝。”在她叫出嬸兒的那一刻，眼眶已微紅。如今孤寡一人，一點兒溫熱便會將她澆灌。
“好喝，就多喝點兒。姑娘，就當自己家一樣。”李嬸兒還是太過熱情了。
“不要拘謹，好好吃飯。”楚博雄笑意而說。
楚辭看着父親，他變了，放下了商場的犀利，爾虞我詐，他變的像極了一位父親。
芷柔埋頭吃飯，吃的極其不自在。兩雙目光時刻灑在她身上，將她嚴嚴包裹。
她時不時的朝李嬸兒，楚辭回應，笑的牽強。他們太熱情了。
知道女孩兒再次抬頭看向楚辭時，男人才知自己的不妥之處。
“哦，那個，李嬸兒，我叔呢？”
李嬸兒笑意正濃，對這個姑娘甚似滿意，喜歡。心中甚是歡喜。瞧女孩兒的目光竟如同訂在她身上一般，挪不開了。
“吭，吭~”楚辭看到這一幕時，才深知自己剛才的失態。尷尬的提醒。
“少爺有什麼事嗎？”李嬸兒收回目光，轉像楚辭，目光溫暖。
“我李叔呢？”楚辭刻意抬高聲音，輕描一眼女孩兒，又迅速收回目光，直視李嬸。
“別看了，讓姑娘怎麼好好吃飯。”楚辭打着手勢，畫著嘴型。
“哦，哦，哦。”李嬸兒突感自己的不妥之處。笑着喝了一口湯。
“李叔呢？”楚辭又問了一遍。
“回來啦。”不等李嬸開口，李叔手提袋子走了進來。
“李叔，一早就不見您，幹嘛去啦？”
“葯吃完了，買了點兒葯。”李叔當然注意到了新來的客人，眼睛看着女孩兒，又看向楚辭。
“您怎麼了？”
“降壓藥，吃好多年了。”李嬸兒回應。
“這麼多？”楚辭起身要接過袋子。
“我和你父親吃的。你父親血糖也有些高，又買了些試紙回來。”
老李乘着這個機會想讓楚辭知道，他父親確實需要他關心了。
楚辭看向父親，依舊威嚴，在雙目對上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個父親的慈愛，這目光中，他又看到了父親的老態，商場上他依舊風雲，依舊叱吒，而他卻乎老了。
楚辭，低頭喝了一口湯。他知道接下來李叔肯定會關心這位新人，他該說她是誰？
一陣猶豫后，楚辭對着正坐下的李叔介紹：“芷柔，這位是李叔。”
夢芷柔抬頭看向李叔，微微一笑。“李叔好。”一副乖巧可人的小女朋友樣子。
“你好，你好。”李叔笑出了聲兒。又一位熱情過度的主。
楚辭？什麼名字？李叔看着楚辭問道。
“叔，夢，夢芷柔。”楚辭知道李叔開始調查戶口了。
“嗯~夢，夢芷柔”人如其名。
“芷柔，多大啦？”李叔調轉方向。
“我24歲。”夢芷柔當下湯勺，直了直身子。眼睛看着李叔，一副等待領導審問下屬的嚴肅模樣。
“家裏有幾個孩子？排行老幾呀。”李叔很溫和。
芷柔聽到這個問題時竟無從回答。指甲輕輕扣着手背，半晌后說：“我沒有兄弟姐妹。”
李叔輕輕點頭，看着也正微笑的李嬸兒。
“父母是做什麼的？都是A市人嗎？”
說實話，女孩兒從不知道這個問題會如何回答別人。指尖將手背已經按壓微紅，久久不語。
楚辭看着這一桌子的人，打斷，叔，您這是調查戶口呢？快吃飯，喝湯吧，今兒我嬸兒燉的這湯不錯。來，我給您也盛一碗。
說著便起身。
“我沒有父母，我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楚辭盛湯的的手，抖了抖，看了一眼平靜如初的她，似乎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李叔，喝湯，在真在調查戶口呢。”楚辭將湯輕推到李叔面前。
“好，喝湯。”李叔，李嬸拿起湯勺，笑意中多了些許尷尬。
“孩子，吃菜。”楚博雄依舊坐立安然。這一句，卻讓人心中一暖。
楚辭看向父親，他的她，在父親眼中也依舊是個孩子。
而此刻，她在他心中，越發是個需被人疼惜的孩子。他一直覺得女孩兒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今天，他才知道，她的故事會如同刀刃般刺傷他的心。他僅聽過後便亦是如此，她或許已是千穿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