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坦言后
在御花園,與苗守正動手的景玉宸,二人皆將劍架在了彼此的脖子上,看這陣仗,分明是二人平手。
但四周持刀的侍衛皆是苗守正的,所以景玉宸輸了?
有人在眾多侍衛中開口:“攝政王,你就束手就擒吧,自古以來,造反的亂臣賊子,是沒有好下場的!”
景玉宸聽見這話,好笑的朝說話之人看去:“在京城內外屯兵的是苗將軍,本王在捍衛景家的天下,怎麼,本王反倒成了亂臣賊子?”
“苗將軍在宮中隨意命令這些宮中侍衛,苗將軍,太后還給了你多少特權?她似乎忘了,你是外臣!”
面對景玉宸嘲諷的言論,苗守正懶得多聽,只提示說:“在宮外,已經有太后的人,接走了你的夫人,你的孩子,攝政王若想家人無事,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聽見這話,景玉宸哈哈大笑起來:“那太后若是在本王手中,苗將軍,你會束手就擒嗎?”
苗守正奇怪的看着景玉宸,怎麼可能,苗晴畫有那麼多人護着,怎麼可能輕易被景玉宸抓住?
在氣氛僵持中,那些大臣們,依舊瑟縮在眾人身後,不敢上前。
這時有宮人快步而來,朝地上跪下:“攝政王,鳳印已取來!”
景玉宸沒有看去,只目光定定的看着苗守正,苗守正一臉凝重,顯然有些不太願意相信,但又因為,鳳印就在眼前,不得不信。
景玉宸依舊被劍架着脖子,卻依舊不覺得慌張,開口詢問:“苗將軍,你是選擇在這裏與本王同歸於盡,還是選擇救一下太后?”
苗守正緊緊攥着手中的劍,“你這個逆臣!拿命來!”
苗守正沒有回答景玉宸的話,直接對景玉宸脖子狠狠划來,景玉宸神色劇變,手中的劍立即格擋而去。
但讓人詫異的是,有人大喊一聲:“苗將軍小心!”
苗守正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的身後,有人狠狠一刀刺出,穿透了他的腹部。
苗守正眉頭皺了起來,轉身朝後看去,在他的身後,竟是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刺了他!
景玉宸伸手摸向脖子的位置,鮮血直流,傷口不淺。
苗守正手中的長劍朝地上狠狠插去,用劍支撐着身子,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動手!”景玉宸開口命令。
原本包圍着景玉宸的一眾侍衛中,有不少侍衛皆將劍,倒戈架在身旁人的身上,這一刻,苗守正才明白,原來在他指令人中,摻了景玉宸的人。
他看着景玉宸,捂着傷口,並不願意就此服輸,他低低笑了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景玉宸卻是對一旁的人,命令道:“來人,傳太醫,給苗將軍診治!”
“不需要你假好心!”苗守正怒吼了一聲,但因為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吐出,人也有些眩暈了。
景玉宸回答的淡然:“看在你是月杉外公的份上,我不殺你,留着你的這條老命,讓你多活個幾年,也無傷大雅!”
苗守正卻是有些不願意接受這一切,他哈哈大笑着:“月杉?哼,她的心,可沒有半點是向著苗家的!此時的她和雪兒,正在押往宮中的路上,攝政王,你還是想想拿什麼條件跟我交換吧!”
面對猖獗的苗守正,景玉宸長嘆一聲:“苗將軍,看來你不到最後是不會死心的!”
景玉宸看向一個方向,在不遠處,緩緩走出來兩個人,那兩個人身穿今日瘟疫節目的女裝,只不過戴着面具了,根本讓人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但那身形看去,氣質出眾。
在苗守正疑惑的目光中,只見二人緩緩摘下面具來,一個是倪月杉,另外一個正是段勾瓊。
苗守正瞪了瞪雙眼,顯然很意外。
景玉宸勾着唇,提示:“沒有比宮中,更加讓人意想不到地方了,今日節日有兩個女子身子抱恙,就是她們,苗將軍你可還能接受?”
苗守正緊緊攥着拳,惱怒道:“老夫在宮外有三萬兵馬,只要老夫未能在丑時平安出去,他們就會攻打進來,其中還會分出一小部分兵力,前去攝政王府,將攝政王踏為平地!”
說著,人再次猖狂的大笑了起來,只不過因為太過激動,原本傷口就在流血,此刻,流的愈發洶湧了起來。
倪月杉在一旁惋惜的說:“按照你所說的,三萬兵,確確實實可以分出一小部分,就能將攝政王踏為平地。”
“但可惜的是,那些人......身為軍中人,吃的皆是軍中的糧食,這軍中以及皇宮,豈會沒有王府的人?”
倪月杉的一番言論,讓苗守正原本猖狂的面容,逐漸的凝固了下來,他咬牙切齒的看着倪月杉質問:“難不成你們還傷閑常自己人不成!”
倪月杉輕輕笑了:“讓人拉肚子拉到虛脫,沒有任何戰鬥力,這算不算傷害閑常自己人?”
苗守正此時原本即便受傷了,卻依舊滿身力氣支撐着他,但在聽聞倪月杉的一番言論后,人,只覺得氣血上涌,眼前發黑,人身子不穩,朝地上栽去。
景玉宸看向一旁的倪月杉,無奈開口:“此人可是你外公!”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我不是說過?我是另外一個倪月杉啊。”
所以這個外公,她若是不認,便不是她的外公。
景玉宸覺得這話倒是有點道理。
段勾瓊則是狐疑的詢問:“那樂成呢?樂成究竟哪裏去了?”
景玉宸略有無奈的回應:“樂成抱走了皇上,到處耍人玩吧。”
“啊?”段勾瓊訝異。
這時,太醫被請過來了,看見昏迷的苗守正,正要過去。
有大臣見風使舵,趕緊開口:“苗將軍想將景家的天下變成苗家的,他是亂臣賊子,趕緊看看攝政王的傷口吧!”
此時的景玉宸脖子處,隱隱有些刺痛,其實鮮血已經停止流動了,景玉宸知曉,不會傷及性命,他做了一個止住的動作:“給苗將軍看吧!”
之後景玉宸伸手拉向倪月杉的手:“走,去看看太后。”
倪月杉被拉着走,段勾瓊則是一臉茫然:“那我呢?”
而在大臣之中,站着的倪高飛,那是一臉錯愕,他知曉景玉宸最近一直都在計劃什麼,但沒有想到是想拿下苗晴畫和苗守正。
可現在的苗晴畫是當今太后,剛剛景玉宸還說,皇帝被邵樂成抱走了,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加上倪月杉那句,她是另外一個倪月杉又是什麼意思?
懷着疑惑的心思,倪高飛跟上了。
段勾瓊跟在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後,忍不住嘟囔:“雖然夫君的輕功最是厲害,但不代表,不會沒有敗績,萬一傷着了可怎麼辦?”
倪月杉無奈回應:“可若換做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將宮中的一眾侍衛們,引的跑過來跑過去,完全束手無策不是?”
段勾瓊隱隱覺得倪月杉這話好似有道理。
段勾瓊與倪月杉說話的態度來分析,明顯之前所有的矛盾,針對,全都是做戲,倪高飛捋着鬍鬚,繼續跟着。
到慈寧宮后,殿內十分安靜,殿門更是緊緊的關閉着。
在門外響起了十分有節奏的一陣敲門聲,殿內的人聽出是信號,立即打開了房門。
看見景玉宸,立即撤到一旁去。
景玉宸直接帶着倪月杉朝內走去。
此時的苗晴畫坐在座位上,一旁還有茶水在奉着,但此刻的她,沒有半點要用茶的心思,整張臉陰沉的可怕。
看見了景玉宸和倪月杉攜手進來,她眯了眯眼睛,開口質問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哀家可是太后!”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很快你就不會是什麼太后了,德行有虧的人,如何做太后?
苗晴畫瞪了眼睛,指着倪月杉,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你胡說什麼?”
倪月杉無比自信的提示:“在為太后前,你是如何承諾的?在做了太后后,你又是如何做的?我夫君同意你做太后,你便做得,可我夫君若是不同意,這太后,也可以由我夫君換得。”
苗晴畫臉色至始至終皆是陰沉着,聽聞了倪月杉的話,沒有覺得打臉,反而質問出聲:“所以,這是你們篡權奪位的正當借口嗎?下一個皇帝是不是景玉宸!”
景玉宸沒有否認,在一旁坐下,不想多說,由倪月杉代言好了。
倪月杉打着哈欠:“你想知道?若是都告訴你了,那不就叫劇透了?”
苗晴畫臉色鐵青,攥着拳,最終又質問了一句:“苗將軍呢?如何了?”
“重傷昏迷,由太醫照看了。”段勾瓊終於逮住了機會插了一句嘴,心情甚好。
苗晴畫咬着牙槽,心裏依舊是憤懣不已的。
成王敗寇而已,說再多的話,又有什麼意思?
見苗晴畫沉默,倪月杉好奇的詢問:“不打算問一問,我們究竟是如何在宮中,順利取勝的?還有你身邊的這些宮人為何都聽命於王府?”
苗晴畫沒有吭聲,心裏疑惑,但她傲嬌的不讓自己問出口。
倪月杉主動提示說:“這些人,是安樂居的人,都受恩於郡王,男女老少皆有,所以宮中只要有新人入選,就有我們兩大王府安插人的機會!”
還在說話,在殿門外的位置響起了一道蒼老聲:“月杉,我有不少話,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