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還是在乎他
這種話好似一種恩賜,她就應該無比感激的答應。
“補償?什麼補償?你能讓左盈和柳月死而復生么?我後腦的傷口你能讓它頃刻間長好嗎?還有你的休書,寫了便是寫了,覆水難收!”
鄒陽曜與倪高飛皆不清楚倪月杉還有傷口存在,倪月杉這般囂張,礙於丞相在這裏,鄒陽曜想動怒,生生壓下了。
“月杉,你不要慪氣,兩個丫鬟沒了,我可以再給你安排六個八個,你的傷口我也可以給你請最好的大夫親自給你敷藥,休書我當做沒寫!也會責令府上所有人都忘記休書一事,你依舊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唯一的夫人!”
若是原主還在或許會開開心心的點頭答應,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幸運的女人,但,落在倪月杉的耳中卻覺得異常嘲諷。
“晚了。”
真正的倪月杉已經死了,自然再多的補償也都是無濟於事!
倪高飛眼神複雜的看着倪月杉,按照他對倪月杉的了解,倪月杉斷然是無法拒絕鄒陽曜的示好,但倪月杉現在很堅定。
他感覺到一絲欣慰:“鄒將軍,大理寺見!”
現在暮色西沉,很快就要天黑了,鄒陽曜是希望楊琬琰可以早點出來,但倪高飛在,他不得不禮讓,只怕此時前去,會鬧的更加難以收場。
倪高飛已經上了馬車,倪月杉也跟着上去,很明顯他們二人不打算就此作罷。
鄒陽曜臉色陰沉,翻身上了馬兒,朝大理寺方向策馬而去。
鄒陽曜令人頭疼,但現在倪高飛來了,康學義覺得更加頭疼,他很是後悔,為何貪財呢。
“寺卿大人,還請重新提審楊琬琰!”倪月杉微笑着開口,身邊的倪高飛臉色陰沉,康學義覺得壓力極大。
他不敢猶豫,對旁邊的官差開口命令:“快去,將楊琬琰帶過來!”
這時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
“鄒,鄒將軍,你也來了?”
康學義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兩邊都不想得罪。
倪月杉放過話,要狀告鄒陽曜買兇試圖玷污她,今晚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啊。
“本將軍來旁聽。”鄒陽曜沒有一開始的怒氣沖沖,他朝旁邊的座位走去。
今日楊琬琰被審問他不在,現在倪月杉和倪高飛都自信滿滿的可以證明楊琬琰有罪,他倒要看看,他們二人如何做。
“丞相大人你也請坐。”康學義對倪高飛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倪高飛落座后,康學義才敢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楊琬琰在牢房中算着時間,鄒陽曜應當出宮了,只要他還保持一絲清醒,必然會前來救她。
在她的期待中,獄卒來了,將她帶到大堂去接受審理,她面上隱隱有着喜色,“可是將軍來了?”
“去了便知。”
楊琬琰被帶着到了大堂,沒想到還有倪月杉與倪高飛。
楊琬琰只是匆匆看了鄒陽曜一眼,之後跪在地上對大理寺卿行禮:“見過寺卿大人。”
“堂下楊氏,本官問你,你是否堅持自己的言辭,柳月非你所殺?”
當時在場的人除卻柳月以及左盈、倪月杉,其他人都是她楊琬琰的人,自然她說什麼,旁人定然會跟着附和什麼。
楊琬琰沒有猶豫,無比堅定的回應:“非妾身所殺。”
倪月杉勾唇一笑,眼裏有輕蔑閃過,她看向了鄒陽曜:“將軍,當時你也在場,不如你講訴一遍當時的情形?”
鄒陽曜目光深沉,“當時本將軍進去的晚,並沒有看清楚情形!”
“那楊姨娘拿刀捅人將軍看見沒有?”
當時楊琬琰將刀刃藏在身後,但鄒陽曜知曉,楊琬琰是起了殺心的,若不是柳月出現,死的或許就是倪月杉!
“未曾!”
無比利落的兩個字,在他口中毫不猶豫的吐出,原本神經緊繃的楊琬琰鬆了一口氣。
即便倪高飛在這裏,但鄒陽曜還是會護着她!她在擔心什麼?
“當時,我被人押着,將軍看見了吧?”
倪月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鄒陽曜,看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到了何等境地。
“嗯。”鄒陽曜聲音低沉的回應了一字,多的不願意說。
“好,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楊姨娘的人,柳月衝進來救我,那麼拿刀刺向我的人,是誰呢?”
在場的只有楊琬琰以及她的人,兇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楊琬琰一聽這話着急了:“將軍,你當時看見了,不是妾身出的手,對不對?”
楊琬琰她雙眼凄楚,哀求的看着鄒陽曜,那模樣可憐又無助,完全看不出,是個會兇狠殺人的人。
不等鄒陽曜回應,倪月杉在旁緊接着質問:“不是你出手?那你說是誰?”
倪月杉眼眸銳利的看着楊琬琰,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楊琬琰攥起了拳頭,咬着唇,淚水一顆顆的往下墜落。
“不,我不能說,不能說......”
她搖着頭,一臉痛苦的表情,看上去還真像替誰在隱瞞真相呢。
“不能說?當時你的一個丫鬟去叫鄒將軍了,另外一個貼身丫鬟留了下來,她叫什麼?白菡是么?”
楊琬琰沒有搭理,只拚命的搖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
倪月杉勾唇一笑,對着康學義開口:“大人,楊姨娘親口指證將軍府白菡殺了民女婢女!還請寺卿大人將人捉拿歸案!”
楊琬琰眼裏閃過一抹意外,罪名到了白菡身上去,自然是好,她咬着唇沒有說話。
倪月杉又看向了鄒陽曜:“將軍要補充什麼嗎?將軍當時看見傷人的是不是白菡?”
倪月杉轉變口風,這是想和解?她想通了?
鄒陽曜剛剛沒了信心,以為倪月杉不在乎他了,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倪月杉依舊想着回到他身邊,祈求恩寵。
“是白菡!”
鄒陽曜配合著回應,跪在地上的楊琬琰大大鬆了一口氣。
倪高飛並未說什麼,總覺得倪月杉變了,太過犀利了。
康學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咳咳,來人啊,把將軍府白菡捉拿過來!”
倪月杉嘴角上揚,楊琬琰必定覺得自己得救了,她不過是多拉一個人下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