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你留在此地
士兵們按照計劃進行包抄,將他們封鎖在山中。等到天色大亮,士兵快馬趕來,彙報情況:“遠將軍說,最多三日,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好!”
等士兵彙報完畢,司馬煜又叫來鷹揚將軍入帳,吩咐道:“你留在這裏密切監視,若發現可疑之人務必生擒,盤問緣由。”
鷹揚將軍俯首稱是,又說了幾句近日軍帳里的情況,瞥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唐與柔,皺了皺眉頭,才離開軍帳。
唐與柔面不改色,翻着兵書,披頭散髮,啃着一個蘋果,見司馬煜叫士兵給他穿胄甲了,一邊咀嚼一邊開口問:“你要出去啊?”
司馬煜答:“去盤問那部落首領。”
“去幾天啊?”
司馬煜:“那個硬骨頭不容易開口,約莫三日。三日後我必會回來,你就留在營地里。他叫昭游,供你使喚。”
小兵昭游聽罷,朝她恭敬行軍禮。
唐與柔托腮。
看來她親自去山裏找種子的計劃泡湯了。不過現在有了能使喚的人,倒也方便。
戎裝太難穿了,司馬煜是跨入硬的像個桶似的戎裝里,彎腰都難。只要一穿上,人就只能挺直背,昂着頭,看着怪累人的。
這樣厚重的鐵衣能防止飛弩的攻擊,康晉王朝的鐵匠只達到這個程度,無法再冶鍊更精緻輕巧的鐵甲衣了。
唐與柔想了想,問:“那我能在營地附近晃晃嗎?你總不能讓我三天一直呆在這裏,這軍帳里什麼都沒有,多無聊啊。你也知道我點子多,說不定多看看,能幫你們改進些什麼。”
“不能!”司馬煜斜了她一眼,說,“你要的東西,都能吩咐昭游替你找來,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許出去。”
唐與柔捧着咬了幾口的蘋果沒出聲,可臉上表情明顯是他根本管不住她。
司馬煜張開雙手,由小兵戴上鐵袖套,盯着她:“你要敢逃,有本事一輩子別讓我找到,不然我會讓你七天下不了榻!”
唐與柔:“……”
那幾個給他穿衣的小兵聽后,低着頭,連耳朵根都紅了。
他們好奇地偷看唐與柔,想知道殿下是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女子,到底怎麼能入得了殿下的法眼。
軍帳前。
慄慄由人牽着到外頭候着,司馬煜上了馬,接過小兵遞來的長矛。
唐與柔掀開布簾,抬眼看他,伸手歡送:“拜拜!”
他垂眼,目光在她身上打着轉,沉默了一下后,語氣強硬:“若無必要,不要出軍帳,記得換男裝,蒙住臉。昭游,給她找件披風來!”
“……”
嘖,男人。
唐與柔順着他的目光瞅了瞅自己,哼了聲,轉身回帳子裏。
馬蹄聲遠去。
他終於走了!
唐與柔不習慣身邊有人待着,叫昭游留她一個人在軍帳里,然後回了福靈山水界。
……
司馬煜離開的第一天,她讓昭游找了葡萄藤,然後乖乖地留在營帳里躺着。實則是在福靈山水界裏弄了個溫泉,泡在裏面,再看看村民載歌載舞,彈琴唱曲。
小兵辦事效率非常高,兩個時辰后就將葡萄和葡萄藤都給她找來了。
唐與柔便用福靈換了個盆,弄了點泥,將葡萄藤埋在裏面小心保護。將容易腐爛的葡萄給小兵吃,要他們將葡萄籽都留着。
福靈換來的東西只能自用,無法長時間存着,不然不用這麼折騰。
昭游知道這事後,請那些將士們將葡萄籽都吐給他。
“是那個女人吩咐你的?”
“不是,是小的……”
昭游的話還沒說完,被暴脾氣的鷹揚將軍龍淼打斷了:“就知道一定是她!軍營重地,女人這種污穢下作的東西,怎麼能進來?!”
另一個將士規勸道:“龍哥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龍淼:“怕什麼?軍紀擺在那兒,還是殿下親自立的!之前還因為這事兒杖斃了幾個兄弟,當時殿下口口聲聲說和咱同罪,結果現在把人帶進帳篷里養着!我進主帳時見過她,那騷媚樣子,真怕殿下被她給勾引得魂不守舍,做出其他事來!”
眾將士都沉默下來。
有人說:“區區一個女子,諒她不敢胡亂走動。殿下這幾日不在,養着就養着唄。”
龍淼還是氣不過。
會議結束,路過軍帳時,裏頭竟飄來烤鴨的香味。
龍淼指着軍帳:“瞧瞧,兄弟們流血流汗,只有在建立功勛的時候才能分點肉羹。這女人一來,就能讓火夫給她烤肉吃!”
“別說了!走吧,快走吧。”
將軍帳篷里。
唐與柔皺眉聽着外面的議論聲,只覺得嘴裏的烤鴨不香了。
這烤鴨她在福靈山水界裏吃了一大半,現在只是在啃骨頭。真有這麼香嗎?那這軍帳的密封性也太糟糕了點!是昨天晚上熱火朝天所以不覺得四面透風嗎?!
司馬煜下令不讓她出去,不然她還能謊稱自己福氣好,變出一群沙漠狼,請將士們一起吃頓肉呢。
昭游進了軍帳,看着她手裏為數不多的幾根骨頭,納悶問:“盟主,這是哪兒來的肉?”
這稱呼是東邊商行聯盟里的商人給她定的,柔丫頭太過親昵,而盟主這個稱呼就霸氣多了。要是被司馬煜聽見這小兵也叫她柔丫頭,或者柔姐姐,再加點糖都能泡大蒜了。
唐與柔沒好氣地說:“我自己用飛弩打的,用裏面的篝火烤的,可沒跟你們搶吃的!”
“啊?”昭游撓了撓頭,更困惑了。
……
第二天。
“將軍,我們在西北一里地發現形跡可疑的氈民,他們被狼咬斷了胳膊,快死了。”
“梁大夫呢?”
“梁大夫被將軍帶走了,戚大夫去山裏採藥至今未歸,現在營里只剩下郝大夫和葯童數名。”
“那叫郝仲來,治馬治人一個道理,快叫他來。”
唐與柔被一陣雞飛狗跳吵醒。
這鷹揚將軍嗓門真大,吼一嗓子半個營地都能聽見動靜。那郝大夫是獸醫,專門給馬和駱駝治病的。這還能醫人?
她猶豫了一下,換上一套黑底紅邊的男裝,將頭髮全部盤起,再在臉上矇著夜行衣配套的黑布。
這樣打扮總行了吧?
她離開軍帳。
門外士兵用長矛指着她:“你是什麼人?!”
唐與柔白了他們一眼:“是殿下的老相好。”
士兵一臉“這女人真不要臉”的表情瞪着她,並不敢放她亂走,另派了個人護送她,一路走到軍醫收留傷員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