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裝什麼呢
景嫿死死的抱住兒子,她凄然笑了下:“你裝什麼呢,我的腎,不是你派人在牢裏取走的么?”
轟!!!
薄冷擎腦中有驚雷炸響,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他什麼時候派人取走了她的腎?
是誰,冒着他的名義在牢裏對她做了這種事?
這四年,她在牢裏,又經歷了些什麼……
“你說讓我生不如死,你如願以償了,滿意了么?”景嫿笑,淚不受控制地都流下,“我們已經離婚了,孩子我自己帶着,往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更不會礙着您的眼,求你也放過我們母子吧!”
景嫿懷裏的洋洋繃著下巴,說:“我沒有爸爸,只有一個坐了牢的媽媽。還請薄總離開!”
薄總。
如此冷漠的稱呼。
他是想讓她在牢裏為她的罪孽懺悔,想讓她生不如死,可沒想過要以這種方式。
她一個人懷着孕,在牢裏被挖走了腎,還能生下孩子……
這樣慘烈的畫面,他想都不敢想。
薄冷擎怔怔的看着她們母子,從景嫿的眼裏再也看不出半點愛意,能看到的只有蝕骨的恨,以及強烈的恐懼。
她怕他……
看到她痛苦,他本該會有報復的快感,可為什麼,他的心……
薄冷擎落荒而逃。
見薄冷擎離開,景嫿抱着洋洋,咬着唇,失聲痛哭。
她以為她可以堅強,可當她再次遇到薄冷擎,還是崩潰了。
“媽咪,別哭了,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洋洋心疼的擦掉景嫿臉上的淚,漆黑的眸子泛着水光。
景嫿死死的抱着孩子,淚咽無聲。
——
給哥哥過完生日後,接下來幾天,景嫿在工作室里勾勒圖紙,設計珠寶,洋洋則呆在當地的幼兒園裏上學。
這天,景嫿正畫著圖,卻接到景昊的電話。
“小嫿!洋洋在幼兒園裏被人接走了!”
“聽園長說,對方自稱是洋洋的爸爸。”
景嫿手裏的鉛筆戳破了圖紙,順着桌面,滾落下來。
她慘白着臉,倉皇掛斷了電話。
薄冷擎,就算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搶走孩子!
而與此同時,薄家別墅。
薄冷擎遞給小傢伙一個奢華版的遙控汽車,耐着性子哄着:“叫爸爸。”
得到的卻是小傢伙的一聲冷笑,他肉呼呼的小手一下把玩具車拍在地上,“我沒有爸爸。
我爸爸四年前早死了,墳頭草都比我高了。”
“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薄冷擎惱怒,“景嫿把你教成什麼樣了!”
“乖孫兒……”
此刻,薄冷擎的母親,潭秋那張保養得當貴氣逼人的臉上掉下淚來,她伸手要抱抱抱小男孩,卻被洋洋不用聲色的避開了。
洋洋身穿橙黃色背帶褲,小臉圓乎乎的,從遠處看去,就像是個大號的橙子。
但與之不符的是他那雙小大人似的眼睛,犀利,冷銳,他整個人像是一隻小刺蝟,豎起全身的刺,做好警戒攻擊狀態。
潭秋撲了個空,滿眼失落。
“我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的親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媽咪。”
薄冷擎氣極,直接拎着他的背帶褲,把他跟小寵物似的拎了起來。
洋洋兩隻小短腿在空中亂蹬着,手腳並用的掙扎,大眼睛奶凶奶凶的瞪着他:“放我下來!有本事你也把我關在監獄裏!”
“冷擎,你做什麼,快放孩子下來!”潭秋緊張的把洋洋接下來,怒嗔道:“我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個孫子,你是想嚇死他么?!”
洋洋甩開潭秋的手,小手整理了下背帶褲,離的他們遠了些。
“這小崽子,跟景嫿那女人學的不成規矩。”薄冷擎怒道。
“薄總說笑了,在牢裏長大的小孩也會有人教規矩么?”
薄冷擎心口一悶,一腳踹碎了個古董花瓶:“是不是景嫿教你這麼說的!是不是她教你給我添堵的!”
“既然給你添堵,那就把我送回去。”景洋繃緊小臉,一字一句:“拿我威脅我媽咪,只會讓我們更恨你!”
最後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原來她們母子倆恨他已經成了習慣……
他胸口悶得難受,有些不敢看景洋那雙恨意滿滿的眼睛,徑直上了樓。
——
景嫿冷靜下來后,顫抖着手,最終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半響,終於被接通了。
“薄冷擎,你抓我的孩子做什麼?!”電話一接通,景嫿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嘶喊着。
“想見他?”男人森寒無溫的聲音響起。
“你要做什麼?”
“去魅色。陪客戶喝酒,我就讓你見他。”
景嫿攥緊了手機,“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男人冷笑一字一句:“你這樣的女人,讓你去陪睡我都毫不在意!”
“薄冷擎,你無恥!”
男人輕笑:“我是無恥,可是你有辦法反抗嗎?景嫿,你剛出獄,只有哥哥可以依靠,你不希望你哥出什麼意外吧?”
景嫿攥緊手機,努力調整呼吸。
她不能再讓身邊的人再因她受傷害了,她絕望地閉上眼,苦澀一笑:“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半個小時后,魅色。
勁爆的DJ回蕩在這裏每一寸角落,景嫿拎着包,站在SVIP包廂門口,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包廂門口。
推門而入的瞬間,包廂內瞬間響起一陣倒吸涼氣聲。
“薄少,這次你帶來的妞很正點。”
一道邪魅慵懶的男音響起。
坐在薄冷擎對面的男人,身穿寶藍色名貴西裝,一頭棕栗色的側中分韓式捲髮,此刻正斜靠在沙發上,一雙桃花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睨着門口的女人,眼神極具有侵略意味。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景嫿一眼便看出哪位是她要陪酒的對象,拎着包包,直接在男人身邊坐下了。
她身穿黑色束腰長裙,後背鏤空的蕾絲帶着神秘的美感,半開叉式的長裙行走間隱約露出半截白皙滑膩的小腿,遠山眉透着淡淡的恬靜,唇瓣如櫻花般泛着誘人的光澤,琉璃眸子噙着水光,她安靜的坐在那裏,如同精緻畫卷里走出來的美人,透着一股古典味。
典雅,高貴,卻又不失性感。
她一出場,變成了全場男人注視的焦點,而包廂里的那些公主們,被對比的黯然失色。
自她進門后,薄冷擎深炙的目光變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到她今天的打扮,他喉結上下滾動,額角隱約有青筋暴起。
平時穿的清雅高貴,現在卻穿的這麼性感,她是真當自己是賣的了?!
這女人,骨子裏透着賤!
“女人,你真香。”傅西遇拉起景嫿的手,放在鼻尖上,閉着眼輕嗅着,像是在品最香醇的美酒。
景嫿原本想抽出手,可餘光觸及到那道一直落在身上的目光,她揚唇淺笑,“你是要跟薄冷擎談生意的人吧?”
“嘖,薄少,你看你帶來的女人,開口就是談生意,太掃興了。”傅西遇皺眉,修長的手指卻是摸着景嫿的小手,順勢,將她整個人撈入懷中。
她整個人跌坐在了傅西遇大腿上。
景嫿眸底閃過一抹慌亂,她想掙扎,卻被男人束縛的更緊,傅西遇捏起她的下巴,欣賞着她明明慌亂卻故作淡定的姿態,“陪我喝酒。”
說著,他拿出一瓶最高濃度的威士忌,“一口乾了這瓶,我跟薄少的這單生意就成了。”
“喝不了,”男人挑起她的下巴,笑的邪肆:“我就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