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傳《凡殤》序列一 巔峰
新年曆，漫歷十年。
滿是冰冷的鋼鐵與混凝土所澆築的城市響起幾聲原本突兀的警笛聲。夜幕籠罩時分，錯綜複雜的街道角落裏似乎有着野獸在呲牙低鳴、又似有人在凄厲喊叫，最終卻又片刻間歸於寂靜。
漫歷，這是自世界聯盟推出的一款名為漫之界的精神端思維世界虛擬系統後為世人所編製的新年曆。
《漫之界》一款經由世界聯盟中的八個主政國共同聯合推出的划世紀作品，它的出現讓原本已經陷入瓶頸的世界重新開拓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儘管它精彩豐呈，可終究不過是一個虛擬的產物，世界各個國家如此不留餘力的推行這樣一個類似於遊戲的端體讓許許多多的人不解，甚至誕生出了許多罵名，然而在八大國的強勢壓制下，這些違和的聲音很快就歸於平靜。無數的人朝着那看似新奇的世界探索而去，而真正的社會卻近乎陷入了停駐的狀態，社會經濟開始停滯不前乃至衰退，部分地區甚至出現暴亂的現象，可世界聯盟卻依舊我行我素，而那些暴亂現象則是於幾天後詭異的平復下來。
世界紛擾不斷，可在幾個最強大的國家的牽制下，所有落水的石子都難以盪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十年，一個小世紀的時光逝去，人們也早已適應這個空蕩的世界，而世界也因此變得看似和諧幸福。
漫歷十年，秋，經由世界聯盟主導並且發起的漫之界：巔峰戰爭已經步入了尾聲。
巔峰戰爭，漫之界最為宏大的一場競技盛宴，一次戰爭歷時一年才能完整謝幕，而後便立時於第二年奏響下一個戰爭號角，這是永無寧日的戰場！
巔峰戰爭，於漫之界被譽為世界奇迹的的扶桑神樹上進行，這是一株讓人難以追尋其頂峰的蒼天神樹，扶桑，被稱為世界樹之一的神樹，其一片枝葉便能承載一片山脈，一指枝條便可造就一座堪稱世界之巔的山峰。這是真正可以堪稱擎天的存在，就連當初人們探索這顆神樹的奧秘都需要近億的玩家歷時數月的時間，而正是在窺探了這棵神樹的奧妙之後世界聯盟才正式將扶桑選為了巔峰戰爭的戰場。
此刻，扶桑之下。
“想不到，緋月的刺客居然能夠走到第一千九百八十一根節枝”
扶桑，在經人們探索后據說其擁有整整兩千五百個繁茂的枝幹層，從下往上自大而小，而在巔峰戰爭之中，越靠前的人們所處的位置就越高，一千九百八十一，這對於2千五百來說不過爾爾，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樣的實力已是超級高手才能達到的高度。
儘管如此，一個一千九百八十一也不應該在這巔峰戰爭中擁有什麼視線，因為這可是整個世界的玩家所參與的戰爭，強者比比皆是數不勝數，然而此刻，那身處在扶桑第一千九白八十一層的那位女性主職此刻的存在卻是引起了萬人矚目的現象。
那是一位主修刺客的職業者，在漫之界，人們的主職只有五個選項，可他們所能夠衍生的職業卻是千奇百怪，而那名緋月所選擇進階的是炎舞姬，這是刺客中以附加各種魔法屬性的攻擊為出名的職業，這種類型的職業其魔力資質可以說是刺客中最高的。
扶桑枝葉處，一葉化山海，歲月不枯榮。
這是第一千九百八十一層的千萬枝葉中的一片綠葉，也是角逐處可以再上一步的決鬥擂台，扶桑神樹，雷鳴八卦而巋然不動，這世上幾乎沒有人可以破壞神樹的軀幹，因為它承載着天地
枝葉之上，一名女子正神情嚴峻的注視着眼前的一位身型高大的人型巨獸：暴君熊！
女子心中懊惱。想不到自己的運氣居然就這麼到頭了！
“伽奧族，經歷輪迴才能進行選擇的特殊獵人職業，傳說中是日月雙神的寵兒。”
輪迴！這是象徵著巔峰的詞彙，數十億的玩家之中，十年的歷程，到達名義上的巔峰之人數不勝數，乃至在漫歷零六年便已經是滿級玩家遍地走的現象了，然而，這樣的巔峰存在在某些特殊的人群里卻不過平庸之輩罷了。
中央神域，那裏是眾神的居所，即使是達到兩百級的玩家在那裏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探索。在那閃爍着神性與漫天光輝的眾神福鄉，唯有一座巍峨的山峰為萬古長夜所籠罩。
那裏是眾神隕落之地，無盡荊棘盤曲纏繞衝天而立化作凄厲的爪子好似要將這天穹硬生生的拖下。退避誅魔的神光接觸到這座山巒卻是頃刻間消弭無形。
那是一座高達萬丈的山巒，東西南北四面之中竟有一面像被人削去般筆直的垂落而下，隱秘于山腰之上的無盡黑霧之中。
這座山有一個名字，固諾。這是世界之力噴涌之地，所有的“神靈”皆誕生與此同樣亦消亡與此。這裏是原生之所。神之所禁！魔之所駭！
傳聞爬上這座萬丈高塔般的山巒之頂后，便能獲得更進一步的提升！
而人們將這些人統稱為一個傳說般的稱謂：“界限輪迴者”。
數十億的玩家之中有着數十億的巔峰玩家，可具備界限輪迴者稱謂的卻不過數萬之眾，特殊的職階、具備先天特性的種族讓輪迴后的他們得以快速回到巔峰之境並且衍生出更為強大奇特的技能與特殊屬性。
沒有過多思考的機會。
那頭人型巨獸以及張開自己那足以輕易拿捏住女子頭顱的熊掌莽撞而來。
速度不快！可以輕易的避開！
女子看見這大塊頭的速度立時間便對比出了雙方的速度差距。
對於刺客主職的職業者來說，這樣龐大體型的對手可謂是最為喜愛的了。
但是女子知道對方可是第二次到達了兩百級巔峰的輪迴者，在未徹底了解對方的底細前還是決定將自己的優勢距離把控住。
炎舞姬快速扭動自己的身軀向著後方暴退而去，二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變擴大開來，對面的暴君熊見狀卻是像是在為自己的速度所氣憤一般停駐下來仰天咆哮。
“堂堂一位界限輪迴者會因為這樣就在那裏無能狂怒嘛？”
炎舞姬嘲弄的聲音響起。
果然，遠處那正對天咆哮的暴君熊濃密的紅棕色毛髮下的眼神里略過一絲詫異。
‘這傢伙看來並不是一般人。’
思緒電轉之間，暴君熊便已然知道自己的小算盤落空了，那猙獰的面孔重新對準了遠處的倩影。
吼！
剎那間！一道極晝般的光線佔據了這一片神樹枝葉！
片刻后原本炎舞姬所處的地方掀起一陣灼眼的耀斑區域，緊接着恐怖的氣息伴隨着震天的爆炸聲掠過暴君熊的毛髮，猶如蠻荒霸主瘮人心神。
扶桑之下所有關注着這裏的人們無不驚嘆。
“超遠距離對軍級神境技能！”
“這傢伙居然藉著詳裝生氣的樣子偷偷地在口中釋放需要前搖的超遠距離技能！”
“好恐怖的威力！而且突如其來！若是我怕是直接結束了。”
眾人心中莫名失落，這便是界限輪迴者的特殊性！超遠距離的對軍級技能，放在一般的職業者身上除了需要進行魔法詠唱也就是所謂的技能前搖之外，其釋放魔法時的魔力波動同樣會立刻讓得對方警覺，可這個暴君熊卻是除卻詠唱之外沒有絲毫要釋放神境技能的施法軌跡！
“但是如果是他的話！”
突兀的人群中想起這樣一句不着邊際的話語。
嘈雜的眾人立時靜默。一個難以磨滅的身影縈繞在眾人的心頭。
是的，如果是他的話！
耀斑頃刻間消散，只露出那一片方圓百米的焦黑的土地，不過片刻后這片土地便又恢復到了常青的狀態，這便是扶桑神樹！幾乎沒有什麼存在可以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暴君熊凝視自己攻擊過的地方，那如紅段般纖瘦挺立的身影此刻卻是不知去向。
寒厲的眼睛微微眯起，龐大的身軀開始在四周尋找着什麼。
他可不認為對方已經被自己解決掉了，畢竟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識破了。而且就剛剛那招技能的威力而言，雖然對方是抗性最為薄弱的刺客職業可畢竟是兩百級滿級的巔峰玩家，就算硬抗一招也不至於直接退場。
環顧一周，卻是未能尋到對方的身影。
“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暴君熊低語一聲，一股灼熱的氣息自他的周身溢散而出，瞬息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赤色領域。
刺客，具備一種四階時近乎無解的天賦技能‘潛行’。這個技能具備完全隱秘身形且不受同等級及以下探查類技能檢索的效果，對於一個具備高爆發與高機動性的刺客職業來說一個看似只有僅僅十秒的完全隱秘時間則是足以對一個人進行一次絕殺！也正因如此在漫之界初期大部分來到四階的職介后發現了這一點立時便引起了一陣刺客熱潮。
不過這個技能在五階后因為高一階的探查類技能的出現便失去了原有的統治力，乃至六階后更是完全淪為了輔助型的技能。
領域：極晝之地！
“在那裏！”
暴君熊眼瞳突然匯聚在一處，那裏一道赤色的火焰自地底衝天而起，依稀可見一個人形身影慌亂跳去。
暴君熊心中暗自警惕，不過短短几秒的時間對方便已經來到了自己不足十米的位置，這傢伙不簡單。
炎舞姬此刻正快速的圍繞着暴君熊不斷的移動，腳下不斷的揚起一陣赤色的火焰。
那是暴君熊的領域作用。
在領域範圍內對其餘人的無差別攻擊，炎舞姬只能憑藉著不斷的移動來躲避這一攻擊可是腳上不斷揚起的赤色火焰卻是頃刻間暴露了她的蹤跡。
捕捉到了炎舞姬的身影，暴君熊眼中寒芒閃過，隨着一聲怒吼，數道石刃以自己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蠻荒之怒，具備僵直效果的陷阱類技能。
一旦炎舞姬被這招命中，後續的僵直效果足以將她重創！
獵人所具備的奧秘魔法僅次於魔導、陷阱魔法更是獨樹一幟，因此應對獵人的此類手法已經成為了高級玩家的必備素養。
輕靈的身影忽的飄忽遠去，所有的石刃全部落空。暴君熊不依不饒手中竟捏起了兩個半米直徑的火球猛然間朝着對方揮去，空氣因為灼熱的高溫而扭曲了視線，火球在兩隻強壯的熊掌的推動下擁有着強大的動能，速度之快竟然連炎舞姬都沒能避開!二者交匯之地爆發出雷鳴般的爆裂聲。
這就是輪迴職業的強度！即使是魔法相性極低的獵人職業也能舉手投足間釋放出恐怖的魔法。
暴君熊凝視那火海中朦朧的身影，心中疑惑對方不應該如此輕易就中招才對。
心中的疑惑並未持續太久，一道極度危險的氣息瞬間籠罩全身！
“炎戒！”
一道清冽的聲音在暴君熊的身後響起。
來不及轉身暴君熊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酥麻感。
這是強制性的僵直效果！
‘怎麼可能？’
暴君熊詫異的使用眼角的餘光注視着自己身後的炎舞姬與自己正前方火焰中的漸漸虛幻的身影。
只見對方一言不發手中的火紅色匕首不斷的匯聚着數道彩色的火焰履帶。
恐怖的溫度使得就算是具備極高溫度抗性的暴君熊都感到灼熱難當。
“諸神黃昏！”
龐大的如同傳說中的泰坦一般的巨大虛影在炎舞姬的身後呈現，那是一尊炎魔，身上躁動着的魔焰像是要燃盡整片天空。
那是傳說中的蘇爾特爾！那是北歐神話之中的滅世之火，於諸神黃昏之期降臨不滅的火焰籠罩整個神域！這是令神靈都要為之退避的存在。
諸神黃昏！無職介界限的原初技能！原初技能。十階職業者才能夠習得的蒞臨神境之上的究極魔法！而諸神黃昏更是全職業都有機會得到的究極魔法。只是得到的方法卻是一個無法探究的秘密，有時候你走在路上掉進一個洞裏可能就學會了，有時候你就算組隊屠滅了整個北歐神地副本中的的眾神也不會有一丁點的反應。只能說這是一個有緣者得之的寶藏。
原初技能！即使是具備最高抗性與血量的盾戰士職業在毫無防禦措施的情況下也難以在原初技能的影響下存活下來。
原初技能，具備無視裝備特效的能力，因此沒有特定的防禦技能單單想要憑藉自身及裝備的抗性抵抗這一擊的話，恐怕只有同樣高階的世界級裝備套裝才能夠做到。
可是一個巔峰玩家就連一件世界級的裝備都難以得到更何況全套的套裝了。
暴君熊看着自己前方火海中漸漸朦朧的身影同時餘光掃視身後正不斷對自己的武器附加諸神黃昏的真身。
“原來如此！”
在注意到炎舞姬微微減少的一點血量后，暴君熊立刻意識到了對方是如何躲開自己的領域探查來到身後的了。
“在即將受到蠻荒之怒的攻擊時竟然選擇跳躍至空中承受僵直效果來規避我的領域的探查效果並且提前釋放一道分身來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後在落地后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後。不錯……真的不錯。”
暴君熊由衷的感嘆，僅僅是一個未曾輪迴的巔峰玩家就能在片刻的接觸中發現我的領域的缺陷以及制定相應的策略，已經有了那個人的影子。
“可惜你終究不是他，不然此刻的我已經敗了。”
暴君熊好似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那不斷攀升的灼熱溫度一般，依舊老神在在的說道。
炎舞姬對此置之不理，她要利用所有僵直的時間來為自己充能，並且在僵直結束的瞬間出擊，畢竟對方是輪迴者，擁有的底蘊是常人難以想像的，自己需要做最有把握的行動。
零點三秒、零點一秒、時間到！
炎舞姬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緋刃化作一段七彩的電弧朝着對方的心臟處劃去。
“荒域……”
大荒蠻神，九州臨陛。
天際之處，蒼穹之上，一道古老而又荒蕪的氣息伴隨着亘古的語言降臨。
七彩的匕首飛速的刺入盛茂的毛皮，只需在嵌入一寸，對方的心臟就將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然而，那倒荒蕪的氣息終究還是降臨到了暴君熊的身旁。
緋月之上，七彩的焰火一時間進入潮水般退去！原本足以破開一切的神兵此刻卻卡在對方的血肉之中寸步難進。
“這是什麼招式？”
炎舞姬驚駭欲絕。
諸神黃昏，這可是超越神境的原初魔法！它的優先級處在絕大部分的技能之上！對方怎麼可能會擁有瞬發的原初魔法？不！這世間就沒有這樣的魔法！
“沒什麼大不了的，原初級別的反擊魔法，早在戰鬥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對自己佈下了。”
暴君熊的語氣漫不經心，可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加掩飾的自傲與輕蔑。
“這個魔法觸發的代價與條件可不小，荒域，需要在自身俱備領域的基準條件下才能存在，同時降低自身最大生命值百分之五十的血量以及全部法力做為消耗條件，更為甚者是其唯有遭受到一擊必殺的攻擊后才能發動。”
“荒域的效果很簡單，排斥一切魔法與裝備的增益及技能效果，僅此而已。大荒之中，唯有力量才是唯一決定帝王的手段！”
炎舞姬看着自己手中宛若廢鐵一般的匕首以及領域之外那失去了操控而陷入暴亂的蘇爾特爾
。
看來自己為了將傷害最大化的操作反而是成全了對方。
心中暗嘆自己仍舊太過急躁。
不過現在的局面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對方由於荒域的效果損失了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值，而自己則是近乎滿血的狀態，領域內的任何加成都無效的化則是單單自身屬性及操作上的對拼！
而這其中一點，炎舞姬有着很大的信心。
“來吧，我最喜歡這肉體相互搏擊的感覺了，尤其是……女人！”
暴君熊邪魅一笑，好似現在才是他真正的真實面貌，殘暴、血腥、黑暗。
“哼！”
面對對方的挑釁，炎舞姬雖然憤怒但是卻依舊保持鎮靜。
二者很快就陷入了你來我往的肉搏過程，儘管只是單純的拳腳攻擊，可那空氣中響起的恐怖音爆聲還是預示着其中的威力。
下方的眾人尤其是後期才進入漫之界的小白們早已看的失神。
“炎舞姬的操作在對方之上。”
此時一位黑袍蒙身的男子與人群之中發聲道，在他的身旁有着四位同樣衣着黑袍的人，一個標準的五人小隊。
“比之你如何？”
這時，另一個略微高挑的身影上前，傳出一道成熟嫵媚的聲音。
“不好說，或許她還藏了一手，不過若僅僅是如此的話，不是我的對手。”
“連你都比不過？切，什麼嘛，原來所謂的‘凡仙’也不過如此。”
聽得男子的話，那道嫵媚的聲音變得有些許的不屑。
黑袍男子搖搖頭，不置可否。若對方真的僅僅只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個人就不是下方這些人所期待的人。
“若是她僅僅只是如此，那麼她就連打敗暴君熊都難。”
“嗯？你不是說對方操作在暴君熊之上？又怎麼會敗？”
“你看暴君熊的血量。”
黑袍男子淡漠的說道，而那女子則是聽從他的話朝着暴君熊看去。
有問題！這時周邊的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是……為什麼？”
戰場之上，炎舞姬此刻終於也意識到了不對。
二人已經對抗了許久，自己的操作更甚與對方，按理來講對方的血線應該已經支持不住了才對，怎麼現在依舊生龍活虎的。
炎舞姬乘着對方攻擊的空檔飛速的拉開了距離，疑惑想到，這時她的眼角餘光注視了一下自己的血量。
“怎麼可能！”
在看了一眼自己的血量之後，炎舞姬竟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自己的血量，只剩下百分之十！已經進入了危險警戒線！可是，系統沒有傳來任何的警報聲！炎舞姬一陣后怕，自己差點就輸的不明不白，同時自己的心中更是疑竇叢生，自己已然如此，對方為何還能戰鬥！
“看來還是被你發現了。”
遠處，暴君熊沒有繼續追擊，反而是停下來戲謔的說道。
“戚哈哈哈哈！怎麼很驚訝吧。”
炎舞姬注意到了對方的血量，百分之二十，還在緩慢的上升，按這個速率來看剛剛打鬥的時間應該可以恢復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血量，可是這恢復儘管恐怖可也不應該彌補剛剛的差距！
怎麼可能？自己剛剛少說對他造成了百分之一百一十生命上限的傷害總值，算上他原先的血量值和回復量也遠遠不夠啊！
“小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
暴君熊勝券在握，不由得開始分享自己這精妙絕倫的套路。
“難不成？信息詐騙？”
這時，炎舞姬腦海里莫名的想起了這個曾讓自己記憶尤深的詞彙。
“不錯，反應的非常迅速，這麼快就意識到了真正的原因。”
“你這傢伙！”
炎舞姬惱怒不已，同時思念電轉，剛剛自己所接收到的錯誤信息。
可是一時半會兒竟然難以辨別。
“嘖嘖嘖，不用想了，我來告訴你吧，從我觸發荒域技能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接收我的錯誤信息了，不過在真實信息的遮掩下，它變的近乎毫無破綻！”
暴君熊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偉大成果一般，激昂的演說著。
“荒域的效果，除卻回復魔法以外其餘的裝備及魔法全部排異，賦予施法者一次抵禦死亡的效果，而後消耗自身所有的藍量並且……增加施法者自身百分之百的最大血量上限值！哈哈哈哈！是的，可憐的蠻荒螻蟻，你眼中虛弱的巨擘，依舊還是巨擘。”
炎舞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百分之百的最大生命上限值，在只有血量條的情況下與損失了百分之五十的血量無異。因此自己若是不仔細觀察對方血線下落情況的話根本不肯看得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對方實際上還有，百分之四十的血量！
該死！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屢次陷入這樣的陷阱之中！’
百分之三十的血量差距，在巔峰玩家之中，可謂是鴻溝！接下來的戰鬥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可以預料。
“結束了，走吧。”
下方黑袍男子轉身，準備離去，這個人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留下來浪費。
“不！再等等。”
正當另一位黑袍女子也準備轉身離去時，後方的一位最為高大的黑袍男子上來攔住了二人。
“隊長？”
“儘管她不是，可她卻絕對和他脫不了干係！”
黑袍之下，一對烏黑的眼眸緊緊的注視着上方的炎舞姬，目光如炬。
“好了，接下來就是最後了。”
暴君熊舒展着自己的身體朝着炎舞姬邁進，接下來的戰鬥根本毫無懸念。
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炎舞姬飛速的後退，可對方的逼近使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出對方的領域範圍，這樣一直退到擂台邊緣也不過片刻的事情。
或許只能靠那招了。
我可以嗎？炎舞姬的雙手在顫抖，自己還沒有成功過。現在可不像以前幾次對戰，即使失敗了也還有靠自身實力彌補的機會，可是現在，機會只有一次。
炎舞姬那皓月般的眼眸第一次出現迷茫的神情，這一次如果再失敗的話，會被當成笑柄的吧，反正輸給輪迴界限者也不丟人，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炎舞姬停下來，閉目靜待結束。
“放棄抵抗了？也好省的做無用功。”
暴君熊走到炎舞姬的身旁，雙拳蓄力準備一招解決勝負。
……
“就這都學不會還想讓我跪地求饒？”
誰？昏暗的腦海之中，熟悉而又悠遠的聲音想起。
一張早已模糊的圖像在腦海中漸漸清晰，邋遢的鬍鬚，卻配上一張乾淨的像是小白臉的面孔，側着臉好似眺望遠方可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在對着身旁的某些東西，真是一張……猥瑣的臉！
“誰說，這東西老娘不會的？！”
就在暴君熊的雙拳準備揮下之時，炎舞姬竟瞬間瞪大了自己的瞳孔，許是個仇人吧，她那原本桃粉的臉蛋變得俏紅，眉柳緊皺顯然是一副怒容。
暴君熊聽得雲裏霧裏，可手中的動作卻是並未停歇，只消一瞬便可解決這次的戰鬥。
可是，她動了，身形如鬼魅般消失，而後又在左側出現。
噗呲！
暴君熊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腰部的傷口，自己的拳頭揮空了，對方卻不知何時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他見過這種情況，不！所有人都見過！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暴君熊的身體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不可能，你不是他，你怎麼會……”
“哼，他算什麼，老娘遲早讓他在老娘面前跪地求饒！”
這不過是自己超越他的一小步！
下方，不知何時，已是人聲鼎沸。
“出現了！出現了！是他！是他！”
“凡仙！凡仙！”
人們似乎陷入了癲狂！起初他們不過各自驚嘆，而後竟形成一股潮水般的聲浪，他們在慶祝，他們在歡呼，他們在迎接一個墮入凡塵的謫仙！
女人不悅，那不是對她的狂歡，不過無礙，她從不缺少恭維，她只需要這場戰鬥的勝利！
“現在，可以來一場真正的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