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指望你還不如指望一條狗
你拿這玩意兒幹什麼？
這是想打死我嗎？
看到自己老爹居然拿出這麼一隻大鐵鞭拄在地上，趙進寶整個人的精神，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這位父親大人，在憤怒的情況下，究竟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這要是一個回答不滿意度，會要命的！
想到自己這麼大一顆腦袋，很有可能會像一顆西瓜似的，被一鞭子砸得四分五裂，那種場景只不過是在腦子晨想像一下，趙進寶就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
不是他天生膽小，實在是……
從小到大，他“趙公子”基本上就是被他老子給打大的。
所以，趙進寶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老子在被憤怒蒙蔽了理智后，是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別人家的父親，在打孩子的時候，說是要把你的狗腿打斷，在一般情況下，基本上也就是說說而已。
但是！
看着那根大鐵鞭，趙進寶就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腿。
他是真的被趙明誠打斷過腿，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講嗎？講！”
一句話說到最後那個“講”字的時候，被趙明誠拄在地上那隻大鐵鞭，又是微微提起，隨後猛的在地上重重一頓。
咚！
一聲悶響，傳進耳朵里的聲音，伴隨着從地表蔓延過來的震蕩感，重重的砸在了趙進寶的心裏。
然而，儘管他非常的恐懼，生怕自己說出實情后，那件古老的武器，會不會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又或者是身體的其他部位上，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趙進寶也再沒有其他的選擇。
趙進寶的童年，明顯跟其他小朋友過得不太一樣。
從小被父親打到大的經歷，讓他比很多人更早的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兇殘暴躁的自家老爹面前，他不能有任何隱瞞，連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因為，趙明誠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兩件事。
一，隱瞞。
二，欺騙。
要想平安渡過這關，那就必須得說實話！
也只有這樣，他這位見慣了大風大浪，但偏偏又極度護短的父親，才會給他出謀劃策。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總共也不算太過複雜的事，噼里啪啦的一通講述，才不過三兩分鐘的工夫，趙進寶就已經把整件事的大概，都給說了一遍。
“就這樣？”
聽完趙進寶的描述，趙明誠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老人家的眼界、見識，還有一輩子處理各種陰暗事物的經驗，明顯不是“趙公子”這種溫室花朵能夠相提並論的。
所以，趙明誠在聽完兒子所講述的情況后，幾乎是本能的，就感覺到這裏面很多地方，都有點兒不大對勁兒。
“你說你給你手下打了個電話，然後接電話的人是警察，說是你手下那幫人，全都跑去集體自首了？”
“大概是這樣……”
被趙明誠那有些冷戾的眼神兒盯着，趙進寶本能的縮了縮腦袋：“爸，我一聽是警察，就立刻掛斷了電話，我連手機卡都給拆下來扔了，我……我沒有暴露……”
“誰問你這個？”
手一抬，大鐵鞭微微被提起十幾厘米，但趙明誠終究還是上了年紀。
人上了歲數以後，氣血衰敗，體格當然再也不能跟年輕那時候相提並論。
或許年輕那會兒，趙明誠能抄起這根大鐵鞭打斷趙進寶的腿，但是到了現在，他雖然還能勉強提得動，但掄是已經掄不起來了。
噹啷！
掄不動，那就乾脆把這破玩意兒往地上一扔，趙明誠上前兩步，抬腳就把趙進寶又踹了個跟頭。
“廢物，警察給你打電話，那又怎麼樣？慌什麼慌，你砍人了嗎？你殺人了嗎？”
越看越來氣，趙明誠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道：“人證、物證、口供，就算你手底下那幫小弟都去自首了，他們又能提供什麼證據？警察辦案要講證據的，沒有實證，光憑他們空口白話，能告你什麼？謀殺？人特么都沒死，殺個屁，真當我們趙家的律師團是白養的嗎？”
“可是……”
“可什麼是？別告訴我，你手底下養的那些廢物，不知道咱們湘北趙家代表什麼，他們要敢多嘴，這輩子全家都不用講話了。反倒是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們為什麼會去集體自首，你不在的那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三個人，現在又怎麼樣了？”
“這……”
“廢物！”
一看趙進寶那支支吾吾的模樣，趙明誠就知道，問這小子，基本上就是白費力氣。
“該注意的注意不到，一天到晚，凈把精力放在那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你就現在這德性，老子以後還怎麼指望讓你給養老送終？”
“……”
趙進寶最怕的，無非也就是挨揍而已。
現在這打都已經挨了，至於被罵兩句……無關痛癢，小Case，不值一提！
“指望你，老子還不如指望一條狗！”
又狠狠踹了趙進寶一腳，趙明誠怒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
叮咚！
不合時宜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沒過多大一會兒工夫，就有傭人過來通報。
“老爺，外面有兩個人，說是市局的警官，要找少爺，您見不見？”
“我可以不見嗎？”
瞪了傭人一眼，忽然覺得這個用慣了的老人兒也是個蠢貨，趙明誠煩躁道：“趕緊的，都給我請進來！”
“是！”
很快，就有兩名警員走進了趙家別墅。
“你好，是趙進寶先生嗎？我們有一樁案件，需要請您配合回局裏調查。”
“我……”
眼見這兩個人一進門，就單刀直入的直奔主題，趙進寶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趙明誠。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卻是，趙明誠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
“小寶啊，去了局裏，好好配合警方工作。你記住，只要你遵紀守法，就什麼都不用怕，明白嗎？”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