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爭鋒相對
“你姓甚名誰？是如何得到這腰牌的？”
司徒南致果副尉這件事乃是一等一的絕密之事，故而忠武將軍便喝退了眾人，只留下了葉言明一人，待眾人離去后他便火急火燎的問道。
來江南野外駐紮后，江南野外的妖怪們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是愈加的猖狂，這讓皇帝李世民對他的能力有所懷疑，偏偏又遇上了司徒南副尉之事，讓李世民對他更加不滿了。
這忠武將軍名喚張德勛，今年已經整整45歲了，當年他確實懷疑過這件事，一百五十名精兵，又豈是尋常妖怪能對付的，但調查來調查去，根本就沒有一點線索。
眼下居然有人持司徒南的腰牌而來，看來這件懸案定能有所突破，若是處理得當，皇帝定會將他調離此地，江南野外風景雖好，但他早就呆膩煩了。
“回將軍、小民姓葉，名喚言明”
好在葉言明可是看過不少古裝劇，故而便頗有腔調的回道，自從他進入遊戲后便學着劇中之人言語，但卻並未學佩刀和佩劍的士兵單膝下跪。
“葉言明~嗯，名字倒是不錯，言之語、明之悟，好名字、好名字”
張德勛略一低頭沉吟着，隨後便端坐於太師椅上，將手中的腰牌放在桌上，嚴肅道：“這腰牌怎麼來的？具體說一說吧”
當下葉言明便從司徒南與那昭武校尉各領一百五精兵，分兩路進入深山巡邏，后司徒南與一百五十名精兵遇到漫山遍野的妖怪，在到化成怨氣之屍、不甘之屍的經過，一一講給了張德勛聽。
“你說那昭武校尉沒有帶人去救援？可有證據？”
當聽到葉言明說昭武校尉並未前來支援時，張德勛眉頭是鎖得更緊了，當年他也曾親自詢問過這名昭武校尉，得到的答覆是，司徒南等人與他們發現了一大批實力兇悍的妖怪，為了掩護他們撤退，司徒南才戰死在叢林深林。
可眼下葉言明所說的，卻是徹底顛覆了昭武校尉的說辭，當年張德勛連續派出不少隊士兵，按照司徒南所巡邏的路線進行尋找，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腰牌就是證據”
葉言明指着桌上生鏽的腰牌義正言辭喊道，張德勛搖了搖頭，道：“昭武校尉乃是官居正六品之人，豈能就憑一個腰牌為證？這樣吧、我且喚他前來與你對質，你可敢否？”
“這有啥不敢的，將軍你儘管喚他前來，我要好好揭開此人的真面目”，葉言明嚴肅道。
一想到司徒南那腐爛大半的屍體，和暴露荒郊野嶺的一百五十名精兵屍骨，葉言明便是感慨萬千，同時對沒有按照約定前來支援的昭武校尉極為氣憤，等會這昭武校尉要是沒有一個說得去的理由，別說葉言明了，張德勛都不會放過這昭武校尉。
“來人”
張德勛忽然朝門外喊道，只見一名佩劍士兵立即推開房門跑了進來，隨後張德勛便對這士兵說道：“你去第六步兵營一趟，讓趙亦民馬上來本將軍這裏，還有、除輪值巡防的將軍外，將所有的將軍全部喚來”
“遵命”
這士兵領命后，便立即跑出了房間，不一會兒、一名身高六尺，體型健碩魁梧的絡腮鬍中年戎裝男子，這男子來到張德勛辦公房間內，便立即單膝跪地喊道：“第六步兵營昭武校尉趙亦民參見將軍”
“起來吧、你且在一旁稍後，等其他諸位將軍到來后再說”
張德勛擺擺手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所牽涉的已經不止昔日死去的一百五十名精兵和一名致果副尉了，故而張德勛才需要讓其他將軍也趕來此處，共同聽取葉言明講訴的經過。
約摸着二十分鐘后，除了剛剛等候在門外的幾位壯武將軍和宣威將軍，另外其他將軍們也火速趕來了房間，還別說、張德勛這房間倒是挺大的，左側的牆上掛着江南野外的地圖，和一張長木桌，木桌上則是沙盤。
而中間的區域和右側，擺放着幾十張太師椅和四方小木桌，待各將軍分別按照級別落座后，張德勛正襟危坐在靠牆的太師椅上，拿起桌上的腰牌，對各將軍說道：“這腰牌、我想你們都熟悉吧？這是屬於我們邊軍的腰牌，而這腰牌的持有人，我猜你們都想不出是誰，乃是司徒南副尉”
“什麼？司徒南的腰牌”
一位年少的將軍失聲驚呼道，其他老成穩重的將軍，雖也是面帶震驚之色，但個個並未像這位年少將軍般，不過從他們個個嚴肅的神情來看，對此事也未頗為關注。
這年少將軍當年並未參與過司徒南副尉事件的調查，他是時隔四年後才從其他邊軍調來此地，也是聽到自己手下的校尉與副尉講訴罷了。
“帶來這腰牌的，便是他”
隨後張德勛右手指向站在右側的葉言明，諸位將軍及趙亦民也不由得多瞧了葉言明幾眼，緊接着張德勛對葉言明說道：“葉言明、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當著眾將軍的面再說一次”
“好”
葉言明雙手抱拳回道，在張德勛說話之際，他便一直注視着趙亦民這位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在他看來、軍中之士應個個是不怒自威，猶如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邊軍，一身殺氣與戰意是無法掩飾的。
而趙亦民此人卻是眉淺臉窄，邊軍之人、個個都是濃眉大眼，此乃一身正氣之相，而且經歷生死之戰後，眼眸中更是帶着滄桑和對生命的敬畏。
但在葉言明看來，趙亦民此人不僅沒有經歷戰場的肅殺之氣，這副剛猛的身軀卻彷彿少了那麼陽剛之氣，當葉言明將如何發現司徒南一事，再次當著諸位將軍講訴一次后，整個房間、便瀰漫著一股肅穆的氣氛。
“你說本尉將司徒南副尉扔在那裏不管？你可有證據？還有、你口口聲聲說親眼見到司徒南化作半鬼半屍的存在，又見過一百五十名士兵的鬼魂，誰能為你證明這一切？僅憑一塊腰牌，你就敢說本尉拋棄了司徒南副尉與士兵們”
趙亦民冷笑一聲，在眾將軍面前，他根本就沒有落座的資格，故而從頭至尾一直是站在一位將軍身後，待葉言明說完后，便走到過道中反駁道。
“腰牌就是證據”
葉言明義正言辭喝道，瓜農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算是一個見證人，故而葉言明至始至終也沒有提及瓜農，他所能提供的證據，便是這一枚銹跡斑斑的腰牌罷了。
“本尉乃是兵部所封的正六品上昭武校尉，就憑一塊腰牌，你也敢說本尉沒有按照路線去尋司徒南副尉？”
趙亦民輕蔑得瞧了葉言明一眼。隨後便朝張德勛雙手抱拳，稍稍彎腰說道：“張將軍、昔日一事屬下已經向將軍您和諸位將軍，已經朝廷欽差和兵部講過無數次了，在此就不在重複闡述，是非曲直、相信將軍心中有數”
張德勛點了點頭，對葉言明說道：“僅憑一塊腰牌，確實無法證明你所說的，你可還有其他證據？如果沒有、本將軍便要治你一個誣陷之罪”
趙亦民畢竟也是兵部授命的一名正六品上校尉，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張德勛亦也無法對他有何舉動，而且也正是因為此事，趙亦民才一直呆在正六品上昭武校尉的位置上。
其實張德勛對司徒南一案，至今依然有所懷疑，也曾按照派人調查過，但全都是無果而終，而葉言明所說的，與趙亦民昔日所說的，則是有出入的。
當年趙亦民與司徒南按照軍營制定的巡邏計劃，率領三百精兵與口糧進入深山巡邏，這一點兩人所說的是沒有出入的。
而矛盾的是、葉言明說趙亦民與司徒南各率領一百五十名精兵，分兩路進行各自進入一座山深山巡邏，這根本就不在當年軍營制定的巡邏計劃之中，而且隨趙亦民回來的一百五十名士兵，個個都說他們是三百人一起巡邏的。
這一點便與葉言明所說的有所衝突，而第二點、趙亦民與倖存的一百五十名士兵，都說司徒南與另外的一百五十名士兵，遇到了漫山遍野的妖怪，為了掩護趙亦民的撤退，司徒南等人全都與妖怪們同歸於盡。
在離開時、趙亦民更是看到了司徒南與士兵們的屍體被妖怪吞食，這也是為何張德勛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全都沒有找到屍體的根本原因，別說屍體了、連司徒南他們的盔甲兵器都沒尋着。
而且趙亦民自從回來后，其性格也是大變，這也是為何張德勛對趙亦民有所懷疑的原因，而那一百五十名士兵，早在這幾年要麼就調走，要麼就已經離開了軍隊返回老家。
不待張德勛思考完，葉言明便是冷笑連連，說道：“想不到你竟是編了一堆瞎話，以此掩蓋你的懦弱，你說司徒南與其麾下的一百五十名士兵，全都葬身妖怪之腹中是吧？”
“好一個伶牙俐齒之人，你可有證據證明本尉見死不救？”
趙亦民不甘示弱，直接讓葉言明拿證據出來，葉言明隨後便向張德勛雙手抱拳，用洪亮的聲音說道：“將軍、司徒南副尉和一百五十名士兵的遺骸，全都在一座深山之中，只要將軍您派人過去，便能發現一座大墳，屆時就知我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