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為何你不明白

玄陽殿，正殿之中。

楚顥琛目光閃爍的看着楚顥辰。

欲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葉星妍知道，此時他們需要的就是單獨談話。

所以，她將所有人都擋在了殿門之外。

楚顥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

“如果，我說，非我所為，你會信嗎？”楚顥琛也看着他。

眼中全是緊張的期待，還有不安。

“不是你，為什麼不明說。”楚顥辰心中，也是有期待的。

楚顥琛輕呼了口氣：“不敢，怕沒人信，更不能暴露我就是玄陽殿主的身份，當朝皇子是不能接交江湖幫派的，我……我不敢……”

“那你還接這個什麼玄陽殿，這是個什麼所在，你不知道嗎，救人罷了，救完就走吧，為什麼呢！”楚顥辰憤怒的皺眉。

“當時，得知太子哥哥病逝，我根本不相信，因為在那之前，我與太子哥哥是見過面的，並親自送他上路回京，可就短短的兩個月，就……什麼病，不可能這麼快的，當我回到京城，想要查看他的遺體時，卻已經被下了葬，再聽聞當時的情況，我有理由懷疑，他是被害的。”楚顥琛難過的搖着頭。

“你懷疑，我也懷疑，所以，我也一直在查找證據，可你為什麼，認為是我呢。”楚顥辰更是不能理解。

楚顥琛搖頭：“要說到這個，只有一個理由，你太強了，也只有你，可以，但現在來看，當時的想法，太可笑了……”

“是可笑！而且蠢！”楚顥辰氣憤的甩了下衣袖。

同時他也失望，更加難過，向來認為最了解他的兄長，竟然會這樣的看他的為人。

楚顥琛慚愧的低下了頭：“是蠢，可當時，放眼整個皇室，在太子哥哥歿后，你得到的關注是最多的，反觀其他人，就不同了，所以我……我一時間……沒有，是我錯了。”

“其他人沒得到嗎？得到最多的人，就是簡王兄，他從一個郡王，直接被提升為了五珠親王，還有周王兄，他原本才是雙珠親王，也一下升到五珠，就連十弟，也被直接封了親王。”楚顥辰怒聲道。

“原本太子哥哥的勢力，被他們全都進行了分配，我所得到的，不過就是原本就是在我管轄的那些軍隊，這就是得利嗎？”他的聲音更大了些。

楚顥琛點了點頭：“是，是我被沖昏了頭，當玄陽殿的老殿主萌生退意，想讓我來接管時，我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哼！”楚顥辰輕哼一聲。

他也沒在意的繼續道：“因為，我覺得，自己的能力太小了，身邊的人，也太少了，想要查出，當年太子哥哥的事，力不從心，我要為他報仇，為太子妃嫂嫂報仇，為亦坤、亦展和馨怡討回公道。”

“呵！”楚顥辰再冷笑一聲。

他的面上再露出慚愧之色：“可我想的太天真了，這是一個什麼組織，先前也只是聽聞，可接到手裏后，方才發現，一點都不省心，殿內分成了好幾派，而聽從我的指令的人，卻少之又少，為了鞏固，我只能投入一些心思……”

“直到，有消息說明了一下，關於你……你的一些事，我當時，也是因一時衝動，就想要……動手，可過後，我又想了想，如果真是你，讓你在這種情況下死去，對誰都不公平，太子哥哥的事，依舊是個迷團，不行。”楚顥琛偷瞄了他一眼。

“所以，你才會說，那次的行動，非你所為……”楚顥辰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是，也不是！”楚顥琛模稜兩可的回答。

“何為是，何為不是。”楚顥辰的聲音冷了。

楚顥琛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他，這回認真了很多。

“是，是因為，此令，確是我所下達的。”

“哼！”楚顥辰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不是，是說，在此令下達后，我又放棄執行了。”楚顥琛再道。

“有區別嗎？”楚顥辰痛心的問道。

“區別就在於，最後執行的那些人，聽令的並不是我，而是別人。”楚顥琛終是說了出來。

守在殿門外的葉星妍，也聽到了這些話，抬起頭來，長呼了口氣。

楚顥辰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點頭：“我信你！”

楚顥琛的淚，流了下來。

“對不起，其實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動了那個念頭，想必，你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現在說這個，沒用。”楚顥辰依舊冷聲道。

“我只來得及救下你，並順利的讓月白下來將你帶回，然後尋找藥物，為你治傷，可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樣子，我……我真的害怕了，更無顏面對於你，於是，只能，逃離……”楚顥琛聲音哽咽着。

“這就是你，一年多不回來的原因，內疚，還是愧對，所以，你也相信，非我所為，對吧。”楚顥辰背對着他，也不敢回頭。

“對不起……”楚顥琛輕聲道。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我從小就聽，可是我除了對那三位皇兄沒好感外，卻在及力的維護着與其他兄弟之間的情份，就算他們處處刁難，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殺了他們，因為我認為，沒必要，不值得。”楚顥辰扭頭閉着眼，再有淚流下來。

“太子哥哥，是長兄，他教會我的東西，太多，我敬仰他，想着自己快點長大，學好一身本事，好好的護着他，可到頭來，卻也是送他先離開。”楚顥辰強忍着長呼了口氣。

“但我一直認為，還好，我還有個好兄長，那就是你，五皇兄，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點不比太子哥哥少，可我怎麼都沒想到，第一個動念頭要殺我的人，卻是你！”楚顥辰淚流滿面的道。

“對不起……”楚顥琛現在能說的，只有這一句。

“五哥！”楚顥辰猛然回頭的大喝一聲：“如果我真想要那個位置，用不着那麼麻煩，我手握兵權，起兵就是了，這麼多年，從小到大，我說的最多的，就是想保家衛國，帶兵打仗，從來沒想過要坐上那個位置，因為那裏太冷了，我不喜歡，你為何不明白呢。”

“我……我明白……對不起！”楚顥琛垂頭輕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