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真相(番外大結局5)
“娘娘,她已經死了,以後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染長歌這個人。整個後宮就只有您一個人,只要您將身子養好。”
彩月也算是掐着秋洛的心思說話。
一字一句都不敢逾越,生怕哪一句說的讓秋洛不高興了,拿她撒氣。
秋洛的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當然,勾魂可以要了染長歌的命,自然也能讓珩哥哥回來!”
彩月應付着點頭。
眼前的貴妃娘娘,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秋府上鬧大小姐脾氣的秋家小姐了。
這座皇宮,會吃人。
更會吞噬人的理智。
她也是一樣。
現在的貴妃娘娘,需要旁邊人的恭維。
“娘娘對皇帝的心,無人能及,且娘娘的心智亦是那些人抵不上的。所以只有娘娘您在,無論有幾個染長歌這樣的人,都不會是您的對手。”
容翠,其實就是貴妃娘娘安插在染長歌身邊最好的一顆棋子。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染府的人。
真正的容翠早就已經死了。
浣衣局的那個容翠,只不過是一個贗品,一個假的。
為的,便是身上帶着勾魂,日日跟在染長歌的身邊。
埋在顏料中的勾魂,身上的香味。
兩者缺一不可。
曾經將香料帶在自己身上,可惜她到底是貴妃娘娘,沒有過多的辦法日日和染長歌在一起。
但是她的貼身婢女就不同了,可以日日跟着。
讓勾魂的藥效,在最短的時間內,發揮到極致。
讓她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操控而不自知……
千鯉池邊,宮殿中,宴會上。
每一次染長歌對自己的下手,都是她自己主動授意。
直到最後一次。
在眾人面前,最後一擊。
她不會受重傷,可是卻可以要了染長歌的性命。
用這一個小小的傷口,換染長歌的一條性命,她不虧!
“本宮絕對不會允許第二個這樣的人出現!”
一個染長歌已經夠了。
珩哥哥的身邊從前只有她一個人,心裏只有她一個人。
以後也會是如此。
身邊,心裏,腦中,都只有她一個人!
她絕對不會允許再出現第二個女子,如染長歌一般,將珩哥哥的心給搶走。
彩月一時間愣住,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是說錯了話。
急忙的出聲道,“是是是,奴婢說錯了話,娘娘您放心,以後這後宮只會有您一個人,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再出現一個染長歌,怕是她們的娘娘,遲早會瘋魔。
彩月依舊跪在地上,嚇得戰戰兢兢。
好在,秋洛在發泄過後,似是冷靜下來了一般。
躺在床榻之上閉目養神,“派人去皇帝那邊問問,到底還有幾日出來?還有,讓朝中的大臣上摺子,珩哥哥不可如此荒廢朝政。”
珩哥哥分明就是一個把江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人。
她絕對不會允許,會出現那樣一個人,在珩哥哥的心中,居然越過了朝政,越過了江山,越過了百姓。
她都沒有這樣的份量,又怎麼會允許旁人有這樣的份量?
她不允許珩哥哥因為那個賤女人的死,就頹廢那樣久的時間。
絕對不允許!
她的珩哥哥,該是君臨天下,心中沒有全部的被她給塞滿,也不該被其他女子給塞滿。
因為染長歌的死,頹廢了整整十日的皇帝,終於在十日後,從後宮走出來。
和往常一般無二的上朝,處理朝政。
順便將積壓了十多日的摺子全部都給處理了一遍。
落在外人眼中,好似從皇帝的身上看不到一星半點的悲傷,彷彿前幾日發瘋發狂的那個時候另外一個人一樣。
然而,只有就近伺候的總管才知道,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正常的皇帝,每每獨處之時,手邊總是放着一副畫。
前朝後宮,似是恢復了過去那般的平靜。
可其實,暗地裏的風起雲湧才剛剛開始。
皇帝恢復如常,彷彿皇宮裏面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
前端時間關係緊張的太皇太后和皇上,似乎也因為皇帝恢復如初,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比如眼下,皇帝剛剛進了御書房。
後腳太皇太后就跟着過來了。還帶着參湯。
從那次以後,總管就有些害怕太皇太后,只要看到人過來,從來不阻攔,邊通報邊讓行。
徐嬤嬤跟着太皇太后一併進去。
君珩正在聚精會神的批摺子,頭都沒抬。
太皇太後走至身側,讓徐嬤嬤將參湯放下,“皇帝先休息一下吧,當心傷了身子。”
君珩這才注意到太皇太後來了。
“皇祖母,您先放着吧,朕稍後就喝。”
太皇太后示意了一下。
徐嬤嬤便直接離開,退了出去。
御書房內,儼然只剩下太皇太后和皇帝兩個人。
瞧着面前的君珩,太皇太后直接了當的出聲,“就算你想要替小長歌報仇,多少也要稍微顧忌着點你自己的身子。前幾日不吃不喝,就知道酗酒,等到恢復過來再慢慢處理這些雜事吧。”
“皇祖母,朕沒事。”
他的身子還沒有那般脆弱的地步。
和長歌受過的傷比起來,簡直……
太皇太后看着君珩突然變得很難看的臉色,心知肚明他這是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些時候,看着他如此的自苦。
太皇太后不可否認的心軟了。
到底是看着這兩個孩子一路走過來的。
君珩雖然是皇子,卻也自小沒有感受過真正皇子的待遇。
隱忍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當上了皇帝,日子剛剛好過一些。
卻將自己最愛的女人給逼死了。
太皇太后很清楚,此刻看着十分平靜冷淡的君珩,心底的痛楚和傷痕,卻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事到如今,勸誡已經無用。
唯有讓他做完真正想做的事情,才算是真的寬慰了他心中少許的傷痕。
是以,太皇太后很清楚自己應該問什麼樣的問題。
譬如現在。
“秋家的事情,你準備怎麼做?”
自從上次的信箋以後,君珩自然是對秋洛產生了懷疑。
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就意味着很多事情,沒有了那層信任的屏障,一切都會變得可疑起來。
包括染長歌的幾次失控傷害秋洛。
還有朝堂外,那些所有對染長歌不好的言論。
君珩已經準備開始一一清理。
從秋家開始。
已經當年,失蹤的傳國玉璽,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祖母您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君珩頭也未抬的回答。
“那就好。”對於事情的具體進展,太皇太后並不想多問。
她只是要知道,君珩已經開始準備動手。
至於其他,其實都不是那麼重要。
手中的參湯喝完。
似是連身子都熱了起來。
恍惚間,這御書房中,好似多了另外的一個人,緩緩的朝着他走來。
只是君珩一個眨眼,人就不見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現在只要停下來,就總會看到染長歌朝自己走來。
一次又一次,彷彿永遠的縈繞在他的眼前。
卻就是不願意停下來,陪陪他。
太皇太后看着君珩這瞬間的出神,心底一個難受。
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
這也算是小長歌給他的懲罰吧……
從此以後,都要沉浸在這樣的苦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