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話,叫然的人45

45話,叫然的人45

我們的手機收不到信號,附近這裏應該有一個很大的磁場,影響了電力。

現在A組五人,正在營地另一端的森林中,尋找迷宮的出口。

“周圍都是寸草不生的岩石,從四處二十米高度的斷岩來看,根本就不能爬上去,而且才剛剛下了雨,泥巴很滑”張雲衡觀察了周圍的情況說。

《張雲衡》,就是之前那個在弔橋邊說話,還有和去找老師的那個戴眼鏡的男生。

“密林中枝繁葉茂的結構,還密的像頭髮那樣,要是貿然進入,肯定會遇上什麼災難的”洛曉涵分析當下說。

《洛曉涵》,就是那個一開始從背包拿帳篷出來的,那個戴蝴蝶髮夾的女生。

包圍我們把這裏變成監獄的情況,的確如他們兩人的口中一樣。

森林中異常的潮濕,頭頂的那一片陰濁的天空,更是把這裏變成了住着魑魅魍魎的地方。

這裏的舞台佈景,寂靜的聽不到其它生物的活動聲,除了我們幾人的活動聲以外,才能唯一證明我們是僅存的生物。

濁氣更是把森林變成一個陰森森的地獄,周圍濃濃的濁氣開始侵略這裏,緩緩的開始佔據着我們的視線。

地下的泥土濕的像膠水一樣黏,旁邊的樹木根本就是枯萎掉,沒有一點活力,落葉也凄涼的一人旅行。

森林中佈景彷彿就是千軍萬馬,而岩石彷彿就是包圍了我們的千軍萬馬,那濃濃的濁氣就是戰火噴出來的煙霧。

陰天下被白霧蔓延的森林裏,簡直就像是恐怖故事中所營造出的氣氛,把這一刻變成了人間地獄。

“好大白霧哦,我們先離開吧,要不然等一下在這裏迷路了怎麼辦?”陸梨不安的說。

《陸梨》,是剛剛那個在列隊時,問老師接下來怎麼辦的那個灰色頭髮的女生。

“嗯,這裏白霧越來越濃了,等一下要是看不清可能會迷路,也出不去,所以先走吧”雲衡。

雲衡一路上都領着我們前進,彷彿他早已習慣了領隊的責任,把我們都當成了他的成員。而我這種一直在底層的人,做不到領隊他人的任務。感覺領隊,就是世界上離我最遠的工作。

我們一行人穿梭白霧的森林中,一直往充滿安全感的營地踱去。彼此之間手牽着手,看清楚來時的方向,然後把握集中好注意力前進。

這時,我們來到了森林的分岔路口上,而眼前的這一條分岔路口,左下角有一塊平躺的大石塊,右下角有一顆一級階梯高的小樹苗。而左右兩方,全是雄偉的大樹,簡直就好像守門神那樣,並排在我們左右邊的視角上。

剛剛來這裏勘察時,我們是從左邊那來的。所以,我們一行人就往左邊原路返回。

進去了之後,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景色,是一片被濃濃白霧包圍的樹林,而中間沿出一條泥巴的小路。

在陰天下白霧蔓延的森林中,白霧完全把自己第一人稱的視角,都給一滴不剩的佔據了。

眼前這一條泥巴小路被濃霧遮擋住,完全看不到前方的動向,彷彿就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去路。而寂靜只有我們幾人呼吸聲的森林,更是為眼前這一片景色,添加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這一條白霧飄飄逸的泥巴小路,讓我感覺那像是通往地獄之門的路。

我不知他們幾個心情怎樣,但語純死死的抓住了我,手中都出汗了。她現在應該很恐懼吧,安靜的一句話也不說,呆在了我身邊,讓我來當她的防護罩。

“穿過這裏就到營地了,我們出發吧”雲衡說。

於是,我們一行人進入了這瘮人的泥巴路。

一步一步向前方濃霧的泥巴路走去,眼前像CS那樣的第一人稱視角,也因為腳部而搖搖晃晃的。

我每向前方走一步,而棲息在兩旁的濃霧也越來越重,慢慢的慢慢的,我靠近了白霧泥巴路的門口了。

而眼前的這一條小路,被深處不見地的白霧包圍,拿它和外面薄弱的白霧對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因為裏面濃的完全割掉了人的視角,根本就是像在黑夜中盲人摸路那樣。而外面,就是一層微妙的煙團。

站在白霧泥巴路門口的曉涵,說:“這個路口外的白霧還很薄弱,要是進去了裏面,可就什麼也看不清楚里”。

語純她有點害怕的說:“真的要進去裏面嗎?,可是裏面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雲衡說:“要是不進去的話,就回不到營地了。要是害怕的話,就抓住旁邊人的手,然後大家一起走,就不會迷路啦”。

“那走吧”我說。

在全場的情節中,從營地來到這裏,我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周圍潮濕的白霧撲臉而來,劃過了身軀中,感覺就好像被冷氣順過那樣,非常的涼快。裏面的白霧非常的濃,佔領了整個視角,而我們從薄弱的白霧門口處,踏進了裏面濃濃的白霧世界。

雲衡先帶頭邁進了白霧裏探路,曉涵和陸梨手拉手隨後,然後我和語純斷後。

從第一腳踏進這個世界裏,就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把我和白霧完全的粘在了一起。

語純走在我後方,用右手牽住我的左手,而我走在前方為她開路。

我一步一步的向小路的心臟中走去,濃霧也一陣一陣的穿透了我的臉頰。每走一步,恐懼和心跳就多了一度。

周圍的白霧切掉了我的視線,它完全的佔據了我眼前的世界,使我摸不清前方。我只好用右手摸着看不清的前方,來判斷前方有沒有障礙,在阻擋着我們的步伐。

寂靜的白霧世界裏,只有我們幾人的腳步聲傳來。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這種看不清的世界,它讓我感覺失去了操控和人生自由。彷彿就是一個身不由己的提線木偶,任人操控。

因為,我不喜歡人生被人給操控着,連自己的思想都沒有。這讓安全感低的我,彷彿就像給了你一條冰棍一樣,你不能吃,但又隨時隨地的怕它融化掉。

當前,以輕輕的加慢慢的行走模式,用右手偵探前方的遮擋物,和牽着語純的右手前進。

我回頭看去後方,完全看不到語純的臉頰,只有透過被身體划散的薄弱白霧裏,看到她那潔白的右手。也就是說,她整個人除了右手處,其它的一概都看不到。彷彿,就是惡魔出場時那泛延的白霧裏,只從濃霧中伸出一隻手那樣。

這隻手給我的感覺和語純給我的感覺,完全的不同,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在緊張時,語純的手小而出水花。而這隻手,不大不小的中尺度規模,沒有了語純的那種緊張感,只有冷冰冰的涼快感。

難不成?我現在牽着的人,不是語純嗎?。可我剛剛進來時,已經用眼睛確認了她一次,肯定不會錯的。

這隻手的結構和規模,應該是一隻女生的手,倘若她不是語純,那她是誰?。狸貓換太子嗎?還是說以假亂真?。

光是往深處的想,我就能想到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越想越是害怕。

我並不是怕什麼妖魔鬼怪,我怕的是,我明明用眼睛確認過的事情,卻不知為何的被改變了。簡直就好像魔術那樣的障眼法,發生在我的身邊。可我們都不是魔術師啊,就只是一群普通的中學生。

我現在的心情,就是從萬丈深淵中往下掉。周圍沒有地方踏地,也觸碰不了實物,身體失去了操控的能力,直到摔在地下成為肉泥前,每分每秒都處在心驚膽戰中。

我現在就是牽着妖怪的手,在完全遮住眼睛的濃霧裏穿梭着。前方只有他們傳來的腳部聲,還有我牽着後方那人的腳步聲,和她通過手中遞給我的冰冷感,就是我如今的現狀。

真的很寂寞,還不如說,怎麼的那麼安靜呢?

感應到的聲音只有,心跳聲,呼吸聲,腳步聲感受到的感覺,只有白霧劃過臉頰的氣流,和腳部下濕濕的泥巴,還有後面那人她發出冰川感的右手。

而視角,在白霧中的世界根本就看不清,它完全被剔除掉在這一場戲中。我只能壓制着內心的恐懼,攜帶着她這隻冰川的手,扮演着處事冷靜的角色,和她一起踱着一條白霧充滿的小路。

腳步不曾停止過,一直往前方摸着前進,直到到目的地為止。可目的地,什麼時候才到頭呢?蔓延眼前方的白霧,什麼時候才散去呢?。我只知道我現在,有一個不知名的怪物在我的身後的。

我只感覺,自己在一種被妖怪放在油鍋的恐懼里,隨時隨地怕被吃掉的那樣,正攜帶着一個妖怪,往着這一條永無盡頭的小路前去。

而這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眼前的路口裏出現了光明,那是從異常黑暗中的空間裏,用吃奶的力氣才僅僅擠出的希望。

雖然她讓我進入了高度恐慌,但我也不敢放下她那冰川的手,也不敢和她對白,只能一步步的牽着她的手,往着希望中奔去。

我一步一步的向前奔去的同時,世界裏他們的腳部聲,也一步步的向前方靠近,而我們是走到最後的那一方。

攜帶着一個未知生物走在最後,光是往離奇古怪的方面去想,就越是把恐懼插入了思維中,讓我異常的恐慌。

與時並進中,恐懼的自身,光明的前方,而我在恐懼中向光明踱步而去,只是為了讓希望解除我現在的不安。

我眼前的視角中,也一步步接近了希望的發源地,恐懼也越來越是濃烈。因為我怕,我會走不出這個白霧世界,會被她這個未知生物留了下來。

即使恐懼厄上了心房,我也只能捎帶着恐懼之身,踏去希望之地。

於是,從十步到五步中,越來越接近希望,恐懼也從一百加到兩百。

這時,前方雲衡他們的身影,已經走出了白霧的迷宮中,去到了外面的希望世界。而我也尾隨着雲衡他們,與恐懼一起並進,踱向了光明之路。

來到了光明之地后,心中那萬斤棉花的不安,也隨着光明而去。我立刻轉身看向後方,才知道那個擁有冰川觸感手的人,是曉涵。

一旁的語純,她眼神嚴肅的死死盯着我,似乎是因我牽着曉涵的手的關係,而生氣。見此,我便立刻放開了曉涵她的手,和她分開了距離,然後就問道:“我剛剛牽的人,不是語純嗎?”。

“你一直都是牽着我的啊,而且我們是同學,所以我才沒有打擾你”曉涵。

可能在我進來之前,把人物搞錯了吧,畢竟白霧這麼濃,而且她們剛剛站在了一起,牽錯了也不一定呢。

那為什麼?語純她不告訴我呢?。

難道一開始走在前方的人,就是語純她們嗎?而我和曉涵走在了後面。等一下再去問她吧,現在這裏的人這麼多,也不好交流。

“不好意思哦,我看錯了,嘿嘿”,我假笑了一下說,矇混了過去。

“先不說這個,我們可能迷路了”雲衡說。

“此話怎麼辦說呢?”曉涵。

“你看看周圍,看看這裏,不是我們剛剛來的那個分岔路口嗎?”雲衡。

樹木環繞兩旁的分岔路口,左下角有一塊平躺的石頭,右下角有一顆小樹苗。

眼前這一片景色,和之前的景色,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的確和我們之前剛剛來的地方,一模一樣。

陸梨這時候卻說:“可能就是有一點相同吧,畢竟這山裡這麼多石頭和樹木什麼的,認錯了不也一定呢”。

我能感覺到她這句話,有點自我安慰的氣息,用它來逃避現實。

“不如,在這裏做一個記號吧”我說。

“嗯,的確是一個好辦法,這樣一來,走回頭路時,也能知道自己走了那條路”雲衡。

雲衡在旁邊拿起了一塊尖尖的石塊,然後在一顆充滿綠色生機的樹木上,雕刻了一個十字架的印記,用來為我們做導航。

雲衡雕刻完了后說:“好了,這樣一來就沒有問題了”。

一旁的語純靜的像熟睡的孩子一樣,懷着恐懼的狀態,靠在了我的旁邊。

雲衡他作為領隊人物,表情倒是非常的冷靜,看不出一點恐懼和顫抖。

曉涵有點成熟的樣子,遇到這一刻,也是那面無表情的冷靜。

陸梨我說不出來,她如今的狀態,到底是害怕呢?還是不害怕呢?。只知道她安靜的神情中,穿透出了一點不安,但相對的,又很快就消失掉。而我,倒是不恐懼,相反在現在這裏的情況,迷路了我一點都不害怕。我只怕那種失去了自由感的空間,而那種只有一種顏色的空間,會完全的抽幹了我的五覺,讓我成為了一個失去自由的提線木偶。

而沒有自由,彷彿我是一個提供人類娛樂的道具罷了。

“出發吧”我說。

於是,我們一行人在分岔路口中,這次也和剛剛那樣往左邊走。

之後,我們來到了一條被白霧包圍的泥巴小路。這一條小路,和之前我們一起步入的路,一模一樣。

雖然它成功的讓我們在場的人,都懷着疑惑的表情。但是我們,為了逃離這個迷宮,所以決定貿然的闖進這個地方,然後找到一番新天地。

這次我完全的確定了是語純她本人,然後就牽着她讓我感到安全感的手,一起踏進了這個讓我感覺自己是提線木偶的,白色世界。

穿梭被白色佔據視線的泥巴路,直到終端之前。我神感一直都恍惚不安。可因為語純的原因,我又得到了一點安全感。

那種不安,也因為她給我的溫暖,給代替掉了。

我夾帶着這種感覺,一邊牽着語純的手。終於,也到達終端了。

出來了之後,我和之前那樣,為了確認結果,我回頭看去了我牽着的人是誰。而這隻充滿溫暖的手的人,的確是語純她本人,我這才,放下心來。

剛走完這一條白霧的泥巴路,一行人站在了它背後的世界。才發現呈現在我眼前的佈景,還是那一張風景畫。左下角的石塊,和右下角的小樹苗。根本就挑不出一點毛病,來證明它們不是同一張風景畫。

雲衡為了確認不是迷路,去了剛剛左下角石塊旁的樹木那,去查看他剛剛留下的足跡。很不巧的是,那一塊雲衡他留下的痕迹印記,也還那麼新穎的杵在了眼前。

雲衡說:“印記你們也看到了吧,我們走了回頭路了,簡直是走了迷宮,迷路了”。

我查看了在現場的人,他們的神情不再是和之前那麼冷靜了。而是在冷靜中的表情下,被大多數的不安給佔據了。

即使如此,為了離開這裏,我說:“剛剛我們都是走左邊,那接下來,我們走右邊。說不定就能出來了?”。

陸梨接着我的話,說:“對啊,那我們這次走右邊,說不定我們之前只是認錯了而已呢?”。

於是,我們一行人把行走的路線,定在了右邊。

來到了右邊后,而這裏也是一條被白霧包圍的泥巴路。不過,左下角有一些野花野草。而左邊那一條泥巴路,只有一堆被大雨過後,留下的濕濕黏土。

我們保持着之前那樣的姿勢,我牽着語純的手一起斷後,他們還是走在了前面探路。之後,大家在這個只能看到手的白霧世界中,終於穿梭到它背後的世界。

而泥巴路背後世界的舞台,和之前的舞台如出一轍,根本就毫無二致,挑不出一點瑕疵。還是左下角那石頭,和右下角的樹木,成為這景色最具有標誌性的代表。

而且石塊旁那樹木中,也找到了雲衡之前留下的足跡。

可我們不死心,又走了右邊一次。當穿梭完白霧世界后,它所展現的舞台,還是那一個地方。

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原地踏步,兜兜轉轉繞了地球一圈,然後回到了原地。

我們被這個由大自然創造的迷宮,給困住了。

之後,我們一行人在迷宮尋找出口中,都累倒了,大家就坐在了分岔路口那休息。

雲衡坐在了那石塊那裏,曉涵和陸梨靠在了小樹苗旁邊的樹木,我和語純靠在那擁有刻記的樹木上。大家就維持着這種位置,一起坐着休息。

陸梨的表情有點失神了,她說:“要是我們都出不去了,怎麼辦?”。

雲衡露出了安慰的語氣,說:“不會的,我們不會走不出去的。因為有來的路,肯定有回去的路。就像房子一樣,有入口就有出口啊。人怎麼可能穿透沒有入口的密閉空間呢?對吧”。

他說的話的確很對,又不是什麼鬼故事和科幻電影,出口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掉。只是,我們可能礙於白霧的原因,找不到出口罷了。或者說,出口就在這迷宮中的某一個地方,只是白霧它遮住了出口,讓我們找不到方向。

這時,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是下午1點半。

從我們凌晨7點出發,來到這裏是10點鐘,踱橋時又折折騰騰的到11點。老師要我們一起集合和分隊的時候,又花了一個小時。加上,我們在森林又迷路了一個小時,現在也該是這個時間了吧,可手機和外界失去了聯繫,沒有一點信號。

看完了之後,我把手機給關機了,免得到時候沒電了。

“已經一點了嗎?”語純說。

剛剛我看時間的時候,無視了一旁的語純,她忽然的一句話,讓我內心被她嚇了一下,但外表還是裝的異常冷靜,免得讓她發現我是一個膽小鬼,然後我就說:“嗯,你很怕嗎?”。

“有點怕,不過寄白在我身邊,我就不怎麼害怕了”語純。

從我現在看來的語純,一個黑長發大美女的臉頰中,被不安和恐懼纏繞着。

左手邊的雲衡,和前方的曉涵還有陸梨,也關在了自己的小世界,安靜的像木頭一樣。

這如考試場上的氣氛,老師就在旁邊走動,沒有人敢說出一句話,那麼的寧靜。

白霧什麼時候才散去呢?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了?可這些好像都是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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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的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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