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地不宜久留
白蘇燁面色微沉,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擋住了幾隻飛了的羽箭之後,不在猶豫的踏馬而去。
耳畔的狂風呼嘯而過,寒風猶如刀刃一般刮在臉上,讓人感覺生疼,整個山谷中都回蕩着將士們的廝殺聲,和馬匹的嘶鳴聲。
濃霧漸漸散去,天地也重獲光明,見里軍營已然不遠,白蘇燁微微鬆了口氣,可此前一直緊抱着他的丁凝卻雙手一松,從馬背上跌落在地。
白蘇燁低眉一撇這才發現,原來丁凝的後背早就中箭,血已經染紅了她近半衣衫。
他這才恍然大悟,緊貼自己後背的濕潤感,並不是濃汗,而是她的鮮血。
早在白蘇燁逃離迷谷前,丁凝就知道自己中箭了,但她明白白蘇燁一旦自己自己中箭,肯定會嫌自己累贅的撇下自己,為了活命她才忍着疼痛,不敢吱聲。
現在終於脫困,她才毫無顧忌的嗷嗷叫了起來。
“哎呀,真是痛死小爺我了”
白蘇燁聽她叫喚,從馬上跳了下來,欲替她將背後的羽箭給拔出來。
“可能會有的痛,你忍着點。”
“啊……”
丁凝痛得眼冒星光,差點沒暈過去,趕緊用力的往自己的指間的虎口掐去,使自己保持清醒。
在白蘇燁的面前一定不能暈倒,不然一切就都穿幫了。
在古代,女子從軍,那可是犯了大忌,是要殺頭的重罪,被發現,比被當成姦細也好不到哪去。
“算你運氣好,這箭無毒,不傷及性命。”
白蘇燁端看着手中的羽箭,眼睛在這黎明的晨光中,顯得尤為透亮。
丁凝心裏鄙視的白了他一眼。
自己行醫多年,有沒有毒,自己難得心裏會不清楚,還用你來充大頭,提醒我?
丁凝正謀划著回去后如何自己上藥,沒想到白蘇燁卻上手撕開了她的衣帶。
“呲……”
丁凝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想他這是要幹什麼?
白蘇燁好像並無顧忌,他用撕扯下來的布條綁在了丁凝受傷的肩臂上,防止她流血不止而死。
綁完布帶,見她捂着胸口,很是不解的眉頭微皺。
“你這是幹什麼,一個大男人,還怕本將軍會佔你便宜?哼,這男子甚是怪異得緊。”
丁凝的行李憋了口氣,卻隱着忍不敢發作。
無法察覺她心裏活動的白蘇燁,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接着拂曉的晨光,指了指不遠處那微微可見的營房火光。
“再也兩里地,我們就能到軍營了,這次謝謝你救了我,待會我會讓軍醫好好幫你瞧瞧,我白蘇燁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以後也會找機會報答你的。”
額……
沒想到平日裏一向冷麵刻薄無情的白將軍,竟然也會有這樣一面,剛才他說要報答自己的時候,丁凝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白蘇燁撇了她一眼,眼底一如既往的冷淡:“這事先不急着下定論,回軍營再議。”
哼,總是喜歡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過,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帝王之子,放着莫大的榮華不享受,卻喜歡跑到這種邊境來跟敵人周旋,現在還為自己這種無名小輩包紮傷口,說明他的確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將軍。
就是性格過於冷淡,有些不近人情,其他的確是挑不出毛病來。
丁凝還在對白蘇燁做着揣測,他卻一把將其提到了馬背上,剛包紮的傷口再次裂開,丁凝痛得齜牙咧嘴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痛,將軍,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我這傷口又撕開了。”
白蘇燁頭也不回的打馬繼續前進,生冷的嗓音在空中飄遠。
“是個男人就該忍受疼痛,不然從什麼軍,那什麼保國家太平?”
丁凝被堵得無言以對,乾脆不再說話。
到了軍營,昨天那些個偷襲的敵軍早已被及時趕來支應的隊伍團滅,現在的軍營硝煙瀰漫,見白蘇燁騎着踏雪出現,眾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將軍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韓戰見白蘇燁回來趕緊上前欲負荊請罪,白蘇燁卻伸手阻止了他想說話的衝動。
“有話回營帳,詳細向我說明。”
韓戰立即會意,隨白蘇燁走進了帳中,而丁凝此刻再跟上去,顯然不合適,所以她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行去。
之前負責看守她的小兵,見她回來一臉擔憂的關切到。
“丁先生,昨晚那麼亂,你跑哪去了,怎麼好像還受傷了?”
其實自從上次她治好了老將軍以後,大夥對她還是極為客氣的,否則,昨天她也無法趁亂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