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的不同
12月的天氣早早就帶着冷氣，在加上奔跑在軌道上火車的速度。風吹到臉上只覺得刺刺的痛。我沒太去顧慮臉上的痛楚，眼前的龐然大物已經引起我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惡鬼之一，是比你在車廂里見到的更加高一級的鬼。鬼主食是人類的怨氣，不甘還有悔恨，大部分鬼不會直接觸碰人類，而是選擇以製造事故間接性的吞噬人類。”說完又補了一句：“你要去的地方也是因此才消失的，那個時候是我們部隊接手的。但很不幸，我們去遲了一步。”
“所以思思才那麼激動嗎？”我的話讓莫寒明顯的怔了怔，他沒有反對的點了點頭。“她會激動更多是因為自責，如果我們當時趕上了，或許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原來如此。”
我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那個巨大的鬼身上，目測它有着2米以上的高度，上身似人，下身卻是像蛇，纏繞在列車上，褐色的膚色下是強壯的體格，頭上長着兩個尖角。五官跟面具一樣。張大的嘴裏有着兩層的牙齒。
我眯着眼，從它長大的嘴巴穿過喉嚨接着看下去。裏面是嘶喊着的屬於人類的魂魄。
“我明白了。”這雙眼睛，在這個時候格外的有用。一旁的莫寒沒問我明白了什麼，而是掏出了掛在後腰的槍。接着上好膛道：“我得去支援他們了，你怎麼辦。”
在這裏看去，能夠清楚的看到思思雙手握着兵刃，嬌小的身體一邊閃着鬼的攻擊，一邊靈活的上躥下跳的，我猜她在找下手的地方。這鬼長的大卻不是紙老虎，扭着身體揮起雙臂的攻擊速度非常快。齊澤則是拿着黑桿的長槍在鬼攻擊死角支援着思思。
兩人配合的很好，卻找不到突破口。時間一久，體力消耗完可就不好了。況且場地狹窄，還要注意不能摔倒在列車之外。
“我也去。”
我握了握拳頭，這份空有的力氣終於不是空架子了。
莫寒先沖了上去，他的槍法很准。只一槍就打爛了鬼的一隻手。只是，在血液大量的噴出來的同時，新的手臂又漸漸的長了出來。
隱隱約約的總覺得它跟現在的我體質有些像。
“另一隻手交給你，思思專心跟齊澤專心找核心。”莫寒沒有被新長出的手臂打斷，而是冷靜的下達指示。
“是”
“了解。”
身為部下的齊澤的思思回答着，暫且退了一步。
反倒是我遲了一秒才應聲答道“好的。”這是我第一次直面鬼，本來還想觀察一會怎麼下手比較好，鬼卻不打算給我這個時間。本就巨大的身軀到近距離來看顯得更大，它的手劈頭打下來，記憶里我從來沒有打架的經驗，這會只好憑感覺閃開，然後學着思思揮刀的姿勢出拳。
拳頭感受到砸到堅硬的石頭上面接着炸裂開來，瞬時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的尖叫聲從鬼的口中發出，我把耳朵捂緊。這聲音距離太近，導致我本身就聽力好的耳朵比想像中還要受損嚴重。也因此我沒時間去看周圍的環境，在這個時候莫寒把槍咬住騰出雙手把我抱起隨即向後跳開。穩住身體之後又馬上吐出嘴裏的槍扭頭朝着齊澤說道：“齊澤找到沒？”
“來了。”
耳朵傳來的聲音比平時小了一倍，裏面還有液體流動的感覺。
像當初切到手指一樣，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鬆開捂耳朵的手以後周圍的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齊澤扣動扳機，子彈破風前行。幾乎擦着我的臉頰飛了過去。在那個瞬間我捕捉到子彈上雕刻的不知名的符文。最後那枚子彈停在了鬼被我打傷的位置。
只聽‘叮’的一聲，像是玻璃器皿摔碎的聲音。那聲音消散之後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無法再生出來的鬼的半身。經不住風的吹拂，很快的就消失殆盡了。
火車繼續穩妥的前行，無論是火車的工作人員還是乘客都不會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思思把自己的武器收好，來到我面前蹲下道：“讓我看看你的耳朵。”比同齡人還要小上一圈的手托着我的下巴，動作極輕的替我轉着脖子，對着我的耳朵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接着說：“出血有點嚴重，你現在能聽到我在說話嗎？”
我點頭。不知道該不該把我的耳朵其實已經好了告訴她。只問“你們的耳朵沒事嗎？”
齊澤也走了過來，他雙手分別從耳朵里掏出了兩個黑色的月牙形物件擺到我面前“這是對鬼專用的耳塞，為了就是防止剛才的事發生，平時我們都要帶着的。也不會影響日常生活。”說完又看向身為隊長的莫寒：“這次嘛……是隊長的指揮失敗吧。”
“確實……”莫寒倒沒有否認，還低下了頭向我道歉：“在得知你能夠在認知障礙的情況下看見我們的時候，下意識忽略了你未必知道的鬼的全部情況。讓你置身危險之中，抱歉。”話鋒一轉，又接着道：“不過你的拳頭真的很有用，鬼的皮膚類比鋼鐵，平時我們的武器都是附加了禱告跟符文才能傷害到它們。而你居然直接用拳頭。”
思思接下話頭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齊澤道“順便一提，在小思面前是撒不了謊的。她的眼鏡帶有測謊、導航、檢測等各種功能。”
不知為何，再這樣三方追問的情況，我沒有任何的壓力。也許是失去的感情里也存在外界給予的壓力這一項。又或許是這本身對我而言是好事。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骷髏人來。
於是我忍不住的學起了當初於它相見的那個時候。盤起雙腿端正的坐好道：“那要和我做個交易嗎？”
我的交易內容很簡單，我想知道現在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以及鬼的存在。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是，令上社村消失的是個什麼樣的鬼。
給出的籌碼則是我自身的秘密。
三人相視而笑，是莫寒接下了我的提案。這時候一起向前奔跑的火車緩步停了下來。到達了第一個站點，站內的廣播有着好聽溫柔的女聲，她所傳達出來的信息說明了這個站點的城鎮叫做‘初陽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