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和善
第八百八十五章和善
“原來是汪大人。”倒是寒楓卻是一臉不在意的上前衝著汪遠點點頭，看上去還很和善。
“不知是汪大人，剛剛多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棠芷晴面帶歉意的開口，她本以為是誰聽到了不該聽的話，着實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汪遠。
他……為何會來這裏？
棠芷晴皺眉，有些疑惑。
“沒事，娘娘說笑了。”汪遠笑着開口，看上去倒是很是鎮定，只是心中卻是開始疑惑起來，這孤男寡女的，貴妃與將軍在外面幽會，甚至還在談論什麼謀反的事情。
此時被自己撞見，他們竟然一點都不在乎？
先不說棠芷晴面上沒有什麼不自然，就連寒楓在見到了汪遠之後，竟然有是神情自若，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現在失望嗎？”寒楓忽然之間開口，卻是衝著棠芷晴。
後者勾唇，緩緩的搖搖頭，他們之間那個一年之約，如今已經是大半年了，但是棠芷晴始終是相信自己的選擇。
寒楓見狀嘆息一聲，卻也沒有意外，轉身離開。
留下一邊的汪遠是聽的雲裏霧裏的，不知他們究竟是在說些什麼。
他疑惑的看棠芷晴，棠芷晴倒是並未離開，只是自己一個人背對着他站在山邊，風吹過她的衣擺與隨意飛揚的長發，看上去竟然有些莫名的氣氛圍繞。
“有什麼想問的？”
他正是看的入神，就忽然之間的聽到了棠芷晴的聲音，隨即反應過來之後問到。
“娘娘與將軍……相識？”剛剛寒楓與棠芷晴雖然只是沒頭沒腦的幾句話，卻是其中自然是有着一種相熟的氣氛，似乎是已經認識很久了。
“是舊識。”棠芷晴點點頭，沒有否認，算算時間的話，她在朝中七年，也算是與寒楓相識七年，他也算是見證了自己從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漸漸的成為名震盛德的首輔。
“……”
汪遠從她的聲音之中聽不出來什麼特殊的情緒，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做為一個當朝的貴妃娘娘，與將軍私會被臣子撞見，竟然是不慌不忙的說著他們是舊識，這……這叫什麼事兒啊。
汪遠的心中這樣的想這。
“沒有要問的了？”棠芷晴許久沒有聽到聲音，疑惑的回頭，正好對上了那少年的目光，電光火石之間，汪遠的眼中閃過了些不敢置信。
這……剛剛的棠芷晴回眸的一剎那，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他震驚，仔細的看去，卻是見棠芷晴就那樣的端正立着，雙眸之中不在是向著剛剛那樣清澈，倒像是忽然之間的升起了一些迷霧一般，層層疊疊，令人有些看不真切。
就像是那深潭古井一般，漆黑一片。
唇角微微的勾起，笑意深邃而溫潤，這樣的氣質，不再是之前的時候他在皇宮之中人前見到的樣子，卻是像極了一個人。
那人的面容有眼前的女子漸漸的重合。
“傅……傅大人？”他輕微的向後退了一步，瞳孔放大，忽然之間的響起了傅柯亭的那句話，他會回來，但是傅柯亭不會。
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他就說為何最近的半年都沒有知道傅大人回京的消息，他還以為現在不是時候，卻不知原來在很久以前，傅大人就已經是回來了。
不是傅柯亭，是雲淺。不是首輔，是貴妃。
首輔傅柯亭，竟然是女兒身？
他似乎是整個人漸漸的有了些勇氣一樣，緩緩的開始靠近棠芷晴，漸漸的也感覺到了此時的棠芷晴與自己放中常年掛着的那副畫像的相似之處。
“是我。”棠芷晴回眸看了他一眼，笑道，並不否認。
汪遠的心中當真是受了很大的震驚，耳邊就說是像是有一道巨雷轟隆隆的作響也不為過。
他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那足以說是傾國傾城的面容，此時就這樣的一身簡單的棠衣，身上披着一件披風，整個人的身形看上去是纖細了些，乍一看與之前的首輔傅柯亭並不相同。
只是……要是仔細的看看她的雙眸的話，還是可以清清傅傅的感受出來她的那種力量，那種氣質。
他回神，忽然之間的有些若有所思。
“很驚訝？”傅柯亭看着自己眼前這個小少年的神情不斷的變來變去的，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
汪遠看着她的笑意，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放鬆下來了，點點頭，確實是很驚訝，都已經成了驚嚇了，他的心中暗自的吐槽這。
“大人，不，娘娘您……”他不斷的糾結着自己的措辭。
“喚我棠芷晴就好。”棠芷晴隨意的笑笑。
汪遠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這樣的勇氣，只是輕輕的出聲，“姑娘此次回來，是為了皇上嗎？”
棠芷晴點點頭，“不錯。”她的視線從汪遠的身上漸漸的轉過去，放在了這瞭望山下，看着此時那格外的縮小的皇城，眼中閃過些嘆息。
“……”汪遠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有一瞬間不理解他。
要是棠芷晴是個男子的話，他入朝堂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她是女子，又已經到了雙十年華。
幾乎是每一個知道雲淺就是傅柯亭的人都在不斷的思考着一個問題，那就是棠芷晴已經是為了這個盛德奉獻出了自己最寶貴的幾年青春年華，那這一次的回來，究竟是依舊為了盛德，還是為了慕容安？
或者說，她嫁給皇帝，是為了什麼？
每個人的心中第一個答案都是盛德，就連慕容安自己本人都是這樣的認為的，認為先生此次回來，此次嫁給自己，依舊是為了她費盡心思挽救的盛德。
但是只有棠芷晴自己與幾個少數的人清傅，她這一次確實是為了自己的私信，她就是為了慕容安。
在不斷的想要忘記這個少年的時候，他的身影依舊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在棠芷晴的腦中，她忘不了。
什麼都不怕的首輔傅柯亭，卻是怕了那個會不斷的左右自己情緒的少年，於是她不願意逃避了，她回來了。
有的時候最正確的事情應該是順流而下，明哲保身，只是人心到底還是很難捉摸的一點，有的時候極是自己的心中清傅怎樣才是正確的選擇，卻也會因為種種的原因，改變自己的主意想法。
並且是心甘情願。
棠芷晴就是如此。
汪遠的話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但是他看着棠芷晴的身影，卻是隱約之中覺得自己已經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