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爭執
“蒼城順風客棧,是這兒了。”方玉仁三人來到了豐城裏的一間客棧之前,緊趕慢趕總算在日落之前到了這裏,還沒等活動活動筋骨呢客棧的夥計就迎了上來。
“幾位公子裏邊請,都是嚴先生招的庠生吧?”
“這都能看出來?”
“瞧您說的,我們這干下人活的能沒點眼力勁兒么,正巧呢,嚴先生正在樓上喝茶呢,他招呼過要是有庠生來就直接上去就行。”夥計恭敬的在前方引路。
“那就有勞了。”
“客氣了您。”
夥計領着他們一行三人上了樓,方玉仁從懷裏摸出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瑩白色的晶石拋給了夥計權當小費,那石頭便是神通者之間公認的流通貨幣,叫做靈石分有上下兩品,一般只有下品靈石被用於貨幣的使用,只有少數情況才會用上品。
上樓后沒等三人去尋找這位嚴先生便先來到了三人面前“三位就是從豐城出發的學子吧,在下嚴欽,等候多時了。”
“學生讓先生久等,實為失禮。”
“欸~可不要叫我先生。”面像有些市儈的嚴欽連忙扶起了三人“在下區區一介洞明小修豈敢妄稱先生,我只是給庠序跑腿的執事,不用這般畢恭畢敬。”
“大爺的,那你臉上笑那麼開心幹嘛。”方玉仁心裏暗暗吐槽。
“三位舟車勞頓,那便不耽擱了,房間已經訂好了,把庠序的文牒交予在下,待驗看之後三位就可以下去歇息了。”
“有勞嚴執事了。”方玉仁連忙把出行前奶奶交與自己的小冊子遞了過去,嚴執事接過之後,也沒見他有什麼大動作,三個文牒上面竟然散發出了淡淡的白光。
“嗯,文牒是真的,你們可以下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們的。”
“那我們就告辭了。”
三人奔波了一天早已是飢腸轆轆,也就沒和嚴執事再客氣,收回了文牒便徑直下了樓準備弄些吃食。
下了樓只見大堂里有些吵鬧,過去一看才知道是車夫跟夥計起了爭執。
“怎麼回事?”方玉仁走上去問道。
“三少爺,您來的正好,這廝收了少爺的賞錢卻不辦事,眼看天都要黑了咱們的馬匹他還沒給安頓。”這車夫對馬匹寶貝得緊,幹了一天的路人累馬也累,看夥計沒有着人喂馬的意思這才急了,上去揪住他不放。
夥計也是一臉為難的賠着笑臉回話“幾位爺,你就是再給小的幾個膽我也不敢難為你們,只是現在他真的不方便。”
“怎麼個不方便法?你說清楚。”
“是這樣的。”夥計湊上來小聲說“後院馬棚讓一個大人給佔了,那人騎着一隻大金雕來的,早一會的時候就一個人佔了整個馬棚,小的也不敢開罪人家,要不成公子您去同人家商量商量吧。”
“大金雕?真是有夠囂張的,我都坐的是破馬車。”方玉仁心裏吐槽了一句嘴上說“人在哪?我去問問吧。”
“就在後院自個喂金雕呢。”
得了位置方玉仁便朝後院走去,這種時候特地跑到這個客棧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庠序學子,應該是能溝通溝通的。
那夥計所言不錯,確實有一隻金雕在後院停歇,方玉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凶獸,合翼站立便有九尺多高,每根羽毛的邊緣都似乎在閃着金光,神駿至極,怪不得有傳說金雕是大鵬的後裔。
“這位道兄,可否商量一件事。”天色有些昏暗,方玉仁看的不是太清,只能看見有個黑衣人拿着生肉站在金雕面前,他走上去恭謹道。
那人並不回應只是將手裏的生肉一拋,金雕立刻轉頭噙住了這塊美食,放在地上撕扯着下咽。
“糟糕,碰上個性格孤僻的主,這下尷尬了。”方玉仁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又大聲道“道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那金雕主人似乎是有些煩了,她擦了擦手用清冷的語氣不耐煩的說“有話快說。”
“多謝道兄。”方玉仁趕緊回答,忽然他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想不就是今早才見的呂家女子么?
“你是那個鬼女人!”方玉仁的奇怪形容脫口而出,此刻他腿肚子都在打顫。
“你找死!”呂家女子勃然大怒,他這一聲冷斥之下身邊的金雕暴躁的呼扇着羽翼,似乎想把方玉仁一口吞下。
“女俠饒命!”方玉仁再度上演了自己的招牌動作,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在下是無心之言,我這就撕了這張嘴。”
“我說過你再有得罪我的事就不是踹你一腳就能解決的,今天早上加上你剛才那句,已經夠我將你喂金雕的了。”呂家女子緩步上前,似是動了真怒。
“我去,你認真的?”方玉仁站起來慢慢後退,一邊退一邊色厲內荏道“大家都是庠序學子,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
“與你這等鼠輩同窗就讀,對庠序學子是天大的恥辱,我現在就除了你這鼠輩!”呂家女子揚起手,青色虹光自指尖透出銳利逼人。
“你有病吧!多大點事你就想要我命!”
“哼!受死吧!”呂家女子抬手一揮青色的虹光如同靈蛇一樣奔向方玉仁的面門。
“完了!”這虹光迅猛至極,不等方玉仁躲閃便到了眼前,他是見過這青光的威力的,自己腦袋被打成破西瓜的場面出現在方玉仁腦海里,為了避免這種下場,他拼了命的去調集自己僅有的一些真元附在體表,意圖阻擋這道攻擊。
“住手!”嚴執事的聲音突然炸響在後院,這道聲音似乎涵蓋着洞明法力,呂家女子像是被制住了一樣僵在了原地,連青光都沒有動作了。
嚴執事走了過來並指一點,這無形的束縛才宣告結束“呂小姐,庠序禁止學子私鬥,既然已經驗過了你們的文牒,即使未到庠序,也應當以學子身份自重。”
好歹是洞明大修士,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呂家女子收了青光冷冷的瞪視着方玉仁。
“方公子也是,呂小姐這般美貌的姑娘怎麼能用那樣的失禮稱呼,實在是有失體統,你給呂小姐賠個不是,這誤會就算過去了。”
“不可能!你看到沒有這個鬼...瘋女人剛才想殺了我啊!你要是再來的慢一點我小命就交代了!”方玉仁脾氣上來了,梗着脖子不打算賠禮道歉。
嚴執事笑了笑解釋道“方公子誤會了,那青光只是徒具氣勢罷了,呂小姐也不是嗜殺之輩,被打中了也就是被鞭子抽幾下,沒什麼大礙的。”
“這鬼話誰信吶?你去問問那被打個窟窿的堤壩問它信嗎?”方玉仁被嚇得不輕,他絕不相信呂家女子會留手。
“方公子,你仔細想想,若是真的是想要取你性命,單憑嚴某的口縛術便能救得下你?剛才在下使的法術可困不住動了真怒的呂小姐。”
“她真的沒打算要殺我?”方玉仁還是有些不信。
“某一介洞明修士,用不着騙你吧。”
“那好吧......”
方玉仁撇了撇嘴極不情願的對着眼光冷漠的呂家女子拱了拱手,算是表達了歉意,連個正經的道歉都沒有。
“這便是了。”嚴執事笑了笑“兩位也都是累了一天了,嚴某這裏正好有一樁飯局,兩位賞個臉一道同去,也正好能互相認識認識解除之前的誤會,這樣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