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山頂炸了
頃刻間,他一貫平靜的神色中出現了幾分少見的凝重之色。
頓時,只見他俯身一撈,上前便抱着阿莫旋身離開了此處!
阿莫吃了一驚,匆匆回頭看去,卻見樹林中,那抹黑影一直對着他們緊追不捨!
一時間,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頭看向沈不問:“怎麼辦,我們好像被盯上了?”
突然,一道嘹亮的哨聲從沈不問口中吹了出來。
只見他對着哨子吹完哨聲后,便迅速將哨子收了回去。
聽了阿莫的擔憂,他便對阿莫解釋道:“這次是我大意了,本想着山上清凈,所以沒讓齊環跟上來,沒想到此舉卻正好和了對方的心意。”
不錯,正好合了對方的心意。
如果齊環再不帶着暗衛軍出現的話,只怕一直這樣逃下去,被管飛鸞追上然後殺掉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裏可是山頂,距離山腳還有些距離。
況且,沈不問還帶着一個人,他的體力也有限。
少頃,他便將阿莫放在一處草叢裏藏着,並對她悄聲囑咐道:“在這裏等着齊環過來,這個哨子你拿着,只要吹響它,聽到這哨聲的暗衛軍就會過來找你!”
話落,沈不問匆匆朝她手中塞了一個骨哨。
這骨哨看起來很粗糙,像是沈不問自己打磨出來的。
“誒……”別去!
阿莫伸手,及時想要攔住他,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她原本想跟出去的,可周圍的草叢才剛動了動,阿莫便下意識的身體顫了顫,將腳步收了回去,聽話的蹲在了草叢中。
此刻,她目光所及之處,眼前皆是一片黑暗。
這個時候衝出去,只怕她不僅幫不上沈不問的忙,反而還會因為什麼都不會而拖累他!
所以,倒不如在這個地方獃著,老老實實等待救援比較好。
可是,方才那個自稱管飛鸞的男人到底是誰?
草叢中,阿莫忍不住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因為,記憶中,她根本想不起有關這人的任何事情!
砰!
突然,一道迅疾的掌風朝着她這邊襲了過來,並吹的周圍的人都有些站不住腳了。
紫衣男人雙眸微眯,還準備對着那抹飛出去的白影再補了一招!
飛出去的鐵扇像是閃電一樣,重重的砸在了沈不問的胸膛上,幾乎是一招斃命!
糟了!
沈不問瞳孔猛縮,雖然及時退去一旁,但還是遭受到了重擊。
頃刻間,他便在紫衣男人身前敗下陣來,且對方只用了一招!
“你對我幹了什麼!”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血,這血卻是黑色的。
草叢裏,阿莫聽着外面的動靜,已經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此時,管飛鸞旋身一落,施施然停在他面前,垂眸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出門在外,身上總要帶點什麼暗器才好用吧?你看,這不就輸給我了么?”
話落,他抬手一記手刀,朝着沈不問的脖子砸了下去。
桀——
突然,一道尖銳嘹亮的哨聲從旁邊草叢裏傳出來。
紫衣男人雙眸微眯,頃刻間飛身落到了阿莫面前,從她手中拿過一隻骨哨:“原來你藏在這裏?吹動哨子,是想救他么?”
阿莫瞳孔猛縮,有些無神的眼睛努力往那抹半跪在地上的白影走去。
踉蹌幾步后,她便抱住沈不問,整個人護在他面前,並對身後的人道:“你別傷害他!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以至於你要對我們兩個趕盡殺絕,但你的目標如果是我,那我可以跟你走,只要你放了他!”
此話一出,紫衣男人頓時彎眉一笑:“好啊,走吧。”
話落,阿莫只覺得身形一動,整個人就騰空了。
腰間那隻手牢牢地握着她,將她整個人固定在他懷中。
陌生的氣息傳進她鼻子裏,令她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你想幹什麼!”
“放開她!”
沈不問臉色一白,根本不管到底中了他什麼暗器,調動全身內力就想跟過來,朝着阿莫的方向追過去。
但管飛鸞的行動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是他能跟上的。
撲通!
才動了一步,他就像是翩然下墜的鳥兒,重重的摔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
管飛鸞得到了人,回頭看一眼沈不問的方向後,便對着他冷笑一聲。
嗤之以鼻的神情自他眼中浮現,又很快消失。
只見他距離那山頂有一段距離后,便抬手朝身後發射出去一顆黑漆漆的東西。
阿莫能清楚的感覺到周圍氣流的變化,整個人也高度緊繃。
當即,她緊緊握住這人的手:“你在幹什麼!不是說我跟你走的話,你就會放了不問嗎?”
“我只是說保證不害他,又沒說不會毀了這座山頭?”
管飛鸞輕笑一聲。
轟隆!
驀地,那黑球觸碰到地面,一瞬間,天崩地裂,耀眼的火光四處飛濺,整座山頭都搖晃了一下!
這是……
火藥!
“別擔心,這霹靂彈毀屍滅跡很好用的,一顆下去,保管叫他屍骨無存,死的乾淨!”
見懷中小女子突然渾身一顫,臉色發白,管飛鸞便輕笑着俯首安慰她。
可是,阿莫用不着這種安慰,甚至覺得,很想殺了這個男人!
憤怒灼燒着她的理智,越是這樣,阿莫就越是沉默。
冷靜,冷靜……
如果這時候報仇,得不償失,反而會害的自己也葬送了性命。
可腦子裏這樣清楚,眼淚卻忍不住滑落而下。
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非要來這裏逛廟會的話,他們現在好好的待在青雲山上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阿莫內心我無比後悔,但這時候就是想做出什麼彌補的事情來也沒辦法了。
風中,一抹白色碎布片從順着風從管飛鸞面前飛過。
阿莫模糊的視線中,這白色碎布就要飄然而過的時候,她匆匆伸手抓住!
“你殺了我吧。”
緩緩的,她抬眸對着面前這男人冷冷的說了一句。
虛弱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和感情,眼裏也沒了那種明亮樂觀的神采。
兩行淚從她眼角無聲的滑落,清冷的月光下,她像是一個隨時都會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