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自靈魂深處的危機
就是這樣……個屁啊！黃介一口大嘈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十分難受。
這是名副其實的強盜行為了吧？殺人奪寶對吧？殺人奪寶對吧！
“……”黃介雖然很想給面前的巨龍好好科普一下法制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規格外的生物不存在被法律這種膚淺的東西限制的可能性。
就算有，那也是巨龍的法律。
要拿巨龍的法律來制裁一頭巨龍殺人奪寶的罪責嗎？這可真不是個什麼好笑的笑話。
“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據我所知，人類法師在研究魔獸的時候都是直接從摧殘開始的。”巨龍瞥了一眼黃介，似乎是撇了撇嘴，“先拔出爪子和牙齒，再剝下全身的鱗片獸皮之類的，然後分開處理，眼睛是眼睛，舌頭是舌頭，內臟也各自分開保存，魔核更是重中之重，着重保存好的重要物品。至於你為什麼還是好好的，我猜他一定是把你切開了好幾次了，但是由於「起源聖獸」的特殊性，所以你的身體缺失的部分也會慢慢重新生長出來的吧，畢竟等於是由魔力直接構建出來的肉體。”
“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原本可是個人類，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是我猜想肯定是他把你抓住然後活生生地抽取了靈魂，再注入到這隻「起源聖獸」的身體裏去的！”肯特的話語蘊含著警告的意味。
不，那是誤解，是我自己擅自穿越到了這個史萊姆的身體裏——這才是事實，但是黃介不可能真的就對別人這樣說出來。
“照你這麼說，他是死有餘辜了？”黃介鬆了一口氣，心想這算為自己的肉體報仇了？
“當然，他可是一個聖階的法師，手下的人命絕不會少了。”肯特覺得黃介居然這麼快就看開了，有點意外，畢竟“失憶”的他現在宛如一張白紙。
至於還保留有記憶什麼的，不可能，不存在，這是龍族的技術都無法達到的領域。
“唔，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似乎能夠進行一些複雜的計算了。”黃介感受着自己的思維正在恢復，感到十分愉悅。
接下來，就要好好敲詐一下這所謂的龍族了，身為一個商人，面前擺着巨大的利益怎麼可能不動心？
“嗯，和預想中的一樣，不過你要注意了，等會可能會有那個人類法師的記憶片段跟你進行融合，其中可能會出現一些諸如頭疼頭暈這樣的類似癥狀，都是正常的，你放心融合就行。”
“這麼說，我這算是那所謂的聖階強者直接灌頂？我直接就能變成超級強者了？”黃介內心十分欣喜，還能有這種好事？
買一送一啊！
“怎麼可能，人類的聖階領域哪一個不是天縱之資才有資格踏足的，單單有資質還不夠，還需要大恆心、大毅力以及一往無前的覺悟才能夠突破，僅僅是灌頂是絕不成聖的。”
不能成聖？那聖階之下最強也可以啊！黃介心想。
“而且，這頂多讓你接受了這個聖階法師的部分知識罷了，畢竟那個晶體只是做來當一個容器，一個器官而已。”
這可真是個真實而又殘酷的事實。
也對，黃介內心搖頭苦笑，自己之前還嘲諷總有人不思進取坐想要不勞而獲，等着天上掉餡餅這種美事，現在攤到自己身上了，自己怎麼也會有這種想法了，真是怪。
“那也很不錯了，知識就是最強大的力量啊。”黃介說道。
“哦？”巨龍感到很意外，這個人類居然有這種認知？這讓他產生了好奇，“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要知道，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真實而又強大的。”
“因為啊……”黃介正想要回答，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這就是所謂的副作用嗎，還真是有點重啊。
正這麼想着，黃介昏聵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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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身灰袍，眼神陰鶩的中年男人，黃介只感覺內心有上萬隻草泥馬崩騰而過。
從之前肯特的敘述來看，眼前此人毫無疑問的，是那個聖階的法師——亞尼迪！
黃介此刻十分想要罵街，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說好的已經徹底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了眼前，還一副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樣子，情勢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吧。
“那個……你好？”太尬了！面對這種氣氛幾乎要冰結起來的狀況，黃介實在是無法招架了。
“該死的巨龍！”“亞尼迪”突然一聲怒吼狂叫，眼睛爆閃出紅的耀眼的光芒，然後朝着黃介沖了過來。
看來並不是真的活着的亞尼迪，黃介迅速地做出了判斷。
首先，此刻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所謂的精神海這類的地方吧，所以顯現出來的形象毫無疑問應該是自己靈魂的模樣，從眼前的“亞尼迪”還是個人類形態就能輕易得出這個結論，而這個“亞尼迪”卻大喊着巨龍朝自己沖了過來，毫無疑問這是沒有思維能力的殘留物，應該說是執念更為恰當。
其次，就從他這面目猙獰，似魔神似鬼怪的表情，也能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人類表情能做到的。
最後，身為一個法師往“巨龍”臉上沖的人物你還能認為他有正常的思考？
黃介放下了心，無意識的野獸可比有智慧的大法師好對付多了。
黃介開始聯繫自己體內的名為魔力的能量。沉睡百年，黃介的潛意識可以說還是在活動的，至少他現在能夠感應到自己體內的某種能量並進行簡單的運用。
比如說，把一個東西淹沒。
“轟——”伴隨着彷彿有山洪暴發一樣的巨大聲響，無邊無際的無色海洋從不知名處狂涌而出，在短暫的幾個瞬間就完全淹沒了黃介此刻所在的地方。
“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黃介嘆氣，這好似他唯一能做的了。
恐怕那兩頭巨龍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已經被殺死，腦袋還經過了百年魔力化的人，居然還能留下這麼一抹恐怖的執念，在這靈肉融合最關鍵的刻爆發出來。
事實上，黃介此刻全身上下都在爆響警告一般，讓他有一種汗毛乍起、冷汗狂飆的錯覺。
眼前的這個執念實在恐怖，本能告訴他“危險！危險！！”“遠離！遠離！！”，但是自己又能跑到哪裏去呢，這是那個結晶體的內部，自己原本的承載靈魂的器官已經被消滅了——不，說起來自己原來有沒有那種東西都猶未可知——只有此刻戰勝這抹執念，並將它煉化，自己才能保持着思維的能力活下去！
這是絕大危機，他必須也只能一個人面對！
“砰——砰——”在魔力的海洋中，一聲聲悶響伴隨着魔力的海浪傳播開來，然而這只是錯覺，精神海中不該出現聲音這樣的概念，這是被那個充當大腦的器官給直接翻譯出來的易於自己理解的信息。
也由此得到驗證，它——魔力結晶化大腦——是有效的。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魔力海洋中的動靜漸漸變小了。
野獸就是野獸，無法思考的情況下只能胡亂揮灑力量，然後被魔力的海洋沖刷，然後同化。
是的，這就是黃介的計劃。
靈感來自肯特當時提到過得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