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成就永恆自在的大羅(大結局)
二十年後。
一代新人換舊人。
“茉莉，明天就是武道高考了，你有把握嗎？”
“唉，這些年武道考核標準的愈發嚴格，不僅要自己修為可以跟得上節奏，也得有一門可以拿得住的選修課可以出手。
無論是制符煉丹煉器陣法還是傀儡推演之道等。只要有一門可以達到理論三級超凡境界亦或者實操二級超凡都可以。
聽說要是考上天都大學，那才真的一步登天。沒有達到六級超凡者都不好意思畢業。
而我最拿手就是樂道，但是還差點火候，就怕那時發揮不穩定啊。
所有我只奢求可以考上由三部一司合辦的名牌大學-鎮獄學院。”
這時，一個身着藍色緊身校服，衣袖之上都刻有一些簡單的符文——堅韌，纖塵不染、水火不侵，腰間掛着一個粉色布包的女生急忙忙的走出來。
頓時間，一陣陣喧嘩聲響起，仔細一聽，原來都在討論明天武道高考。
從遠處看來，一個巨大的牌坊聳立街頭，上面刻有六個大字，平安第一中學。
許多同樣身着藍色緊身校服的少年少女從大門裏走出來。
最先出來便是那個腰掛粉色布包的女生，而身旁稍微落後一點的位置同樣有着一個少女。
“茉莉，等等我啊，你答應我的群星月舞別忘了。
沒有你的幫助，我可不敢沖關三級超凡。”
茉莉暫停那疾行的步伐，扭過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如雪，你那膽小怕事的性格何時可以改掉。
要不然以你的悟性早就該達到武考合格標準三級超凡者。
如今人人平等，沒有資源、功法、資質的桎梏，全憑自己努力可以說已為九成九的人鋪好路。
或許有個人理解吸收的不同，但絕不會出現以上三者的桎梏。
就算虛空呢喃囈語侵襲，但有着三層防護，再加上各種丹藥靈符靈器的加持，只要不那麼蠢，基本上不會出現被囈語侵染化為魔物。
你又何必在意我的群星月舞曲！
歸根到底還是你太膽小了，修鍊又怎可能不冒一點風險。
我要求不高，我考到重點那個層次的學校，你也跟着一起。
這不過分吧！”
姬如雪鄒了鄒眉頭，似乎被茉莉說得有些氣餒，鼓起兩邊圓潤飽滿的腮幫子，就像只河豚一樣，她低下頭，看着地面，腳下卻在原地畫圈圈，小聲的說道。
“那個我…我沒把握考到重點。
這每年不是還是有一些倒霉蛋污染魔化了嗎？
而且也不算少，差不多每年都有上千例。……”
“嗯！”
茉莉一聲冷哼，頓時間還在低語的姬如雪裝成鴕鳥。
“你咋不和大夏近乎十五億人口的修鍊者相比較。
那些倒霉孩子，有多少不是自己作死做出來，你說，跟他們比，你還有什麼可比的？
我都不怕，你怕個毛線啊。
再說咱們有着龍氣法網國運天柱等三層保護，更有不知多少大佬的庇護，虛空惡意何足道哉。
再說只要你好好發揮，不可能考不到。要是真沒考到，那隻能說明你沒聽我的話。
到時看我不請出阿姨的七彩雉羽撣子，狠狠抽三天三夜。
放心，丹藥我包了。”
“啊，不要。”
一個女高音跑了出來，隨後姬如雪似乎想起可怕的回憶，滿臉都是恐懼害怕的色彩。
直接跑了出去，而茉莉的女生急忙忙追趕。
這時候，遠方走出來一男兩女。
定睛一瞧，原來是趙鈺苪筠凝和項雁雅三人。
平淡無奇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下意識忽視。
項雁雅看着從面前跑過去的兩個女孩子，感受到那青蔥歲月的活潑，感慨萬千。
“鈺哥，咱們有多久沒出來走動了？”
“差不多快二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半輩子過去了。”
項雁雅望向四周，到處都是各色各樣的人，古裝風的，近代風，也有現代風格。
要麼踩着飛劍，要麼開着濃郁科技色彩的飛行器。
整個好像修仙世界、星際時代大融合，但又極為融洽。
“是啊，快二十年了，今夜就是最後一次血月。
大千世界也將真正完善。
時間不多了。
我要開始。”
“要開始了嗎！”
項雁雅和苪筠凝聽到此話，頓時間，身軀不經意間有了一絲輕微的顫動。
那絲絲顫動自然瞞不過趙鈺。
趙鈺緊握着兩人的雙手，他誤以為她們是擔心脫離系統，甚至於反噬一口系統背後人失敗。
其實就連苪筠凝與項雁雅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顫動，只是以為擔心所致。
誰也沒有看到二女眼底深處那縷璀璨的光芒，似乎是一道河流的縮影。
無限大亦是無限小。
祂，與大千同壽。
“不會失敗，因為無數時間線的我已經為我指明道路。”
趙鈺看着熊熊燃燒的大日，暗暗想着。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天都大學的苗雪自然也是悄悄地來到最初的家鄉-平安鎮。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但是心中卻是一直告訴她，自己應該來一趟。
這次旅行沒有人知道，就連身為苗雪哥哥兼師父的趙鈺也不知道。
苗雪早已從那個懵懂無知的稚童成長為一個仙資飄渺的小仙女。
二十年間不間斷的陪伴，苗雪對於身為哥哥兼師父的趙鈺有着一種特別的感覺，像是愛情，似乎是親情，也有點友情的摻雜。
只不過礙於身份不好回答，如今她已是獨佔一方的半步八級超凡者，只差臨門一腳，就是統領萬軍層次的八級強者。
就算大夏明面也不過數百位，分散整個大夏更是稀疏的可以。那一位不是坐鎮一方行省亦或封印亦或戰場的封疆大吏。
所有她有信心讓天下發自內心的認可這樁事。
不過，在趙鈺望向天空之時，她眼底深處也出現一條與苪筠凝、項雁雅一樣的河流。
無法想像亦無法理解的浩瀚無垠與偉岸。
趙鈺帶着苪筠凝與項雁雅見過一些老朋友之後，了結心中雜念，就回到家中，靜待夜幕星河的降臨。
一轉眼夜幕降臨了。
璀璨星空再次歸來。
這一次的夜幕星河似乎來得格外的早，好像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群星閃耀，群星歸位，
一切的一切都將開始新的篇章。
偉岸者也即將從群星之中復蘇，於世間賜予偉岸者的恩惠。”
一股古怪而又扭曲，神聖之中充滿那最純粹原初惡意的歌謠在星空奏響。
而此時燈火通明的大地瞬間升起一道道光幕。
任憑歌謠如何扭曲混亂也無法動搖光幕的絲毫。
群星瞬間黯淡下來，似乎在迎接一位無名的偉大者。
刺耳的重鼓聲音，轟鳴雜亂無章的魔笛之音，愈發清晰。
突然間，群星顯現真實樣貌，幽綠而不斷燃燒着火焰的群星，佈滿眼睛狀條痕猩紅如血的血月，以及那寰宇的唯一，一切星宇之首的暗日。
無序，混亂的奏樂之聲不斷從暗日之中跳出來。
整個天空佈滿惡意與扭曲。
混亂是這裏的基石亦色彩。
無知在這裏便是最大的幸福。
除了被光幕緊緊包裹着的大地，任何角落都充斥着純粹的惡與扭曲混亂。
就是一名十級近神者也會被恐怖的魔音生生浸染，墜落，亦或者直接成為星宇存在的口糧或玩具。
趙鈺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自若，沒有絲毫情緒變動，好像這樣的情景不知看了多少回了。
天地更加厚重，包裹着整個世界的晶壁亦或者世界胎膜更加厚重，新舊，或者說不在存在新舊之分。
一切法則回歸最初，秩序與混亂的二重奏。
嗖。
趙鈺手中出現一個像由一個個閃耀泡泡又似乎是章魚觸手扭曲組成的物體。
只是那一瞬間，閃耀的群星再次閃耀，星宇同時歌贊原初三柱神之一‘無名之霧’‘萬物歸一者’。
還不待其威能展現，身後原初九角寶輪轉動億萬時間線流，一絲一毫的碾碎祂們。
從概念上，從因果上，從時間空間的每一處角落。
還沒等身體之中的系統反應過來啟動收割程序，先行一步倒因換果，混淆概念，徹底的吞了系統。
或者說吃了糖衣包裹，碾碎那炮彈。
“大夢三千界，今日方知我是我。
諸位道友，祝我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
一道浩瀚長河席捲而來，無邊無際。
哪怕大千也顯得微小。
諸多與趙鈺面貌相似而穿着不同的人，分分從趙鈺身後所化無以計數億兆兆長河支流中走出。
對着趙鈺微微一笑，隨後身影消散。
但是趙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轉動着原初亦或太初寶輪愈發耀眼，無數奇異紋理被緩慢生成。
嘭。
最後走出一位。
祂身着萬物袞服，頭上是九龍玉冕，踏着一條黑色巨龍過來。
趙鈺腦海頓時浮現一句話，先天而生，神與道同。
先天神祇。
真正由只差一點點便步入大千的頂級世界孕育的先天神祇。
“莫忘初心，不負有心人。”
冰冷的話語只此一句便讓趙鈺腦海浮現一個佳人，手拿畫卷的佳人，也想到了項雁雅、苪筠凝與苗雪。
沒錯就是苗雪。
還不等想完，直接消散。
“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世界晶壁之處的趙鈺頓時一陣。
原本極速生成紋理的九角寶輪，一瞬間生成完畢。
趙鈺此時已經消散。
只有一個轉動諸天因果輪迴時間的九角原初寶輪。
如心臟般瘋狂跳動。
一股浩瀚無垠的波動席捲整個世界，向外蔓延，一直到無盡虛空海。
在一個不知名地方，一名踩着命運長河，編製億兆眾生因果輪迴的神祇擋着一位疾行虛空海的老者。
祂手中握着一柄無限長的魚竿。
“虛空道友，何不下一盤棋再走。”
說著，一個無限寬大的棋盤出現在虛空海中。
暴躁的虛空氣流瞬間如同乖巧的喵咪一樣溫順。
“命運道友，請。”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對，在虛空海之中，時間沒有意義，就連這個概念都沒有。
趙鈺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似乎千年萬載，也好似一瞬間。
“禮讚原初之主。
祂是一是全，亦是始終。
一切之一切，轉輪因果輪迴。
……”
“禮讚原初之主
……”
……
霎時間，虛空海再次誕生一名永恆者，一位新的虛空海棋手。
無數潛伏的大羅都若有其感。
“有一位棋手。”
“虛空海又要熱鬧了。”
……
趙鈺這邊卻是來了一位永恆者，那位趙鈺腦海浮現的絲絲模糊斑影。
祂知道就是她，也知道她的來歷。
趙鈺小心翼翼拉起那握着畫卷的玉手，似乎怕她再次走丟消失。
“你好，顧若曦亦或者說苪筠凝、項雁雅亦或者苗雪。
我叫趙鈺。”
聽到這句話，這位名叫顧若曦的神女，嫣然一笑，那時間，不知多少世界沾染其榮光，又有多少世界被這無意間的情緒波動開闢出來。
“好啊，獃子，還是向以前那樣就行，若曦。
走，那個未完成的承諾。”
一道光芒閃爍。
只留下飄蕩不休的虛空海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