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後悔
到了溫氏集團旗下的分店，門口這裏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但看見王楚后，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來。
如果說這幾天在本市誰的風頭最盛，那就非王楚莫屬了，從某種程度而言，他也算半個明人了，照片還登上過報紙頭條，很多人都認得他。
“王楚來了，這回有好戲看了。”
“這事十有八九是劉氏集團乾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楚的鑒定水平如此變態，聽說他在劉氏集團找出來的贗品已經經過權威專家再次鑒定，的確是假的，有他在，溫氏集團應該不會有贗品吧？”
“這個很難說，溫氏集團這麼大，古玩如此多，王楚難道還能一件件都看過？這個不太可能。”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王楚笑着對眾人微微點頭，隨後走了進去。
在本市聚寶齋也有兩家分店，這家正是王楚當初跟着溫語來過一次的那家，劉氏集團的分店還有雨露閣都在同一個市場裏。
“王經理，我是本店的掌柜，我姓胡。”
聚寶齋的掌柜看見王楚來了，慌亂的心總算安定下來了一些，急忙迎了上來。
“胡掌柜，這是怎麼回事？”王楚環視一圈后開口問道。
“這位客人，他拿着一年前在本店購買的古玩過來，說是贗品，要求十倍賠償。”胡掌柜苦笑一聲說道。
這兩天他也看了劉氏集團的熱鬧，覺得大快人心。
不曾想，轉眼同樣的事就發生在本店，頓時冷暖自知了。
“王楚，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不是贗品？我想你應該不會包庇自己集團故意說是真的吧？我今天可是帶了鑒定師來的。”一名中年人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在他旁邊站着一名老太，是他請來的專業鑒定師，另一邊的櫃枱上擺放着一件古玩，是少見的玉尺。
“呵呵，如果是假的，我自然不會故意說是真的，這個你可以放心。”王楚笑了笑回道。
假的永遠也真不了，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不是他說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如果是贗品就十倍賠償？”中年人聞言滿臉喜色。
王楚想了想，轉頭看向旁邊的胡掌柜，開口問道：“溫氏集團有這個規定嗎？”
胡掌柜苦澀一笑搖頭，“沒有，溫氏集團從來沒有頒佈過這個規定，一般都是貨物出門，概不退換的。”
這不僅是溫氏集團，甚至是整個市場的規矩，至於劉氏集團，那是他們自己作死，定下這樣的規矩束縛自己。
不過若是沒贗品出現，也的確挺有用的，能籠絡人心。
“嗯，這位客人，你聽到了吧？這裏是溫氏集團旗下的分店，並不是劉氏集團，就算它是贗品，但也沒有十倍賠償的規定。”王楚淡然說道。
“你們！王楚，你這是狡辯，劉氏集團都敢如此負責，溫氏集團和它並稱兩大龍頭，居然不敢承擔這個責任，真是讓人失望！”中年人怒氣衝冠道。
本以為能拿到十倍的賠償，如此說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呵呵，這是整個市場的規定，你別把所有的古玩店都當成劉氏集團那樣。”王楚皮笑肉不笑道。
可以說，除了一些真正有實力重信譽的大公司集團外，那些小店甚至是靠賣贗品為生的，如果都一賠十，早就死剩沒幾家了。
“你！王楚，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幫人鑒定古玩從劉氏集團那裏討回公道，沒想到這事發生溫氏集團上，你卻是狡辯起來，真是虛偽！”中年人破口大罵起來。
圍觀的群眾也是低語起來，這的確是說不過去啊，王楚如果不一視同仁，那他的名聲恐怕就臭了。
“隨便你說什麼，我在加入溫氏集團，也不過短短几天而已，我又不是董事長，我做不了這個決定。”王楚攤了攤手。
“王大師，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就先不談這個，這柄玉尺你看看真假應該沒問題吧？”一直沉默的鑒定師老太太開口問道。
王楚既然沒話事權，也沒關係，只要他承認這是贗品就足夠了！
剩下的，自然有人會讓溫氏集團能做主的站出來。
“讓我看？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既然你們這麼想讓我看，那我就看看好了。”王楚眯了眯眼。
這擺明了是來砸場子的，他想躲恐怕也躲不過去。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手段好了，就是不知道是劉氏集團派來的還是誰。
“那就請鑒賞吧。”老太冷笑一聲伸手示意。
王楚微微點頭，上前幾步走到玉尺旁邊，低頭看着玉尺。
玉尺這東西在古代還是比較罕見的，玉一般都用做材料或者飾品的雕琢，用來做尺子的少之又少。
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坐一把尺子需要長方形玉石，長度不能短，這個也很是罕見。
“看樣式和上面的度量單位，應該是宋朝的玉尺。”王楚開口說道。
度量單位雖然自秦朝後，就已經統一了，但後面的朝代還是有一些細微的不同，這個很容易分辯。
“一般來說，玉尺只有一些大書院才會有，用來供奉聖人的，是少之又少。
而且製作也是極為精緻的，並不會有那些繁瑣的花紋，和普通的尺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王楚說著拿起尺子，翻到另一面仔細看了看，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王楚，怎麼樣？你該不會告訴我們，這是真的吧？”老太太冷笑一聲問道。
“不是，的確是假的，就連玉都是造假的，並不是純天然玉石雕琢而成。”王楚放下尺子搖了搖頭。
光看玉質就知道不是真的，因為太過晶瑩剔透了，真正的玉石如果能達到這個程度，那是無價之寶。
況且玉尺如此長，通體皆是透亮，若是真的玉，價值不菲，怎麼有人捨得用來雕刻出一柄玉尺。
也只有人工製作出來的可能性了。
“這麼說，你是同意這是贗品了？”老太太似乎很是在意王楚的準確回答，又問了一遍。
“沒錯，我同意這是贗品。”王楚笑眯眯點頭。
“行，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們就去溫氏集團找能做主的人。”中年人冷笑一聲道。
說著中年人拿起玉尺轉身就要走，恐怕是要去溫氏集團討回公道去。
“慢着，這位客人，既然你說這是在本店買的，不知可否把發票之類的憑證拿出來給我看看？”王楚伸出手攔住了中年人，向他索要購買憑證。
這柄玉尺假得如此明顯，別說專業鑒定師，哪怕是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不會是真的。
所以，它的確是從這兒買的？
王楚不是很相信，如果是真的，那這鑒定師恐怕是瞎子吧？
“發票憑證？”中年人愣了愣。
“沒錯，你該不會沒有吧？胡掌柜，本店的古玩賣出去后，都不給客人開發票收據的嗎？”王楚微微笑着問道。
“王經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在本店購買的任何古玩。都會有發票的。”胡掌柜急忙說道。
這動輒幾十萬幾百萬的東西，如果連發票都沒有，誰敢來買啊？
“這位客人？你聽見了吧？請你把發票拿出來看看，然後怎麼處理我們再另外說。”王楚笑眯眯地伸出手。
中年人有些慌了，沒想到王楚會問他索要發票，不過那玩意兒，他哪裏有啊。
“我…我忘記帶了，下回我再拿過來給你看。”中年人慌亂回道。
王楚微微點頭，“原來忘記帶了，嗯，你是打算過來若要賠償的，但你忘了帶最重要的發票？這位客人，你是在逗我嗎？”
一般人如果真的是買了假貨，要索賠的時候，會忘記帶最重要發票憑據？
傻子都知道，沒有發票誰知道東西是不是真的在這裏買的？
“我出來得急，所以忘帶了，不行啊？！”中年人厲色道。
“行啊，當然可以，這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各位，如果是你們，你們會忘了帶發票嗎？”王楚轉頭看向圍觀的群眾。
“當然不可能，沒發票說個毛啊。”
“不錯，沒有發票就算真的是在這裏買的，人也不會承認，怎麼可能忘了帶。”
“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心虛啊。”
王楚笑了笑，回頭看向中年人，“這位客人，真沒帶也沒關係，你等我一會兒，我報一下警，讓專車送你回去拿發票去。”
說罷，王楚還真從口袋掏出了手機就要報警。
他現在有八成的把握，這中年人就是來鬧事的，這玉尺也肯定不會是在這裏買的。
別說這裏，任何一家賣真貨的店，恐怕都不會賣這樣假的玉尺。
絕對是有人再背後搞鬼，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居然敢對他耍這樣的陰謀詭計！
用心險惡得很，讓他看過，借他的口認定這是贗品，然後用來威脅溫氏集團？
太天真了！
看到王楚要報警，中年人還有鑒定師老太忽然慌了起來，相視一眼后，都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