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影衛令
望着這個一心為姐姐忍受麻癢折磨的小夥子,楚挽挽觸景生情,拉開秦渚寒的手臂走到被小伙扔掉的藥粉那,撿起藥包重新塞到他手裏,“如果你想看到她活下來,那就先把自己的血止住。”
小夥子愣了愣,隨後一臉狂喜地點點頭,抱着藥粉跑回房間了。
楚挽挽等這個天真的小夥子進了房間,才幽幽道,“你為了替楚淮做了不少事情吧。”
林定煞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還是那句老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需要你的幫助。”楚挽挽回到秦渚寒身邊,身體犯懶靠在秦渚寒舒服的懷抱里,直勾勾地望着林定煞,“你知道很多事情吧,包括當年的一切——”
林定煞眼神終於變了,死死盯着楚挽挽呼吸急促,“你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楚挽挽洒然一笑,“你不用管我知道了多少,我就問你願不願意站到我這邊!”
林定煞沉默了一會,看了圈周圍的士兵和影衛,他們瞪大眼睛,八卦地消化着翻天覆地的信息。
秦渚寒會意,一抬手冷冷下命令,“帶着影衛出去。”
“是。”一個士官長模樣的男人接住命令,立刻指揮着士兵們將影衛們帶上手銬腳鏈趕出院子。
擁擠的院子一下子又乾淨起來。
“好了,你可以說了。”楚挽挽打了個哈欠,一夜沒睡好,有些難受了。
林定煞眼神有些迷濛地看着楚挽挽,喃喃道,“真像啊”
“什麼真像?哦,你在說我長得像爹娘嗎?”楚挽挽摸着自己的臉反應過來,因為她看到了林定煞眼中的懷念之色。
林定煞答非所問,“剛看到你的臉時,我差點以為是冤魂索命。想着這樣也好,我確實該下十八層地獄。”
楚挽挽失笑,“這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說吧,你做了多少虧心事。”
林定煞悶悶地笑了笑,沒有回答。沉默了片刻,他摘下了鐵口罩,露出了一張縱橫着猙獰傷疤的整張臉。那條傷疤深可見骨,從脖子劃到了下巴,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罪,看得楚挽挽心驚膽戰。
除去這條猙獰的傷疤,林定煞長得還是十分周正的,國臉方口,高挺鼻樑,濃黑粗眉,只有眼睛太陰鬱,顯得整個人很滄桑。
“你想要楚淮怎麼樣?”他摘下面具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楚挽挽怔了怔,扭頭跟秦渚寒對視一眼。秦渚寒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隨你。楚挽挽才回頭重新看着林定煞,微笑着說出了四個字。
林定煞的瞳孔一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楚挽挽也不着急,耐心地靠在秦渚寒懷裏等待着林定煞的回答。
“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定煞艱難地憋出了三個字。
楚挽挽皺了皺眉,“理由。”
“楚淮是楚家現在的支撐,影衛的任務就保護他。”林定煞說得不情不願,“就算不保護他,也不能傷害他。”
“那我呢?我是女兒,所以嫁出去了就不算了?你就可以隨便殺害?”楚挽挽氣笑了,這是什麼雙標言論啊!
“抱歉。”林定煞深深吸口氣,單膝跪下,“所以我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你怎麼這麼頑固啊!”楚挽挽氣得跺腳,“我能治好你們口中的雅姐也不行嗎?”
林定煞怔了怔,抬頭看着楚挽挽,眼中滿是掙扎。
“別猶豫了,楚淮那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兒子都沒剩的,你守護個鬼啊,按理說楚淮這一脈都算是斷了!”楚挽挽加把勁道。
林定煞聽了有些錯愕,這個三小姐可真是彪悍啊,說話風格和夫人真像。林定煞腦海中天人交戰一番后,還是令楚挽挽失望地搖了搖頭,“我可以不插手你和他的爭鬥,做個中立旁觀者。”
“你!你怎麼這麼一根筋啊!”楚挽挽氣得想打人。
秦渚寒一把按住躁動的楚挽挽,看着林定煞冷冷道,“你不願意,無非是影主無人。”
“是,如果是影主的命令,我可以超過祖訓。”林定煞乾脆地承認了。
秦渚寒伸手摸了摸袖子,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拋給林定煞。
“這是什麼?”楚挽挽有些好奇地伸長脖子看,林定煞接住令牌看清后,身體劇烈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瞪着秦渚寒,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楚挽挽嚇了一跳,林定煞一直是一副鐵人心腸的樣子,這麼激動的情緒還是第一次看見,那個令牌有什麼獨特嗎?楚挽挽仔細觀察林定煞手裏的令牌,那是一枚黑色玉質地的令牌,成人巴掌大小,具體是不是玉楚挽挽不能肯定,因為黑玉實在是太罕見了。
令牌向上的一面雕刻着一個隸書楚字,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看到這楚字,楚挽挽立刻覺得這是楚家的東西,不由看向秦渚寒,“你哪裏來的?”
秦渚寒摸了摸楚挽挽的發頂,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看着情緒激動地久久不能平靜的林定煞,淡然道,“現在呢?”
林定煞失神地看着手中的令牌,在秦渚寒問完后猛地站起來衝到秦渚寒和楚挽挽面前,捏着令牌舉到秦渚寒臉上,“你哪裏來的!影主令為什麼在你身上!它應該跟着楚域主人一起掉下懸崖了啊!”
楚挽挽震驚極了,秦渚寒手中怎麼有楚域的令牌?聽起來還是很重要的東西。
秦渚寒拿回令牌,依舊是那副清冷不驚的樣子,“既然確認了,那就還回來。”說完另一隻手握住了楚挽挽的手攤開,將令牌放到了楚挽挽手裏,聲音輕柔了些,“這是你的。”
“我的?”楚挽挽有些迷茫,感受着溫熱的令牌,不知道是出親秦渚寒焐出來的熱度,還是它本身就這麼暖。
“這件事,我沒有完全的把握前,不想告訴任何人。”秦渚寒面對林定煞急切到要吃人的表情,依舊很淡定,甚至都不看他,眼中只有一臉懵逼楚挽挽。
秦渚寒握住楚挽挽拿着令牌的手,輕聲解答,“當初我來大順,一是為了看看姑姑,二是受你父母之託看看你。”
“我父母?”楚挽挽下意識地握緊秦渚寒的手,瞪大眼睛,“他們沒死?!”一旁的林定煞的眼睛也充滿了震驚和期待之色。
秦渚寒搖了搖頭,語氣低沉,“他們死了。”
楚挽挽一下子失落起來,喃喃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