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一般人
黃明卻是搖了搖頭,依舊一臉平靜道:“周先生絕非一般人,作為多年的朋友,我勸你還是趕緊求得人家原諒。”
見黃明胳膊肘往外拐,蘇學龍頓時心生不滿。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直勾勾地盯着黃明,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誰也沒有再說話。
良久之後,蘇學龍這才道:“我昨晚被害的去醫院洗胃,一張臉變成這樣,先前好幾次被打臉當眾出醜。都是因為周寒那個狗日的!”
他一口氣將心中委屈通通向黃明傾訴,他以為兩人的關係還是如以前一樣。
“正常。”
然而,令蘇學龍意外的是,黃明冷不丁冒出兩字,而且好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說什麼?”
蘇學龍握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黃明。
“周先生絕對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哪怕是我,給他提鞋都不配,懂?”
撂下一番話,黃明乾脆起身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緊接着,就響起幾道慘叫聲。
黃明眉頭緊皺,連忙往門口走去。
蘇學龍腦海中迴旋着黃明剛才那些話,細思極恐。
該不會是周寒花錢請羅網的人來要自己命了吧!
意識到深沉的危機感,蘇學龍眼疾手快地往立式空調後邊鑽去。
他躲在空調後面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幾乎就在他藏好的同時,包廂門“轟”的一聲被人踹爆。
伴隨着幾名黃氏保鏢被打翻在地,一道人影沖了進來。
蘇學龍斜着眼睛偷偷打量來者,只見是蘇慶東!
他頓時傻眼了,三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剛猛?
在蘇學龍的印象里,蘇慶東一直都是一個廢物般的存在。
否則的話,先前蘇晗也就不至於在蘇家是個小透明了。
正是因為蘇慶東無能,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在蘇家沒有什麼地位,一直成為被嘲笑的對象。
蘇學龍清楚記得自己無數次在蘇慶東面前秀過優越感,卻沒想到,蘇慶東原來一直深藏不露!
正當他腦子裏“嗡嗡”亂響嚇得快尿褲子時,蘇慶東那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聲音響起。
“蘇學龍那個小畜生不是在跟你喝酒么?他人呢?”
蘇慶東直接將黃明一把擰了起來,反手兩巴掌抽的“啪啪”作響。
看得出來,此刻蘇慶東處於暴怒之中。
黃明用力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滿地倒下的黃氏保鏢。
當下只能選擇服軟,急中生智道:“蘇學龍說他家裏有事,剛剛回去了。”
“他走了有多久?”
蘇慶東手一翻,一把袖劍頓時出現在手心,死死抵住黃明的脖子。
一絲鮮血順着黃明脖子流下,嚇得躲在空調后的蘇學龍連忙閉上雙眼,不敢再看下去。
“大概……大概十分鐘左右。”
黃明一心想着將蘇慶東支開,當下只好扯了個謊言。
蘇慶東點了點頭,將黃明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臨出門時撂下一句:“如果你敢騙我,我滅你黃氏全家!”
隨着蘇慶東話音落地,黃明腳底陡然間竄起一股涼氣,直衝腦門。
他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告訴對方,蘇學龍就在包廂里,很有可能是藏了起來。
可蘇慶東速度太快,轉眼就沒了人影。
黃明的目光在包廂里掃視一圈,卻沒有發現蘇學龍蹤影。
“見鬼了,人呢?”
黃明又再度掃視一圈,最終將目光定格在立式空調上,眼珠子遲遲沒有移開。
而蘇慶東在離開酒店后,突然接到女兒蘇晗電話。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接通。
“喂,爸,你還在家嗎?”
蘇晗在電話那頭問道,雖然她很不解父親為何一點都不關心母親。
“沒呢,你媽怎麼樣了?”
蘇慶東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他見郝蕾那副模樣,以為老婆必死。
“媽沒事了,她說想見你,你一點也不關心她!”
蘇晗有些責怪道,實在想不明白父親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而電話這頭的蘇慶東一聽郝蕾沒事,渾身止不住一怔。
他愣了片刻,遲遲開口問道:“真的?真沒事?”
蘇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重重地“嗯”了一聲。
接着,便將郝蕾所在病房號告訴蘇慶東,這才掛斷電話。
蘇慶東心頭大喜,將袖劍收了起來,連忙奔向醫院。
當蘇慶東來到醫院時,身上殺氣已經完全散去,再度恢復成之前那副窩囊廢的模樣。
在他踏入病房后,郝蕾則讓周寒和蘇晗先出去。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二話沒說,直接離開了病房。
“周寒,你說我媽到底想跟爸說什麼?”
蘇晗有些擔憂地問道,她總感覺今天二老都怪怪的。
周寒搖了搖頭,順勢將蘇晗摟入懷中。
而此刻病房裏,郝蕾還未開口,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哭啥呢,搶救過來就好。”
蘇慶東連忙上前替郝蕾擦掉眼淚,滿臉柔情。
“老夫老妻了,你十年前說過要封刀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說話間,郝蕾順勢將蘇慶東的手抓了下來,一扯對方衣袖。
只見那衣袖上沾了一絲血跡,刺目的鮮紅完全詮釋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好吧,被你看出來了。”
蘇慶東長嘆一聲,將袖劍取出。
他深情地注視着袖劍,只是臉上始終透着一股落寞之色。
“老夥計,此生無緣了。”
說罷,蘇慶東便將袖劍交給了郝蕾。
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任憑郝蕾處置此劍。
“難得你有這番決心,只是袖劍實在不能留在你手中。”
郝蕾也沒有客氣,直接將袖劍接了過來,十分認真地擦去劍傷血跡。
繼而將袖劍藏於枕下,話鋒一轉:“倘若此劍再留於你手中,只怕日後會釀成大禍,甚至讓我們本就完整的家,家破人亡。”
郝蕾表明自己態度,就是要斷了蘇慶東念想。
蘇慶東雖然貴為強者,卻只執袖劍出手。
倒不是說他沒了劍就沒了實力,而是他早就認定此劍,達到“人劍合一”的高度。
這也就意味着,沒了劍,便死了心。
“去叫女兒進來吧。”
郝蕾見蘇慶東滿臉悵然,連忙衝著他說道,目的就是為了轉移對方注意力。
“好。”
蘇慶東沉默片刻后,這才起身離開病房。
待到周寒和蘇晗進入病房后,郝蕾沒事人一樣跟女兒嘮起家常來。
周寒則在一旁陪着,突然,隨着“叮”的一聲響起。
周寒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接了起來。
“周先生,今天有沒有空?”
電話那頭傳來托尼斯.邦德賤兮兮的聲音。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