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救美
皇上看許城頭磕如搗蒜,然後又面無表情道:“若是本公子回皇城,再看到什麼烏煙瘴氣,那你的腦袋就別要了。”皇上輕描淡寫的一句,把許城以及眾人都嚇得心中一陣唏噓。
這些人口中的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卻讓人聽得重如泰山,好霸氣的男子。
皇城的門,被人緩緩打開,皇上在龍氏九星的護衛下,出了城。
龍六走到城門口,然後低聲向送出來的許城低語道:“那個黑大個兒不配死得痛快,覬覦皇上的美色,除了藍皇后,其他人就是一個字——死!”
許城此時早已身子微顫,然後就着手於處置黑三兒了。敢與皇上論長短的人,甚至相前幫腔的人,無一人活命。
黑三兒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民心大快,曾經被他強娶豪奪的良家婦女,也都被放了出來。他強佔百姓家的田地,商鋪也都歸還了原主。
雖是如此,人們只知道黑三兒是得罪了什麼人,臨死才知道,臨死前還嚇尿了褲子,這可是他第一次調戲男女,遇到反擊,而且還是付出生命的無力反抗。
皇上一心想去追上藍靈兒,自然沒有心思在那黑三兒等不關緊要的人身上。對於他來說,現在除了藍靈兒,這萬里江山他都隨時可以易主。若說他之前愛的是江山,那自從知道藍靈兒是女兒身的那一刻起,他就更愛美人了。
一行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暫且不說。
藍靈兒此時也是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的。說也奇了怪了,偶爾有刺客襲來,對準的都是藍靈兒。讓藍靈兒很是懷疑,那些刺客人手一張她的畫像了。
楚莫寒看藍靈兒的眼神,偶爾會有些渾不自知的炙熱。當然看到藍靈兒向神光獻殷情時,是一臉想要掐死她一般的神情。
“莫寒,你說小鈴鐺那麼喜歡這個神光,是不是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蕭山扭頭,向後瞅了一眼神光和藍靈兒,神光一臉默然,而藍靈兒嘰嘰喳喳的像只貧嘴的候鳥。
楚莫寒此時也分不清好兄弟蕭山,這一路走來,總是爆神光的料,不知是向著自己還是在調侃自己了。總之,由蕭山去吧,反正他是無能為力。有始以來,讓他感到最無能為力的事,非藍靈兒莫屬了。
如果說,楚莫寒之前是個客觀理智集一身的人,那麼,這個藍靈兒絕對是他的不客觀,不理智。他甚至有時會捫心自問;她藍靈兒也就是人長得好看點兒,除此之外,一無是處,可自己為什麼卻對她生出了,連十個上官幻兒都比不過的一種情愫?
“莫寒,其實誰笑到最後還指不定呢?說不定兜兜轉轉許多年,她最後還是得到你這個碗裏來。”蕭山見楚莫寒微露自嘲之色,極力安慰道。
許多年以後?楚莫寒讓蕭山一說,想像到了自己晚暮之年,頓時有種人間已晚,山河已秋的悲涼感。“你怎麼不說,等我掩於黃土,化作一捧黃沙之時,我仍有希望?”
蕭山雖然覺得楚莫寒的話意甚是凄涼,但楚莫寒一路無語,此時說出一句來,也是好的開始不是嗎?“呵呵,莫寒,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小鈴鐺和神光好?”
楚莫寒緊了緊手中的馬韁繩,用“何以見得”的眼神,斜睨在蕭山幸災落禍的臉上。
“哎……”蕭山長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的對楚莫寒道;“感情都是自私的,而且男人對感情的自私比女人要更加明顯,甚至還外帶了強烈的佔有欲。所以,你要想瀟洒,就得學學我這樣,百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不然,拿得起放不下的話,很多男人就會做出許多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讓別人得不到的極端事來……”
楚莫寒覺開始還覺得蕭山的話,太主客,而等蕭山說到最後時,突然覺得貌似有些道理。上官幻兒對自己的心思,他不是不懂,若不是他立場堅定,私下拒絕過她好幾次,恐怕他現在和上官幻兒早已經是不清也不楚了。
自從楚莫寒被藍靈兒填滿整顆心后,他對上官幻兒除了曾經紅顏知己間的關心和歉疚,就再無其他了。男女之情,他以後只賦予在藍靈兒身上。不管藍靈兒以後是皇后,還是出家為尼,他對她的感情看來是永生都不會變了,根深蒂固到他無法自拔。甚至,那日蕭山的一句造反的渾話,他都聽入了心。但他造不造反,不是自己說了算的,而是藍靈兒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他根本沒有從皇上手中搶回她來的理由。
“莫寒,莫寒?”蕭山見楚莫寒又走了神,好不容易才把他的魂給喊回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在聽。”楚莫寒搪塞的語氣明顯,但也同時發現,除了自己和追上來的蕭山外,其它人都停在了後面。神光和藍靈兒此時更是下了馬。藍靈兒靠坐在樹桿上,神光半蹲在藍靈兒身上,不知在幹些什麼、
蕭山翻個了白眼,“騙鬼啊你!如果你剛才在聽我說話,那現在胸就一定知道小鈴鐺被蛇咬了的事,看你這般淡定,打死我也不信……”
蕭山的話還沒有說完,楚莫寒就已經火速地從馬上跳下,箭步如飛地跑到了藍靈兒和神光面前。
蕭山咧咧嘴,哎……冤孽呀!
“靈兒。”楚莫寒見藍靈兒的腿上,白色的內里長褲上,有兩個明顯被蛇咬過的痕迹,上面冒出的血,都是紫黑色的。
而神光卻只點了她的相關穴位,以至於控制毒血的快速蔓延。“靈兒,這看過了,這山中有很多解蛇毒的葯,我這就去采一些回來。”
“不要。神光,我感覺呼吸都困難了。我真的好怕你還沒有回來,我就死了。死,我倒不怕,怕只怕死之前,最後一眼不是你。”
藍靈兒和神光對話,分明就是雙雙把風風火火趕來的楚莫寒看成了空氣。
楚莫寒已經習慣了藍靈兒對神光的情意綿綿,忍着被打臉的心傷,直接擠在了神光前面。他知道,蛇毒必須先吸出來。可神光不是是礙於什麼,總之並沒有這樣做。
楚莫寒知道不能在等了,畢竟多一分時間,就有多一分危險,然後他不由分說,硬是給藍靈兒的褲筒卷到傷處,緊接着,在無人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俯身將微涼性感的薄唇,貼在了藍靈兒的傷處,開始向外吸毒血。
藍靈兒反應過來時,起初是不願意的,可楚莫寒的動作除了之前吸毒的重複動作外,根本沒有越矩的意思,也就由着楚莫寒一口接着一口的吸毒了。
隨着楚莫寒一口一口的為藍靈兒吸毒,神光已經起身去找解蛇毒草藥了。
直到藍靈兒望不見神光的背影,目光才戀戀不捨轉到了楚莫寒的這裏,“可以了吧?”她些發暈的問道。
楚莫寒望了她一眼,然後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做着剛才的動作,心中不禁一陣酸意。貌似只有神光不在的時候,這個女人,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
蕭山在馬上微等了一下,後來還是打算來看一眼,當見到藍靈兒腿上被蛇咬過的地方時,才忍不住急呼道:“哎呀,莫寒,這是仇視蛇咬的,以你這樣的吸法,也會跟着中毒的。”
楚莫寒聽若罔聞,還在藍靈兒腿上費力的吸着毒血,這已經是他打算吸出的最後一口血了,因為上一口被他吸出的血,已經算是正常色了,之所以再吸一口,也只是保險起見,以防萬一。
藍靈兒一聽,臉色倏然現出了複雜之色,微微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想推開正要為她吸毒血的楚莫寒,可又沒有多餘的氣力,她只感覺發暈的頭,越來越覺,就在她暈過去的前一刻,感覺為自己吸毒血的男人,先她一步,倒在地上……
神光在山中自尋解毒的藥草,面色無比的謹慎與認真,而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不知何時,早已在剝開層層矮叢荊棘之時,被生生的劃出了無數道血口。如果說修行首先練的是靜與空,那麼此時的他一樣都不具備。
這世間,有些東西好像就是這樣,你在不需要它的時候,它總會礙眼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而當你急需它的時候,又好像因為平時你的不聞不問,而此時卻像賭氣一般的偏讓你找不到。至少現在急需的解毒草就是這樣的情況。
神光面色愈發凝重,佈滿碎傷的雙手,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解毒草存在的地方,時間本過去無多久,可在神光的心裏,始終找不到解毒草的心,像是已急尋藥草百年之久。
最終充滿期待的眸光,越來越黯然。直到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在隨着藍靈兒的生命,一起減弱時,眼前突然一亮,“解毒草。”
神光幾乎是飛過去的,從記事以來,這是他一次因為物喜,還喜極得唇邊泛起了有食人間煙火的幸福笑意。
神光疾行而返,就聽到柳七吩咐屬下的聲音。“你們兩個去那邊,你們兩個去那邊,發現神光大師,告訴他找葯一定再快一些,不然公子夫人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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