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千尋 第十八章 銅牌
這幾個蜀門弟子當先的,是位帶着銀鑄面具的男子,身後跟着一隻半米來長的藍色小獸,
這小獸毛極長遮住眼睛和嘴巴,只有鼻子和舌頭摟在外面,不時“秋秋”的叫着。
彭林看出來者不善,上前幾步道“這位朋友,我們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在此遇見了無賴欺人,一時看不過因而出手,若是壞了什麼規矩還望海涵……”
“動手的傷人的可是你?”銀面人問道。
醉狼將女孩遞給易凡,浩然一笑,“這人本該殺,卻是我打傷的。”
“你下手倒是夠狠!”銀面人冷聲道。
“哼!”醉狼也不禮讓,傲然道“若不是給你蜀門三分薄面,這人早已血濺七尺!”
“該不該殺自有定論,不是你說得算的!”銀面人冷聲道,說完拍了拍藍色小獸的腦袋,小獸像是得了什麼命令,伸出舌頭舔了舔主人的手,憑空嗅了嗅,搖晃着身體向昏死在地上的無賴走去。
彭林不知這人要做什麼,走到醉狼身邊,對銀面人道“此事是因我們而起,醉狼兄弟只是仗義相助,還請朋友明查此事。”
銀面人目光掃過在場諸人,最後只在冉雪身上停了停,然後又向場中的小獸看去,道“不必多說……”
只見那小獸,伸出舌頭子地下的血跡上舔了舔,然後又拚命的吐出來,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半天,最後又到無賴身上嗅了嗅,便匆忙轉身跑回主人身邊,對地下的無賴竟是棄之以鼻。
“這小獸是品血吧,你是唐門中人?”冉雪望着那銀面男子忽然說道。
那人乾笑一聲,聲音有幾分玩味“姑娘說笑了,唐門早已被滅,如今世上只有一個蜀山而已!”
“你當真放得下?”冉雪問道。
銀面人冷哼一聲“唐門弟子懦弱無能,如今蜀門乃是可以統領各派的豪門,誰還會懷念過去!”
“你若是無心之人,這品血又怎麼會跟着你?”冉雪不甘。
“姑娘不覺得如此糾纏,太過無聊嗎?”說完也不管在場諸人奇特的目光,便要帶着手下的人離去。
“兄弟請留步?”醉狼伸手攔下銀面人。
“怎麼?”銀面人不解道。
“我要去你蜀門的比武大會與你們切磋下午技藝,不知兄弟能否帶路?”醉狼問道。
銀面人又在醉狼身上打量一番,道“你不是修真之人吧?”
“這到不是……”醉狼答道。
“那便是去送死了,你一頭白也不必如此着急啊……”銀面人鄙夷道。
醉狼不怒反笑,道“我死與不死,便不是兄弟說的算了……”
“你既有如此雅興,便同我回蜀門吧,到了比試的時候,就由我親自取你性命!”銀面人說完便同醉狼一起走出茶樓。
扶桑人知道易凡等人聽不懂自己的話,隨便打了聲招呼也跟了出去。
易凡四人服了茶錢,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帶着那受傷的小女孩,加快步出了赤岩城。
城外小樹林中,四人尋了處乾淨的草坪便坐下來。
一路上易凡一言不,只是不斷疏導真氣給懷中的女孩,如今已累得一身大汗,而女孩病情卻不見好轉。
“我來吧。”冉雪說著將女孩接了過去,一道道柔和的寒氣注入緩緩女孩體內。
綠瑗看了疲憊不堪的易凡一眼,嘀咕道“真沒用……”
易凡也不生氣,邊調息邊注視着女孩的情況。
過了足有半個時辰,冉雪的氣息也凌亂起來,到了後來實在不濟也停了下來,向易凡搖了搖頭。
綠瑗不解將手指放在女孩經脈上試了試,驚道“啊!她……”
彭林也是不解,問道“師妹這孩子病情如何?”
綠瑗也起了同情之心,俏臉上露出幾分不忍,道“她生機已斷,完全是靠冉雪度去的真氣維持最後一口氣息,這般來看即便是閣主也無力回天……”
“唉,這孩子連頓飽飯也沒吃上……”彭林一嘆。
想起方才女孩向自己求救時,那種對生存的嚮往,在自己手心畫字的艱難,“嘭”易凡一拳砸在身後的樹上,“廢物你真是沒用!”那蒼天大樹被憾得搖擺不止,易凡的血也順着樹身的脈絡流了下來。
“噠!”那血滴在女孩隨身攜帶的銅牌上,濺起一道光暈,在冉雪收回真氣的一瞬間,八枚銅牌不約而同的飛了起來,換讓着圍繞女孩緩緩旋轉,交替着彼此的位置,“”八個字,逐一亮了起來,每個字的顏色都不同,除了“生”“死”二字,一黑一白外,其他六個字則令人難以說出名字。
“這是……”多熟悉的情景啊,遙想從前,老伯也是這樣用八枚銅牌逗晶兒開心的,如今物是人非,那疼愛自己的老人又身在何方,想起那着着麻布衣裳的枯槁身影,易凡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就像當年自己的性命被老伯救回,那時他已經死了。
漸漸的七枚銅牌上的光芒都暗了下去,唯有那刻着“生”字的銅牌,白芒越耀眼,片刻就將女孩包含在內,不斷滋潤着她的身體,一塊塊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度生長恢復着。
望着生在女孩身上的奇異變化,冉雪疑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八門嗎?”
易凡點了點頭,道“八塊銅牌上分別刻着,,其中以“生死”兩字為根本,相輔相成,即可救人於水火,也可殺人於無形!”
等到白光散去,八枚銅牌落成一疊飛回女孩懷裏。
她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尋找着什麼,直到看到易凡眼中才露出欣喜“哥哥……”女孩的口中被燙傷,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易凡小心的將她抱在懷中,確定女孩身體一位大礙,終於鬆了口氣,對女孩說道“哥哥在這,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一下。”
女孩卻說什麼也不肯閉上眼睛,過了半響才又問道“哥哥,你是叫易凡嗎?”
綠瑗驚訝道“小妹妹你是怎麼知道的?”
女孩嘴角雖揚起帶着笑意,淚水卻止不住流了出來“老伯說,如果有一天碰到一位穿着黑衣服,叫做易凡的獨臂大哥哥,將銅牌拿給他看,他便會照顧苦兒,苦兒便再不用受欺負了……”
易凡聽了這話,對苦兒說“老伯說得對,以後哥哥會照顧苦兒,沒人敢再欺負苦兒。”
他抬起頭望向天邊,眼中充滿了不解與思念,“老伯,你如今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