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殺神
冰城的雪依舊在下，霰散的飄落在地，一片片像是鏡子的碎片，映着五彩的光，映着一段段令人垂淚的往事。
蕭鋒迎着雪將蕭羽帶回了冰城，帶回了七人跡的起點，那是一個坐落在他們長大的孤兒院旁的小地下室，雖然七人已經很久不曾回到這裏，一直住在豪華的別墅中，但這個小地下室並沒有被賣掉，因為它在七人心中一直佔據了一個名為家的位置，而七人也都是很念舊的。
打開地下室的門，風雪和蕭鋒二人一同湧入了地下室里，蕭鋒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過去蕭羽住過的床收拾乾淨，由於太久沒人住過，這裏已經被灰塵和昆蟲佔據。
蕭鋒安置好蕭羽又去收拾自己的地方，忙活了半天，反而沒有感到冷，身上出了一層汗。“小子，快點振作起啊來吧，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蕭鋒躺在床上側過身，望向蕭羽。
然而此時蕭羽的心已經陷入了幽暗的低谷，忽然間喪失了所有的目標，此次的臨海之行完全改變了蕭羽的人生軌跡，從普通人到異能者，從前弱者到強者，當加百列的出現自己的渺小再次被襯托出來，然而這些對於蕭羽來說都不是最最重要的，他的腦海里此時只有一道倩影彌留——夜姚，蕭羽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夜姚為自己的犧牲，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夜姚最後的聲音從自己的腦海抹去，蕭羽明白儘管兩人生的一切是短暫的，但它們彼此都做到了一點，至死不渝。
“或許，被殺掉會好受得多吧？”蕭羽的面孔浮現出殘忍的笑意，這是他對自己的殘忍，對自己懦弱的鄙夷，他從懷中掏出了匕輕輕的對準了手腕的動脈，刺了下去！
湛藍色的血液流出來，像是一條溪流，流過蕭羽的胸前，流過床上的被子，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噠！”像是加百列出現在蜂巢前的腳步聲。
這輕微的聲響依舊驚醒了躺在另一張床上的蕭鋒，挺起身一個箭步衝到了蕭羽的身旁，兩指伸出封住了蕭羽手臂的穴道。
蕭羽只覺得手腕一麻，血液便停止了溢出，“讓我死好么？”蕭羽的聲音帶着哀求，對於此刻的蕭羽來說，他已經無所留戀，夜姚的離去已經讓他完全喪失了面對生活的勇氣，本想手刃的加百列，已經被蕭鋒斷去雙翼，墮天為人。而蕭羽此刻所想只是追隨夜姚，只想在見一次夜姚微笑時可愛的模樣。
蕭鋒看着蕭羽，狠狠將手帥在了蕭羽的臉上，怒道“除非你先殺了我，否則不論如何你也休想死去。”嘆息了一聲，“我不知道這段時間在你身上都生了什麼，但是一切總會有過去的一天，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整整一夜蕭羽沉浸在離苦中不能睡去，只是耳邊不斷響起的“別把我忘了好嗎？”是那樣清晰與真實。
次日的清晨，風雪聲悄寂下來，一個帥氣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地下室的門前，“嗵！”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了門。
“老的小的，看誰來了？”男子一聲大叫，衝進屋裏去。卻看見蕭鋒一臉無奈和蕭羽的一臉死氣。
“呃，三哥你真的詐屍了，好猛！小七也沒掛掉！看起來還不錯，呵呵！”男子走過去拍了拍蕭鋒的肩膀一臉陽光的說道。
蕭鋒的臉色陷入崩潰的邊緣，比前年古水還要冷上三分，不就知道從哪裏翻出一把槍來，小心的開始擦拭“韓旭，你再開口我會爆掉你的頭。”
韓旭則絲毫不顯恐懼，笑道“讓我算算，你是第幾千次說這句話。”
“你怎麼來了？”蕭鋒再次陷入無奈，於是無奈的問道。
“哦，老大帶我來的，快到的時候他說去買些吃的過來，怕我惹禍讓我在這邊等，於是我太想見你了，就先進來了？”韓旭很隨意的說道。
這是一道很壯碩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看了看腳下踢碎的門，道“嗯，卻確實先進來了，晚上回去陪我切磋一下。”
韓旭打了個冷戰，但是笑容不改“呃，這個就不必了。”
來人正是葉天笑，他大步走過來給了蕭鋒一個熊抱，笑道“呃，恢復的不錯么，走也不知會一聲。”
“嗯，完全恢復了，可以說比以前更好。”蕭鋒的臉上浮現出神秘的笑容。
“玩什麼神秘？三哥告訴我好不？”韓旭頓時來了精神。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
葉天笑俯身坐在蕭羽的床邊，迷離的目光閃過一絲痛惜，輕聲問道“他怎麼樣？他的眼神…….”
“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而且比以前更強，只是心受了傷…….”蕭鋒嘆息道。
葉天笑看着蕭羽空洞的瞳孔，自責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該讓他去臨海。”
“說到臨海啊，小七走的那天我還遇到一個可愛的空姐，嗯，叫什麼來着——夜…….”韓旭較有興趣的說起來。
這時蕭羽的目光忽然出現了一絲奇特的神采，口中悠然的說出了兩個字“夜，姚。”
“夜姚么？”蕭鋒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女人，也難怪了。”
“老三，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葉天笑猶豫着說道。
蕭鋒回過頭看向葉天笑，忽然明白了什麼“陳浩出事了？”
“嗯，我們的勢力最近一直不斷擴張，所以需要極多的軍火支持，在三天前的一場交易中，我們和一夥俄羅斯勢力生了衝突，老四為了掩護我們脫困，被對方擒下了。”葉天笑自責地說道。
“哼，俄羅斯么？對方有多少人？”蕭鋒沒有責怪葉天笑，只是冷漠的問道。
“大概幾十號人吧，不過…….”葉天笑遲疑地說道，“不過似乎不全是普通人，他們其中的幾個人僅憑刀槍的力量甚至不能穿透他們的皮膚。”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被擊退了。”蕭鋒陷入了沉思，隨後絕然道“把那個組織的資料給我，我去把老四帶回來。”
“你自己的話，太危險了，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兄弟一同動身！”葉天笑不容置疑的說道，而他顯然並不知道，此時蕭鋒身懷的強橫實力。
“也罷……”蕭鋒一個“罷！”字還未落定，一股玄青色的光芒便奪體而出，湧向地下室的門外。
“轟！”強烈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火焰與濃煙瞬間封閉了所有人的視覺與聽覺。
濃煙灌入蕭鋒的咽喉，他輕咳了一下“你惹上的這夥人還真夠狂的，在你的地盤白日裏動用火箭筒。”
火藥味顯然沒有香煙吸進去的舒服“媽的，幹嘛不直接用導彈轟平冰城！”葉天笑怒罵了一句，從腰間摸出一條甩棍，揮手抖開率先沖了出去，卻沒有現本來還在地下室里的韓旭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蕭羽卻依舊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彷彿屋外生的一切都與自己毫無關係。
蕭鋒一把將蕭羽提了起來“你還不肯清醒過來么？不管你之前生了些什麼！現在你的兄弟正在外面和別人拼殺，他們隨時有可能喪命！”
蕭羽依舊熟視無睹，面無表情的看着蕭鋒。
“好那你就看着他們喪命吧！”蕭鋒腳下一錯便帶着蕭羽一同衝出了門外。
屋外，葉天笑和韓旭正在和十餘身材高大的外國人對峙着，兩伙人都還沒有動手，而只是手持冷兵的葉韓二人顯然不是擁有重火力敵人的對手。
一個頭雪白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平和地說道“放下你們的武器，這已經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我們收到的任務指示是將你們生擒，所以只要你們放棄抵抗，我們不會向你們起攻擊，但如果你們抵抗我們不介意先將你們打殘再帶到總部去。”這名中年男子的中國話說的相當流利，顯然經過特別的訓練。
“媽的，小爺怕老婆，怕蟑螂，怕蚊子，就是不怕死！”韓旭大叫一聲。
葉天笑聽到韓旭的叫聲，心神一顫，道“別啊！”卻見一旁的韓旭早已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