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求婚
杜子軒一愣,原本還想英雄救美式的表現一下,這下全都用不上了。
悻悻地收回扇子,他有些鬱悶的問小黑:“到底怎麼回事?”
小黑一邊幫着羅煙收拾東西,一邊講剛才事情細細說給他聽。
聽完,杜子軒氣憤的用扇子敲了一下手心:“不用說了,背後的主謀一定就是那個官差。”
說著站了起來,前往客棧外面走去。
羅煙忙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去會會他!”
杜子軒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棧,轉眼就消失在原地。
羅煙心裏一陣不安,忙招呼小黑:“還愣着幹嘛,快!跟過去看看!”
可別真的叫他索了周海的性命才好!
城東沈宅
周海換過了衣服之後,坐在書案前,將手裏的案卷一份一份攤在桌上。
一份是人皮案的,兇手還沒有歸案。
一份是劉大娘拐賣孩子的,孩子們的家人還沒找到,劉大娘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還有一份,是那日與他在彼岸客棧大打出手的胖子,事後又在城郊荒地里買兇伏擊自己,登仕郎陳友信的公子,陳俊離奇暴斃的案子。
周海嘆了口氣,拿起這份案卷,細細的看了起來。
案卷上寫道:陳俊,別名七郎,仵作驗屍說是死者中了一種很奇特的蛇毒,暴斃而亡。可是屍體的臉上卻掛着詭異的笑容,而且,身下還有歡好過的痕迹,這種蛇毒便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毒死了陳七郎。
領仵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種蛇毒,在本草綱目,甚至任何一本醫書上都沒有記載,是一種不知名的蛇毒!
案卷上還寫着,事發之後,陳府舉家上下把府里搜了個遍,別說毒蛇,就連老鼠都沒有一隻。所以大理寺少卿便將此案推給了周海。
周海看着案卷,深深地皺着眉頭。
忽然
一陣陰風刮來,一下吹熄了桌上的燈。
周海目光一寒,抬手拔出了邊上的佩劍,橫在胸口:“什麼人!”
羅煙見杜子軒氣勢洶洶的找周海算賬去了,連忙招呼了小黑追趕他。
小黑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歪着頭看着她道:“你在擔心什麼?那官差的血這樣奇異,怕也是有些來歷的,讓杜子軒去探探他的虛實,不也挺好?”
羅煙知道小黑說的是對的。
可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總有種不安。
“這個怎麼辦?”
小黑見她低頭沉思,似乎被自己的話說動了,便抬起爪子,指了指地上馮三的屍體。
羅煙想了想,拔下了頭上的茶花簪,對着它一吹。
一瞬間馮三的屍體便消失了。
“還是去一趟城東吧,順便把這布條帶給他。”
一翻手,一張寫着字的布條出現在手中。
竟布條系在小黑脖子上以後,小黑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尷尬而造型,忍着抓花她臉的衝動,問道:“那你呢?”
羅煙的身形頓了頓。
“我自然同你一起去啦!”
她終究還是,不放心。
小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搖了搖頭跟在她的身後,一起轉身走出客棧,向著城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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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正坐在書案前,看着手中陳七郎的卷宗。
忽然一陣風,便把桌上的燈給吹滅了。
黑暗一下席捲了整個書房,一股殺氣透了進來。
連忙放下卷宗,反手將佩劍抽了出來,橫在胸前。
“什麼人?”
書房的窗戶上,忽然顯出一個人影,冷笑着說道。
“幾世的輪迴,你竟然還纏着她不放!”
這沒頭沒尾的話,說的周海異常詫異。
飛身出了書房之後,卻發現窗戶外,根本就沒有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血腥氣,周海皺眉,向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高聲問道。
忽然,一陣陰風向他襲來,颳得他幾乎神魂飄蕩,險些魂兒離了軀殼,過了好一陣子,才定下神來。
再看向院子裏,不知何時,院子中間的桃花樹下,忽然多了個身材修長,一身綠衣的男子。
男子背對着他負手而立,背在身後的手上拿着一把碧玉扇子。
“碧玉桃花勾魂扇?”
冥冥中,彷彿他就是知道這把扇子叫這個名字一樣,脫口而出。
綠衣男子正是羅浮殿之主,杜子軒。
聞言,他的身形一頓,悠悠的轉過身,抬起手上的扇子,垂眸看了一眼之後,慢慢的將它收攏了起來。
臉上雖然掛着笑意,可笑得卻有些尷尬和面前:“你居然還記得它?”
周海疑惑:“你是何人?為什麼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這時,院子附近,似乎隱約傳來了一聲野獸的低吼。
杜子軒愣了愣,然後又笑了起來,但是這一次卻笑得沒有半點尷尬,十分的明媚。
“你笑什麼?”
周海挽起個劍花,一抬手用劍指住了他。
三更半夜闖進他的府上,還說這莫名其妙的話。
這男人,有問題!
周海剛問出這句話,就看見他的背後,忽然五條白影衝天飛起,齊齊伸出了利爪,向著杜子軒的背後襲來。
杜子軒去像是渾然未覺一般,依舊搖着扇子,站在那裏,神清氣閑。
“小心!”
周海一聲低呼,挺劍而上,杜子軒這才有了反應,回頭一看,頓時驚慌失措。
“哎?沈大人救我!”
說話間,閃身擋到了周海的劍前,周海一個不防,竟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啊!沈大人,你則是何意?”
杜子軒則捂着傷口,既吃驚又憤怒的責問周海。
周海一時愣在了那裏。
“我知道我深夜來訪的確唐突了大人,不過在下來也不過是想為彼岸客棧要個說法,大人既然不願意聽,大不了趕我出去便是,何必出手傷人?”
“說法?彼岸客棧?你究竟是何人?”
周海被他說一出是一出的說辭弄得思維有些混亂。
“在下杜子軒,是彼岸客棧的東家。聽我們家掌柜的說,最近大人總是去彼岸客棧小坐,所以在下特意前來,向向大人要個說法。我的客棧一向奉公守法,怎地就引起了大人的注意。可是大人你……”
杜子軒越說越氣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一甩袖子:“罷了,既然大人這樣蠻不講理,那在下也不多說了,算我們彼岸客棧倒霉吧!深夜打擾了大人,是在對不住,告辭!”
說罷,不等周海說話,轉身躍上牆頭,揚長而去。
周海被他的莫名其妙弄得一頭霧水,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他……是彼岸客棧的東家?
我們家……掌柜的?
他和那女掌柜的……是……夫妻?
忽然覺得心口開始隱隱作痛,一股酸澀的滋味在嘴裏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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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軒一跳下牆頭,羅煙便走了過來。
“你受傷了?”
她很驚訝。
小黑則驚恐的幾乎要尖叫了起來:“那個臭官差,竟敢刺傷閻羅?他,他這是連下一世都不想安穩了是嗎?”
羅煙默了默,朝小黑冷冷的瞟了一眼。
小黑看出她眼中的不悅,立刻識相的閉上嘴:“我去送布條!”
悻悻的走了。
杜子軒扶着傷口,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羅煙忙伸手過去扶住他:“走吧,先回客棧。”
“那就麻煩你了。”
杜子軒朝她虛弱的笑了笑。
羅煙勉強的勾了勾唇,卻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沈府,眼中滿是疑惑。
“怎麼了?”
杜子軒問。
“嗯?無事。”
羅煙垂下眼帘,掩住了自己的眼神,搖了搖頭,扶着杜子軒往回走去。
杜子軒望着她垂着頭,絕美的側顏,眼神閃了又閃。
“羅煙,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現在身上有傷,有什麼話,等傷好了以後再說吧。”
羅煙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炙熱,卻本能的把臉別開。
“羅煙……你……你嫁給我可好?”
杜子軒語出驚人的說道。
羅煙的腳步一錯,險些滑倒,還虧得受了傷的杜子軒攙了她一把才站穩。
“大人,你說笑了。”
每一次羅煙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時候,便是這樣稱呼他的。
杜子軒苦笑,她這是又一次拒絕了自己嗎?
“你這樣,過的太苦了。”
“……,有小黑在,不苦。”
羅煙下意識的將扶着他的手,抽了一點回來,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低着頭說道。
“羅煙,我到底……”哪裏不好?
杜子軒想問。
“我回來了!今晚你可要加我一條魚乾哦!”
難得的兩個人相處時光,杜子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小黑興高采烈回來的聲音打斷了。
“咳!”
他清了清嗓子,放開了羅煙,站直了身體。
“既然小黑回來了,那本王也該走了。”
小黑踩着輕快步伐,從旁邊的屋檐上,跳到羅煙的肩上,好奇的問道:“咦,大人,你不是說,要去客棧休息的嗎?你的傷,不要緊了嗎?”
杜子軒尷尬的笑了笑,低垂的眼眸中卻劃過了一絲寒光:“這點小傷,沒事,本王剛好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們。”
羅煙垂着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