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帝都賦 第24章 史上最年輕大老闆
燕拾一讓浩然書院的師兄弟到吉祥坊錢莊兌換現銀之後,便叫了王太平跟他的其餘兩名師兄弟分別到吉祥坊東西南的三家賭坊搗亂,而他自己卻去了北面的賭坊。
修行者想要拖垮一間賭坊是何其簡單的事情,簡單點的如聽風辯位,深奧的比如感應天地元力的變化,這些就連只是鍊氣境的燕拾一都能夠做到,所以賭坊一般都不會對修行者開放,偶爾來了修行之人,賭坊也會給一封大利是將來人打發走。而修行者一般也自持身份,不到山窮水盡,萬萬不會到賭坊搗亂。
吉祥坊更加萬萬想不到的是,燕拾一跟浩然書院的三名弟子改成了平常富家子弟的裝扮,一開始出手闊綽,扮豬吃老虎地接連輸了十來局,過後猛地下大了賭注,十幾次下來,竟是將吉祥坊四座賭坊一半的銀兩都幾乎贏了精光。
等到吉祥坊的人猜到了他們修行者身份的時候,為時已晚,只能一層層向上面彙報。
“燕拾一,你小子可真夠賊啊!”王太平笑嘻嘻說道,“估計以後京都便再也找不到吉祥坊了!”
醉仙樓二樓的雅座上,燕拾一跟浩然書院的幾名弟子聚在了一起,除了王太平,還有其他兩人幫燕拾一到吉祥坊搗亂的師兄弟,李慕瑤也在其中。
燕拾一淺抿了一口酒,味道還真是不賴,對得起這酒的價錢。
這醉仙樓的酒,最差的一壺聽說也要五兩銀子,其中更有來自各地有名的仙家珍釀,往往最便宜都是好幾百兩銀子一壺,甚至有些是俗世金銀買不到的,是醉仙樓為了討好那些修行界的神仙人物而準備的,就算是財大氣粗的人想要喝到這一些仙家珍釀,也需要用到修行界所用的神仙錢才有可能買到。
燕拾一現在喝的酒便是在醉仙樓用金銀可以買到的最貴的那一種,味道與那天晚上王太平帶到書院後山的私家珍藏比較起來,雖然要差上那麼一些,但其中細微的差別勉強可以忽略不計,最重要的是這酒是吉祥坊孝敬的,這更加增添了些許味道。
李慕瑤見燕拾一神情陶醉,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悶了下去,卻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原來這酒並非想像中那麼美味,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樂此不疲。
燕拾一呵呵笑道:“剛開始喝,千萬別喝得太猛,容易嗆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還可以慢慢回味,你看,就像我這樣。”說完又小抿了一口,砸吧砸吧舔着嘴唇,滿臉陶醉模樣。
李慕瑤卻不再上當,倒了其它的果釀喝了起來。
王太平笑道:“拾一,你這次的事情做得可真夠絕的,吉祥坊錢莊被咱們這麼一擠兌,早已空了,你還讓三師兄散發消息,吉祥坊經營不善,虧損嚴重,已經拿不出銀兩來,現在滿城的人都圍在吉祥坊錢莊門前,就差沒有動手砸門了。”
燕拾一此次對付吉祥坊四座賭坊,除了王太平之外,還請了梅清秋的七、八弟子相助。
八弟子楊青霞笑道:“拾一確實夠狠的,現在的吉祥坊三大老闆估計愁的不行了,不僅錢莊出了問題,就連那四座賭坊也被咱們拖垮了。”
七弟子孫月樓說道:“爽到是挺爽的,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燕拾一詫異說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王太平哈哈大笑道:“老七的意思是,修行者居然欺負到了賭坊的頭上,這要是傳了出去,只怕對名聲不好!”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咱們用的都是你燕拾一的名號,就算傳了出去,對我們三個也沒什麼影響,倒是你......哈哈,名聲可就臭了。”
燕拾一卻不以為然,呵呵笑道:“什麼名不名聲,我對這些從來都不在乎!”
李慕瑤冷不丁拍了一下桌子,濺得他們四人面前杯中的酒水都灑了出來。
四人紛紛望向李慕瑤。
“怎麼了?”
李慕瑤不甘心地說道:“我說了要真刀真槍地跟吉祥坊對着干,你們卻都不同意,現在好了,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燕拾一跟王太平互視一眼,會心一笑,這京都有名的母夜叉,看來是對這次對付吉祥坊沒有出劍感到不滿了。
燕拾一笑道:“慕瑤,這你就不懂了,打蛇打七寸,哪裏需要事事都拼死拼活的,你看,我們現在不就兵不血刃地將整個吉祥坊拖入深淵,這不是比打生打死要好得多。”
李慕瑤還是覺得彆扭,也不再搭理他們,自顧自地喝着果釀。
王太平忽然問道:“拾一,你說吉祥坊接下來會怎麼做?”
燕拾一平淡說道:“管他怎麼做,反正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就是了!”杯中酒已空,抓過酒壺想要倒酒卻發現酒壺也空了。這些傢伙,喝起酒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小二,上酒!”
燕拾一喊了一聲,早已有夥計端着三壺美酒來到他們桌前。
夥計也是嘖嘖稱奇,京都的權貴子弟,他也是見多了,但是也未曾見過如這般花錢如流水的,幾百兩幾百兩的酒,都是幾壺幾壺的上,夥計暗自在內心數了一下,好傢夥,這群人已經喝下了足足二十壺美酒,還不算上剛送的三壺。
醉仙樓的夥計、賬房先生,紛紛在猜測,這群少年到底是哪家王孫公子,花錢如此闊綽,只是瞧這些人的衣着,除了那小胖子,其餘之人也不像是權貴子弟。
掌柜冷不丁說了一聲,“都是浩然書院的學生,那個小胖子就是城西王府的小少爺,其餘的是他的師兄弟!”
“您是說浩然書院?”
“不會吧,浩然書院窮的叮噹響,那是整座京都都知道,怎麼會在醉仙樓出手這般闊綽?”
“就是,他們的院長梅清秋每次來到醉仙樓都是喝最便宜的五兩銀子一壺,還厚着臉皮死活要掌柜給他打折,這群弟子莫非發了橫財不成?”
掌柜微微一笑,說道:“還真是發了橫財!”
“莫非掌柜知道些什麼?”
掌柜說道:“吉祥坊也不知道怎麼就惹了浩然書院,你眼前這幾名少年,竟讓扮成普通人到吉祥坊的四座賭坊撈銀子,現在那四處賭坊的銀兩幾乎被他們幾個掏空了。”
“哈哈哈,還有這樣的事?那掌柜您老人家不是開心了!”賬房先生說道。
掌柜笑道:“那是當然,不僅僅是我,估計京都所有的商會都揚眉吐氣了,這麼多年來,吉祥坊壟斷了京城大部分的產業,搞得許多商會都快活不下去,這幾個少年這麼一鬧,不管為了什麼原因,可算是為我們除了一口氣!”
掌柜突然朝着燕拾一那一桌大聲叫道:“幾位貴客,你們的賬單都打八折!”
“謝謝掌柜!”燕拾一拱手回禮。
王太平壓低聲音說道:“醉仙樓的掌柜在京都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今天太陽打西方出來了,居然給我們打八折!”
燕拾一笑道:“管他那麼多,有的喝就喝吧!”
“小二,再上十壺!”
“算了,直接拿三壇過來!”
掌柜聽到燕拾一叫喊,臉上微微抽搐,懷疑自己剛剛好不容易的一次慷慨是不是做錯了。
燕拾一幾人在醉仙樓喝着美酒,卻苦了吉祥坊的三老闆,他將東西南北的四座賭坊都跑了個遍,全都找不到燕拾一的身影,又去了一趟浩然書院,也沒找到燕拾一,接見他的余誠信,只是告訴他燕拾一逛街去了,若是三老闆有急事,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多走走,碰碰運氣,運氣好的話說不好能遇上也不一定。
三老闆只能請余誠信在燕拾一歸來后,告訴他吉祥坊有請,讓燕拾一去一趟吉祥坊。而他自己知道大老闆已經動了怒火,絲毫不敢怠慢,果真就如余誠信說的那般,傻乎乎地在大街小巷中尋找燕拾一的身影。他想都沒想過,那幾個少年贏了錢后,就如同市井莽夫一般到了醉仙樓狂吃豪飲,絲毫沒有修行之人應該有的仙家氣度。
此時正值午時,雖說春季的太陽比不上盛夏,但三老闆也已經是周身大汗淋漓,幾乎逛遍了大半個京都,還是沒能找到燕拾一的身影。
總算吉祥坊耳目還算不少,終於有人得到消息,燕拾一此刻正在醉仙樓上大塊朵碩,於是分了好幾個人出去尋找三老闆,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才將他找到。
三老闆滿肚子怒火,火急火燎地來到醉仙樓上。
那一桌少年觥籌交錯,交談甚歡。
三老闆簡直氣炸,急沖衝過來便要發作,只是猛地記起臨行前鄧子昌充滿怒意的雙眼,霎時間如同被澆了滿桶的冰水,強行壓下自己的怒火,緩步走到那一桌少年的面前。
“誰是燕拾一?”三老闆沉聲問道。
誰知那一桌少年,卻像是沒有看見他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話。
三老闆怒火中燒,卻又發作不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拱手行禮,和聲和氣地問道:“敢問哪位公子是燕拾一?”
依舊沒有人理他,三老闆何曾碰到如這般的冷遇,頓時發作了起來,一掌拍在了桌上。
李慕瑤手更快,一掌按在了桌上,一下子抵消了三老闆的掌力。三老闆這一掌雖然充滿了怒意,卻也掀不起半點波浪。
燕拾一豁然轉身,抓起靠在椅子旁的漆黑鐵棒,二話不說,一棒就砸在了三老闆的胸口,一下子將他打飛出去,從醉仙樓的窗戶直接摔落下去,重重地摔在了街道上。
街道上,人來人往,吉祥坊的三老闆又是京都的名人,認識的人不少,卻沒人知道他到底惹了什麼厲害人物,居然落得這般下場。
三老闆在六院比試中出現過,也見過燕拾一如何擊敗曹破的,他自己雖然也算修行中人,只是修為再如何也比不上曹破,知道硬碰硬,自己只能吃不完兜着走,思慮再三,覺得還是請浩然書院的人出面比較好。
而且他跟梅清秋跟書院大弟子、三弟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交情,如果請得動梅清秋出面,相信燕拾一幾人膽子再大也不敢違抗師命,直到此刻,他還認為燕拾一就是梅清秋新收不久的徒弟。
三老闆又回到浩然書院,哪知道梅清秋對他卻是避而不見,就連邱文山也推脫事務繁忙,實在是脫身不得,最終千求萬懇,總算是請了余誠信與自己一同來到醉仙樓上。
“三老闆讓你們去一趟吉祥坊!”余誠信開門見山說道。
“不去!”
幾乎同時,燕拾一與王太平一起叫了出來。
燕拾一不去,是因為他真的不想去,他就沒打算要跟吉祥坊談和。
王太平之所以不去,是因為他怎麼說也是京都里的大門閥,城西王府在京都說出去,也是赫赫有名,早就見慣了官場上、門閥間打交道的那一些門道,去見跟來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若是真的聽了余誠信的,跟着三老闆去吉祥坊,那在氣勢上便被吉祥坊壓了一頭,雙方談判,氣勢尤為重要!
三老闆知道這幾個少年不會搭理自己,連連向余誠信哀求道:“三先生,拜託你跟你的師弟們說說,煩請跟我去一趟吉祥坊吧!”
余誠信看着他那窩囊的模樣,呵呵笑道:“其實我也不怎麼同意我的師弟師妹們跟你前去,俗話說得好,宴無好宴,這一去,說不得就是龍潭虎穴,只怕他們去了便回不來了!”
三老闆想不到余誠信不幫腔就算了,竟然火上澆油,急得直跺腳,哀求道:“三先生說的是哪裏話,諸位都是浩然書院的人物,我陳來本就算也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付諸位!”
余誠信冷哼一聲,寒聲喝道:“是嗎?那九幽樓的殺手怎麼說,我的師弟無端遇襲又是怎麼一回事?”
陳來本還想着要抵賴,只是見余誠信說的這般斬釘截鐵,定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猶豫半天,壓緊牙根說道:“這事是我陳來本做錯了,我這就給諸位認錯。”
說完,堂堂吉祥坊的三老闆,京都叱吒商界的人物就這麼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對着燕拾一說道:“還請燕公子諒在我一時糊塗,而且未給公子造成什麼傷害,請公子就這麼算了,放過在下,也放過吉祥坊。”
燕拾一冷聲笑道:“說的倒是好聽,要不是我燕拾一命大,此時還在床上凍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醒來!”
余誠信望了眼跪在地上的陳來本,吉祥坊三老闆向燕拾一磕頭認錯這件事,不用到明天就會在京都裏頭傳得街巷耳聞,在他想來,其實到了此時應該是見好就收,不然,若是吉祥坊請了聖皇出面,無論對浩然書院或是對燕拾一反倒不美。
“拾一,依我看,不如就算了吧,陳來本也給你跪下了,你就跟他走一趟。”余誠信說道,“老九跟慕瑤也跟你去一趟。”其實他還是有些擔心燕拾一一個人赴會,有王太平跟李慕瑤相隨,怎麼也放心一點,老九怎麼說也算是京都的權貴子弟,而小師妹有那層身份擺在那裏,相信吉祥坊也不敢亂來。
李慕瑤朝燕拾一搖了搖頭,燕拾一卻寒着臉沒有說話。
余誠信拿這小師妹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向王太平說道:“老九,你勸勸拾一吧!”
哪知王太平還沒有開口,燕拾一已經冷聲喝道:“要我們去吉祥坊,那是沒有可能的,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清楚。”說完瞥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陳來本,冷冷說道,“若是你做不了主,就去將能做主的人叫來這裏,我跟他當面說清楚,如果不想和談,那樣打上一場也行,人隨便你們叫,我燕拾一絕對不會退縮一步。”
陳來本苦着臉,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想和談了,一直是你們不跟我過去吉祥坊。
看來要請得動燕拾一已經沒有可能,陳來本只能起身,朝着眾人拱了拱手,灰溜溜地離開。
余誠信搖頭苦笑,雖然他有心做一下這個和事佬,只是作為當事人的燕拾一不同意,他也無計可施,而且他也覺得此時自己也不一定管得了,這件事情中,連教宗都出面了,說不定其中還有些事情自己也被蒙在了鼓裏。
不久之後,教宗跟吉祥坊的三大老闆聯袂而至。
鄧子昌在面見教宗之時,還算順利,當教宗知道他的來意后,也未曾推脫,一向很少走出玄乾宮的他,居然跟着鄧子昌來到了吉祥坊總會。只不過當鄧子昌問起以教宗大人的身份,為何會陪着那些少年胡鬧的時候,教宗卻只是微笑不語。
教宗其實只不過是想看一出好戲,他最想看到的是那少年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哈哈哈!”
教宗想到這裏已經忍不住地開懷大笑。
鄧子昌卻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竟被那個少年搞得焦頭爛額,更是不敢出聲詢問教宗大人為何如此開心。
就在這時,陳來本正好來到,算是化解了鄧子昌心裏頭的尷尬。
當陳來本說明事情的經過之後,鄧子昌顯得有些危難,教宗願意來吉祥坊總會已經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現在更是要教宗陪着自己去往醉仙樓,他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口。
誰知道教宗沒等他開口相求,便笑道:“那少年既然要你去醉仙樓,那你去就是了!”
“只是,教宗大人您.......”鄧子昌一時間沒想好措詞支支吾吾半天沒有繼續說下去。
教宗笑道:“我跟你們走一趟就是了!”
鄧子昌大喜,說道:“那便先謝過教宗大人了!”
見到教宗來到,浩然書院的弟子再如何對吉祥坊不滿也不敢託大,紛紛起身向教宗行禮,就算是燕拾一,也都站起身向教宗行了一禮。
教宗示意他們不必多禮,喚過吉祥坊的三大老闆,陪着自己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
吉祥坊的三位老闆眼神不斷在浩然書院眾人身上打轉,特別是注意着燕拾一的神色,而浩然書院眾人對他們卻視若無睹,除了余誠信、王太平偶爾與教宗說下話。
而醉仙樓的見到連玄乾宮的大人物也來了,不敢留在一旁觀看,掌柜命夥計將酒水擺好后,便帶着眾人回到了樓下。
場面霎時間變得有些微妙。
鄧子昌向教宗打了下眼色,希望教宗大人先幫忙開那個口,哪知教宗卻自顧自喝着酒,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往鄧子昌這裏瞧上一眼。
鄧子昌終於忍不住,清咳了一聲,說道:“卻不知道哪位公子是燕拾一?”
燕拾一隻顧陪着李慕瑤說話,看也不看他一眼。
鄧子昌何曾受到這般待遇,尷尬地看了一下余誠信。
余誠信拉起了燕拾一,笑道:“這一位就是燕拾一了!”
鄧子昌連忙笑道:“燕公子少年英雄,這些日子以來,威名真是如雷貫耳,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
燕拾一隻是冷哼了一聲。
余誠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用心聲與燕拾一說道:“拾一,差不多可以了,吉祥坊大老闆鄧子昌不單單是吉祥坊最大的老闆,也是大乾皇朝修行界的一號人物,不如就與他行個方便,將這事揭了過去,解下些許香火情,以後路也好走。”
燕拾一雖然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好,只是陳來本的作為實在是太過狠毒,若不是自己運氣足夠好,後果卻是不堪設想。
鄧子昌見燕拾一沒有回話,好聲好氣說道:“老三之前的做法確實太過陰險,我會用吉祥坊的會規對他進行處罰。”
陳來本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吉祥坊的會規並非由鄧子昌建立的,創立會規的那位來自大乾皇朝刑部,以酷刑著稱,若鄧子昌真以會規處罰自己,相信不死也要掉層皮。
鄧子昌見燕拾一依舊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燕公子如果覺得如此還不夠,那需要吉祥坊作何賠償,名言便是,吉祥坊必定照辦!”
他怕的並不是這次會損失多少,吉祥坊再如何元氣大傷,他也有辦法恢復過來,頂多就是請求背後那人出手相助。他擔心的反而是燕拾一會一直盯着吉祥坊不放,這一次的交鋒,讓他知道了這少年並非省油的燈,輕輕鬆鬆便讓在大乾皇朝屹立多年未曾出現問題的吉祥坊捉襟見肘。
教宗輕笑了一聲,見也差不多了,不等燕拾一回答,取出了一份文書放在了桌上,說道:“拾一,不管如何,你還是先看了這份文書再做決定,到時你還不打算放過吉祥坊,那也由得你自己,我擔保京都之中,沒有一人敢說你半句!”
燕拾一帶着疑慮接過了教宗遞過來的那份文書,翻開看了起來。
“啊!”
燕拾一驚呼一聲,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了?”王太平見燕拾一神色古怪,忍不住湊了過來,往那份文書掃了一眼,也“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李慕瑤看了眼教宗,見他只是望着燕拾一笑,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麼事?”
燕拾一將那份文書拋給了她,搖頭道:“你自己看看!”
“什麼?你擁有吉祥坊六成的產業!”李慕瑤剛一看完便驚叫了起來。
燕拾一唯有苦笑,這是他也沒有想到,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這份文書從教宗手中拿出,便千真萬確。
“怎麼會這樣?”鄧子昌問的是教宗,吉祥坊六成產業明明輸給了教宗,怎麼卻成了燕拾一的。
吉祥坊的二老板尤慶明向來精明,是吉祥坊的智囊,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所在,恍然說道:“難怪教宗大人跟我們要過這份文書之時只改了玄乾宮的印章,並沒有在這上面簽名,原來是為了送給燕拾一。”
燕拾一此時也是滿肚子的不解,那份文書上的確確實實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吉祥坊將六成的產業歸到自己的名下,現在除了東西南三座賭坊完全屬於自己,就連錢莊自己也是有份的,而且占的還是最大的份額,與吉祥坊三位大老闆加起來的不相上下。搞了半天,以為拖垮了吉祥坊,誰知道差點就拖垮了自己的產業?
教宗哈哈大笑,“那天我便讓人跟你說了,有一樁天大的好處在等着你,你瞧,我沒騙你吧。”
燕拾一想起當日單人賽后離開玄乾宮之前,確實有這麼一茬,原來教宗說的天大的好處就是送吉祥坊的六成產業給自己。
“教宗大人,你這麼做卻是為何?”燕拾一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對待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是未來的浩然劍主。
教宗笑道:“此事以後再說,你先說說你打算怎麼做?是不是還要打垮吉祥坊?”
燕拾一暗道:我又不傻,早知道原來吉祥坊原來是屬於自己的,白痴才會將它拖入這樣的境地。
“算了,就這樣吧!”燕拾一說道,“只是剛才大老闆說的......”
鄧子昌連忙說道:“別別別,現在您燕公子才是大老闆。”
燕拾一微笑,淡淡說道:“剛才鄧老闆說的要用會規處罰陳來本,希望能夠說到做到!”
鄧子昌忙不迭的說道:“一定一定!”
陳來本如墜冰窖,原本聽到原來燕拾一成了吉祥坊的大老闆,怎麼說也會念點香火情,念在自己是吉祥坊的人,或許會輕饒自己,沒想到還是一樣的結果。
李慕瑤笑道:“拾一,能耐了!想不到你竟然是大乾皇朝歷史上最年輕的大老闆!”
十五歲不到,擁有大乾皇朝最大商會吉祥坊六成的產業,雖然得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像這樣年輕的大老闆,大乾皇朝歷史上還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