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選擇
莫殤的聲音清冷而淡然，凝視着王五，許久之後，繼續說道。
“兩萬年之前，你懵懂醒來，而後，你又經歷了不為人知的痛苦，萬般迷茫與彷徨，以你的性格都可以承受，所以，你將這世界看作你的家園，將這裏的人類看作你的親人和朋友，所以，你因此阻止我的格局衍化。”
“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但事實真相總是殘酷的，並非人力可以改變，註定便是註定，永遠都是，不管你如何逆，如何瘋，該消失的終究會消失，該破滅的終究會破滅，沒有誰可以真正的逆天改命。”
“這個世界在你的守護下或許可以繼續存在，或許一年，或許五年，或許千年萬年，但你要清楚一點，你遲早會有一天醒來，不僅僅是這個世界消失那麼簡單，破滅的並不僅僅是這九個虛幻世界，而是比這更加可怕！”
場內，王五無動於衷，周身絲絲霧氣纏繞翻騰。
“你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你是一個未知，未知的連天地都無法觸及，縱然……你醒來亦是未知……”
說到此，莫殤那雙清澈的眸子驟然深邃起來，繼續說道。
“未知就是未知，天不知，地不知，諸神不知，萬魔不知，斬斷因果，不入輪迴，脫離命運，沒有人想觸及未知，縱然是諸神也不想。”
“但是，你並未真正覺醒，我亦可以讓你隨時消失。”
“正因為你是未知，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這些話，你有一次次的沉淪，擁有無數記憶，想必也接觸過一些真相，我的話，你應該明白。”
說罷，莫殤緩緩自宮殿上方一步步走下，走至寒冰雪和雪清清等女，隨着她的身影逼近，眾女籠罩的金光越發強盛，而她們的身軀也越來越透明。
“我沒有絕對把握將你徹底抹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覺醒，你若殺掉叶音竹，我亦會讓寒冰雪消失，讓這些喜歡你的女子消失，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消失，現在，你的選擇，你的答案，告訴我！”
“你是選擇這些女子，還是選擇這個世界，還是選擇覺醒。覺醒的代價，九個世界全部破滅。”
寒冰雪是王五的弟子，雪清清眾女都是她的紅顏知己，而王五曾發誓守護這個世界，這本就不相衝突，但現在卻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如何抉擇。
王五不知，真的不知。
猛然，王五抬起頭，怒視着莫殤，爆吼道，“你這是逼迫老子！老子憑什麼要相信你所言。”
“呵呵呵呵！”
忽然，莫殤發出一聲輕笑，隨着她的笑聲，前一刻還清純如鄰家女孩的莫殤周身金光綻放，變得氣勢無雙，指着王五怒喝道。
“在我面前，收起你的大性大情，大喜大悲，現在回答我，你的選擇！”
王五不語，周身灰色霧氣翻騰向四面八方如海嘯般瘋狂蔓延，天際間，十個門戶隱隱浮現，最後重疊成一，灰濛濛的混沌漩渦瘋狂旋轉。
“不選？要不要我幫你選？讓一切都消失。”
話音落下，一指點出，原本跪在地上的叶音竹被一道金光籠罩，接着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同時，莫殤的眸子再也不清澈，變得深邃無比，聲音傳來，不再是委婉的天籟，而是深淵的魔音。
嘩！
被金色光華籠罩的寒冰雪和雪清清等女亦是發出痛苦的吶喊！
“這個選擇如何，讓她們都消失，你繼續守護你的世界，我繼續演化我的輪迴！”
望着痛苦不堪即將消失的眾女，不知怎地，王五的心都在滴血，但天空中的混沌門戶並未消失，反而旋轉的更加瘋狂，無盡混沌之氣開始灑落。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掛斷之人，但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抉擇。
並不是單純因為寒冰雪和雪清清眾女，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莫殤剛才所說的話。
一旦覺醒，這個世界終將會破滅。
而且，不久前亦是聽到一個浩大的聲音說過類似之言。
擔心，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若是真地，他該如何抉擇。
無邊的憤怒，無邊的壓抑！
“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在阻止着的輪迴格局么？你不是一直都在守護這個世界么？她們不是你最珍惜之人么？回答我，你猶豫什麼？”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讓你選擇，告訴我答案，如若不然，我幫你選擇！”
莫殤周身金光綻放，氣勢凌人，望着沉默不語壓抑着暴戾的王五，她那雙深邃的眸子忽隱忽現一抹痛苦，但更多的卻是決然。
“回答我！”
莫殤眸子中射出兩道金光，嗡！被金光籠罩着的寒冰雪完全化作一團淡黃色的光芒，似乎馬上就要潰散。
“你不是守護之主么？你不是不死瘋帝么？你不是這天地間最大的未知么？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的選擇，告訴我！”
“莫上師，您……您這是……要做什麼，您為什麼……”
被金光籠罩的叶音竹嘶聲吶喊着，他不明白莫殤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為何會對自己出手，但他的話剛說到一半，身軀當即扭曲。
“為什麼？因為你本來就不該存在，這個理由夠不夠！”
話落，砰的一聲，叶音竹的身軀驟然爆裂，化作點點齏粉隨風潰散。
“到了現在，你竟然還不做出選擇，好，很好，死，給我死吧！”
驟然，莫殤揚起手臂，五指輕彈，每一指彈出，籠罩寒冰雪的金光就更加強盛，她的身軀漸漸的潰散。
同時，雪清清等女的身形也猶如霧霾一般，越來越透明。
“不……”
王五萬萬沒想到莫殤會變成如此，身影憑空消失出現在眾女身旁，只是剛剛觸及金色光芒，砰的月四橫，當即就被震的橫飛出去。
“這是神則，問鼎天地之最，凌駕法則之上的神則，你如何觸及，現在，我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是選擇她們，還是選擇這個世界，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