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陷入夢魘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異化人，什麼半機械人，我完全搞不懂，”冉歆低下頭不和那名士兵對視，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就在冉歆以為那名士兵不會再問自己什麼的時候，那個沒有溫度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那你知道什麼？”

“知道什麼？”冉歆沒有明白這個人問話的意思。

冉歆抬起頭看向那名士兵，發現那名士兵並沒有看着自己，依舊目視前方，可是冉歆卻能明顯感覺到那名士兵身上散發出的危險的氣息，如果不是被綁縛着，冉歆很想要向後靠，離這名士兵遠遠的。

那名士兵沉默地等待着冉歆的回答。

“知道什麼啊，”冉歆抬頭看向漆黑的車頂，又一次努力在自己的腦子裏搜索起來，可是依舊是查無結果。

“我知道，我叫冉歆，冉冉升起的冉，音欠歆，”冉歆一邊努力想着一邊說著，“其他的真的就不知道了，那個軍官問我是異化人，還是半機械人，我自己也鬧不明白，我覺得我應該只是人吧，我又沒有什麼異能，長得也不是很特別，”

那名士兵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後接着問，“你會什麼，住在哪裏？”

“不知道，”冉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被綁縛住的兩隻腳，又看看自己的衣服，完全想不出自己以前是做什麼的。

冉歆側過頭盯着那名士兵看，想看看自己和這些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可是那名士兵卻抬手壓低了自己的帽檐，將自己的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裏。

冉歆只得悻悻然地轉回頭，沉默地等待着命運大神來告訴自己，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疲勞和飢餓，冉歆靠着金屬環的支撐，低着腦袋，漸漸地昏睡了過去。

坐在她身邊的那名士兵見到冉歆這個樣子，低聲冷嗤，“還真是不知者無畏，”

睡着的冉歆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她夢見自己穿着一件白大褂，快步地走在一條寬敞，卻燈光晦暗不明的走廊里，兩邊是一扇扇的門，門縫邊上都透着一絲絲的亮光，整個走廊感覺陰森而寂靜。

冉歆發現走廊兩側的門上都貼着“實驗重地不得入內”幾個醒目的紅色大字。

冉歆快步走着看着，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只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進去這其中的一間房間的。

突然，畫面一轉，冉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光亮的實驗室，整個實驗室亮得自己都要睜不開眼了，冉歆只能低下頭。

這時冉歆看到自己的面前擺着一堆的瓶子和玻璃罐子，明顯是實驗用的，每一個玻璃罐子上還貼着標籤，冉歆想要看清標籤上的字，卻是怎麼看都看不清，這讓冉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當她迷茫地想要找人問問的時候，一回過頭就發現一群衣衫襤褸，眼神兇狠的怪人正在靠近她，抓住她的手和腳，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了，冉歆想要叫卻叫不出，想要逃跑卻根本動不了。

再一睜眼，四周寂靜，一盞無影燈出現在她的面前。

冉歆發現自己被綁縛在了一張試驗台上，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和醫用帽子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側，眼神冰冷沒有溫度，好像是在看一個物件而不是人。

冉歆下意識猜測這個人是要拿自己做什麼實驗，是要把自己變成和那些怪人一樣的人。

那個一身白衣的人慢慢地俯身靠近冉歆，冉歆拚命掙扎，心裏叫囂着“不要！不要！”

……

“起來！”

一聲喝令讓冉歆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驚恐地睜着眼盯着自己面前的幾名士兵。

“下車！”坐在冉歆對面的一名士兵用槍指着已經打開的車後門。

冉歆兀自鎮定了一下，發現綁縛着自己的金屬環已經不見了，正當冉歆想要站起身的時候，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卻毫無徵兆地縮了回去，讓還沒有來得及站起身的冉歆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冉歆一邊揉着被摔痛的屁股，一邊慢慢地站起身，四周發出輕輕的竊笑聲。

冉歆抬起頭看到那四個拿着槍的士兵其中三個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和蔑視。只有剛才問自己話的那名士兵一直冷冰冰地站在車門外盯着自己看。

冉歆暗嘆一口氣，想着自己應該是被什麼軍隊給當成壞人給抓了，而且他們還把自己當成了是他們口裏的什麼異化人或者是半機械人。

自己到底是什麼人，冉歆還真的不確定。

到此時，冉歆才真的有些害怕了，她是什麼都不知道，但這並不意味着這些人會放過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他們口中的異化人或者是半機械人，怎麼辦？

這些軍人會不會殺死自己？

想到死，冉歆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發軟了。

被趕下了車的冉歆，只覺得自己的小腿在微微打着顫。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有士兵上前將她的手腳用金屬鏈條拴住了。

冉歆發現這金屬鏈條看上去不長，但是卻是可伸縮的，自己抬手，抬腿都不受影響。

正當冉歆好奇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鏈條的時候，之前那名軍官模樣的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神情冰冷而肅殺，“這種鏈條一旦帶上就別想再脫下來了，它會跟着你一輩子的，你也別想着逃跑，”

那名軍官模樣的人又走近冉歆幾步，手指指了指冉歆左手手腕上的金屬環，“因為這鏈條上有信息定位裝置，只要跑出了我們設定的範圍，這跟鏈條就會放出麻痹神經的氣體，兩個手環和腳環也會縮短至最短的距離，讓你根本無法移動，所以，你，最好聽話，要不然吃苦頭的只能是你自己，”

冉歆被那個人盯得只剩下咽口水和點頭了。

“帶她去審訊室，”那名軍官對士兵下令。

“是！”幾名士兵齊聲回答。

和冉歆說過話的那名士兵卻走近那名軍官幾步開口道，“長官，元帥來這裏了，要見你，”

那名軍官點點頭，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着冉歆被士兵帶去了審訊室后才邁步向營地的指揮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