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809號採藥女
老校花校草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坐在山頂中央區域,新校花校草們則團坐在山頂北部邊緣。劉毅迪守着新人們,面向大家坐在圈外。
劉子真冷眼看着他。
這位教授向來嘴上尖酸刻薄,但面對弟子的公然辱罵,居然假裝沒有聽見,默默地承受了下來。
還有那位名叫錢璐的眼鏡女。她雖然才貌出眾,卻難與高原比肩。之所以險些當上校花頭名,就是因為做了趙安琪的女朋友。
這就是金錢的魅力。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百能”、“千能”總是有的。
“在斷塵山上,如果運氣好,偶爾能遇到至陽根。與斷塵草不同,這種藥草極為罕見。”
趙安琪雙目凝視斷塵山。
“至陽根?”錢璐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低聲問道:“名字叫至陽根,那肯定是……是至陽之物唄?”
“只有陽氣極其旺盛的男人,才能把它毫髮無損地挖掘出來。”趙安琪說著,從遠處收回目光,轉向了劉子真。
劉子真並不迴避,淡然地與他對望。
趙安琪眯起眼睛,臉上慢慢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突然,山坡上騰起一團紅霧,繼而輕輕飄落在人叢外邊。
那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郎,全身都被肥大的紅袍遮掩,只露出白皙清秀的臉龐。
新校花校草們大都目瞪口呆。
這裏不是只有校長和校花校草才能來的嗎?
紅袍緩緩漂移,竟然進入了新校花校草人群。
因為紅袍遮蓋着她的雙腳,人們看不出她是在走路。
“請問這位校草尊姓大名。”
紅袍在人群中繞了兩繞,便來到劉子真身旁,縴手輕捋耳邊的青絲,聲音輕柔地問道。
劉子真望向劉毅迪。
他要向教授請示,如何應對這個女人的搭訕。
他不知道這個女郎是誰。
“哈哈!”劉毅迪誇張地乾笑了兩聲,“這是採藥女。一定是遇到了奇珍藥草,需要某個人幫忙採掘。”
既然劉教授毫不驚奇,那就證明這個女子的出現並非怪事。
“採藥女”的名字很直白,直接說出了她的身份。
《入學須知》裏對採藥女沒有說明,想來也很正常。偌大的金指甲基地,工作行當一定很多,《入學須知》怎能逐一詳述。
劉子真望着採藥女答道:“我叫劉子真。”
採藥女雙手在腦後撩撩長發,讓它們舒展地披散在紅袍上,然後緩緩蹲下身子,與劉子真臉對着臉。
“劉子真先生,我是1809號採藥女。在斷塵山找到一株至陽根,需要您幫我採掘出來。在這些人當中,您的陽氣最為隆盛。”
劉子真瞥了趙安琪一眼。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趙安琪剛才對至陽根的解釋,正是為採藥女來邀約做鋪墊。
事情有這麼巧嗎?
“去吧,劉子真。”劉毅迪冷笑着,“勞動是最光榮的。被採藥女邀請,是你的榮幸。”
雖然對劉毅迪有些心存芥蒂,但劉子真決然想像不到劉毅迪會心存歹意。
自己不僅練氣日久,而且靈根最為粗壯,說是在這些人中陽氣最盛,也合情合理。
他當然不知道,危險正在悄無聲息地向他逼近。
在昨天的修真史學課上,季教授用惡毒的口吻說:“劉子真,我剛剛看過你的面相。你要有厄運臨頭了。大概就在這個周末,明後天的事情。”
劉子真以為是季教授怒火中燒時的詛咒和恐嚇。
“採掘后,我再送您回來。”採藥女神色淡然地做出承諾。
劉子真點點頭,站起身來。
他跟隨採藥女來到山頂邊上,向山坡下面望去。
山坡上綠油油的,滿是荊棘和樹木,並沒有道路。隔着深深的山谷,對面仍舊是綠油油的山坡,也看不到任何山路。對面就是斷塵山。
“我要抓住您的胳膊,帶着您下去。”
紅袍里突然伸出一隻雪白圓潤的胳膊。小臂上抬時,臂彎上擠出兩道淺淺的皺褶。
纖纖玉指托在劉子真的腋下。
紅袍彈跳起來,倏然越下山坡。兩人落下彈起,再落下再彈起,飛也似地向谷底奔去。
新校花校草們都驚呆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跳了起來,撲到山邊望向他們的背影。
坐在原地的劉毅迪叫道:“好了好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都回來繼續練功!”
眾人陸陸續續不舍地回到原地,盤坐下來,心不在焉地擺着練氣的姿勢。
過了大約一刻鐘,劉毅迪突然站起來,面向山頂中央區域說:“馮寧,焦亞楠,你們過來。”
他的聲音就像是面對面地說話,並沒有放高音量。但山頂中央區域卻似乎聽得真切,有兩個人立即飛奔而來。
“師父。”
“師父。”
馮寧和焦亞楠轉眼來到劉毅迪面前。
“剛才採藥女來找人幫忙,專門挑到劉子真。我怕那小子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女神,孤男寡女地別再生出事端。你們兩個跟着去看看。”劉毅迪冷笑着,又向趙安琪招招手,“你和劉子真同年級,你也跟着去。”
馮寧和焦亞楠點頭稱是。他們的臉上都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馮寧忽然皺眉說:“趙安琪又不能用法器飛行。我和焦亞楠還在開光期門口,自己都還飛不高飛不遠呢,誰能帶得動他呀?”
劉毅迪哂笑道:“我就知道你倆有些傻,所以才叫趙安琪跟着去。你們倆單個帶不動他,不會兩人一起架着他嗎!”
馮寧瞪眼:“您這是侮辱我倆的智商呢吧?”
焦亞楠也瞪眼:“別看好話我們不見得聽得明白,損我們的話可都聽得出來!”
劉毅迪很不耐煩:“真是馮不離焦、焦不離馮,連說話都黏糊在一起。還不趕緊出發!”
馮寧和焦亞楠儘管頂嘴,卻也聽話。兩人一左一右架起趙安琪,立時跳起兩米多高,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向山坡下飛去。
新校花校草們又是驚呆。
在時尚大會上,大家都見過大廳里的空中座位,也看到過師兄師姐們飛向座位。但那只是有限距離、有限高度,人們更容易理解為師兄師姐們彈跳功夫好。
眼前這分明是飛行。別管姿勢有多踉蹌,卻是真的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