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紅白喜事（20）神經病

忱奕申不知道為什麼抱着肚子止不住的笑，眼淚浸濕了那雙淺茶色的眼睛，帶着耐人尋味的笑容：“第一次聽到你說這麼多話，怎麼了突然間聖母起來了？”

蘇墨歌看着忱奕申的表情，微微皺眉，難道她想錯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殺人狂，對血流成河沒有絲毫的興趣。”忱奕申轉過身，臉上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望着前方的庭院，嘴裏的聲音絲毫未變：“讓你先下手為強，又不是讓你殺人，怕什麼？”

蘇墨歌困惑的看着面前的背影，她明明感覺到忱奕申身上漫出來的殺氣，為什麼頃刻之間又消失的乾乾淨淨？

她是真的看不透忱奕申，但是，現如今她知道的太少，只能跟在他的身後。

忱奕申的臉色及其的難看，但是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恢復之前弔兒郎當的表情：“八個陪嫁丫鬟，死了兩個，還剩下六個，你猜李家會不會再補上兩個丫鬟？”

“有什麼關係嗎？”

忱奕申翹起了嘴角：“如果李家真的是要結陰親的話，自然只能八個，不然不小心惹了姑爺生氣，那就是不是親，是仇了。”

“為什麼只能是八？”蘇墨歌看着忱奕申，他對遊戲的規則簡直了如指掌。

“或者，今天晚上再死兩個，變成四個也可以。”忱奕申笑了笑，嘴角帶着寒氣。

蘇墨歌微微皺眉，看着忱奕申，漆黑的眼睛裏是不贊同。

“你剛剛揮刀子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忱奕申扭頭看着蘇墨歌：“怎麼現在對人的時候，卻分不清楚了呢？”

“我不是懦弱的人，但是，我的雙手之上，不會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我不是聖母，我可以對死人無動於衷，但是我不會動手去殺一個無辜的人。”

“哪怕她要動手殺你？你難道不會反擊嗎？等着被殺？”忱奕申看着蘇墨歌，像是在看着她的靈魂。

“那她就來試試，看看我是不是她想的那種軟柿子？”蘇墨歌露齒一笑，眼中帶着一絲藐視的神情。

蘇墨歌的面容只能算是清秀，金色的陽光從天空照耀而下，在她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漆黑的眼睛就在這層金色的光芒之下注視着忱奕申。

明明是不自量力的樣子，忱奕申卻看的忍不住顫抖，沒錯就該是這個樣子才對，藐視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看着蘇墨歌的眼睛，忍不住的咧開嘴角：“哈哈哈，你果然是矛盾的神經病，你比所有人都適合成王，你才是應該站在頂端的那個人！”

蘇墨歌看忱奕申興奮的顫抖的樣子，憋了半天，憋出來三個字：“神經病！”

後來的後來，當蘇墨歌明白忱奕申話里的意思的時候，在那血流成河的王路之上，再也沒有那個一直陪着她的人了。

她無數次的問自己，如果當初她讀懂了那雙眼睛下隱藏的悲傷，一切是不是還有挽回的機會？

用鮮血和枯骨鑄就的王座，只剩下那一道蜷縮起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