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空手套配方
璟玉定定地看着她，又重複了一遍：“本座說，本座要你把這東西的配方，賣給碧玉閣。”
“你在想什麼？”柳執初回過神來，一下子便被氣笑了。璟玉這廝，究竟以為這藥方是什麼。難道他想要，她就得賣么？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不賣。”
璟玉聞言並不惱怒，只是眯起眼睛淡淡看着柳執初：“你，確定不賣么？”
“對，我不賣！”柳執初斬釘截鐵地點頭，“我沒有賣掉它的理由。”
“很好。”璟玉輕笑了聲，笑聲里卻透出了些許的涼意，“原來，你只是缺少一個合適的理由……換句話說，就是你認為，本座無法給你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柳執初微微一愣。璟玉的描述弄得她有些不舒服，然而仔細想了想，柳執初卻還是點頭：“對。這個配方我另有他用，沒有理由給你。”
“很好。”璟玉淡淡道，“那麼如果，我能給你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條件。你還會拒絕本座么？”
“……”柳執初一怔，“什麼無法拒絕的條件？”
璟玉沉聲：“譬如，一條命！”
柳執初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驚悚地看着璟玉，整個人都倒退了好幾步。好端端的，這人說什麼命不命的。他該不會是想要拿殺掉自己滅口的事情，來威脅自己吧？
一看柳執初的反應，璟玉便知道，她想多了。他不由輕笑了下，淡淡道：“我說的命，不是要殺你，而是給你一樣東西。一樣在關鍵時刻，能救你一條命的東西。”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柳執初頓時就鬆了口氣：“你要給我什麼東西？”
璟玉從隨身的荷包里摸出一把小刀，遞給柳執初：“這東西，便是本座和你配方的交換。”
柳執初帶着疑惑接過那把小刀，仔細觀察片刻，頓時便被這把刀驚艷了。
這把刀的雕刻無比精細，刀柄上除了雕刻了不少的龍紋之外，還鑲嵌着一塊小巧玲瓏的碧玉。
“這是碧玉閣的信物之一。”璟玉淡淡解釋，“只要你拿着它，便能暫且號令碧玉閣的人。而且，你還可以隨時拿它回來，和本座做一個交換。”
柳執初聞言，不由抿了抿唇。她對碧玉閣的勢力多少有些了解，這會兒聽見璟玉的話，當然覺得心動。
只是買賣雙方若是不壓價，這生意就談不下去了。柳執初轉了轉眼珠子，討價還價道：“我那藥方的價值，你應該也知道。你這一把刀就換去那麼珍貴的一個藥方，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璟玉神色淡然，不喜不怒地道：“你的藥方的確珍貴，但本座的信物也不是有價的東西。若不是看在你藥方的份上，你以為，本座會提出用這把刀作為交換么？”
“那也不行。”柳執初眼珠子轉了轉，道，“除了這把刀之外，我還要你售賣粉底的分紅。”
璟玉冷笑一聲：“六皇子妃。你這漫天要價的氣勢，未免也太貪婪了些。”
柳執初吃吃地一笑，剛要說璟玉若是看不慣自己，就不要做生意。誰知另一邊，璟玉卻直接開了口，沉聲道：“做生意，總得有命做才行。你是想要一時的利益，還是想要碧玉閣和你真心實意的合作，你大可以自己選擇。”話里話外，充滿了威脅的氣息。
柳執初聽得打了個哆嗦，怒瞪着璟玉：“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璟玉淡淡道，“你心裏清楚，我做得到這樣的事情。我不過是在同你談條件，僅此而已。”
“你……好吧。”柳執初深呼吸了下，惱怒地咬了咬唇，沉聲道，“我知道了。”
既然她沒有選擇拒絕的餘地，那她只好將這門生意做完。
璟玉輕笑一聲：“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說罷，取來紙筆，筆走龍蛇地寫下一紙契約，隨後將契約推給柳執初，“畫押吧。”
柳執初憋着氣在紙上簽字畫押，心口痛得厲害。想想這粉底的配方，她就控制不住的一陣難受。
其實仔細想想，能用粉底的方子換來一條命，她也不算是虧。但即使她再怎麼不虧，這藥方也是被老闆逼着換掉的。
柳執初忍不住暗自咬牙，打定了主意。等有朝一日她得了勢，一定要把碧玉閣的老闆抓到，再逼着對方簽回一百個這樣不公平的交易才行！
簽完契約，柳執初冷聲問：“我現在可以走了么？”
“可以了。”璟玉淡淡應了一聲，將刀子遞給柳執初，“這是你的信物。”
柳執初拿過那把刀，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
璟玉淡淡看着柳執初的背影。看了片刻，忍不住揚起唇瓣微微一笑。
這丫頭當真是不識貨得要命。別看這只是區區的一把刀，在江湖上，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把刀想要得瘋魔。別說是用粉底的配方來換，要是換了那些江湖人，哪怕是用他們最珍貴的傳家寶秘方來換這把刀，他們都會無比願意、甚至是爭先恐後。
不過，若是柳執初當真是個識貨的，他也不會拿這把刀去換配方了。
……
另一邊，柳執初離開碧玉閣后，心裏始終憋着一口氣，氣悶地坐上馬車、回了府。
回到六皇子府里，柳執初長嘆一聲，將自己整個人都扔進了床榻上，背過身去，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被褥里。
秋蓮看見柳執初的模樣，忍不住嚇了一跳，走過來道：“夫人，這大白天的，您怎麼就睡下了？”
“我沒事。”柳執初鬱悶地擺擺手，“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她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消化掉自己的粉底配方就這樣被空手套白狼的事實。
秋蓮納悶地看了柳執初一眼，沒敢多問，只是福身道：“是，奴婢知道了。”說著，就要往外走。然而還沒走出柳執初的房間，秋蓮便不經意地看見了柳執初腰間露出的一點刀柄。
看見那刀柄上鑲嵌的、寶光流轉的碧玉，秋蓮忍不住渾身一震，失態低喊道：“夫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