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感不錯,難得的上等貨
俞輕染全身瞬間僵直如冰石。
陌生的觸感讓她下意識想抽回手,可男人緊緊拉着她不讓她動分毫。手心裏的撲克牌連帶男人冰冷的手掌,很快被她滾燙的體溫打碎,融入她四肢百骸,只感覺到由腳心竄上來的寒意。
俞輕染勉強笑了笑,真誠地說:“抱歉厲少,我真的不會。”
“這有什麼不會的?”黃衣男子起身,一手把俞輕染拉到牌桌正中央,讓她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對面就是他們,“就洗牌發牌而已,沒讓你那麼專業,好好乾,如果把厲少服務好了,肯定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俞輕染如同趕鴨子上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後她只能被迫擔任臨時的荷官。
好在在這裏幹了半個月左右,耳聽目染,也基本懂一些荷官開局的一些皮毛,對付眼前簡單的洗牌發牌,還能應付的了的。
俞輕染按照步驟,洗好牌,給大家相繼發了下去。
“請亮牌。”
四個人相繼亮牌,最後結果顯示,厲蒼莚贏了。
“厲少,看看喜歡哪一個,今晚讓她服侍你。”黃衣男子笑得浪蕩,“這可是我們找到最好的美女了,技術那可是一流!”
“你懂什麼?”坐在黃衣身旁的男子用手肘撞了一下黃衣男子,“厲少要的可是處,你們這幾個,還差一大截呢。”
那一群人相繼哈哈大笑,厲蒼莚也絲毫沒有介意,嘴角輕微地勾了勾。
俞輕染繼續安靜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最開始那幾局還好,贏的人也最先挑選了自己滿意的女人,剩下連續輸的就開始有些不悅了。
就在這時,大門被敲了敲,隨即被打開,經理戚悅領了一位美女進來:“厲少,這位是剛培訓結束的新人荷官,她還沒開過局,今晚就由她服務您,怎麼樣?”
經理推搡着面前的女子,女子似是有些拘謹,全身僵直着,慢吞吞的走過去。
旁邊傳來另一名男子的侃笑聲:“悅姐,她技術怎麼樣啊?”
“厲少放心,保證讓您滿意。”
厲蒼莚雙手攤開,搭在沙發背上,一直沉默不語,黑眸帶許慵懶,如王者般睥睨着面前的尤物。
而那名女子走到他跟前,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岔開大腿,直接坐在男人的身上。
厲蒼莚放下手,兩手摟住女人纖細的腰肢。
“厲少……”新人荷官氣息開始紊亂。
男人果然是情場高手,很快就撩得新人荷官情難自禁。
火辣的畫面和令人羞恥的聲音不斷充斥俞輕染的感官,她迅速撇開視線,不敢正視那樣的畫面。
俞輕染這才領會,剛才他們跟經理對話中的開局到底為何意。
原來所謂的“開局”與她想像的“開局”是不一樣的。
“聽說你的技術很好?行吧,開一局看看。”黃衣男子笑着說道。
新人荷官依然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嬌弱地低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厲少……您想要我開局嗎?”
厲蒼莚把骰子扔到牌桌中間:“來吧。”
這裏的所有人,好像都很尊敬這位厲少,他說什麼,大家都是跟履行吩咐一樣,也紛紛同意。
既然有新人荷官開局,那就沒俞輕染什麼事了。她消聲退到一邊,跪坐在那兒,安安靜靜地等待吩咐。
厲蒼莚依然跟之前那樣,次次都贏,手像是開了光一樣,每一次翻開的牌都是最好的。
但是他們玩着玩着,遊戲就變了味道。
大家各自擁着自己心得的女伴,不顧在場的人,開始情難自禁地擁吻起來。
曖昧的女音夾雜粗重的喘息聲,很快就點燃了原本火熱的房間氣氛。
俞輕染面容潮紅,忙不得撇開視線,低下頭,極力想要忽視這房間裏的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彷彿一個世紀般久。
客人不離開,她這個服務公關也不能提前立場。
“厲少,咱們……去別的房間玩,好嗎?”新人荷官氣喘吁吁,聲音柔細像是灌了蜜,更是令無數男人為之傾倒。
“行啊。”厲蒼莚鬆開手,站起身,摟着新人荷官剛準備離開,餘光就看到一旁安靜如透明的女人。
厲蒼莚嘴角帶着散漫的笑,重新坐回原位,從真皮錢包里拿出一沓紅鈔,左手肘撐着大腿,身體前傾,伸出左食指,勾住俞輕染心口處的口袋,把那沓百元鈔票直接塞進去。
指尖掠過心口,帶着若有似無的輕挑,他還隔着衣服布料散漫地拍了拍那沓紅鈔,笑容邪肆:“今晚的小費。”
俞輕染身體猛地僵住,倏然抬起頭。她那雙驚愣的眸子就這麼撞進他深如黑潭的眼睛裏。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俞輕染秀眉微皺,微垂着頭,心口處的錢像是一把火,不斷隔着布料灼燒她的眼睛以及肌膚。
她想拒絕,可也知道,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些小費足以緩解接下來兩個月的房租和弟弟一個月的生活費,家人和工作容不得她任性。
況且這本該是她應得的。
想到這,放在雙膝上緊攥的手逐漸鬆開,俞輕染抬起頭,朝男人甜甜一笑,道:“謝謝厲少。”
厲蒼莚看着她嘴角明明帶着勾人的笑,可眼睛裏卻沒有任何溫度,平靜如一潭死水。
顯得異常礙眼。
男人嘴角輕勾,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反而絲絲厭惡顯現:“這是你應得的。”
“……”
旁邊的人立刻起鬨,曖昧的笑肆無忌憚。
就在俞輕染思緒有些飄遠時,厲蒼莚早已起身,強勁有力的手臂摟着女人的柳腰抬步離開。
“哎哎,厲少,這個女人手感應該不錯吧?”
厲蒼莚離開的步伐不變,浪蕩的聲音從前方飄進俞輕染的耳中。
“發育的不錯,難得的上等貨。”
此話再次迎來大家肆無忌憚的笑聲。
見厲蒼莚已經離開了,其中一人適時喊道:“厲少,不玩一把了?”
而另一名男子立刻笑道:“當然好玩不過女人了,走走走。”
隨着那群人摟着各自的女伴浩浩蕩蕩地離開,原本熱鬧的房間瞬間恢復了平靜,絲毫不拖泥帶水。
俞輕染手撐着牌桌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因蹲坐太長的時間,雙腿已經麻痹了。但她依然強忍着不適,開始從容地把牌桌上的骰子和撲克牌都一一收拾好,才離開房間。
雖然今晚的班上的有些不順利,好在終於結束了,看到今晚能拿到不少的小費,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俞輕染數了錢,居然有足足七千塊。
想到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至少生活有了保障,俞輕染很開心,下班回去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俞輕染坐上公交車,每次這個時間段車上的人都寥寥無幾。一上車俞輕染直接往車最後面的位置走去。
她望着車窗外倒退的多彩霓虹燈,繁茂的綠化帶上青草味道夾雜着白天灼熱的氣息灌窗而入,這座城市的所有喧囂和熱鬧都與她格格不入。
禺陵城,曾對於他們俞家來說,是一座美好,充滿溫情的城市,這裏有俞輕染最愛的親人。
可直到一個月前,俞氏集團宣佈破產,父親突然跳樓自殺,一夜之間,俞輕染從天堂墜入地獄,身上背負巨額債務,只剩下她唯一的弟弟,全身一無所有,連落腳點的地方都沒有。
她這才知道,俞氏集團早在半年前已經岌岌可危,之所以堅持這麼長時間,背地裏一直是父親貸款借錢維持公司的運營。
可最後還是無法將俞氏救活。
父親的離開,讓俞輕染身受巨大的打擊,可殘酷的現實根本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巨額的債務對於她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所以她急需錢,為了債務和生活。
而太華城,來錢快,是她目前唯一的選擇。
公交車很快到達站點,俞輕染特意買了一些俞謹寒喜歡吃的小吃提回去。
他們租的房子在三樓,樓房陳年古舊,沒有電梯,就連樓道里唯一的老舊燈泡也在三天前壞了。
俞輕染僅憑手機微弱的光上了樓,可剛上到三樓,遠遠就看到房東把俞謹寒趕了出來,尾隨的是一個個行李箱和衣服。
俞輕染衝上去,猛地用手抵住房東即將關上的房門:“李阿姨,出什麼事了,幹什麼大半夜把我們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