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水落石出
“您的意思是說，皇上此番行為另有他意？”
王震天點點頭，“自古以來能當上開國天子的絕非等閑之輩，以他趙炟的能耐絕不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子蠱惑。今日天子賜我腰牌，我想着其中必另有乾坤，只是我們還沒有理解皇上的用意罷了。”
另有乾坤？羽藏鋒不知道王校尉這句話的含義，他是在說皇上賜他兵權另有用意，還是說皇上賜予他的腰牌本身另有用意。不管怎麼說，啟程之時必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凡事都要往壞處去想。
明日啟程之時乾脆讓皇上屈身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皇帝的大轎龍池依然照例在中段。這樣一來賊人將要攔截皇上勢必會將前後軍阻攔，雖然還是有一部分人會被圍困，但只要皇上沒事一切都還好商量。這山匪雖說陰險狡詐，只要皇上安全他們就敢放手去大幹一場。再加上這次綠林英雄摩拳擦掌，倘若事情真的按照他所想像的發展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這就是皇上的心機？羽藏鋒總覺得不太像，倘若真如王震天所說，天子乃是一精明之人的話他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可到底是什麼辦法呢？他看了看王震天手裏的腰牌，心想難道問題出在腰牌上？
羽藏鋒往前湊了湊，問到：
“將軍，天子贈與您這塊御賜腰牌的時候，可否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特別的話？”
王震天回憶天子所言：
“天子直說這腰牌乃是天然隕鐵打造，這還是第一次下傳，要我千萬看仔細，別給他弄丟了。”
“看仔細？您確定皇上這麼說？”
“確實，不過這腰牌在你過來之前我已經看過好多次，沒有任何蹊蹺呀。另外皇上也說，腰牌乃是隕鐵打造，天然隕鐵渾然一體，這裏面也不像是能藏東西的樣子。皇上要我看仔細了，到底是看什麼呢？”
腰牌渾然一體，金色的篆字當中透露出一些隕鐵的粗糙質感摸上去並不圓潤。腰牌做的很薄而且很重，倘若裏面是空心的即便是隕鐵也不會這麼重，那麼皇上要他看肯定是在這腰牌表面上的東西。
說道看，王震天倒是想起一件事。曾經有一次與天子下棋，談論起王震天的弓法。天子曾經說道：你王震天簡直是美猴王再世，火眼金睛，連本王目力所不能及的東西你都能射中實在是了不起。
“難道是火眼金睛？”
“什麼？”
王震天將那件事的原委對羽藏鋒講說一遍，也就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難道皇上要他看仔細和這有關係？既然是火眼金睛，那麼就是跟火有關係。當年孫悟空被困煉丹爐方才練就火眼金睛，難道要用火燒才行嗎。
倆人大眼瞪小眼，這腰牌上到底是鍍金還是別的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要是漆工燒壞了將來於情於理對皇上沒法交代。人家好心好意御賜腰牌將大任託付給你，結果你還把人家的腰牌給燒了，雖說不至於掉腦袋吧可面子上也不好交代。要是不燒吧，這條線索就算是白費了，明天就要啟程，倘若耽擱了皇上的的密旨更是不赦之罪。
思前想後，王震天還是一咬牙將腰牌放到炭火盆里燒了起來。
炭火盆本來就熱，這腰牌上那一層薄薄的似乎也不是鍍金，腰牌剛放進去沒多久，火苗蹭的一下躥了起來。
“嘿！燒起來了！”
羽藏鋒想要阻止被王震天攔了下來，等火焰熄滅倆人用火鉗子把腰牌夾出來。金黃色的表層已經被燒的焦黑焦黑，裏面的隕鐵被炭火盆燒的通紅。王震天夾着它在地上敲了敲，這一敲可不得了，就見腰牌表面的文字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另外兩行小字。
羽藏鋒着急看，用嘴一吹，吹了王校尉滿鼻子灰，緊接着就看上面的字。羽藏鋒一邊看一邊讀到：
“以逸待勞，坐享其成？皇上這是要我們按兵不動？天子另有打算？”
王震天恍然大悟點頭到：“看來確實如此，大內高手如雲，可我從出宮開始我就沒見過李公公，如此看來還是皇上心思縝密啊。”
第二天隊伍照常出發，原本埋伏在山頭的飛天神狐於九成本以為勝券在握，可誰也沒想到就在當天晚上有人秘密潛入他們山寨，將所有的雷石炸藥全都動了手腳。等到皇帝過一線天的時候火藥非但沒有爆炸，反倒是自己的山寨被別人炸上了天。
緊接着飛天神狐打算帶領殘餘部隊拼個你死我活，就在這個危急關頭，忽然從深山中竄出來一伙人。這些人形形色色，為首的是一個穿着紫色翎羽長袍的男子，緊跟在後面的還有個矮胖子。這些人當中最厲害的是一個白頭髮的小女孩，手持兩把滿月彎刀，風馳電掣一般在敵陣中穿行。
飛天神狐等人眼見情況不妙夾着尾巴逃走，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前來助陣的是大內鼎鼎有名的七大神獸。最前面的男子叫做孔雀，緊跟着的胖子叫金絲雀，後面殺得最歡的那個矮個子女孩叫做琉璃貓，帶着一條狗手持長刀的叫做狴犴。最後還有一個人始終跟在皇上身邊保護皇上，那人叫做睚眥，此人武功最高，他不參與戰鬥，只將所有靠近皇上的人一個個砍倒。
亂戰結束的時候這些人又像鬼魅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到最後論功行賞，所有的花頭又扣在了羽藏鋒身上。
於河本是壓后陣的重頭戲，可前面出了亂子他也就沒用了。事後多方打聽，這才知道有一個叫做羽藏鋒的人壞了他的好事。自那以後於河於九蓮算是跟他較上了勁，雖說兩人幾乎沒有見面，但江湖盛傳羽藏鋒和於河那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但這事兒其實有點冤枉他們了，他們還沒到八卦台比武就被皇上身邊的大內高手結了胡。
可於河又是死要面子的人，見人就說他們是在八卦台比武，是羽藏鋒為人陰損毒辣使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把自己給贏了。其實完全就沒有那檔子事兒，可見這個所謂的於河於九蓮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