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拾八章華爾街約談
世上沒有永不透風的牆,以華爾街的精明,早就猜到於駿背後猜着許多東西,天量的資金來源只能有兩個,一是來自中國政府,但一是從貨幣發行量,資金的流向上看,可能性不大。畢竟上市的幾家西嶺系公司全都近乎是零負債,在發展的過程中,幾乎也沒用到過銀行貸款。
那第二個就是來自於資本市場,上市前的融資手段極少,中國對於公司債的管理極為嚴格,甚至早就暫停了上證、深證的上市公司的公司債發行。那向私人基金融資呢?也完全的瞧不出來。
上市需要提交聯繫的運營報告,在雷霆、風雲上市的報告中,並非提到有向私人基金融資的內容,何況就西嶺的發展過程來看,總共的資金都快要超過1萬億的人民幣了。
考慮到風雲網絡在連鎖網吧業上的壟斷地位,這資金會打個折扣,但少說也要8000億,相當於1000億美元的資金從何而來?
華爾街的分析師都感到極為不解,而西嶺由於是非上市公司,它的財務數據是不公開的,它手裏還握着多少錢?這是個讓華爾街的大佬們心頭疑惑的問題。
但每年在發生大事件前,都會有做空或是做多的巨量扛桿資金入市,事後拿着天量的利潤離開,卻是人人都能看得清。
再對比西嶺每次的大動作,雖有些對比不上,但還是能看得到一些端倪,或許西嶺的資金來源已經昭然若揭了。
只是想要在大事件發生前就做到這樣精準的佈局,那只有消息最靈通的華爾街大佬才知道,而像某些突發性的事件,他們都無法完全的把握。
911事件不說,那SARS的事怎麼說?
這些事會不會是西嶺主導的?還是趁勢而為?無論如何,光是這種本事,就讓華爾街戰慄不已,雖說這每次賺取的錢不過是幾百億美元,但一次,兩次,三次,到現在雷雨金融能初步控制住鐵礦石期貨市場。
要說以前華爾街還坐壁上觀,瞧着於駿這個異軍突起的絕世天才在商海里縱橫,想他最多也只能算是現象級的人物而已。
中國那句古話曇花一現,他們也是懂的。
但隨着於駿在IT、信息、網絡、新能源里的佈局越來越廣,握着的專利越來越多,並且做事的手段也越來越不受控,對於華爾街的敵視,在中國的風投資金里的主導地位。
再要算上於駿可能跟這幾年以來的那些證券、期貨市場的波動有着很深的關係,華爾街才總算是正視起。
華爾街才覺得於駿是個麻煩了。
一份由高盛、摩根主導的分析報告在華爾街的頂級大佬手中傳閱着,根據報告裏說的,於駿極有可能就是導致在這幾年的期貨市場裏的獲利大幅流失的罪魁禍首。
總體的利潤是有限的,出現了於駿這個傢伙后,華爾街在做空或是做多的時候,得到的利潤就會減少,這是肯定的。
而於駿採取的高科技手段,極具有隱蔽性,那用黑客技術洗錢的法子,連華爾街都只能摸着一些邊,卻連半點頭緒都沒有。
特普朗跟於駿的關係在華爾街是人盡皆知的,保爾森讓他通知於駿,自然是想跟於駿聊一聊。
對於敵人,華爾街只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讓敵人變成朋友,分享收益、情報,等到了出事的時候就將敵人踢下船,第二種是極具美國西部風格的,將敵人變成死人。
別瞧着華爾街大佬戴着金絲眼鏡,個個人模狗樣的,雖說手裏沒有直接的沾上血,但通過間接的方式沾的血還少了?
於駿皺着眉聽着特普朗的話:"保爾森說你要是不去的話,會動用FBI、商務部里的影響力,讓西嶺所有的在美資產化為烏有……"
"哼!"於駿重重哼了聲,"他們手裏也未必有確鑿的證據,對比推測出來的東西,想要來要挾我,保爾森是不是還說有辦法能讓我連美國都出不去?"
特普朗苦笑道:"沒說,但話里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
於駿在心裏問候了保爾森全家大小一頓后,冷聲道:"要談就談吧,讓小魯頓準備好灣流200……"
一直沒說話的希蕾剛想走開,特普朗就說:"我的私人飛機開來了,坐我的走吧。"
於駿點點頭,將手機攥得緊緊的,往外走去。
……
愛德華甘迺迪斜眼瞧着在手舞足蹈的說著話的保爾森,甘迺迪家族是華爾街老一輩的大家族,現在也擁有巨大的影響力,他不單是甘迺迪家族在政治上的代表,也是在金融界的代表。
洛克菲勒也在,他半眯着眼,看保爾森像是小丑一樣的激情四射的說著:"這是對我們的侮辱,一個來自中國的年輕人,一家來自中國小企業,就將資本市場上的利潤大規模的吃掉,我們吃什麼?這要是一塊蛋糕的話,這幾年,他們就將這塊蛋糕吃了四分之三,我們吃多少?四分之一?天吶,這傢伙是個惡魔,一個讓人噁心的惡魔!"
高盛又不是對沖基金,保爾森這樣賣力,真不知是怎樣想的。
在座的十幾個人都是大家族的代言人,個個都交頭結耳,不知在說些什麼,有兩個稍微年輕些的,被保爾森的話給激住了,臉都紅紅的。
"咳,保爾森,還有20分鐘他就來了,你還想說些什麼嗎?"摩根家族的代言人清了清嗓子說。
"我要說,他就是個貪婪的魔鬼,他無聲無息的就將資本市場上的錢全都拿走了,我們呢……"
聽到他還要老調重彈,愛德華冷笑了聲:"保爾森,但你不能不佩服他的眼光。"
這句話一出,在座的人都噤聲了。
這是一家小酒館後面的包間,外面的卡座和吧枱的牆壁四周都掛着許多照片,那都是這些大家族的先人來這裏的時候跟老闆拍下的。
這家叫維克多的酒館一直都是華爾街附近不算有多大名氣,可很私秘的所在,一有大事的話,都會到這裏商量,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個能讓人放鬆的環境。
早在百多年前的禁酒時代,這間酒館就營業了,到這時已經傳承四代人,地板都是數十年前的,牆壁有些發黃,很有陳舊的感覺。
但愛德華的話,讓輕鬆的氣氛不見了。
"甘迺迪,你的話是說他能掌控到我們無法預測的事,還是他比我們更有預見性?對於世界範圍內的大事,我想沒有比我們更有預見性的了吧?強大的分析團隊,無所不在的情報系統,我想……"
"摩根,你該想想,所有的事實都是在認定他做到了那些事的情況下,那他所擁有的預見性和操作能力都不會比我們要差……"
"老甘迺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你跟他的關係好,就幫他說話嗎?"保爾森很不客氣的說。
"注意些口氣,保爾森!"愛德華不滿道,"我想摩根,你應該深思的是我剛才說的事,預見性,控制力,這兩點,都是我們要佩服他的地方。"
摩根極不情願承認這一點,但卻不得不承認,那些資本市場上的異動要真是於駿做出來的話,他確實做得極為漂亮。
"我想愛德華的話有3分道理,"洛克菲勒微笑道,"你們沒看到嗎?BBC都拍了一檔叫中國人來了的節目,雖然還是老生常談,說的是中國人的壞話,但無論如何都得承認,至少於這個中國人來了。"
在場的人都微微點頭,洛克菲勒接著說:"想要保證我們的長遠發展,於又證明了他的能力和實力,我想有可能的話,我們應該讓他加入這個圈子。"
不少人都怔住了,保爾森這種靠着自己的努力擠到裏面來的,更是心裏一陣酸水。
"可他是個中國人……"一個年輕人說。
他要不是家族裏實在沒人了,而他又代表着那個家族的話,這裏哪裏有他說話的地方。
"你還想要種族歧視嗎?三井家族不也參與了許多事務,他不也是東亞人嗎?"甘迺迪輕笑道。
"但他是日本人,日本人跟中國人不大一樣,而且我們不能讓FBI……"
"夠了!"洛克菲勒沉聲道,"他能不能接受邀請還說不定,我以前跟他談過,他是個很倔強的年輕人。"
"他來了。"這時,老闆推開門走進來說。
"請他進來吧。"洛克菲勒說道。
於駿推開門,瞧着這滿屋子的大佬,沖愛德華微微一笑,走到空着的椅子前坐下。
"於,你做的事很漂亮,非常漂亮,我們都很欣賞,我們想摻與你接下來的一切動作。"這個口還得愛德華來開,畢竟愛德華跟於駿的關係近一些。
於駿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座的人,看着保爾森時,這個陰森的老頭,眼神銳利的轉到一旁。
"於,這是我們給你一個機會,以後華爾街的大事,你都能預先知曉,當然,我們也想共享你的情報,參與你的佈局。"洛克菲勒含着微笑說,他心裏卻覺得希望不大,於駿這個中國人太固執了。
"好,我答應你們。"
出乎意料,於駿竟然答應了。
等碰過杯喝過酒後,這次約談就話是告一段落了,針對西嶺的在美資產自然不會再有動作,約好1個月後再來維克多酒館,於駿會跟他們演說西嶺在期貨證券市場上的案例。
愛德華跟他并行了幾步后,見四周沒人,就皺眉說:"你是真的答應了?還是想要兩面三刀?"
於駿微微一笑,眼神狡黠:"我真的答應了。"
愛德華愣了下后,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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