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鋒芒 第二十章 瞬間結束
“你們終於上來了,在下面磨蹭了這麼久,可是讓我好等啊。”
見小悟空和波波麗聯袂登台站定,快斧傑克故意擺出一副打呵欠的模樣,然後又故作用力地甩了甩他那隻被肌肉充盈得鼓囊囊的胳膊,放聲大笑。
結果他便看到,對面的這兩位小姑娘,誰也沒有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見他們一直對自己置之不理的態度,快斧傑克心中微微生起一絲火氣,但立馬被他壓下心頭,轉而,其面上迅速浮現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望向了身在競技台邊緣的,古井無波的老者安德魯。
正如之前酒吧里談論的一樣,快斧傑克自身已經停留在八境後期二十餘年之久,其實力的底蘊和積澱不言而喻,但他在面對這位瘦成了皮包骨的、彷彿風一吹就會應聲而倒的老者,依舊是猶如面對一個無盡深淵一般,絲毫看不見底,不知其深淺。
快斧傑克心中凜然。加入傭兵公會,也當了傭兵這麼多年,他自是知道這位看似奴僕身份的老者絕對不可小覷。當下,他恭恭敬敬地向後者行了一禮,徑直說道:
“前輩素來公正,還請您在此親自為這一場比試做個見證,失敗者不許反悔。”
老者安德魯的眼窩終於有了一絲顫動,沙啞得難聽的聲音從他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
“勝負條件如何?”
“我的提議是,”快斧傑克淡笑着道,“如果一方失去了戰鬥能力,那就定為輸家。”
“不,要再加上一條。”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那位短髮小姑娘(小悟空)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競技台後,補了一句:
“如果哪一方先掉落出場,也視為輸家。”
快斧傑克繞有興緻地打量着小悟空,眼眸微眯,旋即拍手稱讚:
“好!對戰規則畢竟是雙方的事情,總不可能只我一人說了算不是?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們,再補上這一條!”
“不過,別以為多了一條自以為是的勝利捷徑你們就能贏,那你們也太天真了!”
快斧傑克暗自冷笑。
“既然如此,那咱們的對決就可以正式開始了。兩位,我可以請你們先攻。”
快斧傑克呵呵笑着。
話音落下,他將雙臂肌肉一鼓,一抹極其強勁的靈氣爆開,原本穿着在身的短衫也隨之撕成碎片,他的上半身也隨之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而在靈氣逸散之後,他的手裏便現出了一對斧頭。
出乎小悟空預料的是,這快斧傑克的武器並不是什麼巨斧,而是一對飛斧,和他那壯碩的塊頭似乎並不匹配。但小悟空的目光多看了那斧頭幾眼,卻是略微有些理解這武器的獨特之處。
飛斧本身體積小巧,極易適合做投擲類武器,鋥亮的斧面上更是寒鋒凜凜、冷徹入心,若是被這飛斧刮蹭了一點身體,似乎就會釀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快斧傑克愜意地將飛斧打着旋兒,好整以暇地以準備姿態站立,等待對面二人的行動。
波波麗自是對其並無在意,任由那快斧傑克耍着花架子,她正要運轉靈力之時,卻不經意間注意到小悟空的嘴唇輕動起來,又一次對自己傳了聲:
“波波麗,我先和這廝對打幾回合,你在旁邊照應一二,如果有什麼情況發生,也好隨時救援。”
聞言,波波麗輕點螓首,便掐滅了運轉靈力的想法。
然後,她在快斧傑克有些愕然的目光中退後了幾步,任由身前的小夥伴從耳朵里變出他的棍棒武器——小金箍棒,並杵在其身側。
“哦?看這樣子,只有你一人做我的對手?”
快斧傑克目視單槍匹馬挺身而出的小悟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不可以么?”
小悟空倚着小金箍棒,雲淡風輕地冷聲道。
他一邊回應着,一邊,自己體內的靈力暗自開始調動起來。
快斧傑克經歷了最初的愕然之後,旋即撫掌大笑:
“可以,當然可以!小姑娘你不僅生得漂亮,還如此的勇氣可嘉,實在令人欽佩呀!”
雖如此言道,然而他表情上的笑容卻是一副玩味。
“那就讓我看看,只憑你一人,能讓我使出幾分實力……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的武器一旦拿出來,可不會白白收回去!”
說罷,他依舊是站定不動,看樣子,明擺着是由小悟空先攻的意思。
同時,一抹極其篤定的自信笑容,現於這漢子的臉上。
對面的那短髮小姑娘,雖然亮出來的武器有些出乎自己預料,是攻防兼備的棍棒武器,但……那又如何?
快斧傑克,可是對自己的硬實力,很有信心!
“呵,小姑娘……”
小悟空終於對這個明顯誤認了他性別的稱呼有了反應。他先是冷然一笑,旋即雙手握緊小金箍棒,擺出一副起手式,然後……
隨着“咻”的一聲,他整個小巧的身體直接如疾風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快斧傑克身形始終未動,他先是因為小悟空先前那道呵聲而微微一愣,但在小悟空有所動喚之後,他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
“想要以速度來干擾我的判斷?那可真是痴人說夢了。”
快斧傑克不屑一笑。
身為傭兵這麼多年的他,能以一對飛斧打出屬於自己的名號,自然是經驗豐富。小悟空的起步速度之快,雖然着實令他心驚,但他憑藉自己的多年戰鬥經驗,當機立斷,迅速做出了合理的應對。
只聽得一陣“劈里啪啦”的勁爆聲音從他體內傳出,快斧傑克的靈力以這種方式調用起來,並且以靈氣的形式,在自己的周身,加了一重固若金湯的防禦層。雖然拿着兩隻小巧的飛斧,但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堅如磐石、牢不可破。
就在他的防禦層剛剛築起的一瞬間,快斧傑克眉毛微微一揚。
有一陣腳步聲,雖然無比隱晦,但依然逃不過他的耳朵,迅速被其所感知。
快斧傑克判斷出,這道腳步聲距離自己的間距,應當處於十步以內。
同他判斷結果無二,小悟空悄然無聲的從他身後現形,並於下一刻就將舉棒朝他的腦瓜猛然揮落。
但,一直集中精神和心力於眼前這場戰鬥上的波波麗,其內心卻突然一緊。
在大致判斷了一下對手的方位之後,快斧傑克的雙臂胳膊青筋立即暴起,整個人大喝一聲,在那腳步聲的主人還未做下一步動作之前,他就猛然一轉,整個壯碩的身軀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後方彈射而出。
“嗖——”
這是快斧傑克破風的聲音。
“小心!”
這是波波麗下意識呼喊的聲音。
兩種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哈哈哈,你這小姑娘倒是聰明,不選擇和我正面硬剛,但是那又如何?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隨着快斧傑克肆意的大笑聲響徹整個競技場時,小悟空的眼前,快斧傑克那張本就無比粗獷的臉頰開始迅速接近與放大。
他的視線看向快斧傑克的兩旁,兩道冷鋒已然逼近了自己。
“鐺!”
這是武器相撞發出的聲音。
“居然能接下我第一招,倒是讓我感到驚訝了。”
看着眼前迅速回擊且握着武器的手絲毫沒有顫抖的小悟空,快斧傑克面露訝異。
“但是……”
“不過是接下一招罷了,我的實力也沒有完全放開呢!”快斧傑克的眼神瞬間陰下。
“那麼,這招如何?”
隨着他大笑之下,其身體瞬然後閃,與小悟空短暫地拉開了些許距離。同時,手持雙把飛斧的動作也是立馬一換。快斧傑克運轉靈氣,將飛斧裹挾着,然後……
令它們以高速飛旋的狀態,一斧一邊,射向小悟空的雙肩。
這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雖然以波波麗的實力,她自是十分清晰地識別出這雙斧的運行軌跡,但,並不代表……
小悟空能應付得過來。
她心中剛放下的擔心便又提了起來。
至於在短短交鋒中,這快斧傑克始終擺出如此狂妄的姿態,其實也不無道理,他的實力就是他的資本,八境後期,別說是這維加城,就算是放在整個糖果王國的傭兵行列里,都屬不俗。
所以,他對於兩個貿然闖入自家公會、看上去就是富家小姐打扮的小悟空和波波麗的決鬥邀約,他不僅不慌,甚至還有點想笑。
“你能扛過第一招又能如何?這飛斧速度這麼快,你怎麼可能躲得了?”
快斧傑克嘴角掀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先一鼓作氣把這個先出手的小娃娃解決,再來慢慢對付這個剩下的富家女,她看上去比眼前這個可要討厭得多,以後可得好好調教調教!”
他心裏的念頭於電光火石間迸發。
不過……
快斧傑克的想法,在剛開始就遇到了阻礙。
因為……
站在他眼前的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在飛斧朝其飛旋而出的一剎那,在他的想法剛剛形成之後,就已經以十分迅疾的速度雙手舞棒,將飛斧打落在地!
見狀,快斧傑克訝異之色更甚:
“喲嗬,小姑娘實力不賴啊,那麼,這招如何?”
他雖是這麼說著,但其眉頭卻以不易覺察的幅度往下微沉。
短短兩次交鋒,卻讓他對眼前的這位短頭髮的、看起來嬌艷欲滴的小姑娘重新有了認識。
他的開局兩招,威力並不算多猛烈,但有他八境後期的實力做基石,外加出招速度極其之快,就算是同境界的強者,也會被他這兩下搞得有一些措手不及。
但這小姑娘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在第一時間,以果斷的態度做出了最為正確的舉動,霎時間,將他不到兩成功力的兩招輕易應付。能有這麼出色的表現,沒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還是說,她的實力境界其實不在我之下?
“怎麼可能?明明只是一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罷了,我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這個念頭出現在快斧傑克心頭的一瞬間,立即被他掐滅。
“我說,戰鬥中一旦分了心神,是不是只有一種結果呢?”
突然,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從快斧傑克的耳邊響起,並且還有一抹極其刺眼的耀金突兀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快斧傑克急忙回神。
然而,待他回神時卻有些晚了。他的眼前已然出現一道無限放大的、閃着暗金之芒的圓形,圓形之後,站着一個全身包裹在金芒之中的身影。
這個圓形,自然是小悟空的小金箍棒的其中一端。
與此同時——
“傲來棍法!”
終於輪到小悟空反擊了。
“砰!”
泛着暗金色的小金箍棒直接捅入快斧傑克那鼓着壯碩肌肉的胸膛。
與此同時,一直悄然覆在小金箍棒暗金色外表面的一層靈氣,竟在這個剎那時刻,悉數爆發!
快斧傑克還沒做出反應,這抹靈氣就已經直接將他整個人捅飛,並完全飛出了競技場外。